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快到尾声的时候,熊卫群有些坐不住了。.org他整顿饭过去也不像边唠边吃的钟平吃了那么多,几乎就动动筷子拿拿杯,之后的时间都在仔细听杨裕文什么时候肯说他的合作计划。所以他就放下筷子不客气地问道：“谈谈你的合作吧。”
这一句话把钟平想跟杨烨说点没上大学工作也没不好找的念头咽了回去,转过头去看杨裕文。杨烨见钟平不理他了,就依着他的脾气去拽着钟平的胳膊想让他回过头来,钟平就安抚了小孩儿一下：“等谈完正事再聊……”
杨烨便也把头转过去看着杨裕文,看看他到底要谈什么正事竟然要打断闲聊。
一时间目光都集中到了正在努力把自己牙缝里塞的肉丝挑出来的杨裕文身上,没办法啊,那就放下牙签和用来遮挡的手吧。这还没打算说话呢就开始赶鸭子上架了呢？他轻轻地清了清嗓子,把拖延用语迅速地整理出条理来：“其实我们先吃完饭也可以,合作这事说简单是很简单的,不用这么着急。”
可这饭打断也就打断了,而且要是光吃饭不说话或者只说话不吃饭不就违背了之前杨裕文说的“晚饭的时候谈一谈”的初衷了嘛。钟平便劝道：“一边吃一边说？”
杨裕文也看向熊卫群：“一边吃一边说吧。”
熊卫群拿起了筷子,杨裕文才继续说下去：“我想我们的目的是完全一样的吧？不想有争斗,不想有伤亡,所以才有了这次合作。”
一句话结束,杨裕文看向钟平。钟平发觉自己被期待着说点什么,便连连点点头：“不要争斗不要伤亡。”
杨裕文点点头,接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咱们这一代所有的不和,主要问题都出在了老一辈身上。所以我们要先解决了老一辈,才能创造出新纪元……”
“解决？怎么解决……”钟平好学地问,同时也对“解决”这个词感觉到像是杀人现场一样的诡异气氛,向旁边看看,杨烨懒得参与是报复啊还是解决啊什么的事情,估计是被训多了“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这种话,还埋头挑挑捡捡地吃得欢。
“方法嘛,我是考虑过很多。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杨裕文把问题抛了回来,让钟平猝不及防了一下。
“我的意见……反正现在你是老大,你想怎么管手下就怎么管嘛……”钟平肤浅地说。
但钟平之前就对自己弟弟这么说过,他这话一出口,就想起了钟家齐之后的回答：我们握手言和,那我手底下那些长期跟分家争斗的字母编号们怎么想？
果然外人还是外人,杨裕文并没有像钟家齐那样一口否定钟平的答案,而是有些迂回地拒绝了他的提案：“其实我也这么想过,但说简单也没有这么简单,这个方法还是有点欠考虑。”欠考虑哦,瞧瞧人家那用词。
接着杨裕文就转向了熊卫群：“你的意见呢？”
这让熊卫群也有点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杨裕文想的合作里还有他掺和？杨裕文问到的时候他还打算置身事外静观其变来着。所以他如实说：“没什么想法。”
杨裕文这个讨论会没搞起来,不过他也没有灰心,继续了下去：“其实我考虑这个问题的时间也不短了,正巧这些日子认识了钟家的少爷,所以才有这么灵光一闪的,”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看钟平一脸的求知若渴,又继续了下去,“既然钟平你说的那个‘直接和好’的方法行不通的话,我想如果有点理由就可以了吧。给老一辈一点理由,给下边的人一点理由,我们就此轻松地跨过这些过节,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吗。”
“那理由呢？”钟平好学地追问道。
“你想想,本家和分家是因为什么分开的？”杨裕文反问道。
“因为什么……你就是问我我也……是因为误会？”钟平想到钟家齐给他讲的本家和分家的故事。
“是不是误会我不知道,我们家这边的老爷子对你们家老爷子怀恨在心,所以几十年间不停去找你们的不愉快,抢走你家的生意,截了你家的客源、货源。你们家呢,也由此开始反击,闹到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互相都无法原谅对方……”
到这里钟平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说的这么几句。接着杨裕文继续道：“说来可笑,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咱们父辈闹掰分家导致的。”
钟平听来听去,感觉杨裕文一直在说的都是些努努力就能知晓的事实,便有些着急地问：“那用什么理由让他们化解这么长时间的矛盾啊？”
“很简单,”他再次讲了这个词,“我代表分家,你代表本家,演一出戏就可以了。”
钟平一听这话立刻面露难色：“你能代表分家,可我代表不了本家啊……”
杨裕文露出了笑容：“你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你弟弟,不觉得很方便吗？”
熊卫群一听这话,立刻内心里一震惊。这让他想起了当时小密瓜非要让钟平来的时候似乎说过让钟平假扮成钟家齐的话。那时候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呢……难不成那个人还真未卜先知,知道他们会被留下,知道杨裕文会在商量合作的时候提出让钟平假扮钟家齐？这是何等的巧合啊……
钟平听了这话,就有些退缩地摇了摇手：“我可能扮不像……连那些普通人都能认出我们来……”
“那是建立在见过你们的基础上。我家老爷子可根本没见过钟先生的孩子。再说只要你不说话,就算钟先生见了你,他有十足的把握说你是就是你或者是钟家齐么？”
“我不用说话？……”钟平把注意力放到了奇怪的地方。
杨裕文继续微笑：“你就是去做个人质。”
钟平恐怕这辈子就跟人质脱不开干系了。失落了半晌,他本着为自己将来着想问了问“做人质”到底是种什么计划：“不用说话……那我做人质,你来做什么……”
“我负责把你押到总部。挺合算的吧,既知道了真正的总部,又能通过合作来消除两方不必要的争斗,一举两得。”杨裕文摆出他合理的条件。
钟平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揪不出哪里不对。而熊卫群那里也是这种情况,所以当钟平再次向熊卫群投去目光的时候,他还是没有给出任何指示或者表现。
“那……具体送过去要怎么解决问题呢？”钟平很努力地了解自己将要去实践的事物。
“送你过去的时候我会说你是我抓过来的本家老大,说失去了这个领头羊以后本家已经支离破碎。等我家老头子信以为真不再追究以后,我再找机会放你出来。”杨裕文解释道。
“这……”真的可行吗？怎么听起来还是怪怪的？
“操作方式很简单,全在你想不想做。解决两方的问题,保护你的家人。当然如果钟老爷子真的在我们那里,到时候一定会跟你一起带出来的。”杨裕文做保证道。
看着杨裕文诚挚地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他有种回到了交换人质那天晚上的感觉。最初他要自己演戏把人引来的时候也是差不多但是更干脆的诱导方式……虽然最后真的把自己放回去了,那感觉好像是事情有变他才平安回得去的。这里的“再找机会放你出来”和“跟你一起带出来”真的有那么可信吗……
“没关系,今天你有一夜时间考虑,如果你想要更多时间,我是无所谓。但你要想想你父亲说不定在我们那里,拖时间太长就不好了。”
钟平正巴不得找个机会跟熊卫群好好合计合计呢,连连点头：“那我今晚先考虑考虑,明天再给你答复。”
杨烨一听这话立刻就拉住了钟平的胳膊：“你们终于说完了是吧？来继续给我讲你们上高中时候的事！我还没上过高中呢……”
钟平就脸一抽抽,他也没上过高中啊,如果职高也跟高中同等待遇,就没人削着脑袋都要把自己孩子送上高中了,直接去上职高算了。
对哦,之前的话题是他从职高直接毕业没有考大专就直接全职进入工作岗位。那些日子他都不想再提了,但话说到这份上……再者那些日子现在想想,还真是比现在要好上百倍。苦有什么,谁成长过程中还不吃点苦了……那好歹算是正常生活……
杨烨对“普通民众”的生活方式的好奇达到了钟平所见过的顶点。一问他为什么连一些该知道的学校的常识都不知道,他却说他只有小学上过一个月,现在把那些都忘得差不多了。
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之前还处在一种对方死之而后快的敌对关系里,现在竟然还能相谈甚欢？
这顿饭也很快就结束了。杨烨非要把钟平拉到自己屋里去继续说,可钟平心里惦记着要跟熊卫群商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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