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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心意(六)

月亮是弯的,弯弯的月牙形状,黄白色的月光微弱的撒在了地上,撒在了尤槐的身上,楚肆的身上。

贺南霜将将走出来,冷淡的眼神中带有一丝凌厉,抬首瞧了瞧那弯月,心下大为不爽。许是有种自己无法见到赫连诸遥,而尤槐却能见到楚肆,尤槐楚肆也瞧见了贺南霜,贺南霜便也不遮挡,落落的走出去,洋洋洒洒的道:“楚肆,你不好生在皇宫守着,来此处做什么?怎的逃离了自己的职位,前来此处,花前月下。”

楚肆愚笨,自然听不出贺南霜的话外之意,尤槐也笨,纵然有些小聪明,也断断不适合这等高深的话语,只当是贺南霜心里难受,说出的话不甚好听,却断断没有往深处想,贺南霜此话,会是为了尤槐。

贺南霜聪明,机智,无论是多么大的大难当头,就算是不能尽数化解了去,也能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继而盘算这,盘算那。是了,贺南霜怕尤槐对楚肆用情太深,怕终有一日这楚肆也跟赫连诸遥一样平白死去……

楚肆死了倒没什么打紧,毕竟贺南霜与他实在是交流的少,可就怕尤槐会做出什么骇人的事儿,贺南霜现在远离尤菱,尤菱传回来唯一的信儿就是那封说在北漠看见赫连诸遥的信。她何时回来都是未知数,若是尤槐又……

瞧啊,赫连诸遥的驾崩,是贺南霜心里的阴影。

若说什么真话,贺南霜对赫连诸遥着实谈不上是爱情,那只是习惯了赫连诸遥的存在,他又没有再对贺南霜说什么,便匆匆忙忙的死去;只是听了贺南霜说出“你这番情话,我听来甚是悦耳”便匆匆忙忙的死去。

甚至赫连诸遥与贺南霜有的仅仅的两个淡薄的吻。

可如今斯人已去,什么都没了感觉,更别提那两个淡薄的吻。

贺南霜此时甚是不习惯赫连诸遥的不在,哪怕她平时直渴望着赫连诸遥不要来烦她,可一想到赫连诸遥从此再不能来她耳边,絮絮叨叨的,叽叽喳喳的,闹些小孩子脾气,再加上那一副小白脸的柔弱样子,丝毫没有一国之君的样子,贺南霜一想到再看不到赫连诸遥这番样子,心里头就发堵,堵的很。

若是这样想着,这赫连诸遥着实没什么可取的。可是贺南霜呢?

贺南霜平日里只管冷着脸,任谁来了都不肯赏个笑脸,又傲然恃物,连谁都是瞧不起的,可不是,这堂堂皇帝,她都嫌弃的紧,更别提他人了。

却说贺南霜嫌弃赫连诸遥,倒也没什么打紧,只是这赫连诸遥着实没用了些,你瞧,古代里遇上内忧外患的国家朝代多了去,可偏偏就这个赫连诸遥,竟能生生把自己憋死。

贺南霜越是想,这心里就越发嫌弃。这先帝是瞎了眼还是怎的,竟能将皇位传给这人,想来这先帝的心,也是大的很。

这一嫌弃,贺南霜心里就不痛快,再瞧见尤槐与楚肆跪在一处,竟也嫌弃起楚肆来。

贺南霜便难得淑女的走过去,婷婷的坐下,脸上还是冷漠的紧,道:“你二人倒也有趣,大半夜里双双跪着,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脾气坏一般。”

“皇后……是皇后娘娘责罚尤槐,楚肆不敢阻止,只能陪跪。”楚肆倒是一如既往的实话实说,话里再没有旁的意思,却将那份对尤槐的关心,生生表达了出来。

“怎的,楚肆,如今,你还称我为"皇后"?”贺南霜忍不住翘起自己的二郎腿,虽说不好看了些,可总算有了些气势,也挡住了眼神里的倦意。

楚肆微微一愣,垂下头,思索了半天,才抬头说:“是臣不好,臣忘了礼法,此时……应称您一句……太后……”

“太后……”贺南霜挑眉,又觉得头疼,忍不住抬手去揉那太阳穴,心下斐然:太后?一说起太后,贺南霜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那电视剧里演的带着硕大的假发旗头,又是满头白发,皱纹斑斑,一脸全世界都欠了钱的样子,还仗势自己是皇帝的亲娘,日夜里换着法子的折磨女主角……怎的,如今,贺南霜一个儿子都没有,倒成了“太后?”

这楚肆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可真真的称得上当初尤槐给他起的外号“傻子侍卫”。

尤槐虽忍俊不禁了些,却很快便恢复那般伤情的模样,又引的贺南霜发愁:这尤槐面部表情更替的这样快,没活在现代做个演员真是可惜了。

贺南霜干脆闭起了眼睛,继续揉着太阳穴:“我原本就不想当这什么皇后,更别说什么太后,你只消说,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皇上方才驾崩,皇后也随着驾鹤西去便是,也算是为我二人去北漠寻个借口,借以遮了世人的眼。”

楚肆目瞪口呆的看着贺南霜,他原以为……这全天下,除了他,再不会有人随意就说自己死了的……这如今,贺南霜竟也是这样的人物……

楚肆拱手:“还望皇后娘娘允许臣随行!”

“楚肆,我如今赫连诸遥死了,我也算不上皇后了,左右宫里那个"皇后娘娘"是要死的,你也别称我皇后,我自打第一日听起来,便极不稀罕这个绰号,你同尤槐一起,称我小姐便好。”贺南霜觉得此刻困意是过来了,眼睛里也走着倦意,却能撑着不倒下,这皇宫待着的日子,可算是把自己养懒了,如今连夜都熬不得,若是换在平常,几日里不睡觉也不会觉出什么,现下却懒的发毛,贺南霜便嫌弃起自己来了。

“那……请皇……小姐,允许楚肆同行!”

“……”楚肆啊楚肆,称你一句木头,那木头都得哭出来,丝毫没听出贺南霜话中的重点不是为了让楚肆改口,是躲开这个话题啊……贺南霜略带些同情的看着尤槐,日后两人若真是在一处了,尤槐可怎么忍他?

贺南霜的上下两个眼皮开始打架,那困意越发浓烈了起来,尤其是对着楚肆这样的“人才”,贺南霜便死活没了谈下去的勇气。也是怪了,之前贺南霜之前觉得楚肆痴傻,也没做什么深入的谈话,如今一谈……委实……委实难受了些。

“你这张脸,认识的人太多,带着你,只会是个累赘罢了。若是单我一人,与尤槐同行,两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人家大都以为是逃难的,若是带着你,平白多了个大男人,难免不方便了些。”贺南霜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希望自己能精神些,莫要平白睡过去。

“……”大约楚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向来是个笨舌头,谁也说不过,除了一手的好武功,细细的想,竟也发现不出一丝可取之处,倒也是个人才啊,“可是皇……小,小姐,北漠风险万分,我需得跟着,保证你们的安全,我……我,我才……想着要跟上……”

贺南霜略带着打趣的说道:“你若是跟了去,怕尤槐全程不安静,只叽叽喳喳的,你二人随意调情打趣,却平白苦了我,只一路上瞧着你们,我心里可痛快不起来。我不是什么深明大义的人啊,若是你们调情多了,我一生气,寻个错处就打发了你们,只苦了我一人上路。”

贺南霜这番说法没能让楚肆放下跟着去的念头,反倒让尤槐红了脸。贺南霜再仔细看过去,呵!这楚肆也红了脸。这二人,天生一对,欢喜冤家,连这红脸的速度与色彩都这样的一致,贺南霜便站起来,打着哈欠说道:“我也乏了,再撑不下去了,我回房间休息,楚肆,你便带了尤槐回房吧。这外头更深露重的,莫要得了风寒。”

待贺南霜缓缓回房了,楚肆才吐出一口气:这贺南霜说话也忒厉害了些,他竟是如何也听不懂一句的,倒是丢人了。楚肆这才将将起身,对着尤槐伸出了一只手,道:“尤槐,我送你回房。”

尤槐愣愣的看着楚肆的手出神,那是一只温润的手,虎口出却生着那样重的老茧,一看便知道是常年练剑所致,尤槐便想着,楚肆而今不过刚刚及冠的年纪,却如何撑下这样久的日子,日夜里练习武功,升了阶品,令人惊叹啊。

尤槐便握上楚肆的手,觉得尤其的心安。

尤槐开口:“我早知道,小姐就算罚我,可她心里也断断不好受的,要不也不会这般不肯相信皇上驾崩的事实。也是小姐命苦,好不容易嫁了个好夫婿,却要守着活寡……”

尤槐啊尤槐,贺南霜在你心中何时成了这样无用的人了?与那大家闺秀一般动辄哭闹,却生不出半点主意,只知道拿着世人的眼光看待自己家的小姐……也总算贺南霜回房了,听不到尤槐这样说法,要不,怕是贺南霜得罚她再跪了下半夜罢!

楚肆手牵着尤槐的手,心里激动的砰砰直跳,不一会儿手心里就沁出了汗水,这楚肆也忒紧张了些,虽说是他第一次牵着女孩的手,可是,尤槐毕竟是被他看光了的……

“楚肆,你出汗了?”尤槐此刻有楚肆陪着,心情好了很多,也开始逗趣起来。

“没……没有,我是热了,热了。”

“哈,你莫不是紧张?小姐原先说过了,男人紧张了,手心是会出汗的,你如何这样就紧张了?想当初,我可是被你看光了的……”

“咳咳,这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莫要再提,莫要再提……”

“为何我不能提?是你心里还是紧张的不得了,还是你心里有了旁人,不敢面对我?”

听了这话,楚肆停下步子,脸色极为正经:“尤槐,我楚肆手上染了太多鲜血,实在是称不上那正人君子的名号,可是我楚肆,对姑娘是绝不会始乱终弃,我既然将你看了去,就必然会付起这个责任,绝不会让你与那传书上写的一样,生生被人抛弃!”

这话说完,楚肆像是用尽了自己的胆子,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子,竟带着羞涩垂下了头。

尤槐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引的楚肆憋红了脸,极为艰难的样子:“你莫要笑……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尤槐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不由得挣开楚肆的手,抬脚抱住了楚肆,在楚肆耳边说:“傻子侍卫,我是信你的。我尤槐永远都信你。”

楚肆的脸不觉又染上了一层红晕。

虽说现在仍不晓得前方还会有什么艰难险阻,可是如今尤槐与楚肆简简单单的爱情已经是尘埃落定,两个人而今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完全是一副纵使前方再多艰险,也要执手笑看江湖的样子。

虽说赫连诸遥这个短命皇帝驾崩了,可是楚肆却因此得了自由之身,日后只管着保护尤槐,也不用旁人担心。再退一万步来讲……楚肆的性子,刚好能好生的磨磨尤槐那急躁的脾气,这,又是后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