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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神秘洞穴

第八章

神秘洞穴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狗日的总算松了口气,他站起来,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草屑,一边紧张地四处张望,他懊恼地发现,每个坟头上明晃晃的东西,不过是一些锡纸,再回头看,杨树枝上的那两个吊死鬼,也是纸做的,狗日的突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怒气冲冲地走到那两个纸做的吊死鬼跟前,正要用脚踢,看见那两个吊死鬼一晃一晃的,又心有余悸地把脚收了回来,毕竟是阴阳两界,万一他得罪了鬼魂,鬼魂像人们传说的那样黑更半夜跑到他的床上,掐他的脖子,抠他的屁股眼子,那就麻烦了。

狗日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仔细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他猜想,远处坟头坐着的那两个怪物,估计也是什么东西做的。狗日的好奇心一下子就上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踏着乱七八糟参差不齐的乱草丛,跌跌撞撞地来到了那座坟包前。

坟包前的草丛被踩得一片狼藉,坟头上,扔着两个纸包,纸包里,放着一小把蚕豆,坟包的西北角,扔着两个水瓶子,狗日的恍然大悟,昨晚坐在这里的那两个怪物,肯定是两个活生生的人,那嘎嘣嘎嘣的声音,是他们在嚼蚕豆,而呼噜呼噜的声音,是他们在喝水,狗日的猜想,这二位,肯定是膀大腰圆的壮汉,要不然,绝对整不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既然是两个大活人,那么,深更半夜里,他们跑到这么荒凉的地方干什么?他们的头顶为什么那么圆?头顶上明晃晃的东西又是什么物件?那个人那句粗野的叫骂又是什么意思?这一连串疑问,搅得狗日的心神不宁,他太急于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了。

狗日的顺着被踩倒的草丛一路寻找着,走出坟地之后,草丛没有了,脚印也随即消失,他的眼前,出现了两条明晃晃的大路,一条一直向东延伸到一座山脚下,一条一路向南看不到尽头,狗日的心想,既然那两个人肯来到这个坟地里小憩,说明他们居住或工作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他选择了向东的方向,一路小跑着奔向山脚。

狗日的站在山脚下东张西望,这座山并不高,从山脚到峰顶大概不足一千米,却极陡峭,极险峻,整个山峰自上而下,像刀切似的垂直于地面,切面光滑如玉,略微泛着青绿色的光,偶尔出现的几条断带,像威武雄壮的武士身上佩戴的装饰带,这样奇峻的山峰,漫说是人,估计连苍蝇也飞不上去。

狗日的呆呆地立在山脚下,脸上流露出失望的苦涩。正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发现在第五条段带的上方,影影绰绰有几个红色的光点,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狗日的手搭凉棚,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几个光点,终于看清楚是“骄子山”三个字,同时他还发现,在“山”字的下面,仿佛有一条如游丝一般的细线,蜿蜒曲折地一直通向最西面的山脚下,从那条细线错落有致的间隔标志上,狗日的得出一个判断——那里肯定是一条通往山上的路。

狗日的大喜过望,他飞快地跑到最西面的山脚下,很快找到了那条通往半山腰的路,令他倍感失望的是,那与其说是一条通往半山腰的路,倒不如说是一条通往阴曹地府的不归路更准确一些,同样陡峭的绝壁上,好像是用砍刀或者斧子凿出来一个个脚窝,说是脚窝,其实深度也只能放进去一个脚尖,每个脚窝之间的距离,大约在一米左右,狗日的目测了一下,从山脚到半山腰,大概有五百米,这样陡峭的路径,要想攀登上去,除非你有不错的轻功,或者你有非凡的臂力和脚力,还必须有足够的耐力做支撑,不然的话,你连想都不要想。

狗日的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朦胧中,他的脑海里蓦地蹦出来这么一句话——无限风光在险峰。按照他自己的理解,这险峰,蕴含的含义应该是血腥,是恐怖,是诡异,是神奇。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座山上,绝对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或许,是一个惊天的大阴谋。

血管里几乎冷却的血再一次被鼓噪起来,攫取的**,像魔鬼一般突然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此时的狗日的,仿佛就是一个困入牢笼却被外界强烈刺激着的狮子,瞪着血红的眼睛,张着血盆大口,嗷嗷叫着盯着那陡峭的山峰,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狗日的义无反顾地朝半山腰爬去。

一口气爬了五十多米,狗日的血管里的血开始慢慢冷却,当理性恢复到正常状态的时候,他感觉到浑身上下全都渗透着一种苦不堪言的疼痛,尤其是手指和脚趾,只要轻轻地触碰一下,那种无以言表的疼痛感立马就会蔓延到骨髓里,狗日的开始后悔刚才的冲动,扭过头看一眼山下,他的脑袋顿时有一种天旋地转一般的眩晕感,不过五十多米的高度,狗日的却觉得像万丈深渊似的,这时候他心里才明白,那些从高处摔下去的人,都是先吓死的。

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是这样的路径,此刻,狗日的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骑虎难下了,没有其他的选择,现在,他只有继续向上这一条路可走了,好在,二十多米之外,出现了一条段带,段带凹进去有两三米深,是个不错的让人可以喘息的空间,狗日的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看着那条段带,咬紧牙关向段带爬去。

狗日的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身子滚向平台的一刹那,狗日的好像所有的筋骨都被抽走了一样,浑身瘫软成了一滩烂泥,三个小时后,狗日的才慢慢恢复了知觉,知觉苏醒的同时,他内心的那种野性又开始骚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强烈,困兽一般的狂躁,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他站起来,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企图寻找出他想像中的神秘,想像中的诡异或者阴谋。

终于,狗日的在“山”字的下面,发现了一个洞口,洞口不大,也就是刚刚能钻进去一个人,狗日的狂躁不安地看着那个洞口,只是小小地犹豫了一下,就迅速钻了进去。

狗日的一头栽了下去,头重重地砸在了洞底坚硬的石头上,摔得他两眼金星直冒,好在垂直而下的洞穴并不深,狗日的除了脑袋上擦破了一点皮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洞穴里黑魆魆的,狗日的轻轻地搓揉着自己的脑袋,一方面是为了消散疼痛,另一方面是为了适应洞穴里的黑暗,慢慢的,洞穴里的光线变得明亮起来,虽然只是黑暗中一点若有似无的光亮,却足以让他看清楚洞穴的面貌,狗日的发现,这个洞穴,先是从“山”字下面垂直而下,大约**米深,然后朝着横方向逐渐扩展,越向里走,洞穴的直径越大,洞穴的远端,更是幻影万千,神秘莫测。

狗日的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抬起头仰视着洞穴的顶端,一边急匆匆地向纵深里走,洞穴的顶端,闪烁着一个个白色的光点,有的在空中漂浮着,仿佛人的眼睛忽隐忽现,有的镶嵌在岩壁里,像一盏盏长明灯。

狗日的身上有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无论是闪烁的眼睛还是不熄的长明灯,都发着柔和的光,仿佛春天的手指,在他的身上轻轻触摸。

再上前一步,漂浮在空气中的光点,开始变得明亮,镶嵌在岩壁上的长明灯,突然变得火红,狗日的又仿佛觉得自己置身于酷暑里。

继续往前走,则是秋天一般的凉爽,空气中的光点渐渐变得幽静,长明灯也突然忧郁起来。

狗日的急急火火地跨出了第四步,他想尽快品尝到隆冬的刺激,果然,他的脚步踏出去的一瞬间,他的骨头就像被芒刺扎着一样,全身被浓浓的寒意包裹着。

接下来,又是一个春夏秋冬的交替,走完第五载严寒酷暑,狗日的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远处神秘的幻影,在强烈地刺激着他,**着他,他想尽快到达那种更加曼妙的境界,他跳了起来,试图一下子窜出去,好像不行,脚底下似乎撒满了如机油一样粘腻的东西,阻止着他的跳跃,好像故意要他品尝完所有的人世沧桑,没办法,狗日的只好强压着内心的躁动,一步一步地朝洞穴深处走去。

走完十八载春夏秋冬,岩壁的两侧突然打开了四扇大门,左右各两扇,狗日的目瞪口呆地看着左边第一个门洞上面不停闪烁的七彩灯光,突然像箭一般射进了那个洞穴。

洞穴里的七彩灯光更加明亮,也更加迷人,随着七彩灯光有规律的闪烁,洞穴的顶端,弹奏出美妙的旋律,似高山流水,如轻舟扬帆,伴随着音乐的旋律,顶端的岩石如一个个漂亮的小方盒,不时变幻着色彩,如梦如幻,美轮美奂。

狗日的恶狠狠地朝洞穴的顶端捶了一下,试图听到那种风萧萧血淋淋的声音,好像没有,他的那一记捶打,只是让音乐的节奏更快了一些,似飞瀑直下,如激流泛舟。

狗日的失望地摇了摇头,默默走向了第二个洞穴。

走进第二个洞穴里,狗日的仿佛走进了梦幻般的仙境,入眼之处群山环绕,四周皆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其中一座奇峻的山峰,从洞穴的底部一直蔓延到顶端,山顶上泻下一道瀑布,飞珠溅玉,水声隐隐,清澈的水流沿着山势层层而下,在半山腰形成一道静静流淌的清河,斗折蛇行,蜿蜒远去,消失在苍翠的山间。

狗日的走进第三个洞穴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激情,又是高山峡谷,又是水声潺潺,不同的只是情景更虚幻了一些,也更遥远了一些。

万籁俱寂,如同狗日的此刻的心境——轻怅怅!空落落!

在第四个洞穴中,狗日的终于忍不住骂出声来:“他妈的,怎么又是水?”他的声音很大,仿佛狮子的吼叫,吼叫声把海浪掀起老高老高,在天际间汇成一声惊雷,随即,闪电紧跟着雷鸣喷薄而出,光蛇般地打在海面上,照亮了大潮中密密麻麻的阴影,它们茫然地躲避着,慌乱地纠缠着,拼命地挣扎着,盲目地撕咬着,海潮一时把它们抛在空中,一时把它们压到水下,不大一会,海面上已经是殷红的一片。

狗日的狰狞地笑了,他总算如愿以偿地嗅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不过,按狗日的自己的理解,这神秘的洞穴里应该隐藏着更浓重的血腥,或刀光剑影,或狰狞恐怖,或诡异神奇,或神秘莫测,刚才的血腥味,使他再一次挣脱了理性,他预感到,那种浓重的血腥,已经在不远处向他招手。

狗日的急忙走出第四个洞穴,一双放射着邪恶的眼睛,利箭一般地向直道的远端望去,他发现,从第十八重季节更替的终点开始,洞穴里逐渐弥漫起浓重的迷雾,越往纵深,迷雾就越浓,迷雾被一个个圆圈包裹着,像一个个省略号向远端延伸,狗日的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以百米冲刺一般的速度,向迷雾里跑去。

刚抬起腿,狗日的就觉得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厚重的玻璃,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正准备进行第二次撞击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两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在迷雾里冲他摆手,示意他赶快躲避,那两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头戴一顶红色的安全帽,安全帽上挂着一只明亮的矿灯。

狗日的恍然大悟——昨天晚上出现在坟地里的怪物,正是这两位。

狗日的正在愣神,突然一股强烈的冲击波朝着他射来,冲击波里闪着耀眼的火花,夹着碎石土粉,狗日的还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就被冲击波一下子推出去好远,重重地摔在洞壁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