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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老驴

魏琪拿着课程表跑A楼上课去了,并且再三的嘱咐我中午1整在学校外面等她,我完全充当了司机兼保镖的角色。

我回到烟酒店,把车钥匙交给眼镜兄,告诉他我中午还要继续为组织效力。

“其实,将琪拉入咱们组织的做法非常正确,预知这种能力给了我们简直就是如虎添翼。”眼镜兄放下报纸道。

“你这话太没有人情味了吧!”我不满道。

“也不能全为了利益,”老大叼起一根烟,也不燃,道,“至少让她享受到了咱们最高的待遇了。”

眼镜兄笑而不语。

我故意扯开话题:“眼镜兄的构思的怎么样了?”

眼镜兄尴尬一笑:“还没开始。”

我乐道:“这都多久了你还没动静呢?”

眼镜兄的解释倒也干脆:“咱们的故事还没完,我怎么写疯人院呢!”

合着他真要把我们身上发生的事写成书啊。

道疯人院,我又想起老妖孽来,我看到周围没人,大家都忙着上班去了,便郑重道:“眼镜兄啊,你跟我句实话,老妖孽真的是卧底?”

眼镜兄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钟离,我知道你与薛永生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事实如此,虽然还没足够的证据,但是他的嫌疑最大。”

果然眼镜兄误会了。我厉声道:“我跟他真没什么!”

眼镜兄与老大“嘿嘿”一笑,便不在搭理我了。

老妖孽害我一世清白啊!我心里咆哮起来。

这时,大叔和岳云嘻嘻哈哈的跑进来,嬉戏打闹着,这让我怎么能想不到学时一下课就和同学打打闹闹的跑进厕所。

“大叔,你不看店啊?”眼镜兄对他们微妙的关系很是认可。

“嘿嘿!”看来大叔只会傻笑。

“大云,你不用上班啊?”我问道。

“老板拖欠民工工资,我们这几天闲下来了。真是黑心啊!”岳云义愤填膺道。

“这世道就是这样,不公平啊!”我也感慨道。

岳云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过大叔从门口拿起两把扫把,给了岳云一把,岳云脸上瞬间变成天真的笑容,与大叔拿着扫把舞起剑来。那样子别提多开心了。

我百无聊赖的掏出手机玩起了游戏,老大很不满的撇了我一眼,冷哼一声回房间去了。我也不知道这一声冷哼是哼给我看的还是哼给眼镜兄看的。

“谁TMD是钟离汤?”一个壮汉破门而入大声吼道。

我放下手机,神情自然的瞅向他:“我是,你是买烟还是买酒?”

那壮汉光着脊梁,有意无意的露出他那我瞅着像一头驴的纹身,年纪大概在0多岁左右,接近40岁,中等身材,留着络腮胡子,眼睛里充满了挑衅。身后跟着模样很吊的两个混混。

那壮汉也不客气,抓起一把椅子就坐下,燃一根烟道:“老子什么也不买!你就是钟离汤?”

眼镜兄好像对他用了读心术,笑了笑摇摇头后继续看他的报纸了。

“如假包换!”我不卑不亢道。

“嗯,比我想象中要年轻啊!”那壮汉吐出一口烟雾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苦笑一声,拱了拱手:“恕弟眼拙,看不出来!”

“混蛋,连‘洪帮’二当家的驴哥都不认识!”那壮汉身后的弟一脸痛心疾首的给我普及社会黑道知识。那壮汉好像很受用,微笑不语。

我知道了,曾今也有所耳闻,本市有两个最大的黑道组织,一个是让广大人民群众闻风丧胆的“龙虎帮”,连警局都要避让三分;另一个就是面前这个“洪帮”了。这两个势力差不多势均力敌,如果真要火拼起来,只能是两败俱伤,最后获益的还是警察局。所以两家老大协商,把本市分为东西,东边的场子由“龙虎帮”的人看,而西边的场子由“洪帮”看,井水不犯河水,共同发展。

由于我们烟酒店所处的位置偏西,所以“洪帮”的二当家就经常在西边活动。

我赶紧装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洪帮’二当家的驴哥,有失远迎,不知驴哥来到寒舍有何指教?”

驴哥稍微侧了侧身,对着我的角度刚好能完完整整的显露出他的纹身,然后他摸了摸络腮胡子道:“好,我就直了,听你外号叫球神一杆收,驴哥我没别的什么爱好,就酷爱台球,至今没有碰到什么对手,今天特地来找你切磋一局!”

这么嚣张?至今没碰到对手?看来这次我得上上心了。

“好好,那咱们现在就去吧?”我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好,快人快语,走!”驴哥起身走了出去。

于是我们来到旁边“唐人台球厅”,老板唐逑一看驴哥来了,赶忙上前迎接,那样子比孙子还要孙子:“驴哥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驴哥一摆手:“别废话了,今天我要和钟离汤这个球神一较高低,你赶紧给我腾出个球桌!”

唐逑一脸恭维:“钟离哪儿能是您的对手呢,我看还是算了吧?”

老板的语气要多谦卑就有多谦卑,好像一句话错了就招来杀身之祸。

“叫你别废话,赶紧的!”驴哥不耐烦道。

唐逑吓了一跳,赶忙:“那我给您开一个包间吧,那里还安静。”

驴哥道:“别,就在大厅给我开一桌,我要让大伙都看着!”

唐逑无奈,只得在大厅一个角落里开了一桌。驴哥身边的混混从后背拿出一个奢华无比的球杆,在我看来,那个球杆的价钱不低于五位数。

我依旧是随意的挑了一根球杆,晃晃悠悠的走到台球桌前。老板唐逑一个劲儿给我使眼色,我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就是让我手下留情,给驴哥面子。

想到这儿,我干咳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驴哥,来者是客,您先开球吧!”

驴哥也不客气,大手大脚的冲着白球一杆戳下去,嘿,还不错,进了一个1号球,驴哥好像很得意的样子,看了我一眼,那样子好像在:看到我的实力了吧样!

驴哥貌似很专业的样子擦了擦枪粉,瞄准白球打了下去,可是误差实在太大了,得直白一,简直就是蒙的啊!

我算是看出来了,驴哥打球很不咋地,但是他没遇到过对手,可能就是因为他是“洪帮”二当家的关系吧!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一进烟酒店眼镜兄为什么要笑了。但是现在又要面对一个巨大的困难,那就是我到底该不该赢他,赢了他我可能就此交待在这儿了,但是不赢吧,我这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不过转而再想,我不是能力者吗我怕什么呀真实的,自己吓自己。

想到这儿我不再拖拖拉拉,瞄准白球使大力戳出去,然后我也不看球桌,转身燃香烟,然后左手垂下,扭头看着“战局”,控制着每个球的走向,9号以上的球依旧是按照“S”“Z”“C”的路线拐进了洞里。

现场顿时发出了呼喊声,我又回到了被人仰慕的感觉。老板唐逑却是一脸的忧郁捂着脸好像哭了……

驴哥从始至终都是张着嘴,久久不能合拢。他脸上的表情由惊讶慢慢转变为愤怒,又从愤怒渐渐地变成平静,然后眉头又拧到一块儿,看样子好像在抉择。

正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驴哥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两眼含泪,双手合十,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师傅!”

我一摆手:“别,八戒,别这样!”

大家:……

老板唐逑一下子慌了,扑通一声跪在驴哥面前哭道:“驴哥您可别这样啊,您这是要折煞我啊!”

驴哥的两个弟一看自己大哥都跪下了,自己也冲着我跪下,但是就是哭不出来,使劲憋着,就是不掉泪,那样子好像得了便秘似的。

驴哥转而又不哭了,对着唐逑怒道:“你别瞎掺和!”

我一看我得两句了,道:“驴哥,你别这样,弟受不起啊!”

“别,别叫我驴哥!”驴哥跪在地上对我一摆手道,“喊我老驴!”

我一看我是不是也得跪下啊,我扑通一声也跪下了:“驴哥别这样啊!”

我这一跪不要紧,驴哥开始给我磕头了……

“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请求,我就长跪不起,磕到晕为止!”驴哥边磕头边。

我看到驴哥这头有变红了,赶紧起来过去扶起他:“驴哥,您快起来!”

此时驴哥却像个孩一样,一边甩手一边喊道:“我就不起,我就不起。”

我有尴尬了。

“师傅,”驴哥停止磕头,我估计他也快受不了了,他痛哭道,“师傅您就收下我这个不成材的弟子吧!我这一生就喜爱台球,刚才看了您的技术,我被深深感动了,我要拜师学艺!”

这个驴哥真是一根筋,我不愿意收是因为我也不会教你啊!

我一狠心:“起来,驴哥,我收下了还不成吗!”

驴哥怒道:“叫我老驴!”

我忙头:“好好,老驴你赶紧起来!”

老驴嘿嘿傻笑着起来了,周围人一片安静,都想不到堂堂的驴哥竟然为了台球做出如此的牺牲,暗暗伸出大拇指。

“师傅,现在就教我吧?”老驴讨好般的给我上一根烟道。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从吧台拿出一根笔,往墙上画了一个圈,转身对老驴道:“拿着球杆,对着这个圈,戳吧!”

老驴很费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盯着我看。

我像伟人一样冲他摆摆手:“我这是在练你的基本功,人贝多芬画了多少年的鸡蛋才能创作出《最后的晚餐》这样的名画啊!”

老驴张了张嘴道:“师傅,好像是达芬奇吧?”

我尴尬的一捂脸:“都一样都一样,我主要是给你讲这个道理。”

老驴精神为之一震:“我懂了师傅!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我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却看到,台球厅里所有人都在往墙上画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