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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可以

顾初夏总记得这些,虽然那时候她很小,因为记忆中,只有程叔叔会总是‘我们小夏,我们小夏’的喊,却从来不喊‘我们奕然’,虽然奕然才是他家儿子,可是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有这样的专利。那时候她小,不懂事,总是会笑嘻嘻地回答:好啊,小夏当程叔叔的女儿好了……

原来从小时候自己就能深谋远虑了,妈妈只是说童言无忌,顾初夏觉得要是童言能够成真就好了。

老程眼泪也是朦胧的,看着隐忍坚强的顾初夏,越是心疼:“我自然相信小夏。”敛了敛脸色,看向不支声的顾志诚,语气变得坚硬冷漠,第一次用这样冰冷的语气和老搭档说话,:“老顾,这虽然是你的家务事,可是我也不得不说几句,顾初夏也是你的女儿,她小时候我只认为你是偏心了些,竟没想到你真不把她当做女儿,如果是我女儿,她说的我都信。”

老程认识这一家子也都三十多年了,顾家有了这对姐妹花,自己是又羡慕又嫉妒,就像自己有了女儿一样高兴,尤其是小夏,他真真是喜欢,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老顾好像从小就不待见小夏,他自己也不过是以为只是顾初年乖巧些,多得了点老顾关注,就像自己更喜欢小夏一样。但毕竟都是女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竟没想到老顾对小夏居然这个态度,根本没有当女儿来疼,反而视作是夺妻仇人,自己真是替小夏委屈。

顾志诚冷冷看着顾初夏,眼里没有半点缓和,语气急促:“老程,你不知道,如果不是她——”

顾初夏冷笑,事到如今了,顾志诚居然还这般欲加之罪……

老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怜惜地看了看冷眼相视的顾初夏,心里疼惜,又替她不值,越发气愤老顾铁石心肠,便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顾志诚的话:“老顾,你用不着向我解释,反正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做自己人。”

想想就让老程生气,十几年的搭档,一起从政,一起升职,可是居然这样瞒着自己,而且明明知道自己很是喜欢小夏。

顾志诚不说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也确实是无话可说,毕竟老程说得都对,他确实瞒了他,也确实是存了私心,不想因为顾初夏而失去这个牢固的支撑。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办法挽回了,归根结底都是顾初夏的错,顾志诚是越发嫉恨顾初夏了。

顾初年指尖越握越紧,狠狠咬着牙,瞪着‘洋洋得意’的顾初夏。她指着顾初夏,冷冷睃视,厉声斥责:“顾初夏,你满意?总算如你的愿了?先是报道,后是程叔叔,你真是面面俱到啊,聪明得很啊。”

顾初夏居然这样聪明,即便是父亲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不管是程叔叔也好,旁人也好,根本都受了她的蛊惑,那是不是下一个就是自己,她又会用什么样的手段?

比起顾初夏,顾初年从来都这样诚惶诚恐。

有句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真是名副其实的趾高气昂啊,顾初夏冷冷睨了一眼顾初年的手指,悠悠地问:“怎么?害怕会轮到自己吗?顾初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七年前你也是这样指着我,连表情了一模一样。顾初年,我再怎么聪明又怎么比得上你。”

七年前,顾初年也是这般义正言辞地指着自己,将自己推入万丈深渊,七年后她有故技重施,难道她都不厌烦?

顾初年恼羞成怒,欲盖弥彰地大声喊着,似乎这样才做足底气:“别在提七年前,你没有资格。”那个老程从小就偏袒顾初夏,要是真被他知道事情的真相,没准就给父亲吹吹耳边风,到时候怕是有嘴也撇不清。顾初年防备地看着顾初夏,

顾初夏手里像拉着线,牵扯着顾初年的脉络,让她战战巍巍的。

顾初夏笑了:顾初年,你不是个优秀的演员吗,怎么如此失了演技,心虚得这样明显。做贼嘛,自然投鼠忌器,那样我是不是该下点猛料呢?她莞尔,懒懒反问:“害怕我说七年前的事?可我想说呢。”她嘴唇轻翘,邪肆又恣狂,“妈妈的药——”

是你换的,妈妈是你害死的……

只是这句话,七年前就该说了,现在想说了,却还是没有机会说,因为那个男人从来不给她机会,从来……

顾志诚,你可知道,七年前,当时你打断这个真相之时与现在一般模样,那样毫不留情,那样不屑一顾,那样将我狠心判了死刑,每一句,一字,都像在剜人心脏:“够了,你与初初不一样,我顾家没有你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七年前的事我也不想听到。”

是啊,她与顾初年不一样,不能成为你喜欢的女儿。不能成为顾家的骄傲。是啊,从来你眼里的顾初夏都是心狠手辣,卑鄙无耻。是啊,是我傻了,七年前你便判了我的刑,却傻傻地再一次让你这样践踏。顾志诚,你难道真的忘记了我也冠了你的姓,我与顾初年是一卵双生?

顾志诚,七年前的事如果中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是那个你捧在手心里当珍宝的女儿,将你最爱的妻子害死,你会不会悔恨到恨不得重新来过,真想快点到那么一天,不过可能没有那样一天吧,因为你从来都是选择性得信任,而你的选择,从来没有我顾初夏。

顾志诚,我恨你,厌你,不应该吗?我有那样的资格不是吗?

顾初夏只是笑,谁都看得出来,她笑得那样绝望与冷冽,因为根本已经隐藏不了她的酸涩,自言自语一般,她念念:“你还是这样,从来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

一次也没有给过……顾志诚,如果有那么一次你愿意好好听我说完,会不会就不想如今这般模样,说到底是你自己将我逼至如此地步,我退无可退。所以莫怪我,你必须……还,欠我的。

顾志诚并不以为意,只是怒眼相向,眼里全是厌恶与忿恨。任谁见了也会知道这样两个人必是深仇大恨。

连老程见了顾志诚这幅绝情模样都替顾初夏寒心,直直摇头,失望地看着顾志诚:“老顾,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顿了顿,他看看这两张长相一模一样的脸,喟叹:“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到你这就不一样了。”

顾初夏只是苦笑,看了一眼缄默的顾志诚,觉得老程这话不对,她可不是什么手背,顾志诚怕是早就剔除了那份微薄的血缘。她自己也不屑,巴不得他们之间无任何关系才好。

久久,顾志诚似乎难以启齿,只是深意地说了一句:“老程,你不懂。”

谁会懂呢,顾初夏都想了二十多年了,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或许根本就没什么懂不懂,不过是理所当然罢了。顾初夏以前纠结得想要一个理由,不过现在无所谓了,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老程摇头,确实不懂,不懂一个做父亲的心怎么能这样冷硬?人又怎么能这样假意?他已经不想相信顾志诚,反正十几年的公事不过是出于利益,那还有什么好牵扯的,当下起身,问顾初夏:“小夏,讨厌这里吗?”

顾初夏毫不含糊地点头:“嗯,很讨厌。”哪止讨厌,简直深恶痛绝了。

“走吧。”这里的空气老程都觉得混杂,实在待不下去了,更不想小夏在这里受了委屈。

顾初夏起身,笑盈盈地问:“程叔叔送我吗?这会儿都没车了。”

老程看着顾初夏笑,反而心里更加难过,这孩子难过也忍着,这样笑得让人心疼,语气越发宠溺:“好,程叔叔载你。”

程叔叔,谢谢你……在我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如果有父亲,那也是你……请你一定知道,我有多感谢你,只不过说不出口而已,因为,顾志诚从来没有教会我如何感恩与感谢,所以,请你一定要懂。

会的,那个父亲一样温暖的人会懂的,因为天底下没有哪个父亲不懂女儿的心。

老程带着顾初夏走出顾宅,很久以来,第一次顾初夏不是自己一个人走出这里,终于有一个人陪着她了,那段很黑的路不用担心害怕了。

客厅里的顾志诚看着那两人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气急败坏地大喊:“走出这里,再也别回来。”

顾初夏与老程相视一笑,继续走着,谁也不回头,笑得恣意。父女一样的默契。

反正本来就不想回来,顾初夏巴不得,再也不来才好呢?这是顾志诚可别求着我。

顾初夏和老程出了顾宅,已经很晚了,晚上没有月亮,白天下过了雨,夜里黑沉黑沉的,什么也看不见,可偏偏顾初夏看清了停在不远处车子,那辆惹眼豪爵。

大忙人真是悠闲啊,昨天晚上还看文件到十一点呢,难怪忙着谈情说爱去了。

安景旭啊安景旭,真是可悲啊,翻手云雨,不可一世又怎样?还不是偷偷摸摸的,活像个偷情的地下情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