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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阴差阳错(一)

普慧饮了一杯茶,那是徐琴赠的上好的君山银针,普慧问:“裳姑娘,不知,你可释怀了?”

嵇裳方才才从台子上舞毕,卸了妆容,才来寻普慧,普慧原是个僧人,化缘惯了的,徐琴因着赵瞿文,对普慧极好,普慧也只是静静受着,道几句“多谢”罢了。

嵇裳眨眨眼睛,硬笑着点头。普慧也能看出来,嵇裳眼中的痛苦,只想着这大兴楼的老板略有些不近人情了些,嵇裳这般,还要上台做舞。不过,能随着《广陵散》跳出舞的人,这天下之间,怕只有嵇裳了。

只是不知道,嵇裳跳舞的时候,有没有想到,那每一个日夜里,嵇裳轻巧的舞姿伴着木鱼声,令那敲木鱼的小和尚看傻了眼。

也对,世上竟有能伴着木鱼声做舞的人儿,无论是叫谁看了,怕都是要激动一番,更别说是与嵇裳日日相处的小和尚。

嵇裳笑着摇头,作为一个哑女,不能说话表达自己的意思,且一晃就是那么多年,就算是习惯了,可终究心中有着失落。嵇裳经常想,若是嵇裳是能说话的,嵇膑就不会把她送去青佛寺,她也就不会遇上小和尚。可是若是能说过,能表达自己的意思,那嵇裳与小和尚的结局会否有些不同呢?

可无论怎么说,这些都是嵇裳一人想出来的,无论过了多久,她都还是一个哑女。

“裳姑娘,你口不能语,我看来,也是老天给的考验,待考验过去了,裳姑娘定然能寻到自己的良人。”

嵇裳为着让普慧放心,便点了点头,可是心中却不是这样想的。嵇裳只是想着,此生怕是不会再爱上除了小和尚以外的人了,又去何处寻那所谓的良人?

普慧何其聪明?如何能看不出嵇裳心中所想?

听着说书先生将到孟姜女哭长城,普慧便对嵇裳说:“裳姑娘,我与你讲个故事吧。”

嵇裳默默的点了点头。

孟姜女的丈夫死于劳役,孟姜女便四处去寻她丈夫的遗体,寻到的,是一座墓碑。当日正值下雨,确是毛毛细雨,孟姜女悲声痛哭,哭倒了长城。

可是这才不是普慧要讲的故事。

孟姜女死后,入了阴曹地府,仍不肯放弃寻夫,便守在奈何桥边,做了孟婆,给每个投胎轮回的人送去孟婆汤,只为了寻到她丈夫的来世。年复一年,不觉就过去了一千年。一千年后,孟婆累了。对阎王说:“我累了,不想再寻下去了,我也想投胎轮回了。”

阎王答应她了。于是,孟婆也喝了一碗孟婆汤,孟婆失去了她的记忆。阎王对喝了孟婆汤的孟婆说:“从今天起,你叫孟婆,负责给要投胎的人都送一碗孟婆汤。”

于是,孟婆又开始了无尽的等待……

嵇裳默默的垂下头,不敢再抬头,因为她红了眼睛,她知道,普慧讲这些的由来,因为小和尚也讲过,嵇裳甚至还记得,小和尚讲完了以后,笑着对嵇裳说:“裳儿,日后你心仪的良人若是也死了,可不要跟孟婆一样,生生的等下去,我会心疼的。”

可是慎之与普慧都错了。嵇裳并不是要等下去,因为慎之已经死了,嵇裳只是想随了慎之去了,省的后半生活着没什么趣味。

嵇裳已经盘算好了,待嵇膑走后,便是嵇裳命断的时候。

在普慧眼中,嵇裳就是她的女儿,普慧也是将慎之当做了儿子,才会千里迢迢去寻嵇裳,只为了向嵇裳传达一句话。

就坐在一旁的赫连诸遥与赫连诸逍倒是将普慧讲的故事听了个完整,句句精华,倒比那说书先生讲的更胜一筹。赫连诸遥忍不住回头看去,却是一个僧人。想来也对,除了僧人,还有谁会信这种六世轮回之说?不过……再想来,又好像没有几个人不信……

想到这,赫连诸遥忍不住挠挠头,总是感觉自己尽说些矛盾的话,想些矛盾的事。连赫连诸遥自己都要嫌弃自己了,又何况别人?

“方才大师一言,甚是有趣,不知大师如何称呼?”赫连诸遥也痛快,觉着有趣便能插口去问,也不知这样的厚脸皮是与谁学来的。

“唤我普慧便好。”别人既然问了,不答也不是普慧的风格,虽说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头,说几句话总算无事。

“原来是普慧大师。在下失礼。”

赫连诸逍略带些诧异的目光看向赫连诸遥,一代帝王,竟对个还俗的僧人称作大师。

“不敢称作大师,施主谬赞。”

嵇裳觉得无趣,加上自己又不会说话干脆退下去,普慧却叫住了嵇裳:“裳姑娘,不再坐会儿吗?”

嵇裳淡淡的摇了摇头。普慧便道:“我虽说还了俗,可有些习惯也改不了了,你将这酒带走吧,莫要浪费了才是。”

嵇裳眼瞧了赫连诸遥一眼,点点头,取走了酒壶。这酒,端来时是多少酒,端走时还是这些酒。普慧不饮酒,嵇裳不愿饮酒。

可是普慧只是静静的看向说书先生,也没有在理会赫连诸遥。这引得赫连诸遥不解,赫连诸逍便取笑:“这是个还俗的僧人,你却唤人家大师,惹得人家姑娘生了气,走了,这姑娘即是你气走的,那人家僧人自然不愿意再理会你。”

赫连诸遥瞪大了眼睛,原……原是这样吗……?这样看来,倒真成了赫连诸遥的错处……

赫连诸逍一时没忍住,笑出来,抬袖掩嘴:“我与你瞎说什么你都信,那我改天可得好生逗逗你,别瞎了你对我这样信任的心啊。”

赫连诸遥这才反应过来,他竟被赫连诸逍耍了,不过他倒也不生气,反而大笑起来,道:“哥哥,你我多久没这样共同耍笑了?如今想来,我倒是对小时候的场景思念非常了。”

赫连诸逍明显没料到赫连诸遥会这样说,神情明显一愣,眼神悠远,也像是在回忆小时候的事,可是赫连诸逍是理智的,而且,赫连诸逍太理智了,不会让这种回忆浸满他的心。所以赫连诸逍很快便抽回了思绪,扯嘴一笑:“都那么久的事儿了,你怎生还记得?”

赫连诸遥痛快的饮了一杯酒,笑:“小时候的事,与兄长之间的事,我如何能忘?再说了,哥哥你不是也没忘记?”

赫连诸逍不由得想起小时候,两个生的一模一样的孩童,悄悄偷了父皇的好酒,在御花园偷偷的饮酒,两人还学外面的酒楼,行飞酒令,也不知是从何处学来的,两个孩童都喝的酩酊大醉,叫父皇发现了,好生罚了一番。这个场景,只是在赫连诸逍脑海中闪现了一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