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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孤寂伤感人

王山听完白小倩的话,半晌没说话,思考很久才字斟句酌地说:你的话不是没道理,我们也在调查是否有人栽赃。

王山没有和白小倩说实话,自从徐力争接受调查,经过轮番的高强度的审讯,徐力争依然喊冤枉。多年侦察经验告诉王山,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一是被审讯者有超人的意志,能抗住这折磨人的精神审讯。另一种情况就是被审讯者真的是冤枉。通过对徐力争心理反应的研究,王山的结论是徐力争不具备第一种性格,那他真有可能是被冤枉。

王山把审讯情况和想法向检察长汇报,检察长非常重视,立即派人深入调查,同时要求公安厅配合,力求查出案中不被人知的隐情。目前侦查情况正在进行之中,不能对白小倩透露太多。即使对方是自己救父恩人也不能说,这是纪律。

看到王山的态度,白小倩知道在谈下去也无意义,准备起身告别。

王山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王山看一眼号码,和白小倩说声道歉后离开房间。大约过了五分钟,王山面带笑容地回来:白董事长,告诉你一个喜讯。徐厅长的确是被陷害的,往他办公室送存折的人已经抓到,检察长让我参与审讯。

真的吗?已经心灰意冷的白小倩仿佛扎上吗啡一般的兴奋起来:这么说力争可以马上放出来了?

原则是这样的。王山听到白小倩忘情地直接喊徐力争为“力争”,已经明白这位董事长和徐厅长的关系了,看一眼白小倩,微笑一下说:但是有些程序还需要走,估计也得三、四个小时。说到这里,王山想到徐力争的精神状态,很是担忧,意味深长地说:你有徐厅长妻子的电话吧,最好让她来接徐厅长回家。

为什么?白小倩抗拒一句后,感觉自己失态了,这事可不得是人家家属来接怎么的,口气暗淡地说:是,应该这样,我马上打电话。

陆菲菲接到白小倩的电话,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不知所云地说着:我马上去。不行,得叫我哥哥和弟弟他们去。我租个大车去接他。

白小倩心里即泛酸又生气,吃醋的话不能说出来,生气的话可以说出来,可以直接训斥陆菲菲:你是不是想让全世界人都知道徐力争进了反贪局啊?还租一个大车,亏你想得出来。

陆菲菲立即清醒过来,是啊,这不是庆功,越少人知道越好。但嘴上却不服气:他不是被冤枉的吗?我们还要让检察院给个说法呢。想抓就抓,想放就放,世上哪有这便宜的事。

白小倩真对陆菲菲的无知和张扬无语,语气非常霸道地教育陆菲菲:你是法盲啊?检察院对徐力争调查是依法进行的,你讨什么说法?你要不怕你们家人和你们县里人都知道这事,你就折腾。不然赶紧自己打车过来,我在这儿等你。

陆菲菲这才知道,自己整不过白小倩,只好妥协:好,好。我听你的,马上打车找你去。

在接待室里,陆菲菲和白小倩看到的徐力争,已经不是原先神采奕奕的徐力争,而是非常颓废的徐力争。现在他就是靠一口气支撑着身体,因为对面坐着是检察长和王山等人正在和他讲被冤枉的经过。

白小倩看在眼里,非常心疼。然而却不能抱住徐力争的胳膊给予他力量,只能坐在陆菲菲身边,不时用眼睛鼓励徐力争要坚持,不要丢份。

事情是这样的。王山代表检察院介绍案情:热点公司在竞标过程,派刘也打点关系。因你拒收贿赂而使公司流标,刘也就想法害你,为以后公司竞标扫除障碍。他找一个神偷把存折偷偷送到你办公室,然而又实名举报。现在证明你是清白的。

检察长站起来,拉着徐力争的手说:徐厅长,这起案子也有你单位人参与,已经都被拘留了。事实证明你是党的好干部,我会向省委写报告,将你的事情说清楚。

徐力争凄惨一笑:谢谢你还我清白。我、我可以走吗?

检察长看到徐力争身体已经在摇晃,知道他是在勉强坚持,拍拍徐力争肩膀说:受苦了,赶紧回家休息吧。哪天咱们聚一聚。

徐力争走出检察院,望着蓝蓝的天空,努力呼吸一口空气,感觉自己精神多了。内心感叹声:自由真好。看着走在他身后的白小倩,真想抱住白小倩,可有陆菲菲在身边,只能深情却淡淡地口气对白小倩说:谢谢你。

白小倩没有回话,率先上了车。徐力争和陆菲菲坐在后排座位上。车慢慢地启动了,三个人坐在车里都不说话,空气很沉闷。

陆菲菲也不知道是有意气白小倩,还是真的觉得怕失去徐力争。她头靠在徐力争肩上,手抱着徐力争胳膊。让人看着觉得她楚楚可怜,换个角度看,也可以形容为小鸟依人。

白小倩从后视镜中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酸,无名火起,猛地一踩油门,汽车飞也似的跑起来。把陆菲菲吓得尖叫起来:妹妹,慢点开啊。

徐力争人虽然出了拘留所,心态却还没调整过来,依然很消沉和抑郁。

开始他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谄害自己。后来他想明白其中原因,自己想廉洁,挡了一些人的财路,扳倒他,也在情理之中。当他听说自己手下一个处长也参与进来,心里非常难过。自问对部下还算不错,生活上,工作上,能照顾的都会细心帮忙,却换来仇恨。究其原因是自己破坏了潜规则,谁愿意头上有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上司。坐在金堆上过着清贫生活,谁都会有想法。

反过来想自己,如果没有白小倩供钱花,自己真的能过着清贫的日子吗?真的很难说。我今后怎么办?茫然的看着窗外,真的回答不了自己。

现在看到身边的两个女人斗气,心情更加烦躁。他把眼睛一闭,脑子突然闪出奇怪念头:车再快点,最好出车祸,活着真累啊。

白小倩最终还是冷静下来,平安的把徐力争送到家。车停在车位,白小倩习惯性的下车想上楼,可她看到陆菲菲挽着徐力争下车,才明白今天这个家的女主人不是她。

徐力争看到白小倩站住,走过来:上楼吧。

白小倩看着洋洋得意的陆菲菲,冷冷地说:去陪她吧。然后上车、关车门、发动车,路人惊叫、怒骂。

陆菲菲明知故问地对徐力争:她怎么走了?

啊,她有事。走就走吧。徐力争应付着,转身上楼。

陆菲菲酸溜溜地说:看你这不高兴劲,是不是我应该走啊?

徐力争心烦地说:愿意走你就走,都走。

陆菲菲被徐力争的话堵的很难受,她站住,真想转身回家,可一想,我走了,他肯定找那个小狐狸精回来,我才不能便宜她呢。想到这里,急忙走几步,跟着徐力争进了屋。

白小倩把车开出小区,找一个安全地方停下。把音乐调到最大,趴在方向盘上痛哭起来。忧郁的“梁祝曲”,伴着她的哭泣,回荡在车厢里。

这哭声撕心裂肺,哭出婚外情女人的无奈和痛苦。

这哭声肝肠寸断,哭出婚外情感情与道德的冲突。

社会是建立在法律和道德基础上的复杂体,法律禁止,道德约束,无非是想让社会规范化。可是感情这个魔鬼却总兴风作浪,时时冲击法律底线,不断地打破道德禁锢。结果呢?看似感情胜利,结果最后受伤的都是感情。

徐立新是徐力争出来三天后才知道他被陷害,急忙带着丁晓和李梅梅过来安慰弟弟。

两家人在饭店小聚,场面虽然很热烈,可是也明显的尴尬。徐立新、李梅梅、丁晓,徐力争、陆菲菲、白小倩。哈哈,挺复杂。

徐力争先端起酒:谢谢二哥二嫂和丁晓特意来看我,我先干为敬。

老三,咱们是亲兄弟,你客气什么?在座的也都是家人,别这么客气。徐立新端起酒回应着。

李梅梅和陆菲菲都在心里反驳徐立新:谁和她是一家。

是啊,老三,一家人别说客气。李梅梅接着安慰,只是她说一家人时候,没用好眼神看着丁晓和白小倩。老三,我看你是流年不利,我认识一个风水先生,可厉害了。哪天我把他找来,给你解解。

徐力争感激地说:谢谢二嫂。我不信哪个。

老三,你可别不信,他可神了。李梅梅知道徐力争虽然很给自己面子,可这事让他出面,让人知道也不好,热心地说:你不用操心了,这事交给我,哪天我直接找他给你破解。

李梅梅总觉得徐力争当厅长有她的功劳,如果我不辅导他,他能上大学吗?上不了大学能当上厅长吗?所以她在徐力争面前说话和在徐玲面前说话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口气。当然徐力争也是她的自豪,潜意识里她有责任保护好这面旗子。虽然她没有白小倩手眼通天的能力,找个风水先生给三弟驱驱晦气还是轻松平常,当然也是义不容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