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且醉相思意 > 191、姚妃有孕

191、姚妃有孕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就在明天,也就是12号上午十点之前~

ps,大家给我留言啊,毕竟这个已经到尾声啦

萧太后果然是过来人, 眼睛利的很。

那守着太皇太后的年太医过来细细摸了脉, 便跪下向梁栎道喜:“恭喜陛下,恭喜太后娘娘, 恭喜姚妃娘娘!姚妃娘娘是有孕之像, 两月有余, 不过娘娘近日心绪不稳受了惊吓, 还是要多多休养。”

太医们最喜欢诊断的就是孕脉了,只要诊断出了, 后续平安脉基本都是他负责, 不管是皇帝还是妃子,都会赏赐不断。

这次太皇太后病重,太医院受到了皇帝施压, 压力真是大得很,如今总算是有个喜事缓和一下了。

“好好好,后宫好多年没有喜事了!”萧太后笑起来, 眼角细密的皱纹一下子多了起来, 不过她并不在意,只对着姚妃道:“你这些日子累着了,别的事情不用管,养好身体便是。”

这话说的, 却是要一力承担下梁楠之事了。

梁栎也听出了她的意思,姚妃如今有孕,若是有幸生下皇子,梁楠的事情就算真查出来是她, 也无法动摇她的地位了。

不过毕竟霍步轩还在跟前,梁栎听见萧太后这样说,还是要拦一拦的:“母后!”

萧太后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早了些,因此笑笑道:“太皇太后若是知道又要有小曾孙了,一定会开心的。”

说罢,起身便要走。

众人有心让她缓一缓再说,仔细想想,她说的确实有理,也只能随她去了。

梁栎看看姚妃,给她眼神以安慰,又看看霍步轩:“梁楠是朕的妹妹,朕会给你们夫妻一个交代的。”

且说梁柒担心太皇太后的身体,进了宫来,却正撞上梁楠出事,太皇太后再次病发。

她心焦的不行,却碍着有外人在,只能干着急。

幸而后来太医被叫走,室内外人被婉容嬷嬷打发出去,梁柒装扮的宫女一下子跪在了太皇太后窗前的小塌上。

“公主别急,太皇太后无事。”似乎是看出梁柒不对,婉容嬷嬷赶紧在他身侧轻声道。

果然话音方落,床上的太皇太后已经睁了眼,虽然面色不大好,眼神却是老年人少有的清亮。她瞧见了跪在榻上的小宫女,眼睛里的欢喜便透了出来:“不妨事,我是做戏呢!”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梁柒的眼泪便忍不住掉下来,只是□□不能沾染太多水,又只能生生强忍着。

太皇太后摸摸她额上的软发,道:“小楠求到我跟前,只能帮她圆一圆,但是后面的事情却是她自己做主的。”

梁柒知道梁楠的事情,也理解太皇太后愿意为了孙女为了皇室的尊严帮忙圆谎,却同样想不到为何梁楠会给自己下毒。

以她对梁楠的了解,她自小骄傲,嫉妒她得宠总是做些小动作;长大后,一曲舞蹈震惊朝臣,也为自己寻得了姻缘。

可是,她自己选择的自己努力的感情,却遭到了背叛;她与小太监有了往来,不过是寂寞之下的报复而已。

可是,她现在又这么决绝,在进宫之前就做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揭穿驸马、服下□□……只是,月明是她的人吗?

正说着话,却听外面绣春进来禀报,萧太后来了。

**

萧太后自然是来说姚妃有孕一事的。

太皇太后不喜欢姚渺,这么多年对她也无法改观。后来梁栎成功把握朝堂,虽然手段有些让人齿冷,却也是帝王手段,她放了心,可是她因梁柒当初死讯心灰意冷,干脆对诸事不闻不问。

可是姚渺有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梁家后代,还是让人欢喜的。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太皇太后脸上喜色不明显,萧太后居然继续道:“想想后宫中已经有两年没有孩子出生了,这姚妃有了身孕,是不是让人送她回宫去呀?毕竟柔安公主的事情尚无结论,堂堂一宫妃子被拘在侧殿不合适。”

“此事,皇帝怎么说?”

“栎儿自然也是欢喜的,姚妃可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呢!”萧太后笑起来,脸上细密的皱纹愈发明显:“儿媳也派了人去和柔安公主说了,让她也沾一沾宫里的喜气,毕竟她和姚妃关系好,往日里常在一起跳舞呢!”

这话一出,就连梁柒也是懵了。

萧太后这是什么手段?让刚丢了孩子,且外人以为凶手是姚妃的梁楠,沾一沾姚妃有孕的喜气?

众人脸色俱都变了,看着还说着话还把得意现在脸上的萧太后,愈发觉得有哪里不对。

太皇太后想的深远些,突然大声咳嗽起来。

婉容嬷嬷和梁柒上前抚胸顺气,端茶递水,好不容易才平缓下来。

外殿却是突然吵嚷起来,闹哄哄的一片,间或传来女子尖声哭泣之音。

这次是真的大事!

萧太后派人去了梁楠处,说了几句话,梁楠突然就大笑起来,然后挣扎着爬起来要去见皇帝。

宫人自然是拦的拦,要去回禀皇帝的回禀皇帝。

只是这些人都是蓬莱阁里的人,知道太皇太后也还病着,特意压低了嗓子,不敢吵着钟太后休息。

皇帝离的不远,宫人们拦不住梁楠,她强撑了一口气冲进梁栎所在的外殿,把正要过来的皇帝堵在门口。

她刚跪下去行礼,姚妃娘娘看她站立不稳,正要扶她,却不妨梁楠朝着她的脸就是一个巴掌:“不要脸,你也想同葛巾一样争个霍家长子吗?”

满室震惊!

姚妃顺势就跪下去,小声抽泣起来,也不管旁的,只不停的求梁栎给自己做主。

站在身旁的霍步轩却是拉住自己的妻子,怒喝道:“梁楠,你又在闹什么!是要我霍家满门给你肚里的孩子陪葬么!”

梁楠却是豁出去了,她中了毒又丢了孩子,站都站不稳,骂人之声却是不绝,状若疯癫:“闹什么?你们做的出来本宫就说的出口!你们何曾把我柔安公主放在眼里,把陛下放在眼里?堂堂大将军之子,却满肚子虚伪,你累不累?还有你,窑子里出来的娼妇,别以为能野鸡变凤凰!”

她骂的难听,声音尖细,声音遥遥就传了出去。

姚妃简直心底能呕出一口血来,特别是她见皇帝面沉如水,却是不拦着梁楠,心底愈发不安。就算是她知道这孩子只会是梁栎的,可,梁栎他生性多疑啊!

她早就知道自己有孕,却是串通每个月请平安脉的太医,瞒了自己的消息,只想等到胎像稳了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宣告,给自己的名分再上一步。

只是谁曾想到,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的,没个安稳的时候。

“陛下,臣妾的为人,您还不知道吗?”她抱着肚子哭得悲痛欲绝,眼泪成串成串的掉下来:“自从初识陛下,这满心满眼,可曾看向个他人?”

梁栎垂眸,看着跪在身侧的这个女人,哭起来依旧是美丽的,而且看向自己的目光,还是那样全心全意的。

他还记得他初次见她,在赛龙舟时,她是一朵娇艳的蔷薇花;也曾乔装去看过她的舞,变成热情燃烧的焰火;进了宫她又成了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只属于他一个人。

她现在在他脚下哭得那么伤心,他有些心软,可是眼角的余光又看见跪在一边的霍步轩。

梁栎不知怎的突然想起萧太后的话,说霍步轩经常去姚妃宫里接送梁楠,说姚妃和梁楠经常一起跳舞……

眼里的神色变幻莫名,他看向还疯癫着的梁楠,吩咐道:“把公主送回她自己宫中,莫影响了太皇太后养病。”

之前事发突然,只能把她安排在偏殿。

此时他突然开口,听得皇室秘辛的王喜正战战兢兢,听得吩咐,朝外面招手叫了力壮的嬷嬷,将梁楠馋了起来;只是梁楠嘴里还在骂着,王喜一狠心,叫人将她敲晕,用轿撵送了回去。

梁楠走后,反而愈发显得满室寂静。

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姚妃娘娘,也只剩下了轻声抽泣。

梁楠既然走了,留下的霍步轩自然要承担起她带来的后果,他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道:“陛下容禀,臣和姚妃娘娘绝无私下往来!”

这话说的自是诚恳万分,可是梁栎却不能说出自己不信任之话,他是皇帝,怎么可能自己的妃子和臣子一起给自己戴上了绿帽子呢?

“朕心里有数,柔安身体有恙,又遭逢巨变,难免深受打击。”他居然还能在面上带出一个微笑来:“她毕竟是你的妻子,你只能多担待了,今日就别回府里了,去她宫中照看吧!”

这话就是吩咐的意思了。

霍步轩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低头行礼退出去了。

霍步轩退出去,宫门被掩上。

“啪”的一声,姚妃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她被力道所冲,侧在一旁。

梁栎没有说话,面上也没有怒气,只是目光深沉的打量着她。

发髻有些歪乱,姚妃却没有管,她只是一直护着自己的肚子,低着头,半晌后却突然抬起脸来,眼睛犹自红肿着,脸上的手印明显,可她眼里却是没有泪的。

“就因为别人三言两语,陛下你就怀疑枕边的结发之人?我许你半生,你也答应我要爱我护我疼我,这才几年,你便连信任都没有了么?”她直直的望回他的眼睛,眼中全是哀莫大于心死:“我与十驸马素无来往,他来接送十公主时都有宫人在侧,十公主也都在,我们半句话都不曾多说!可是就因为这个女人几句话你就疑我?”

她对诬陷自己的梁楠恨得牙痒,往日里的姐妹情谊早已湮灭干净,叫着她的排行她都气恨,甚至连谦逊的自称也忘记了,直接说起了我来。

梁栎却是依旧不说话。

姚妃的眼中还是一滴滴的沁出泪来:“我们已经有了可爱的小公主,现在肚子里又有了小皇子,这个孩子我们盼了多少年了,可是如今这孩子来了,他的父亲却是质疑他的血缘怀疑他的血统?”

她字字泣血,梁栎不自觉想到了最为疼爱的盛月公主,又见她一直小心的护着肚子,忍不住叹口气。

“朕不是不信你,只是……”只是梁楠撕破脸皮说出这些话,他自然不信全然是无风起浪。

姚渺也听懂了他隐藏的意思,心底几乎恨的吐血,嘴上却是道:“我本想一死以证清白,可肚中孩儿是无辜的,他是我们盼了许多年的皇儿,我不想他被牵连。可是如今不管我说什么,你心里都是怀疑的,我愿意等到瓜熟蒂落验血为证,届时陛下可愿还我一个清白?”

“……哎,暂时只能如此了,这段时间,朕会看顾你们母子,将公主托付给妥帖的人,你不必担心。”他心里也恨着梁楠的放肆,却也满意姚渺的退让和自我证明;梁楠说的话看似是无风起浪毫无证据,却被宫人听见了,也在他心里插了根刺!

姚妃娘娘被皇帝的心腹送回了自己的宫中,宫中的侍女太监被□□的□□,杖毙的杖毙,一时间居然换了个干净。

梁楠声音尖细,蓬莱阁偏殿里不少宫人都听见了,外殿伺候在门外的宫人,同样被掩了口鼻毒哑了,送去不见天日的冷宫。;不过钟牧在见过萧太后之后,就请旨继续查案了,不在这里。

那给姚妃请旨的太医也算幸运,他因为下去写安胎方子,回去安排人抓药去了;后来拿了药回来,直接被派到姚妃宫中,照顾姚妃生产,据说到生产后才能出来——好歹是暂时留下一命了。

外殿发生的事情,虽然梁栎下手狠而快,可是不一会的功夫,就传到了钟太后这里。

再然后,梁柒也就知道了。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梁楠这是要拼个鱼死网破了,她说出这些话,不管能不能扯得姚画扇和霍步轩下水,至少她以后怕是不能出来见人了!

只怕这段时间过去,梁栎会找个机会,给她个重病的由头了。

难道霍步轩和姚画扇之间真的有些什么?梁柒也在心里这样想着,不知怎么的,她也想起了梁楠那次跳的破阵之舞,据说就是那次之后,她才和霍步轩有了交集;她又想起之前听过的八卦,与晏紫衣的歌、白风离的琴、窦耕烟的画还有幽若的诗书相比,姚画扇却是以舞名动天下的。

越想居然越觉得有可能,那个舞字一直在脑海了旋转,梁柒也想起来,这个舞字被她如此看重,是因为不久之前,被萧太后好似不经意似的提及过。

啊,原来是她!

梁柒能想到,钟太后自然也是想到了。

她养了些气力,有精神与梁柒、婉容说些闲话:“……素日瞧她老实,却也是个奸的……也是,这后宫中若是心眼子不多,活下去都难,她偏还坐到了太后。”

梁柒也听出皇祖母说的是萧太后,只是她也从没看清过她的为人;小时候她和梁栎要好,知道他母亲对他不好,人也软弱;后来梁栎登基,萧氏女成了太后,她原本得宠的妹妹居住的宫中早已换了人住,萧太后老实安静,她和梁栎却是满意她的,但是对她了解确实不多;数年后再见,才恍然觉得这人好似变了个人,却又觉得合情合理。

“只是她针对姚妃又是为什么?”

“公主久不在宫中,自然不知,如今后宫几乎以姚妃为尊,她这太后也是避让三分。再者马上又到大选之年,萧家小一辈的女儿们也到参选的年纪了。”婉容嬷嬷不愧是太皇太后的心腹,宫中诸事以及贵族家事她都知道些:“陛下成人礼后,大选了一次,她们家年纪不符,第二次大选萧家老夫人去世,家中女子守孝,这第三次总是赶上了。”

梁柒诈死那年六月,皇帝成年礼后第一次大选,后来有一年大选时发生灾情往后延期了一年,到明年六月就正好是第三次大选之年了。

姚妃已经一家独大,如果她不倒,萧家女如何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