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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59

难怪古人说为女人与小人难养也,顾初夏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顾初年突然笑了,笑得有些阴鸷渗人,微微侧脸对着顾初夏:“你怕了吗?”

这样狠厉决然的表情,让顾初夏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脑中猝不及防出现了一个词语:同归于尽。

若真有那天,顾初年走投无路了,一定会践行这个恐怖的词语。

还是第一次,在口舌上顾初夏没有办法占上风。她哑然了好一会儿,终是叹叹气:“希望你以后别后悔。”拢了拢身上单薄的风衣,擦过顾初年的肩,“不管你有多少怨恨,都等到孩子出生再说吧,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不要让他成为悲哀。”

说完,顾初夏背着顾初年离开,顾初年只是冷笑几声,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没有谁回头,已凋谢的梧桐落了一地,略显凄凉。

相似的背影,相似的倔强,她们曾经真的亲密无间过,可又谁还记得?

一个多月,这是安景旭第一次来疗养院,在顾初夏前脚刚走之后,安景旭的目的,顾初年不用想也知道。

“你对顾初夏说了什么?”安景旭并没有进去,站在病房的门口。

虽然知道安景旭会来,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多少有些讶异,半躺在床上,懒懒回答:“她才刚走,你就来了,来的真快啊。”

为什么就不掩饰一下,非要让她嫉妒得快要发疯,这个男人就算曾经与她在一起时也没有这般过。

抓着床单的指尖泛白,拉扯出一挑一挑的褶皱,她面上却不见丝毫破绽。

安景旭似乎对顾初年的话置若罔闻,继续冷着脸问:“你说了什么?”

他在担心,对于顾初夏,他始终像走钢丝一般如履薄冰,不容许一点意外。

顾初年反笑,喜怒不明:“怎么?怕我欺负她?恐吓她?”唇角一脸,一抹冷凝,眸子暗沉泛起冰霜,“安景旭可别忘了,那人是顾初夏,她从来不肯吃亏,你用不着那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认识两年,顾初年眼里看到的安景旭永远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从未见过他这般担惊受怕的样子。

有人说过,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连本性都抛弃,必是爱到了深处。

安景旭爱顾初夏已经到了这么地步了吗?

顾初年握着被单的掌心渗出了点点腥红。

安景旭只是冷然以对,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如果可以,我真想让你消失。”

他不是不想,不是不能,不过顾忌着顾初夏。

顾初年轻笑出声,原来她的存在还是那个女人的功劳?那是不是她还要感恩戴德啊?她继续笑,轻谩的语气高扬:“但是顾初夏好像不这么想呢?她还说让我好好生下你的孩子呢?真让人诧异。”

论起狠绝,顾初年自认为不比顾初夏。一个一直以来冷情狠辣的人突然变得心慈手软,之间缘由顾初年无法揣测。

安景旭冷笑,向里走了几步,语气里有隐约的杀伐:“我的孩子?我不想认,便什么都不是。”

他就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人,他不想要的,他不承认,不管牵扯多深,他也能连根拔起。她早就知道的,知道自己爱上的是这样一个狠心无情的男人,可是每次听到,心里还是像被千万针刺一般,痛得难以喘息。

唇畔被她咬得血肉腥红,却死死抿着,所有压抑隐忍的情绪破体而出,根本不受控制:“你不承认也好,我腹中终究是你血脉,就算顶了私生子的头衔,也好过顾初夏肚子里的野孩子。”

私生子,野孩子……足够让她从这个世界消失的两个词语,只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只是这些明明是安景旭知道的,他却默然接受,甚至颠覆所有,不让任何人置喙一句。

安景旭冷峻的侧脸全是寒霜,眉间覆了阴鸷,唇边一抹狠绝:“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辱骂顾初夏的话了,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来。”

他安景旭的女人,不管如何,就算她不堪,她不好,她坏事做尽,他也容不得别人说一句。

初夏的季节,却因为安景旭的一句话,冷极。

她连冷笑都没有力气,只是半靠在枕上,垂着眸子,声嘶力竭一般:“我不说那也是事实。”抬眸,中间汇成两道光斑,微弱却跳跃,“景旭,我不会走的,孩子也我会生下来,如果不能彻底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就别再想办法赶走我了。”不等安景旭说什么,她看着别处,自言自语一般念着,“都说男人四十之前,要爱情,之后便是血脉,十年,我等得起。”

有人说,与女人不同,男人的爱情有保质期,曾经觉得荒唐的话,现在却成了顾初年最后的筹码。

就算更久,即便一辈子,她也打算耗下去。

总有一天,他会回头,看见等在原地的自己。

女人便是这样,总会自以为是以为爱情可以等待。

安景旭冷笑,不以为然:“顾初年,我开始后悔没有打掉你的孩子了。”

他安景旭的原则就是绝不留后路,仅一次破例,他发现,有多愚蠢。贪心的人永远懂得得寸进尺,只要截断所有退路才可以一劳永逸。

顾初年大笑,甚至有些癫狂:“那也是你的孩子。”

她大吼,那般声嘶力竭,大概她自己已经忘了,到底是谁的孩子。

有句话说得好:要欺人,先自欺。

只是自欺之后,不能欺人又该何处?

安景旭眸光暗沉,不语,唇边全是冷峭。“那是你的孩子。”她沉沉嗓音再一次重复。

“安景旭的孩子?是吗?”

一句突如其来的反问,猝不及防间,顾初年怔愣。

门口,黎墨站在阳光里,怀抱着胸,一脸揶揄,笑得邪气。

只是一句戏谑的反问,却叫顾初年慌乱惊惧,强压下所有慌乱:“你来做什么?是为了顾初夏?”

不会的,她不会知道的……

黎墨步伐散漫,几步的距离,慢慢悠悠地走过去,拢了拢刚剪的短发,一脸的兴致:“我不来又怎么听得到这一出好戏呢?”顾初年下意识地往里退,黎墨却更加逼近,双手撑在病床上,笑看着顾初年,又一次反问,“安景旭的孩子吗?”

顾初年面不改色:“我与景旭的孩子与你何干?你为了顾初夏而来吗?怎么?挑拨离间还是无中生有?”

不得不说,顾初年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很懂得如何扭转乾坤,如何先入为主。挑拨离间和无中生有两个词就足够将黎墨没开口的话都大打折扣。

黎墨还是笑,细细端详这眼前的女人,真没想到这个被爱情冲昏了脑袋的女人还这么狡猾啊……

“啪啪啪啪——”黎墨自顾鼓掌,盯着顾初年惨白的脸,一副每个正经的样子,“还真不愧是奥斯卡最佳演员,我都要为你叹为观止了,你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你自己最明白不是吗?”

黎墨还是笑着,揶揄着,有种痞里痞气的姿态。反观顾初年,早就已经一脸刷白,眼中全是惊惧,敛都敛不住的凌乱:“你、你说什么?”顾初年深眸闪烁,只是轻轻掠过安景旭,不敢对视。

安景旭完全怔愣中,一双幽深的眸子翻腾着汹涌的情绪,却缄默无语。

黎墨左看看顾初年,右看看安景旭,似乎很是满意这个结果,笑得更是灿烂明媚:“这就心虚了,真是不禁夸,刚才还说你演技好呢?怎么这会就露出破绽了。”

顾初年听闻,连忙垂下眸子,强装镇定:“顾初夏真让人佩服啊,连你也这么为她胡言乱语,为她空口白话。”

美国的事情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所以不能自乱了阵脚。顾初年一遍一遍自我催眠。

黎墨站直来,冷嗤一声:“我不和你这种满口谎言的女人浪费口舌,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我也没有兴趣知道。”绕到还处在震惊中的安景旭面前,语气再没有一丝戏谑,“安景旭你听好,你被这个女人耍了,她肚子里绝对不是你的种,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瞒过你的,但是那天晚上是顾初夏,顾初夏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你的。”

顾初年自然不会知道黎墨出自城南黎家,谁人都知道城南黎家的情报网无人能及,有个传闻:只有黎家不想知道的,没有黎家不能知道的。

所以,自始至终,这出戏都没有天衣无缝。

安景旭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

从来都喜怒不于色的安景旭,从来处之泰然的安景旭,也没有办法冷静了。

有种天上掉馅饼,被砸到了的感觉。

还不知道这个精明的奸商还这么迟钝,黎墨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凌东岛的那晚是顾初夏,你被这个女人耍了。”

安景旭这幅傻愣的模样绝对是破天荒头一遭,顾初年惊慌失措也是前所未见,几乎大吼:“你胡说。”又紧紧拽住安景旭的衣角,不停地解释,“景旭,别信她,你别信她,她是顾初夏派来的,她满嘴都是假话。孩子你做过鉴定的,是你的孩子,你不要相信她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