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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向前发展

第一百零二章 茅塞顿开

田蜜眨巴了下大眼睛,也不问为啥,老老实实的把手伸出去。

乔宣伸手便托住她手肘,另一只手在身边一摸索,便摸出了一堆铁的东西来。

田蜜尚未看清那是什么,乔宣便将一物往她手上扣来,顿时,田蜜便能感觉到手腕处铁器独有的冷意,在深夜里,让她打了个寒颤。

耳边,乔宣舒缓柔和的声音传来:“这是琉心火,共能上七颗琉璃珠,发射七次。”

乔宣一边专注地将那一堆看起来长得差不多的零件组合起来,一边道:“你既然都让笑笑去打听清楚了,自然也该知道那是什么人,那是什么地方,有什么样的背景。这琉心火虽然不是大范围杀伤武器,但胜在精巧实用,关键之时——”

他说到这里一顿,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道不清意味的笑意,提点她道:“即可防身,也能威慑。”

田蜜细细思索了着几个字一番,眼珠子一转,忽而茅塞顿开了。

一直以来,她差的,不就是个底气吗?底气十足了,鬼挡杀鬼,佛挡杀佛,更何况区区一道门?直接碾压过去得了。

这一下,心里妥妥的了。

心里妥了,田蜜就蹲坐在乔宣旁边,手臂随着他动,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借着月光,一点一点将那扣在她手上显得很是粗大的铁手圈添满。

乔宣的手,骨节分明,温和宽大,掌心有细微的茧子,覆在她细腻嫩滑的皮肤上,那粗砺的触感,很是明显,但却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反倒像细沙,摩擦中有份温热的软。

田蜜眨眨眼睛,莫名觉得眼眶也有点温热了。

乔宣真的,很用心呢。

乔宣正抬起她的手,借月光看清里面的构造,眼前发丝一晃,有点碍眼,他动了动,无果,正待要动手,身边忽然探出个脑袋来,捞着那缕发丝,徶过肩头,眉眼弯弯地笑道:“好了。”

乔宣一笑,点点头,顺便伸出手,示意她将滑下来的袖口再挽高点,田蜜赶紧照办。

待闻得咔嚓一声机械响动时,已是两个时辰后的事情。

乔宣侧头,看着大半身子靠在自己身侧,脑袋埋在他颈窝,呼吸均匀,显然睡得很熟的女孩儿,唇边控制不住的勾起。

嗯,睡着的时候显然才是真的乖巧。

可是,马上快三更了,不能再睡了,再睡要着凉了。

乔宣轻摇了摇带着琉心火的手,柔声唤道:“醒醒,起床了……”

田蜜下意识地往温热的地方拱了拱,挥挥手,打掉他的手,嚅嚅道:“别闹。”

乔宣无奈一笑,只好低声道:“上工了……”

这声音明明很轻很低,田蜜却是听了个仔细,她顿时弹坐起身来,眯着眼睛就在旁边摸衣物,摸到人大腿了才反映过来——乔宣在帮她按机关呢。

她连忙把爪子收回,正直坐好。

她抬起手来,看着那个相貌平平的铁圈,甩了甩手,果真好重。

“这是琉璃珠。”乔宣的宽大的手掌上,躺着一颗流光萦绕的珠子。

田蜜拿在手里,对着月光一看,直觉其流光迷离得紧,怎么看都像是价值连城理应束之高阁的珍宝,她不由疑道:“这个,真的是用来伤人的?”

乔宣点点头,教她如何上珠子,而后把着她的手,轻轻一按机关。

没有听到任何类似‘咻’‘嗖’的声音,只见流光一闪,不远处一双臂环绕的巨石便爆炸开来。

“轰隆隆——”的一声响在深夜里炸开,碎石四射开来,漫天都是飞扬的尘土。

乔宣早一步带着田蜜,翻到了房顶另一边低伏着。

这轰然一声响后,周围顿时亮起了无数盏灯,无数窗户往这边推开,细细碎碎的声音过后,又归于寂静。

屋内,谭氏慌张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田川忙不迭地安抚道:“没事没事,娘,可能是谁在敲山索石吧。”

谭氏将信将疑地回屋睡下。

两个始作俑者窝在房顶,默不作声。

田蜜张口结舌,早就听说古时的机关很先进,今日真是有幸领教了,不仅消声做的好,连威力都这么强。

等一切恢复平静,乔宣方扶她起来,低声道:“这个里面,是火药。”

火、火药……田蜜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碎裂的巨石,终于不再敢把那珠子当装饰品。

火药啊乖乖,这要是往人身体里一发,那七经八脉都得成肉酱啊。

暗器!她竟然有一天,也能有威力如此之强的东西。

这以后谁敢惹她,她一炮轰了他!

当然,这纯属YY。

田蜜收回心思,回头看向一脸平静的乔宣,耸了耸小巧的鼻子,两眼汪汪地看向他,大有想扑上去熊抱一把的感觉。

“怎么了?”乔宣见她这表情,笑问道。

田蜜口一快,便把心头的话脱口而出了:“乔宣,我爹都没对我这么好过。”

乔宣笑容微凝,道:“所以,你是把我当你爹爹辈的人吗?”

田蜜笑容顿时一僵。

怎么办?一不小心就说出了真像……

其实,她压根就没见过她爹,自然,也该无从比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她傻笑了片刻,指指夜空,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屋睡觉去。”

然后也不等乔宣开口,脚尖在屋顶连点,竟身轻如燕地溜了。

乔宣摇摇头,莫可奈何,只得回了自己房间。

次日,虽然计划已经完善,但行程照旧不变,依旧是带着一溜儿尾巴瞎逛,区别只在于,她比昨天淡定了点,而尾巴们却比昨天急迫多了。

田蜜逛到林家粮行前,看着不变的粮价,兀自点头,而后眼神一转,就眯眯地笑了。

而后,她退到一旁,招手叫来一个挑着担子的小贩,随手拿起箩筐上的一个葫芦丝,问他:“小哥,怎么卖的啊?”

天热,小贩额头上汗水涔涔,他用肩头的汗巾抹了把,躬着肩回到:“姑娘要的话,五文钱一个好了。”

田蜜笑眯眯的,并不点破此人跟了她一路的事实,只满脸纯真无害地道:“五文?怎么又涨了?你这小贩不实诚啊,人家都不是这个价的。”

啊?不是这个价?

田蜜在小贩的脸上看到了瞬间的茫然,但他很快就掩饰好一切,很憨厚的笑着,点头哈腰地回到:“姑娘说的哪里话,我这都是自己做的,卖价一点不高,可比别人低多了。”

是吗?田蜜笑而不语,压根不在此纠结。她一眼扫过挺着大肚子的葫芦丝们,随手指着其中一个,满脸求知欲地问道:“自己做的?我看这颜色有点不同,这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啊?”

小贩差点咬了舌头,他哪里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真是做说多错。难道当账房的,心思都这么缜密?再看这姑娘带笑的眼睛,他便知道,自己是铁定暴露了。

他不由得垂头叹息一声,拱手道:“姑娘慧眼。”

田蜜只是一笑,背着双手,踱步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我并非有意为难你,毕竟你也是听命而为,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小贩忙敛身待命,恭敬地道:“请姑娘吩咐。”

田蜜从随身布包里拿出纸笔,迅速写下几行字,折叠好后,递给那小贩,嘱咐道:“请小哥务必尽快转交。”

“诺。”小贩应声后,当即收拾起东西,快步离开了。

如此一个小插曲后,田蜜又开启了闲晃模式,满城的瞎溜达,溜达累了就随便找个人多的茶馆坐下,听听书,喝喝茶,看看街外人来人往,别有一番惬意。

休息够了,又继续起程。逛完了街市,就在众人以为她终于要趁着最后的时间办正事时,她竟甚是安然的拐去了窝棚区。

自身难保,还有心情跑去‘关爱’弱势群体,也真是绝了。——这大概是所有暗地里关注事态发展的众商家听到下属回报后共同的心声。

窝棚区还是那般模样,不,应该是更拥挤更嘈杂了。田蜜打窄巷子走过,沿路许多人都跟她打招呼,她来这免费赠过药,做过问卷调查,这些专买得隆药的老百姓,自是记得她的。

田蜜一一笑着回复,慢慢踱步到了她最初做问卷调查的那家人门前。

那当家的妇人还记得她,还记得用过她送的药后自家小儿子很快就好了,当下很热情的请她进门,在狭窄的生存空间里,生生腾出个空地,没有桌子,直接把箩筐翻转过来,没有茶叶,就倒了碗白开水放在箩筐底上,没有零嘴,也没有别的吃食,妇人窘迫的搓搓手,在旁边的床沿上坐下一角,露出羞赧的笑。

田蜜一笑,露出颊边两个可爱梨涡,一点不在意的端起缺口的碗饮水,饮完随意抹了把嘴巴,闲话起了家常。

还真是聊家常,都是些及琐碎的事情,孩子最近身体如何,附近又新住进了哪些人,生活里又发生了哪些不如意的事——

“唉,这粮价涨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早晨,我掏空了家底让大郎拿去买粮,也不知今天他能拿回多少。如今家里就剩下后圈的那两头猪,还得日夜防着那些有娘生没娘养的,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