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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拜师顽童

雪风家主与丹文正雄边走边聊,从他们的谈话中,离殇才知,原来这雪风家主名叫雪风华。

雪风堂就好比是丹文家族的丹文堂一样,乃是雪风家族长老前辈所居之地。不过,与丹文家不同之处在于,这雪风堂处于雪风府邸之内的一座石山下的山洞之中。

众人此刻正站在洞口处,洞口不大,只有一人来高,上方刻着“雪风堂”三字。雪风华站在洞口处,微微弯腰,恭敬道:“雪风华携丹文家主与离殇小兄弟前来拜见。”片刻之后,只听洞内传来回应:“小华,你们都进来吧。”

离殇心里则暗自想到;“这雪风堂比丹文堂倒显得神秘了许多。”

走进丹文堂,离殇才发现,原来外看如此不起眼的一个小山洞,内里竟是别有洞天。一入洞内,便是一个宽敞的过道,两旁与洞顶,都镶有一些发光的石头。离殇从平时的闲聊之中,得知此物名叫辰光石,大部分家族都会用它来做照明之用。此物越是品质好,亮光越强,使用寿命也是越为长久。过道内镶嵌的辰光石,颗颗都耀眼夺目,照的整个洞内亮如白昼,想来应该是上等货色了。

走不多久,就来到一处如同倒扣巨碗一般的石洞内,洞内空间比那丹文堂的议事大厅都要大上许多。洞顶正中央镶有一颗硕大的辰光石,在其周围也有许多小些的零星分布。此外,四周还有一些小的洞口,离殇明白,那应该是此处这些长老们的“房间”吧。

就在这洞厅之内,十几位老者端坐在石椅之上。石椅的摆设,和丹文堂中的布局大同小异,上首三个位置此时已经有两位老者端坐其上。其余雪风家的族老分坐两旁。

正中一位老者满头银发,白色胡须拖到胸口处,就连眉梢也是长长的垂在眼旁。另一位竟是与他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只不过在其左眉处长了一颗痣。离殇十分肯定,这两位前辈一定是一对双胞胎。而此时,两人的目光竟是都看向自己。特别是旁侧的那位老者,看向自己的目光甚是专注,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时不时还皱皱眉头。这让离殇感觉自己就像是**裸的站在他面前一样,颇为不自在。

雪风华与丹文正雄首先向那两位老者行礼,而他们只是微微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离殇身上。

雪风华歉意的看向丹文正雄,后者当然知道这两位前辈的脾气,微微一笑,便转过身。下座的众长老颇给丹文正雄面子,或微笑、或招呼两声,丹文正雄忙一一回应。虽然在雪风家,那些长老是高高在上的长辈,即便是遇到雪风华,也是后者向他们行礼。可是,丹文正雄代表的乃是丹文家族,他们也不能失了礼数不是。

雪风华向众位长老问候之后,就坐在了上首左侧的石椅上,随后又安排丹文正雄坐于自己旁侧。

今日的主角乃是离殇,因此他此刻还站在众人中间,只听那刚刚看的离殇颇为不自在的老者开口对离殇说道,“小娃儿,便是你想跟我学习器修之道?”

离殇不亢不卑的答道;“正是晚辈离殇想要学那炼器之法。”

“离殇?名字太难听,俗话说得好,人的名,树的影,待我老人家给你重新取个名儿吧!”这老者说完,竟是真的低头沉思起来起来,想要为离殇重新换个名字。

离殇哪里知道这位前辈竟是这般怪异,见到自己,不提别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为自己改个名字?不过,这个名字乃是离殇自己取得,有独特的意义涵括其中,当然不能随便改之。见老头还在沉思,赶忙抢先说道:“前辈,恕晚辈难以从命。此名乃是授之于父母,岂能说改就改,若是依了前辈之意,那我岂不是成了一个不孝之人。敢问,前辈愿意指点一个不孝子修炼吗?”

其余人早了解这为前辈的怪异脾性,不过离殇的回答却是让他们颇为赞叹,竟将问题重新引到那老者的身上。此刻,那老者听完离殇的话,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若是真给你换了名字,岂不是亲手**出了一个不孝之人,我堂堂雪风剑岂能做那等坏事。”说完,他竟是转头看向中央的老者,说道:“兄长,你刚刚为何不提醒我?”再怒视向众人道:“还有你们,都反了是不是,见到老祖我出丑你们很高兴吗?待会把我炼制的辰器都给还给我,哼!真是气死我了!”老者一副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弄的离殇有些无语。不过,一眼之下,他对这自称“堂堂雪风剑”的可爱老头就心生好感。一般来说,性格如这样的人,至少也是表里如一之辈,万万不会耍那些阴谋诡计。

对于雪风剑的无理取闹,那位坐在上首的老者,并未作何表示。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自己这个孪生兄弟了。

其他众长老,包括雪风华都是连连道歉。不过说实话,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道歉,分明是雪风剑无理取闹么,可谁让人家地位高呢?

“离殇,想要跟我学习炼器,火素辰赋没有上品,我可是不会搭理你的。”雪风剑说完,还做出一副让离殇知难而退的样子。盖因以他这种性格,一般较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希望有任何羁绊。所以,他根本就不想教任何人。

他的话让在场之人都有些无语,上品辰赋是路边的沙石,一抓就是一大把么?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出声,一旦让这雪风剑跟你较起劲来,便是他的兄长也要让着他,其他人怎敢自找苦吃。

“不负前辈期望,我火素辰赋刚好达到了上品。”此话一出,除了丹文正雄与雪风华,厅内其余众人都是惊讶至极,嘴巴张的老大,目光也是死死的盯着离殇,就连上首的老者也是如此。

“恩,火素上品也只是刚刚达到我的要求,我也不一定会指导与你。”雪风剑说此话时,还是刚刚那样的表情。可是,下一刻,他突然呆住了,喃喃道:“火素上品辰赋?......火素上品辰赋!”这后一句同样的话,他竟是直接站起身来,惊讶的叫出口来。不过,他这叫声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这老头也忒地奇怪,明明自个儿说要上品辰赋,如今离殇达到了他的要求,他起初竟是没有反应过来,看来他对自己的话也根本没有当真,后来,他反应过来了,却又是如此惊天动地神态。

一声怪叫过后,老头难得的严肃了起来,快速的起身走上前来,抓住离殇的肩膀,激动道:“离殇,你真是火素上品辰赋?”

离殇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那老者又语无伦次的说道:“好极了,真是再好不过了。哈哈,我雪风剑的炼器之道终于找到传人了。小华,你真是不孝,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离殇乃是火素上品辰赋。你差点埋没了我的好徒弟,真是该打,该打!”边说,他还做出跃跃欲试、要打雪风华的样子。

离殇觉得这前辈也太可爱了点,什么都还没发生呢,就将自己当成他的徒弟了。此时,他两眼发光的看着离殇,问到:“离殇啊,你看,我之前并不知实情,若是早些知道,我就直接去丹文家找你了,哪里还用得着你大老远的跑过来呢。丹文家距离雪风家这么远,累着你了多不好。那个......”说到此处,他竟是有些吞吞吐吐,手掌放在一起左右搓着,面上堆满了笑容,嫣然一副欠揍的模样。

厅内众人更是无语了,“丹文家距离雪风家这么远”,远吗?还“累着你了多不好”,这要是能让离殇累着,还修炼干吗?

“那个,你看,我们什么时候举行一个拜师仪式,虽然我老人家不在意那些俗套形式,可是不拜个师,总归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么。”老者磨蹭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自己所想。

见老者如此这般,丹文正雄是真的为离殇感到高兴。雪风剑竟是直接将离殇当成自己的徒弟了,甚至有点请求的意思,连“名不正、言不顺”都用到这里来了。

离殇今日本来就是向这位老者学习器修之道的,如今倒好,自己还没怎么说话,对方就找上自己了,而且还颇有一种急不可耐的样子。可让他为难的是,自己心里还不想拜雪风剑为师。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丹文家之人。如今,若是拜雪风剑为师,会不会又要入他雪风家呢。虽说,离殇对雪风家的映像丝毫不差于丹文家,可他一直是一个忠于自己选择的人。他不想因为自己,让丹文家或是雪风家有所为难。

于是,离殇略带歉意的说到:“前辈,谢谢您的好意,可我如今还不想拜师。”

“不行!”“不可!”却是雪风剑和丹文正雄同时出声阻止。

“不行,你要是不拜我为师,今日,你就休想走出这雪风堂。”这雪风剑此刻竟是耍起了无赖,堂堂雪风家的二号人物,此刻直接一掌掀起一石椅,堵在洞口处。随后他本人坐了上去,仰头看向洞顶,一副谁求情也没用的样子。从他认真的模样来看,若是离殇今日不答应做他的徒弟,还真是走不出这丹文堂了。

丹文正雄隐隐理解离殇心中的顾忌,心中对他也更是满意了。可是,他却不希望离殇错过此等好机会,因此,在离殇拒绝雪风剑的时候,立即出声阻止他。

此时,场面略微有些尴尬。坐于上首的老者正欲开口劝阻其弟的胡闹行为,丹文正雄抢先说道:“离殇,难得剑前辈如此看重与你,你怎么能拒绝他老人家的好意,莫要再固执,快快行礼拜师。”

“离殇,你可是有什么难处?不如说来听听。”上首的老者终于开了口。他与雪风剑虽是孪生兄弟,可是却极其的稳重,丝毫不像其弟那样顽童心性。刚刚离殇的表情,尽数落在他的眼中,他瞧出眼前的少年应该是有什么顾虑。并且,短短的接触,他心底对离殇也很是赞赏。因此,才会有此一问。

离殇并未直接回答老者的问话,而是说道:“前辈,若是我拜了剑前辈为师,那我是否必须效忠于雪风家族?”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都明白离殇心中的顾虑了,丹文正雄也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上首老者还未回答,就听那顽童雪风剑抢先说道:“什么效忠不效忠的,只要你拜我为师,你想怎么样都行。”说完,还朝兄长嘿嘿一笑,问道:“我说的对吧,大哥。”

上首老者知道离殇的顾虑以后,本想以折中之法解决此事,也就是让离殇身为丹文家之人的同时,也为雪风家做些事情。毕竟一个上品辰赋者,只要不半路夭折,将来必能成为超越他们的人物。可是,如今被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这么一说,他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更可恨的是,自己这位兄弟此刻还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回答。一番思量之下,他无奈道:“你说的不错,离殇本是丹文家之人,就算拜你为师,也不能脱离了丹文家。不过,我相信,以离殇的为人,若是你成为他的师傅,他定不会辜负你的。”

不愧是雪风家的第一号人物,此话说的极为巧妙。以夸赞离殇的为人,来获取自己想要的结果,虽然与自己的想法相差甚远,但也是做到最好了,既不让场面更加尴尬,又不得罪丹文家,最后还隐隐道出了心中所想。

老者此话一出,离殇心里一喜。赶忙朝洞口处拜道:“丹文家族离殇请求剑前辈收我为徒,今后,无论何时何地,都不敢忘记师傅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