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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解彼此的渴

项璃从电梯里出来,在护士站问了汪绮玥的病房,跟着过去就看见门口单手插兜在抽烟的三哥。

“你这是喝得不少?”

项默森从唇边拿开了那根烟,微蹙了眉瞧着她。

项璃笑着抱了下他,算是撒娇插科打诨,末了没搭理他,自己先进了屋去。

接近十点,项默森要走了。

几个小时前孟曦就发来短信问他今晚是不是有应酬,他没回,打算过去再解释今天的事。

病房里有陈姐,还有二十四小时的护工,项默森自然是比较放心。

走的时候问项璃要不要一起走,送她,她说不用了,自己可以坐出租。

项默森到了地下车库看见许仁川在那倚着车身抽烟,不免笑了,那姑娘哪里需要叫出租,明明就是专职司机。

“不打算上去?”

他走过去狠狠撞了许仁川一下,满脸调侃。

许仁川冷笑,烟叼在唇边往兜里摸烟盒,递给项默森。

两人站着吞云吐雾,聊了一会儿。

赵文清的事项默森简明扼要说了,许仁川一直皱眉,这都见血了,下次未必这么幸运没伤及要害。

“人现在在哪里?实在不行叫来医院的车强行弄进去,她这是越来越严重了,留家里很不妥。”

现在许仁川和项默森说话,俨然一家人的语气,比以前更亲。

两人年纪差不多,也算得上是老谋深算那一类,不过若要是比起城府深,项默森倒是不如他。这人,骨子里就有别人所看不到的阴狠一面,项默森在商言商,换一种身份在生活当中,可要比他坦荡得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女人喜欢男人,大抵先从外表言行举止看起,若这人再有点能耐,调情又极有手段,谁管你阴狠还是坦荡。颜值有了,钱也有了,谈恋爱又能满足女人的虚荣心,对你又好,其他的重要吗?

项默森抽完第二根烟,真的要走了。

怕岳父岳母久等,怕孟曦想他。

“先找到人再说,真把她当疯子对待老太太也不愿意。”

他上了车,许仁川站在外面看着他,指尖那根烟还没燃尽。

隔着那薄烟,项默森说,“老太太以前住的那别院,让人把门窗换得牢靠一些,二十四小时守着,医生每天过来检查,这样对她的病情或许有帮助。”

许仁川也赞同,“也是,他妈的神经病院那地方,没真疯也能被弄疯了。”

项默森笑笑,示意他让开,许仁川往后退了两步,没忘了嘱咐一句,“路上慢点。”

他挥了挥手,车子已经开出去了。

皓皓早就被陈姐送到了孟曦母亲那里,小孩子嘴没上锁的,真怕他一个不小心在老太太面前说漏了嘴。

陈姐忙里忙外头都大了,还得焦心项默森,想想也真是半个亲妈。

文清这事儿毕竟是家丑,能不提起就不提起,项默森到了孟曦那里,岳父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晚,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了过去。

岳父走后,他得照顾孟曦洗澡了。

其实这两天在这里他们两人都是一起洗的,反正项默森给她洗也会弄得一身水,孟曦就让他脱了洗了。

今天帮她脱衣服的时候很明显他心不在焉,孟曦看出来了,先没问他,谁还没个心事,压力也许来自事业,也有可能是家庭,要是他不想说,自己能解决,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孟曦一直认为自己丈夫是个心理承受力相当了不起的人物,这样的男人在她眼里,很Man。

可是今晚这心事,跟心理承受力没什么联系,从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考虑文清的事。

和仁川说不送医院,到底还是心有余悸,佣人看得再牢也有失职的时候。到时候又出了事,仅仅只是解雇佣人能解决的?他觉得还是送去郊外那医院吧。

现在这事儿汪绮玥已经不管了,文清病成这样,家里包括下人在内一共三十多口人呐,万一哪天伤了他人,要不要让她坐牢的主动权可就不在项家自己人手里了。

“你在想什么,干嘛又把扣子给我扣上?”

孟曦终于没忍住开口了,因为项默森给她解开内衣扣搭又给她系好,孟曦觉得他很不对劲。

他停下手里动作,看了看她,走过去开了热水。

孟曦自己脱干净了。

她拿头绳儿绑好了头发,这才走过去站在花洒下,项默森早就裸着,此刻拿了孕妇沐浴露在给孟曦抹着。

今晚他一点那方面念头都没有,昨天前天,跟她洗澡的时候硬得不行,在浴室里就想跟她做,拼了命的抑制,再抑制。

“我来晚了是因为文清把你婆婆刺伤了。”

他一边给她擦拭身体,一边解释,眼睛垂着,没有看她。

孟曦惊愕得张着嘴很久,片刻后才问,“妈妈现在怎么样了?文清她人呢?”

“已经没事了,就是背部有伤口,只能侧身躺着,估计夜里不会睡得很好。”

顿了顿,他又说,“文清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听说那把刀也带走了,想想就觉得心惊!”

孟曦的太阳穴跳动了两下,她一个孕妇,又不敢太激动,只得让自己平静一些,“是我们太疏忽了,如果尽早把她送去……”

“今天说过这个问题了,送她去疯人院怕她吃亏,你看她瘦成那样儿,被人欺负了也没有还击的能力。”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找到人再说。”

洗完了澡,项默森拿浴巾包起孟曦,自己身上未着寸缕,从盥洗室出来,把她安置在床上。

给她穿睡衣。

项璃离开母亲病房,是在许仁川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以后。

此时已经接近十二点,让他等了这么久,说她不是故意的谁相信!两个小时内她喝了陈姐调的几杯蜂蜜水,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从电梯里出来见到倚着车上望着她这个方向的许仁川,冲他一笑。

她上了车,许仁川替她系好安全带,她说谢谢。

车子行驶在路上,项璃问他,“你都不关心我妈病情吗?”

许仁川淡定的看她一眼,“你三哥下来的时候已经跟我说过了,没什么大碍,我再问不是显得虚伪吗?”

项璃瘪嘴,转开脸极小声的,“你不虚伪谁虚伪?”

三分钟后,车子在一条无人的小路缓缓停下,四下安静得很,连猫狗都没有的,路边整齐的听了许多车。

项璃不知道他突然停车干什么,难道他尿急?

可他就坐在那里,根本没有要下去的意思,项璃眨眨眼看他,“你停车做什么,有病……”

他突然欺身过来,拽住了项璃的手臂,吓得她张了唇,还来不及喊就被他封住了嘴。

这个吻来得急躁又莫名其妙,发什么疯!

才不是莫名其妙呢,人家许部长在医院无聊中回忆了一下他们作案地点,家里很多地方都试过,他很想尝试一下车里。

“等回去……唔,你别……有人……”

“没人,乖,很快就好了。”

“额……”项璃头都大了,理智还在,推他,跟他商量,“回去,回去再做,这里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不愿意!”

“他妈的你天天不愿意天天都舒服得恨不得把命都给我了,家里做也是做,车里做也是做,你乖!”

许仁川摁住她两条纤细的胳膊,项璃怒视他,“你把我当什么了,让我嫁给你就是为了这个?”

男人在她身上一僵,末了放开她,“我们结婚才几天?没有男人新婚不兴奋的。”

有些气愤,眼底微薄怒意,他坐回了自己位置,手搭在方向盘上,转过了头去看着车窗外漆黑的街道,良久,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飘起,“饥渴了八年,要不是太喜欢你,身体哪会这么饥渴!”

没良心的,老公要是不爱你,也就不需要你了,成天跟我别扭什么!

项璃懵了,因为他说,八年……

深夜脏乱的街道,赵文清酒醉得一塌糊涂,高跟鞋貂绒大衣,手里拎着菱格纹羊皮手袋,贵妇装扮走在这灯红酒绿的地方很是引人注意。

没有人知道那羊皮手袋里搁着一把几个小时前才行过凶的水果刀!

她走到一条深巷里,醉得厉害,扶着墙走,歪歪斜斜的身影在晕黄的路灯下,是迷乱的,也是风情旖旎的。她本来就是个漂亮女人。

项世元双手插兜站在巷子口,看着那女人往里面走了,他埋头点了根烟,唇边笑意漾起,打火机在手里啪啪的响。

女人并不知道身后早就跟了人。

他依旧是一身登山装,鸭舌帽,衣领很高足足能挡掉他半张脸。

颀长的身影渐渐接近了了她的,最终,将那抹倩影盖住。

赵文清扶着墙壁,忍住了胃部不适,可当她意识到身后有人时,没来得及转身去看,就这么吐了个一塌糊涂。

身后想起啧啧声,男性荷尔蒙的味道那样浓烈,模糊的浸入她的鼻间。赵文清抬手将嘴角的污渍拭去,转身面对了他。

项世元!

同床共枕将近九年的男人,她一眼认出了他,因为心虚,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酒醒了大半,“项、项世元!”

“真好,你还认得我。”

男人靠过去,轻佻的伸出手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身,俯身朝她身上闻了闻,末了皱眉摇头,故作失望,“老婆,满身酒味我可不喜欢,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像你以前,天天在家洗得干干净净等我回来……”

“啪”的一声响,在这深巷里显得格外刺耳,赵文清已经清醒得多了,这讽刺听在她耳朵里她是受不了的,项世元这人渣,他是个虐待狂,跟他九年夫妻,赵文清不下十次因为他过度索取而去医院看妇科,撕裂不是一次二次,或轻度或重度,这么些年旧患未愈新伤又来。

倘若她对项默森畸形的爱是导致她疯掉的原因,那么项世元对待她非一般人能忍受的床事就是她疯掉的导火线。

“哈哈哈哈哈……”

项世元摸着被她扇了耳光那半张脸,拇指擦了下嘴角点点血迹,笑得肆无忌惮,“真是一点都没长进,性子这么烈项默森怎么可能喜欢你!”

“不许你提森哥!”

赵文清一听这名字就浑身发冷,不停地往后退,项世元太了解她了,知道什么能刺激到她,项默森这三个字,是她生命里地痛。

“我提了又怎么样?我不仅要提,我还要跟你说的清楚明白,赵文清,瞧你现在这样子,你他妈人不人鬼不鬼的,别说项默森,老子对你都没兴趣!”

他狠狠在她脸上拍了几下,赵文清讷讷的站着,没有动一下,嘴里低喃,“你瞎说……瞎说……森哥明明就是喜欢我的……以前……以前他总说我漂亮……”

“行了,老子没工夫听你唧唧歪歪!”

男人扯过她的衣领,咬牙启齿的,“今天撞见了你,正好,反正老子也打算去找你。”

“找我?”

赵文清满脑子的森哥,项世元在说什么,她一副完全没消化的样子。

“你他妈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虐待我儿子,赵文清别怪我没提醒你,老子什么都没有了,就他妈一个儿子,要是再给我发现你对他动粗,老子一枪崩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