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不说便蒙尘，说出便惊天（上）
姥姥挑了挑眉毛，信手一挥，使得节点那巨大创口处的鲜血不再奔涌，暂时吊住了节点的命。
但是那创口太过惨烈，所以节点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姥姥之所以吊住节点的命，为的是问出一些一直尘封着的，连她这已经本领通天的人都一直被蒙蔽在鼓里的事情。
“把你知道的都说说吧。”
节点看着胸腹处的伤口，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只有十分钟时间……最多十分钟。我怎么可能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姥姥略略叹了口气“那就说重点……就从节点说起吧。”
“所谓节点，就是我们这些长的一模一样的家伙们。我们是造物主从四维投向三维的投影，我们的职责就是记录下这个宇宙的发展史，然后在节点收回的时候将这些记忆送回到造物主那里。”
“节点什么时候收回？怎么收回？你们……又是怎么瞒得住我的眼睛？！在这片大地上布置上数个什么造物主的监视点？！”
节点叹了口气“节点的收回方式？就像我现在这样，我就即将被收回。死亡，无论主动还是被动的，都是收回方式。至于怎么瞒得住你的眼睛的……我们是被投影过来的，又不是像你们的传送术一样有着空间波动，有什么不能瞒住你眼睛的？”
姥姥抽出了烟袋，抽了一大口，吐着辛辣的烟雾，想起数十年前的一件往事。
那时候，老琼斯还是个小伙子。
老琼斯想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然后姥姥就很随意的幻化出来了一道来源于那枚空间碎片中的影子。
然后……影子不知为何就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没有自主思考能力的人。
而且还是个老头。
现在看起来……那个被姥姥幻化出来的影子，应该就是一个节点了。
那老琼斯又是怎么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节点的呢？
姥姥有些疑惑。
“我问你……一个慢慢长大的人类，我可以肯定他是人类，怎么会变成节点的呢？”
节点有些诧异“这不可能。”
“但是这发生了。”
节点沉吟了片刻，说道“有可能是……节点的投影正好和你说的那个人类有很多相像的地方，或者那个人类本身就是一个投影载体。有自主意识的人被投影覆盖之后，恐怕会拥有节点知道的一切和他本身的思想。也就是说……那是一个完全醒来的节点。”
“醒来？”
“当然，正常的节点因为职责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决定了，节点是不能拥有自主思想的。所以……节点说起来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只有醒过来的节点才会拥有自主的思考权利。但是……对于节点来说，自由程度越高，就越弱小。会死于维度排斥的可能性就越大。”
姥姥磕了磕烟斗“说下去。”
“我醒来之后，力量就在不断的削弱。一直到我不再追求自由了，这种变弱才止住。而我说的维度排斥……你应该也感觉到了。”节点笑了两声。
“你能够掌握三维半空间，在我被回收之前你又和我见面了……也就是说只要造物主没有收回对这个宇宙的控制和观测，那么你就一定会被造物主源源不断的投影所追杀。这在一定程度上就体现了维度排斥。”
姥姥摇了摇头“我没明白。”
“呃……维度排斥说起来，就是越来越倒霉。比如如果造物主将那条时间虚轴完全舍弃的话，也是有可能变成三维半生物，甚至三维生物的。但是他原本不属于这个维度，所以就会被空间中那种隐隐约约存在的自补性的混沌运算变成一个十足的倒霉蛋。咳咳，大概就是喝水会呛死，走路的时候会踩到香蕉皮上滑倒然后摔死……甚至被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砸死。”
姥姥愕然“有这种事？”
节点没有回答，而是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我们……被回收之前都会有牵引。但是这种牵引不完全是单向的，我也会隐隐约约得到一些双向的信息……接下来我要说的信息，每一句都是重点，你们务必要牢牢记住。”
肖伊伤势已经基本愈合了，他有些晕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节点忍不住多看了肖伊两眼“原来你是实验体，怪不得……”
肖伊一听到实验体，整个瞳孔都收缩了起来。因为……老头临死前也说过。
节点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你是实验体那就更要记住我下面说的话了……因为我的死和造物主有很大的关系，而且我非常讨厌这种自由握在别人手里，还是别人诸多随随便便投影中一个的感觉。所以，当作是我的逆反吧，我将会把我知道的四维空间和三维空间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肖伊似乎是想追问节点关于实验体的问题，却被姥姥堵住了嘴。
“说吧。”
“现在还存在的节点大概有七十多个，其中已经脱离掌控的节点有三个，已经被回收的节点有两个。我之前说我……我们节点都是造物主的投影。但是我们是实体投影，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因为造物主的恶趣味而创造出来的概念投影。”
深深地吸了两口冰冷的空气，节点有些贪婪的将那空气吐出。
“概念投影，就是因为造物主心中所想而出现的投影。比如刚刚被你杀了的波塞冬，他就是一个概念投影。在控制的宇宙当中，这些因为他心中塑造形象而产生的概念投影，将会以不同的形式产生……比如波塞冬可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以是神话里的人物，也可以是书里的人物。”
节点似乎在忍受着什么，他捂住了脑袋，似是很痛的摇了摇，然后面色诡异的看着姥姥和肖伊。
“哈哈，造物主啊，他不光是一个自恋的家伙，会用自己为模板来创造节点，他还会……耍耍小脾气，用入侵者来对抗入侵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我们果然都是愚蠢的凡人，我们都被骗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