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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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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老祖,是我先前和您说过的那个孩子,幕婉灵。”白影躬身回到。原来这白影早在几日前就在夜辉城注意到了幕婉灵,那时的幕婉灵正带着两只异兽转移偷窃场所,白影到此城行事,碰巧看见,便就多留了一份心。

“那就上来吧。”逝风老祖回道。

两人二兽于是沿着山间一条青石砌成的阶梯拾级而上,山中阳光明媚,清泉流淌,鸟兽之声更添静谧之感,让人身心都放松了不少。

两人走了片刻,忽见一位四十上下的男子站在石阶尽头微笑着看着他们。

这男子一身布衣,长剑斜挎,脸色淡然,让人一见便有一种想要膜拜的威严之感,这感觉就像是对自己父亲的感觉,幕婉灵没见过父亲,所以男子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慕天在世。

“灵儿,你受了伤吧?”逝风老祖看着幕婉灵略带苍白的脸色凝神对她说道,话语之中带着明显的关怀,幕婉灵从失去古横后无人再喊她灵儿,这是听见灵儿二字,她眼睛一红,点头道:“恩,不过现在好了大半了。”

一旁的白影也说道:“这就不必老祖操心了,过会儿我就带她去疗伤。”

“哎?这伤怎么耽搁得起,晚一分治疗对身体都是巨大的伤害,来,我们别的事不说,先把你的伤治好要紧。”老祖显然比幕婉灵更着急她的伤势,带着两人便急忙走进自己的住所。

逝风老祖虽身为老祖,但所住的地方却平平淡淡,一个仆人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爷爷还留下了两三个服侍的,幕婉灵登时对老祖充满好感。

屋内摆设与常人无异,逝风老祖让幕婉灵坐下,和蔼的问道:“你能和我说说这伤是怎么来的么?”

幕婉灵点点头,便将自己在铁城的遭遇,与妖族的打斗以及夜辉城的事情一一说来,老祖听了,脸色变得异常凝重,沉吟道:“看来妖族最近动作很大,蛮荒大陆不会太平了。”

白影在一旁附和道:“古族对妖族戒心这么小,还怎么保护古族民众?这古帝当得可真行啊。”语气中充满了对古帝的鄙视。

老祖摆摆手,说道:“先不说这些,我刚才看过灵儿的伤势,虽然体内血已止住,但血液淤塞,恐怕靠自己恢复还需半年甚至更久,这对身体伤害太大,不过幸好遇到我,我这就帮你疗伤。”

“老祖,难道您要用碧血春诀?”白影看着老祖的双手姿势,惊呼道。

“正是。”老祖口念碧血春诀,双掌之间绿光闪耀,,一股股绿丝从掌中窜出,老祖与幕婉灵双掌相对,绿丝沿着幕婉灵的手掌进入她体内,幕婉灵登时觉得体内犹如千万条游蛇在乱窜,一时间痛的满头大汗,一口黑血随之喷出,反观那老祖,原本无异样的脸庞此刻也渐渐变得有些苍白。

“这碧血春诀是以老祖精血玄气为本,化作绿丝,将你体内淤血清除,血肉再生,所以治愈极快,但消耗老祖的精力也颇多。”白影在一旁解释道。

幕婉灵又喷出了一口淤血,此时她体内淤塞气短的感觉登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全身的舒畅,原本还在为她着急的三眼和龙须马看到幕婉灵脸色红润,气色好转,登时兴奋地乱奔乱跳。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逝风老祖这才收掌,调息玄气,起身笑道:“灵儿,你此时伤势已经痊愈,你可起身试试。”

幕婉灵伤势治愈,心情大好,运转奔雷诀,轰的一声倒挂在屋梁上,笑道:“多谢老祖!”随即又来到老祖面前,忽的跪下,说道:“请老祖一定收留我,我已经无处可去,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逝风老祖扶起幕婉灵,脸色忽然严肃,对白影说道:“白影,你先在门外等候片刻,我有话和灵儿说。”

白影依言闭门在门外守候。

老祖示意幕婉灵坐下,开口说道:“灵儿,你认为你爷爷的命,古横的命是谁害死的?”

幕婉灵立即回到:“自然是那些可恶的妖族。”

老祖摇摇头,回道:“倘若那铁城有足够的人手防卫,铁城就不会被攻破,你爷爷还有古横就不会丢了性命,你说,铁城防卫不当,那是谁的责任?”

“难道是。。。爷爷?”幕婉灵还未明白老祖的意思。

老祖苦笑道:“那自然不是,铁城属于古族最边境的要城,守卫却如此薄弱,古族当然要对此事负责,而古族由古帝带领,古帝明知铁城为要塞之城,但却毫不上心,这才是铁城沦陷的根本原因。”

幕婉灵听完,仿佛一下子大悟,脸色变得狰狞,低声道:“就是说是古帝害死了爷爷和古横!”

逝风老祖点头道:“古帝虽为古族之首,但自上任以来便对古族毫无贡献,他整日不是修炼便是游玩嬉戏,此等人古族竟然还拥护他为古帝,可见古族已经腐朽,败落只是时间问题。”

幕婉灵越听越激动,原来她还只是对妖族恨之入骨,如今一听老祖所说,真正应该恨得是那无能的古帝。

看着脸色异常的幕婉灵,逝风老祖又继续说道:“古族之事只是现今蛮荒大陆各大族落的缩影罢了,人族各自为营,连年征战,自相残杀,给妖族和蛮族等异族提供了发展的机会,妖族等迟早会崛起,除非人族团结,否则有朝一日必定会遭受大难。”

幕婉灵原本被仇恨迷住了心窍,但听老祖如此一说,心里忽有一种大义凛然的感觉,想起白影先前对自己所说的,心中仿佛豁然开朗,说道:“若是将古族、白族、木族、土族、巫族合并,创造一个大同世界,那么铁城的悲剧就永远不会发生了,人族必然会永久昌盛。”

逝风老祖听了点点头,却没露出笑容,反而皱眉看着幕婉灵,说道:“可你知道这有多难吗?你觉得该如何将几个族落合并?”

幕婉灵毕竟只是个孩子,哪里能想到那么多,稍微一思考就说道:“去劝说他们,我想自然会成功。”

逝风老祖摇摇头,反问道:“你难道忘记了夜辉城城主的那一掌了吗?”

幕婉灵登时泄了气,她连和那城主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掌打飞,更别说去见什么族帝了。

“成大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老祖这时候从椅子站起来,缓步走到窗前,望着山中林木说道:“你看看这些葱葱绿绿的树木,阳光下他们是如此生机勃勃,但有谁能想到土地之下那些始终见不到阳光的树根呢,没了树根树木就会死,虽然如此重要,但它却从未见过光明,始终在黑暗中满身泥泞,默默工作。”

幕婉灵也走到窗前,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一片山林。

“这座小山我命名为源山,乃是万事起源之意,这山象征着逝风,也象征着我所期望的大同世界的根本,而根本就如同那树根一样,永远是见不得阳光的。”逝风老祖站在窗前,阳光照在他脸上,忽然间有一种沧桑落寞之感,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若要实现大同,则要将各族全部占领,而要占领战争必不可免。”

“战争?”幕婉灵一听之下有丝疑惑,逝风不是为了人族昌盛才成立的吗?怎么又要发动战争,这不是与初意违背了吗?

逝风老祖看出幕婉灵的疑惑,继续说道:“这战争与各族之间的争斗有本质区别,我们要发动的战争乃是为了人族统一,任何事情,没有牺牲就没有成就。而逝风就如同树根一般,宁愿为了人族昌盛而背负骂名。”

幕婉灵点点头,心中对老祖敬佩不已。

老祖说完这些话,忽然叹息一声,又回到座位上说道:“可要统一人族谈何容易,我们逝风成立十几年,但实力远远不够,目前最大的困难莫过于五帝,想要取得胜利,就必须要将五帝铲除,但以我们的实力根本不可能。”

“那要如何是好?”幕婉灵已经完全信任逝风老祖,此刻竟也为这事着急起来。

“为此,只有挑动五帝内斗,暗中刺杀五帝身旁的高人来削弱各族实力,我们才有机会成事。”老祖说道。

“那我的工作。。。”幕婉灵隐约猜出了自己要做的事,难道是去暗中让各族内乱么?

“怎么,害怕了么?”老祖微微一笑,说道:“这工作要背负世人骂名,可不是一份好工作。”

幕婉灵低着头,她想起自己已经无牵无挂,孤身一人,世人的骂名除了让她自己蒙羞,还能有什么作用,想到古帝的无能害死了爷爷和古横,她抬起头,眼神毅然,说道:“我愿意干,不过,我要先让古族内乱,让古帝先死。”

“你有办法接近他吗?”逝风老祖很是满意幕婉灵的回答,唯独对幕婉灵如何接近古帝一事不明。

幕婉灵道:“我与古族游侠烈必斩相识,他曾经在铁城住在爷爷府中数月,投靠他,以后应该有机会接近古帝。”

“这事以后再说吧,现在你还小,先在此地先修练几年,我会找人专门教你,等你有能力了,自然会派你出去的,白影,进来吧,带灵儿去她的住所,按照新人的标准从头学起。”

“是!”白影躬身回应,带着幕婉灵离开了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