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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非刑讯逼供

众目睽睽之下,麻幺被押上了警车,刚一开出村口,两个警员就把他踹到了座位底下,让他趴着不许抬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麻幺被带下了警车,他抬头一看,是雷江县公安局。

这时,另一辆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有一个麻幺认识,正是抓捕陆其珍时的行动组组长罗铁生。

罗铁生和工作人员握了握手:“谢谢谢谢,谢谢你们的大力支持和配合。”接着他对属下吩咐到:“把嫌疑人转到我们车上去,所有受伤的队员先不急着处理伤口,到楼上去拍照留证。”

麻幺明白了,那些警察进门时既没穿警服也没亮身份,冲过来抓着他就开打,分明是故意逼着他还手呀!就算是赖得掉“劫狱”的事,这袭警的罪名已经是成立了。

“罗局,这是在嫌疑人家搜到的枪支。”一名警员晃了晃麻幺家的猎枪。

奶奶的,不光是袭警,恐怕还得加上个私藏枪支的罪名。麻幺愤怒的冲着罗铁生淬了口唾沫:“呸,卑鄙小人!”

罗铁生乜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一会儿到了榕水,你就知道谁是小人谁是大人了···把铐子换了,押上车去!”

抵达榕水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一名警员给麻幺量了量身高,麻幺故作轻松地打趣道:“这是要给我做衣服么,我可不喜欢穿西装哈。”

罗铁生用电钻在墙上钻了一个孔,打进了一颗膨胀螺丝,命人把麻幺反铐在了螺丝上,这个高度很坑人,既站不起来又蹲不下去,麻幺只能曲着双腿半蹲着,他轻蔑地笑了笑:“我有神功护体,这点小伎俩整不到我···”

没有人回应他,大家有说有笑的在审讯室里吃起了宵夜,有两个警察还喝起了啤酒。

麻幺的肚子强烈地抗议着,嘴里的津液也大量地分泌,他闭上眼尽量不去看,但是饭菜的香味还是一个劲儿的往鼻孔里钻,他总不可能不呼吸吧···麻幺心里骂道:“精神折磨,这帮警察太缺德了。”

一个多小时后,麻幺的双腿开始发颤,全身冒出了虚汗,他努力的集中精神默念采炼心诀,但是不管用,肚子实在是太饿了,他满脑子都是阿妈煮的那碗油渣面。

“你们究竟想干嘛?都是站着撒尿的,要杀要剐都来个痛快的···”近乎崩溃的麻幺怒喊道。

罗铁生啃着一只猪脚晃了过来,讪笑道:“我们想干嘛?你比我清楚···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说完又晃了回去。

吃完喝完,罗铁生让大伙先回去休息,只留下了两个实习警员。他指了指桌上的电棍吩咐道:“为了帮助他回忆,一定要让他保持清醒,明白了吗?”

“明白!”

罗铁生走后,实习警员拿出一副扑克玩起了接龙。麻幺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他顾不上手腕的疼痛,尽量放低自己的膝盖想休息休息···不行,铐子好像都嵌进肉里去了,真要这样睡着了,一觉醒来手就废了···可是,真的很困呀···眼前的景象都模糊了···这是哪儿呀?怎么那么多猪蹄呀···

“啊——”麻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睁开眼,警员正握着电棍往他的身上杵,那幽蓝的火花伴着“啪啪”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无比地恐怖。

由于双手连着铐子,铐子连着螺丝,螺丝又钉在墙里,所以导电效果非常地“令人满意”,麻幺被电得两眼直冒金星,眼泪流了一脸,鼻涕也长长地垂了下来,轻轻一甩,都可以挂到耳朵上去了。

“哎耶···真恶心!”警员拿过墙角的墩布伸到麻幺的嘴边:“赶紧蹭干净,太恶心了。”

其实以麻幺的功力,要想挣开这副手铐还是轻而易举的,但他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一旦真的那样干了,估计还没跑出大门就会被乱枪击毙。

挺住,一定要挺住,麻幺一遍又一遍的告诫着自己。他在录像片里看到过,警察抓人4小时问不出什么来就得放人。

整个晚上,麻幺就在一次又一次的电棍问候中挺了过来,他的膀胱失去了控制,小便浸湿了裤子,双手已经没有了知觉,双腿也无力地在半空中悬着。

天亮后,罗铁生拎着一袋子豆浆油条走了进来,被屋子里的尿臊味熏得他直皱眉头,他嘲讽道:“传说中叱咤朗旺的吴法师,怎么尿了裤子了?”

麻幺怒视着他,咬牙切齿地应到:“因为你们比恶鬼还要恐怖!”

“哦,是吗?”罗铁生得意地一笑:“那我们还觉得荣幸咯?”

“你们这是刑讯逼供——”麻幺大叫了起来。

罗铁生笑笑:“刑讯?我们打你了么,我们是灌了你辣椒水还是给你坐了老虎凳?”

麻幺恶狠狠的说道:“要整就把我整死在这,否则我出去后一定要告死你们!”

罗铁生不以为然地说:“出去后?哼哼,那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咯···下午你的批捕证就下来了,把你的裤裆洗干净准备蹲大狱去吧!”

麻幺想站可是站不起来,只得继续吊在那里大吼:“袭警、窝藏枪支,那都是你们设计陷害的···”

罗铁生晃了晃手指头:“不,我纠正一下,是持枪拒捕外加妨碍公务,就算给你判轻点,十三年到十五年那还是打折扣了的。”

阿洛曾经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虎落平阳,再强硬下去只是自讨苦吃,麻幺按捺住自己的满腔怒火,低声下气地央求道:“行,我认栽了,你先把我放下来,我感觉不到我的手了···放我下来给我点水喝,什么罪我都认,行了吧?”

罗铁生走过来看了看麻幺的手,发现已经是黑紫色了,他对警员使了个眼色,警员过来打开了手铐,麻幺像一堆烂泥一样摊到了地上,他很想爬起来,但是全身根本动不了。

“说话可要算数哦”罗铁生倒来一杯水蹲到他面前:“把水喝了就交待清楚。”

麻幺躺在地上看着他:“你想要我交待什么?”

“还要装是不?”罗铁生拉下了脸。

麻幺凄惨地笑了笑:“我干过的事情太多了,不知道你要问的是哪一件。”

罗铁生站了起来:“行,你继续装···把他吊回去,吊到他签了逮捕证为止,到了看守所,手都没了指定要被打死在里面。”

“好吧”麻幺终于妥协了:“我说,你不就想知道刘青的事吗,我都交待!”

罗铁生露出了笑容:“这不就对了,赶在逮捕令送达之前,你只要都交待清楚,今晚你就可以回家了。”

“我现在饿得头晕眼花,先让我吃点东西我才想得起来。”

罗铁生让两名警员把麻幺扶到椅子上,把油条和豆浆放到了他的面前:“吃吧,吃完了咱们就开始做笔录。”

由于手臂没有知觉,麻幺只能低下头像狗一样大口地吞咽着食物,油光和豆浆糊了一脸。

吃完东西,警员用纸巾给他把脸擦干净,罗铁生打开了信签纸:“说吧,从头至尾一字不落地都给我说清楚。”

麻幺喘了几口气,开始交待:“救刘青的主意是我出的,我师哥不同意,说这违法,但是我顾不了那么多,因为我已经深深地爱上她了,为了她,我做什么都值得···我瞒着师哥单独行动,从医院的房顶用绳子吊着进了病房···”

罗铁生写着写着停下了笔,冷眼看着还在滔滔不绝的麻幺:“小子,骗完了吃喝就把我当三岁小孩打发了是吧?老子干到今天这个位置是踩着多少像你这样的垃圾上来的你知道不?在我面前玩脑子,你最好先把它倒出来称一称,看看够不够分量!”

麻幺一脸的委屈:“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你要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难道你要我编瞎话骗你不成?我文化水平低,想编也编不出来呀!”

罗铁生愤怒地合上信签纸:“好,很好,吊回去慢慢地把你的故事弄完整吧。”

警员上前拽起麻幺,可是拿起手铐半天下不去手,他的手腕上都烂了,实在不知道是该铐在什么位置。

“笨到屙牛屎”气急败坏地罗铁生怒骂道:“撕两根布条给他缠上继续铐!”

麻幺又被吊回了膨胀螺丝上,他觉得心情反而平静了不少,因为从罗铁生的态度看得出来,他们手上并没有掌握什么确切的证据,只是想从他身上寻找突破口而已。如此看来,除了身陷囹圄的他,秦悦、陈所、曹院长,包括阿洛和刘青,他们暂时都是安全的。

坐牢就坐牢吧,有什么稀奇!自己现在才0出头,就算真被关个十几年,出来也就三十多岁,东山再起也来得及···想开后,麻幺竟然吊在墙上睡着了,嘴角还露出了一丝笑容,那两个看守也不再忍心击醒他,各自趴在桌上睡着了。

“你们这是搞的什么名堂!”一声厉喝惊醒了麻幺,他吸回垂下的口水,定了定眼神看清了面前的这个人,潘天明!

“刑讯逼供吗?肉体摧残吗?你们这样对待一个嫌疑人,还有没有一点法规纪律?简直是乱弹琴!”潘天明好像很生气。

罗铁生赔着笑脸解释:“我们没有刑讯逼供,是他的个子太高了,导致铐得有点低···”

“赶紧给我打开!”潘天明命令道。

麻幺很感动,觉得之前真的误解潘县长了,被铐了十几个小时都没流泪的他此时竟眼含泪花:“潘县长,谢谢你!”

潘天明关切地查看了一下麻幺的伤势,回头对罗铁生质问道:“你们怀疑他劫走了疑犯,手上可有确凿证据?”

罗铁生摇了摇头,胆怯地应到:“还在调查!”

“调查?有你们这样调查的吗?”潘天明怒不可遏:“我一再的强调过,法律面前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不要啰嗦了,立刻放人!”

罗铁生有点为难:“放···放人?我们蹲守了一个多星期才把他抓到的···”

潘天明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我说放就放,有什么问题我来担责。”

罗铁生迟疑了几秒,无奈地说道:“好吧,放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