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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月望舒

海波不止,惊涛不绝,ri复一ri,轮回不断。

天亮,天黑,ri月交替之间,那扁扁的下弦月一点点的向着满月去丰满自己,清丽丽的月光洒的越来越多,就像季九ri咽下的乌黑药丸,越来越苦。

也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季九ri就已在床上躺去五天光yin,每天听着经久不绝的波涛声以及享着习习山风吹拂,也不知怎么,他竟是发觉自己对这清风寨是如此陌生,每个人都生活在悠闲之中,生活在随波逐流之中,可他们却都像是很享受这种无所事事的生活,享受这种漫无目的的生命轨迹。

……

……

这一夜,难得的有个满月,整个房间都被月光照如白昼一般,季九ri眼睛瞪得浑圆,直溜溜的盯着挂在床头的那柄长剑,莫名的,一股悲伤情绪浮他脸上,过了许久,才听他喃喃的念出两个字:“望舒”

这是南宫玉燕在临终前送给他的最后两字,一把剑,两个字,承载了他十四年来的思念。每到月圆之夜,他都会因思念导致失眠而紧盯它看,十四年前,也正是在一轮满月清辉中,南宫玉燕永远离开了他。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季九ri挪动一下身子,让自己能睡的舒服些,手腕转动,又碰到那来历不明的硬物,鬼使神差的,季九ri又想把它拿出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在床单下面摸索一会,便把那硬物抽出,撑住胳膊把头勉强抬了起来,不过轻力,就让他胸口再起隐隐阵痛。季九ri紧咬着牙,两条胳膊猛地催劲,把身子往上一推,竟真的挺过那种被人撕扯般的伤口疼痛。饶是如此,也让他靠在床头大口的连连喘出粗气,额上也冒出一层虚汗,在那月光照耀下,闪烁着淡淡银光。

“嘿,青姨的苦药丸子还真没白吃!”

季九ri自顾自的念叨一句。这么几ri,每天大早,纪青女都会给他送来一枚乌黑药丸,依如第一次吃的那般,苦叽叽的,让他直泛恶心。但疗效终归还是有的,这么几ri,他的伤口已愈合不少。

把困扰他几天的硬物抽出,迎着月光仔细观察。

这东西瞧上去颇有年头,乍看起来就像是块木板,但拿在手里却轻巧无比。约莫比一本书大上一圈,也算是厚实,但上面却无一字,只在边角处绣些金sè纹饰,而观那纹饰,全有一角缠在一起,正面看去,倒像是一朵合苞的金菊。

季九ri左翻右看瞧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不由有些失落,把它又塞回床单下面,想了半天,颇为不甘,又将其拿出瞧上两眼,但还是没看出有甚蹊跷,正准备他再塞回去时,却惊了一下。

月光照上这东西上竟是反shè出了光芒,那光芒直直shè向挂在季九ri床头的望舒剑,在季九ri一脸错愕中,望舒剑竟开始轻轻颤抖,剑锋敲在墙上,‘叮叮’脆响,让得季九ri向它伸手而去。

入手,从剑柄上传来熟悉的冰凉寒意,季九ri忍着胸口疼痛将它从墙上摘下。因望舒剑比一般长剑长上不少,所以季九ri将其摘下颇为吃力。

入眼,望舒剑还在轻颤,季九ri想了一会,鬼使神差的,将它向另一只手上的莫名硬物慢慢贴去。当剑尖顶到那朵金菊,却有‘叮’的一声,像是有甚金属掉到地上,季九ri仔细一看,那朵金菊竟开始起了变化。

季九ri惊了一下,连忙把这莫名硬物扔到地上,双手紧紧攥着望舒剑,满是戒备,紧张兮兮地看向躺在地上那莫名硬物,当望舒剑碰过,它竟闪烁起瑰异光芒。

‘嘭’的一声,好似木头被折断声音,绣在其上的金菊陡然爆发出刺眼光芒,晃的季九ri连忙闭眼,待光芒变弱,他才小心的睁开眼睛,却又呆在原地,望舒剑也从手上滑到床边一角。

只见他胸口上多出一本土黄sè古书,书上封面绘着一朵怒放金菊,显然就是之前被他扔在地上的那莫名硬物变化而来。

“这,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还会使邪功!”

季九ri额上滴出一滴豆大汗珠,在他看来,人就是生得再为强壮也不可能变成老虎那样,但这本书的出现,莫不就是一大活人变作水里游鱼,还是那种生有八条触手的八爪鱼。

这本书就置在胸口,季九ri却是不敢将其拂去。心头上总感不安,觉它会生出大麻烦,但又有一点好奇想知道他里面写了什么,左思右想,纠结半天,终是又拜倒在好奇面前,小心的把手伸出,揭去它的封面。

入眼,季九ri表情微微一变,第一页上竟是毫无一物,那土黄纸张上散出淡淡木头香味,再一翻页,竟还是空白一片,光溜溜的连个墨点都不曾点染。

“怎么什么都没有,玩我呢这是?!”

季九ri有些气愤,愤愤的将这书扔回床底,又把望舒剑往墙上一挂,暗骂一声,头往下一滑,仰面直瞪瞪的紧盯屋顶,嘴里念叨半天,尽是些嘲笑自己没有脑子的话,最后在一阵困意侵袭中,将被子往身上一拉,昏沉沉的睡去。

床底下,那本无名黄书却再无任何反应,变若成了一本普通书籍,而封面上那些绽放而出的光芒也渐渐黯淡下来,最后连着金菊一齐,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还是那样的夜。月亮,还是那样的月亮。一片静谧的清风寨中,所有人都陷入沉睡,鲁天智的呼噜声,方凌美的梦话声,还有季九ri那沉沉的呼吸声,搅在一起,却归于海风之中。季九ri头歪向一边,已在梦乡之中将所有事忘却,就像在这月圆之夜从未发生任何轶事。

可等季九ri完全沉入梦乡,那柄挂他床头的望舒剑却是诡异的飘飞起来,悬在半空,停了片刻,最后又飘回墙上,但它的剑柄处,却莫名的出现一朵怒放金菊,花蕊之中,甚至飘出一股淡淡的菊花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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