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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13

医生只是秦随风的副业,他主攻折磨人。安景旭那条路上,哪有什么人是双手干净的,别错以为秦随风穿上了白大褂就是善类了,他照样可以笑着将活人给解剖了,顺便研究一下人体构造。

安景旭只是冷冷说:“别让他死了。”

别认为这是一种宽恕,这折磨人的手段有三种,半死不活,不死不活,求死不得,这最后一种才是极刑。

这样的安景旭像一朵曼陀罗花,极尽美丽,极尽魅惑,确实致命的。

秦随风算是知道了,得罪安景旭顶多是死,得罪顾初夏想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见惯了安景旭狠厉的秦随风也是有些慎得慌,点头:“我知道。”他连忙扯开这个血腥的话题,大医生可是很文明的,而且有他更刚兴趣的话题:“景旭,你有什么打算,对顾初夏。”总不能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这后面一句,你懂的,只是在肚子里编排编排。

秦随风打心眼里对安景旭佩服,为了一个女人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安景旭这样的人要是放古代那就是皇帝级别的人啊,可是看看他最近的所作所为,完全白瞎了这么一号人物。

沉冷的脸上慢慢软化,眼睛有化不开的一种柔软,看似无力,没有刚才半分的狠绝,嘴角涩涩,叹了一口气,说:“没有打算。”只有顾初夏,他是没有任何主意,不能狠,不能强,打不得,骂不得,舍不得,还真没有别的办法。可是成天满脑子都是她,挥之不去的全是她的影子,一触碰,却又消散了。

像镜中花,水中月,也像手里的沙粒,用力也握不住。

秦随风大叹,端详这安景旭一脸颓败的模样,一张俊脸夸张地扭成一团:“看不下去了。”

安景旭冷笑,他自己其实也看不下去了,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秦随风突然想到:“哦,你家女人要出院了,以后不用天天去守夜了。”不知道为什么,秦随风看着安景旭每晚巴巴地站在顾初夏门外,觉得安景旭怪可怜的,要是安景旭知道他有这样的想法,非灭了他不可,安景旭这厮打从出生,就鄙视同情这种东西。

秦随风一句话,安景旭就彻底乱了阵脚,重瞳忽暗忽明,沉沉浮浮,都是‘顾初夏’两个字:“她的腿还不能下地。”

是啊,不能下地,但是依然打算出院,所以呢?所以安景旭就要……秦随风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你不会不去医院,改去他家蹲夜吧?”如果真是这样,我鄙视你,绝对鄙视你……秦随风心里喟叹啊,这厮到底中毒太深了。

秦随风鄙夷地揶揄安景旭,却听安景旭魂不守舍一般地自言自语:“出了事可怎么办?”脸上,眼里都是弄得化不开的温柔。

这还没出院呢,就担心上了。

秦随风顿时一惊,这话……言外之意不就是要上人家家里蹲点?完了,安景旭完了,好好的一个狠绝乖张的男人,居然是个守妻奴。他真的鄙夷:“人家有看护,你着个什么急。”真是丢了雨后上上下下,听风上上下下人的脸,一个呼前拥后的男人,一个呼风唤雨的男人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秦随风心里在滴血啊。

安景旭语出惊人,继续情深不悔:“除了我自己,顾初夏交给谁我都不放心。”声音里全是那种要不得的痴迷。

安景旭真是恨不得能将那个女人揉碎了,藏到身体里,那样便不用如此担惊害怕了。

秦随风两腿一蹬,险些气叉过去,翻了个白眼,大叹:“你无可救药了。”

那个翻手云覆手雨,微微动动手指,就可以掌控生死的男人,一朵致命的罂粟花,就这样被顾初夏采去了。

自那日那一番碎语闲言之后,顾初夏便再没有出过病房,一向好动的赵顾墨也难得的安逸,天天窝在病床上,其美名养伤,其实他那点皮肉上早就好了。顾初夏脸上身上几乎都好了,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骨裂的左腿还打着石膏,不能落地行走。

这天顾初夏在床上窝久了,便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不知是看人群,还是看日落。身后赵顾墨看的确实她,赵顾墨早就不用吊瓶了,只是每天‘例行检查’,吃点药而已,之于这‘例行检查’是否必要,这药是否可以换个地方吃,比如家里,这就另当别论,医院虽说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但到是商场,对于赵顾墨这种长期砸钱的顾客乐得其成了。

顾初夏回眸,看了一眼后面人,轻声叫了一句:“赵顾墨。”

“嗯?”某人记起惬意地轻哼了一句,心情极好,堪比这冬日的暖阳一般灿烂。

这一句赵顾墨叫的他心里痒痒的,说不出的柔软舒服。

顾初夏几分皮笑肉不笑,揶揄着说:“你是不是该出院了。”眸子在赵顾墨身上上上下下睃了个遍,目测结果:面色红润,活蹦乱跳,没有半分病态。

赵顾墨浑身颇为不自在,有种欲盖弥彰地心虚:“你巴不得我出院是吧?”尤其是这几天,顾初夏有意无意就来一句‘你伤好点了吗?’‘能下地了?’‘公司有事吧?’。赵顾墨可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这是关心,顾初夏言外之意不就是在下逐客令吗?就等着他回答一句‘好利索了,可以出院了’。偏生他就不如她的意,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机会实在难得,他才不会蠢到错失机会。

赵顾墨阴策咬牙,顾初夏却不怒反笑,冷悠悠地说:“难到你自己不是?可没有谁来医院不想出院的。”赵顾墨绝对是奇葩,明明早就可以出院,偏偏就是不肯,其实顾初夏自然知道赵顾墨打的主意,只不过她懒得知道,对待赵顾墨最有实效莫过于装傻了。

赵顾墨不顺着顾初夏的话说下去,拔高声调嚷嚷:“我都不着急,你着个什么急啊。”

顾初夏继续旁敲侧击:“华娱没有你坐镇不会有事吗?似乎这几天华娱绯闻满天啊。”

一个顾初年,一个赵顾墨,这华娱的天大概也快翻了,只是这顶头老大却比谁都悠哉。

赵顾墨却一副不为所动,反而倒打一耙,推了个干净:“要是什么事都要我出面,要华娱那些老古董做什么,我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给那些个领钱不做事的老家伙头疼一下,我权当放假好了。”

确实,华娱那些个老古董近日来都是一个头两个大,跟无头苍蝇一般成天大会小会,只是这群龙无首,效果吗?就另当别论了。

顾初夏拂额,和赵顾墨说话总是这么费劲,她耐着性子,悠着嗓子,施施然地轻语:“医院可不是个休假的好地方。”

也亏赵顾墨说得出这样的话,养病当休假,要是被华娱那些个老古董听到了这番话,不气出个心脏紊乱,也怕是血压飙升。

反观赵顾墨,拿了一条毯子,帮顾初夏盖在腿上,俨然一个合格的看护兼保姆,嘴里不冷不热地道了一句:“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走?”心里苦涩:可是我想多陪着你。

赵顾墨有一口妖孽的心,永远都是漫不经心,却也心细如尘,他自然知道顾初夏心里打了什么算盘,只一厢情愿的戏码,他是唱足了,偏偏乐不思蜀,所以,她装傻,他也奉陪。

顾初夏任由赵顾墨摆弄伺候,样了这么就,脸上还是消瘦得可以,巴大的脸确实是让人心疼,只是这说话的架势永远改不了一副冷淡无情:“奕然说你完全好利索了,奕然说医院床位紧缺。”

这言外之意:你可以出院了,不用在占着床位了。

聪明的赵顾墨揣着聪明当糊涂,反倒打一耙,将怒火烧到了某人身上。他冷嗤,十分不屑鄙夷:“程奕然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以为穿了白大褂就是天使了,整个一衣冠禽兽。我还不知道那家伙打什么主意,他不就是想把我撵走了,然后好单独下手吗?老子我偏不如他的心意。”

这阵子在医院养伤,赵顾墨和顾初夏没有建立起‘深厚情谊’,但是和程奕然却建立起了‘苦大深仇’,在赵顾墨看来,安景旭那厮是明抢,程奕然就是暗箭,安景旭卑鄙的光明正大,程奕然就是阴险的不动声色。没少借着医生的身份排除异己,独占鳌头,实在可恨,如今又将黑手伸到他的地盘来了。

赵顾墨一直寻思着,回去了一定要将这第一医院给吞了,让那程奕然见着他就恭恭敬敬地喊老大,这场景每次赵顾墨想起,就觉得解气。不过也仅限遐想。

赵顾墨诋毁某人十分带劲,顾初夏着实无语,慢条斯理地解释:“他是医生你是病人,你出院不是他的心意是专业。”

赵顾墨无比义正言辞地反驳,语气里尽是不可一世,十足的地痞无赖样:“我就是不出院,我别的没有,有的就是钱,我愿意砸,他还能有意见。”

赵顾墨大爷十分大爷,确实甩了好几张金卡在柜台,浓了院长大人成天笑眯眯的。这土财主暴发户确实有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