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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遭遇青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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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前行的如兰,在路旁休憩的时候,忽闻远处追来的马队上有人喊。回头一看,有十几匹快马直奔而来。而其中就有,在酒馆里遭遇的尉信勀和胡安得,两个幽煞门徒。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定是搬来了幽煞门高手前来报复。眼看来敌近前,如兰不及多想,展开轻功,纵身就往一旁密林里遁了进去。

“别让她跑了!兄弟们上!”追兵其中,一个腰缠紫色绸带的人大喊着领先纵身下马,疾奔如兰追去。

却见如兰身如脱兔,几个起落就钻进了丛林里。而身后的追兵也吆喝着人影纷纷,穷追不舍。如兰自幼跟爷爷隐居在翠华山,荒野丛林,自是再熟悉再亲切不过。左转右转也不管是什么方向,东奔西突里如鱼得水。忽听的身后传来暗器破空之声,身形一晃闪到树后,只听得笃笃笃几声,飞镖钉在树木上的声音。等缠紫腰带的人到跟前,哪里还有如兰的半点影子。

“堂主,那女孩不见了么?”尉信勀气喘吁吁地说,复看见四散追击的兄弟,也都已经停了下来。

“山高林密,这小女子轻功竟然这般了得。看那身形是个标致的美人吧?”缠紫腰带的堂主说道:“你和安得俩小子,是不是想偷人家的腥,才被人修理的啊?哈哈哈。”

尉信勀闻言,只好讪讪着脸。

“还是堂主英明。”胡安得上前媚笑:“我们兄弟俩,就是觉着连日来跟着堂主追击青城派余孽,太辛苦了,这不,难得遇上个雌儿那么漂亮,本也想带回来给堂主乐乐。”

“哼哼,你俩还有记得,有我这个六神堂堂主么?若误了本门大事,你们铁骑队的大把子也救不了你们。”六神堂主说道。

“是是,小的们不敢。只是这女孩武功高强,想必是哪路门派的高徒,若是拿下,说不定另有所获。”尉信勀赶紧的说。

“嗯,此处秦岭翠华山腹地,荒郊野外,附近也就只有这么一家驿站。看时辰也不早了,先到驿站守候,说不定能遇上。”堂主说道。

“堂主英明。”

尉信勀与胡安得,急忙附和,便都跟着堂主退出了密林。

话说如兰甩开了追兵后,这才放下脚步,看了看地形方向,竟认得是以前,跟爷爷采草药时来过的地方。沿溪溯流而去,翻山越岭个把两个时辰,就可以到以前的竹楼老家了。想着竟有几分期待雀跃,寻路而去。如兰从小跟爷爷习武练艺,除了诗词歌赋让人头疼外,最喜欢的,就是跟爷爷满山的钻了。如兰现在都还能记得,在哪里跟爷爷采的些什么草药,可以治什么跌打伤痛的病。当初走的急,家里种养的花花草草,怕是活不成了吧。如兰就有些心疼的可惜,加紧了步伐。待个把时辰后,红霞满天时,便已看见了草庐和竹楼,此时人已微觉疲累。复入得草庐,发现景物依旧,仿佛还有人住一般。正感慨兼新奇间,忽闻身后劲风袭来。一晃避了开去,落在屏风前,却见是个年轻的黄冠道士。方欲询问,忽觉得颈项处冰凉,竟是一柄长剑,从身后屏风处伸出来,架在了脖子上。

驿站,

天色昏黄,

红光映照的夕阳下,风云际会。

朱恩坐在驿站酒馆里,紧挨着的窗户,正对着西天大马路。万丈红光映照的大地山川,却是如此的空旷莽然。是什么时候,谁就把天空,遗失在黄昏的屋檐?任霞火淬炼着浮阳,绚烂之极!只是在这最美丽的时刻,牵挂的人儿,又在哪里?想到这里,朱恩就被一杯灼烈的苦酒,微微刺痛了心田。

今天的岭中驿站,却出奇的热闹。天下初定,三三两两走卖贩货的商贾云集,还有一队十几匹的大漠铁骑。其中,朱恩就依据之前掌柜的描述,认出了受伤的青衣人尉信勀,却不见如兰的踪迹。只是偶有四处打量的目光掠过,像是在寻找等待什么。朱恩索性要了些酒菜,独自一人在窗前喝了起来。看着窗外的景致,暗地里却是凝神细听周围动静。吵杂的酒馆里,朱恩就捕捉到尉信勀跟同伙牢骚的话语:“也不知堂主是否猜对,那女孩是否会来这住宿。”“会的,方圆也就这么家驿站,她没别处去。”听得朱恩眼神一亮,想来他们是一直跟踪着兰儿。兰儿不会是去了山谷里的竹楼了吧?那里离这不近,但也不远。还是先等等,看情形再说。朱恩心里正盘算着,就听到身旁邻桌上,一男一女的低声漫语传了过来,不由就听了进去。原是谈的感情纠葛,朱恩自是深有体会了这方面。看一男的约莫二十来岁,黝黑健壮。一女的要小一些,生的圆脸柳眉大眼睛,俊俏模样,却都是岭南苗疆服饰打扮。

女的问:“阿昌哥,他送的书我是扔了还是扔了好呢?”

男的就翻了翻白眼:“书没有垃圾的,垃圾的是人!”

“只是处事方式不同而已啦,干嘛要说他不好。”女的说。

“处事方式不同?”男的咋呼状。

“是啊”女的戚戚。

“所以就有借口行那些苟且的事情了?还打着真心的口号勾勾搭搭?”男的愤然状。

“什么啦,想法不同而已嘛。”女的欲辩解。

“对不住人家就说想法不同而已?”男的持续愤然。

女的伤心状,又很不甘的样子:

“一想到他,我又想哭了。”

“你伤心什么哭什么?说说看。”男的接着问。

“我失恋了啊,人家不要我了。”女的悲戚状。

“你失恋过了?一厢情愿的自恋罢了吧?”男的问。

“有啊,很美好的,花前月下呢。”女的想着就有点回味状。

“是见不得光,偷偷摸摸的吧?”男的反问。

“没有啊。”女的回答。

“都见不得光还美好呢,还花前月下呢。哼。”男的不屑:“被人玩够了一脚蹬了,你还屁颠屁颠的要死要活了。跟有家室的人谈情说爱你有意思么?还说伤心难过。你还有心么?”男的连声质问。

声音就有些大了,令人侧目,但是自古苗疆的人,行事诡异不同中原,所以遇上了大都敬而远之,不去招惹。却见女的看了看旁人,似乎不满表哥方才的声音太大,瞪了瞪眼,却也不理自顾说起来。

“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有啊。”女的嘴硬。

“我看是他的心被魔鬼吃了,然后把你的心偷了去,结果就成了俩狼心狗肺。”男的一口喝了杯里的酒,咧着嘴哈哈笑。

“才没有,是...事事不如人意罢了。阿昌哥你知道吗?对山歌的时候,他是很真心的。”女的说。

“还是人么?这是人干的事么?瞒着他家婆娘,趁赶集了去跟你对山歌?愚不可及!你再这样....我可要告诉你阿爸的。”男的白了白眼哼哼。

“人又不是圣人,不许你说我的事,否则我以后不理你了。”女的有些愤怒,瞪了阿昌哥一眼:“何况,他是想休了他家夫人的,只是他没那个能力。”

“没那个能力?什么是人?人就是一撇一捺,自己中中正正站稳了才是人。而不是装那些苦逼,那些无奈去骗人良家妇女,竟干着伤害别人,欺骗自己老婆的勾当。”男的愤愤然,继续数落道:“他是怕老婆吧?要是他老婆知道他鬼混,指不定被收拾成狗样了。还有脸睡过了别人,才说舍不得自己老婆,欠老婆的情份。骗你的时候,怎么没说还有这情份?这要是让你阿爸知道了,指不定就给他下蛊毒了。”

“你想多了,他不是那样的人。”女人维护道。

“我想的一点不多!”男的生气道:“就你傻傻的,相信爱情真心,可你也得看人啊。偏听个有妇之夫的忽悠,人家夫妻俩过的好不好,关你什么事?还那些苦逼啊,无奈啊,凄惨啊,坑谁去呢?”

“他不是这样的人。”女的戚戚然。

“怎么不是?自己不坚强,懦弱给谁看?别以为他投靠了幽煞门,我就给脸色他瞧,哼哼,要是他对不住你,咱阿扎康山寨的,也不是好惹的!”男的忽而低声哼哼,眼光就有意无意的看向铁骑队。

却是听得朱恩暗自一惊,秦岭苗疆酋长阿扎康!后梁时,曾给朱温进贡奇珍异兽的岭南酋长。看来还牵扯到幽煞门,这情形可就复杂了,复留心听了下去。却听女的仍是维护着说:

“他太多难处了。”

“是啊那些苦逼啊,他是给谁看就是欺骗谁!活得那么累,怎不让毒蜈蚣咬死算了,还要养着害人害己?”男的说着又喝了一杯,脸色已经红润。

“他怕我也不能生啊,我是苗寨阿扎康的女巫传人。怕又会是一场不幸的联婚,怪只怪我自己。”女人说道。

“对啊多么好的理由,卑鄙的完美无缺。我觉得,他是看到咱们岭南的部落,已经衰落了吧,比起东岭的阿图族,他更愿意巴结人家了吧?”男的说着,酒气都有些冲了起来。

“阿图族族长的女儿那么丑,他怎么会喜欢?”女的说。

“至少人家比你温柔懂事吧?就没你泼辣任性。要不他怎么躲着你跑了?偷吃就偷吃呗,抹干净嘴,你还抹不掉了,还要去找他问个明白,烦不烦人?”男的嘟囔着,愤愤然又喝了一杯接着骂道:“那样的男人,怎么值得你真心?背着老婆到处勾勾搭搭,还装似正义的道貌岸然?哼!若是碰到我了,我倒是要跟他斗一斗。看是他的五毒噬心针厉害,还是我的苗蛊摄魂**厉害”

“你敢!你敢这样,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女子就伤心的哭起来。

却见女的哭了,男的就跳起来,着急搓手说:

“你别哭啊,你一哭,到时你阿爸还说我没照顾好你呢。”

“你就知道听阿爸的话,你不就是想学摄魂**第十层么,一点都不关心我。”女的站起来,就往外走去。

“蓝凤,蓝凤。”男的见状,喊着就赶紧跟了出去。

天色不觉渐渐昏暗,此时还是没有如兰的踪影,朱恩就担心,她是不是已经回山谷草庐竹楼了。此时不去,晚些时候入山的路就不好走了。朱恩便结了饭钱回房,然后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待离开了驿站,便放开脚步急纵而去。原本步行需两个时辰多的山路,在朱恩施展稚凤归巢般的极速轻功下,却是约莫三刻钟,就到山谷里了。此时天色已然变暗,远远的就看见草庐里,有灯光亮起。朱恩不由一阵兴奋。待稍微近前时,却忽的发现不对劲来。原是竹楼上有几个人影,而草庐前也有人把守。朱恩却是愕然。怎么会被人占了去?复听见还有人争执的声音。便遁下身形潜伏过去。很轻易就避开了岗哨,便清晰听闻草庐厅堂里,说话和争吵的声音,其中一个,竟就是如兰在说话的声音。朱恩大急,潜入一看,如兰被反绑着手站在厅里,正跟几个白袍黄冠道士模样的人说道:

“你们青城派,为什么要占了我的家,还要绑着我?”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幽煞门的探子。等过了明日我们都安全离开了,自然放了你。”一个年轻的道士回应如兰道。

朱恩哪里还能怠慢,一晃身,就站在了如兰前面。草庐里争吵着的几个人正说着话呢,忽然一阵联袂风声,厅里跟前竟突然站着一个人来,众人皆是吓了一跳。唯独如兰看见了来人,微愣,复扭过头去。

“兰儿。”朱恩紧张的伸手去,欲解开如兰的捆绑。

如兰犹是扭头不语。却见厅里的几个道士,‘噺噺噺’宝剑出鞘,对着突现的朱恩惊恐不已。

“来者何人?”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道士喊到,外围放哨的道士们听见响动,也都纷纷围上来。

却没有回应。朱恩自顾自抓住捆绑如兰的绳索,一用力,竟纷纷断了开来,散落满地,只看的众道士一阵心悸。如兰脱得束缚,却也不看朱恩,扭头欲去取她的包裹,围着的道士却是兵刃相对,没有让开来。如兰被捆绑时,朱恩的心里就已经窝火了,见状怒瞪着道士们大吼一声:

“滚!”

声音洪亮如钟,震得人耳欲聋。众道士纷纷弹跃开去,心惊肉跳,此人功力如此浑厚可怕。却见如兰身形一震,突然顿住了,回过头来就是一个耳光扇向朱恩。‘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复怒斥道:

“你让谁滚?”

朱恩不由大囧,不是躲不开,而是不敢躲。知道自己说的不是时候,让如兰会错意了,可一时又不知如何解释,顿时呆立原地一脸窘相。如兰自是狠狠地瞪着朱恩,瞪了一会,复扭过头去不予理睬。却见周围的黄冠道士人影纷纷,竟有二三十人之多。其中一个年级较大的老道,定了定神抱拳向朱恩说道:

“在下青城派刘绥,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说着还指了指,刚才跟如兰吵架的那位说:“这位是,我们新晋的少掌门苏玄海。”

朱恩正窘急着呢,偏偏那么多人看着,着实无奈。看着眼前终于找到的如兰,欲言又止。却听有人问,自是幽幽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回答:

“一介书生不足道也,这位是我的...”想了想才说:“这是我的师侄如兰姑娘。”

话音刚落,如兰却往竹楼走去,朱恩赶紧跟上。众道士也都纷纷让开了路。却见如兰进了竹楼,忽的转过身,恨恨地盯着朱恩看了一眼:

“不许跟来!”自关上门,往楼上去了。

朱恩呆立半响,进退两难。而如兰上得楼来,心里便觉得难过异常起来,趴在竹楼榻上,掩面哭泣。楼下的道士们,仿佛都被忽视,看着眼前的戏剧化情景,却也是不明所以。

“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刘绥对朱恩说道。

朱恩却哪里有心思理去会旁人,自是嫌众道士累赘烦扰,挥一挥手止住刘绥的话语,说道:

“改日再谈,你们在此处夜宿也可以,但...明日再谈吧。”

朱恩说完一晃,便见人已经落在阁楼上了,众道士不禁凛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