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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 水下杀手

“本台消息:国共两党已于昨日和谈中达成六项协议:1、改组国民党与国民政府,驱逐亲日派,容纳抗日分子;、释放上海爱国领袖,释放一切政治犯,保证人民的自由权利;、停止剿G政策,联合红军抗日;4、召集各党各派各界各军的救国会议,决定抗日救亡方针;5、与同情中国抗日的国家建立合作关系;6、其它具体的救国办法……”

1月5日早晨的新华社广播电台向全国播放了这样一条重要新闻,蒋介石在前一天上午的会谈之中接受了张杨二人以及红党提出的“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解决方案,并且正式签署了协议文件,杨虎城也在这一天下午解除了对蒋介石的看押,如历史的发展,西安事变最终和平解决。

这一天下午,西安大雁塔最顶层,两人站在窗边眺望着西安这座古城的景色,其中一位身着西南军将官冬大衣,肩上赫然颗金灿灿的将星,脸部瘦削,目光如剑,另一位穿着灰布军装,头戴红星八角帽,国字脸,棱角分明……这两人,就是叶恭剑和伍豪两人,叶恭剑是现任的西南联军特别军委总政治部主任,在此次两党和谈的过程中代表西南军作为第三方的存在。

“周公的胆识果真不一般,国共两党刚刚达成和谈,您就敢只带一个警卫上大雁塔看风景。”叶恭剑首先说道。

伍豪哈哈一笑:“你叶主任不也一样,身家好几亿美元,出门也只带一个警卫,这份胆识也非同寻常啊。”

“我在美国见惯了黑帮火并,任凭他再狂的黑帮分子,枪林弹雨一直未能奈何我分毫,回到祖国还有什么可怕的?”

“是啊,古人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即使强敌环伺,祖国永远是爱国游子心灵的港湾。”伍豪长舒一口气,顿了一会儿,说,“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形成了,红军和西南军的合作也不必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了吧?”

“呵呵,原来这才是你要看的‘风景’。”叶恭剑笑了,“咱们的合作从来都没有偷偷摸摸,只是我们西南军比较低调而已。西南军有一个算一个,通G这事谁都有份,老蒋是心知肚明,可是只能干瞪眼。”

“也是啊,在你们西南军面前,蒋介石‘枪不如人、炮不如人,飞机军舰不如人’,他除了干瞪眼还能干什么?”伍豪将就蒋介石之前的“抗日速亡论”来嘲笑蒋,两人又是会心一笑。

过了一会儿,叶恭剑问道:“周公,您今天约我出来恐怕不是为了上大雁塔看风景的吧?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您尽管提。”

“那多不好意思……我听说,你们西南军最近要更换装备。”

“呃……这事儿归我们总后勤部管,我是总政治部的,不清楚……”

伍豪说:“尊夫人是秦汉重工董事长,最大的股东,你会不知道?我受玉阶兄所托,又不要你们最新的装备,就你们换下来的那些毛瑟步枪和冲锋枪就行,别这么小气,你难道指望着换下来的枪和子弹能下崽儿?”

叶恭剑思考了一会儿,说:“‘虎翼’冲锋枪西南军可以支援你们8000支,5.7毫米手枪弹00万发,但是毛瑟步枪、60、8的迫击炮甚至是75毫米口径的山炮都已经有买家了,不仅要得急,量都很大,我们现有的库存都不够。不过,我们倒是还有一些“犬神”狙击步枪的库存,跟毛瑟98系列一样,也用毛瑟尖头弹。”

“你们这么富裕,连半自动狙击枪都淘汰了?”

“因为我们的弹药规格变了。”

“冲锋枪虽然火力强悍,但是弹药消耗量也大得惊人,我们红军历来弹药补充就十分困难,大规模装备,还是要手动步枪更实用……哪个买家这么大手笔,一次就能买光你们手里所有的毛瑟步枪?”伍豪好奇地问。

“弗朗西斯科?卡瓦列罗。”

“西班牙共和军?!”

叶恭剑点点头说:“对,7月份的时候,西班牙就发生了内战,以佛朗哥为代表的国民军发起武装政变,要推翻卡瓦列罗的共和政府。表面上这只是一个国家简单的内战而已,实际上国民军和共和军的背后是纳粹德国和红色苏俄,德国占据着地理优势,向西班牙国民军提供了很多先进的武器装备,而苏联向共和军提供武器的运输线很长,补给不便。共和军节节败退,损失了很多的军队和武器,所以不管我们有多少武器装备,共和军都愿意吃下,而且……黄金支付。”

“可是这样一来,你们不就把自己和德国放在了对立面上了吗?德国跟你们西南特区可一直都是保持着友好关系的,希特勒不会跟你们翻脸吗?”

“战争的胜负,人的因素影响大一些,武器只是辅助,西班牙共和军就算拿到我们卖给他们的武器,胜算依然不大,更何况德国国防军要想介入这场内战比苏联红军要容易得多,我们和德国的合作是靠大量的共同利益拴在一起的,只是处理一批武器装备而已,影响不了我们和德国的合作。”

伍豪笑着说:“看来我还担心得太多了……你们西南军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蒋介石总不能看着西南军吞并少帅和杨虎城的力量,在整个西南西北一家独大吧?老蒋要想掣肘西南军,必然拉拢马鸿逵、马步芳和盛世才,虽然他们无法直接撼动西南军的根基,但是出现在西南军的后背始终会让人不自在。”

叶恭剑故意问伍豪:“盛世才不是跟苏联关系挺好的吗?照理说他与贵党有着共同的信仰,志同道合,怎么能与蒋介石这个独裁者同流合污呢?”

“你这话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了。”伍豪说,“你叶恭剑会傻到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超越国家利益的意识形态和主义存在吗?斯大林看重盛世才会是因为共同的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吗?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再说了,盛世才不仅是个旧军阀,更是个民族分裂分子,怎么可能跟我们志同道合。”

叶恭剑盯着伍豪看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说:“人都说你周公是个儒雅君子,谦和宽厚,没想到也是这样一位颇有城府的政治家……”

“你这夸我还是骂我呢……”

……

就在伍豪与叶恭剑在大雁塔上密谈的同时,东方云明亲自护送着蒋介石飞回南京,张学良、杨虎城两人也同在这一架飞机上。

一路上蒋介石心里都不是滋味,如果东方云明不在,到了南京,他想要扣押张学良和杨虎城容易得多。当然,他并不是没想过连同东方云明一块儿扣押,但是西南军跟其他的军阀部队可不一样,那战斗力令中央军都望尘莫及,尤其是空军,叶恭剑曾经当面用空中打击威胁过蒋介石的。

到南京下了飞机之后,宋子文、何应钦等人全都到场迎接,看到这么多“心腹”在这里,蒋介石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对张学良说:“汉卿啊,这一次你促成了抗日的大局,可谓劳苦功高啊。”

“委座,汉卿惭愧,兵变一事,汉卿自知罪孽深重,特向委座请罪。”张学良立刻低下头说道。

蒋介石直截了当地说:“事情终究需要有人来负责,你这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的职务还是辞了吧,这样我也好对下面有个交代。”随后蒋介石又对杨虎城说:“虎城,十七路军军务繁忙,你也辛苦了,既然来了南京,就好好在这儿休息休息,别那么着急着回去了。”

“是!”张学良和杨虎城应道。这时候东方云明走过来,一手搭在张学良的肩膀上,一手搭在杨虎城的肩膀上,说:“两位将军既然已经卸下军务,不如去成都玩玩,尤其是你,汉卿,我的参谋长高志航一直跟我念叨您这位老长官,还有,我印度洋舰队的沈鸿烈司令也很想念你。”

听到东方云明这话,蒋介石顿时感觉胸口像是被人重锤了一拳,但是东方云明偏偏步步紧逼:“哦,对了,沈司令已经率舰队抵达了上海附近,印度洋舰队计划在东海进行一场实弹射击训练,南京和上海也不远,抽空你们老长官和老下属也见个面叙叙旧嘛。杨总指挥没事也可以跟着去啊。”

“我、我也去?”杨虎城一时没反应过来。

东方云明故意眉飞色舞地说:“当然了,我跟你说,不是我炫耀我们西南军的装备,这次来上海的两艘主力舰是定远号和致远号,同属德国海军沙恩霍斯特级战列巡洋舰,正宗的德国货,每一艘军舰上面都是9门80毫米口径的巨炮,去年4月日晚上在南海,定远舰和小鬼子的那智号重巡洋舰相互只用了一轮齐射,一万多吨的那智号重巡洋舰立刻就被打成了碎片,但是定远舰呢,啥事没有。你知道吗,当我站在定远号的主炮面前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西方人曾经说真理只存在于大炮的射程内。”

东方云明越说到后面,蒋介石的脸色越难看,之前叶恭剑用空军的轰炸机来威胁他,现在东方云明又拿海军的坚船利炮吓唬他,现在蒋介石是有气没法出,只能在一旁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真理只存在于大炮的射程内”这句话令蒋介石丝毫不敢得罪东方云明。

看到蒋介石的脸色变化,张学良和杨虎城两人全都明白了,一个劲地感谢西南军的热情邀请,杨虎城说:“既然西南军如此盛情,杨某却之不恭,就随汉卿一道开开眼界,比起东方将军,我杨虎城可真是坐井观天,我17路军有几门90毫米的山炮我都觉得够大了,还真的无法想象80毫米口径的巨炮是个什么模样。”

“那就去看看,正好实地观摩一下战列舰的实弹射击训练。”东方云明兴奋地说,随后又转向蒋介石,“委员长,您要不要上定远舰指导一下。”

蒋介石恨不得吃了东方云明,但是还是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我就不去了,多谢东方司令的盛情,只是军政要务十分繁忙,抽不出时间。”机场内的其他国军高层军官谁也不敢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方云明和张杨二人离开。

东方云明他们上了定远舰,沈鸿烈就带着舰队撤离了上海,不过,既然在蒋介石面前说舰队来的目的是实弹射击训练,不整点儿动静实在说不过去,于是定远号、致远号就在7年元旦这一天,正式摆开架势在长江入海口真的就进行了一场实弹射击训练,以炮声庆贺新年的到来,隆隆的炮声引得上海公共租界里各国人士的密切关注,有些日本人甚至不顾演习区域戒严的命令,划着小船去侦察中国人的主力舰演习,定远级的主炮口径虽然不大,但是火力依然十分凶猛,这些日本人见过之后,回到国内,《朝日新闻》、《读卖新闻》等等报纸均以“定远回归”为题目大肆渲染这几艘战巡对日本的威胁,与1886年那一次一样,日本民众纷纷要求军方建造更大更多的军舰来对抗定远级战巡。

定远舰在上海炫耀武力,引发日本对华敌视的浪潮,而这次浪潮最大的影响就是日本海军加快了“大和”级战列舰的建造进程,《华盛顿海军条约》刚刚失效,大和号与武藏号就同时开建,日本海军借此机会向军部索要更多的军费,赶工建造两艘超级战列舰。

同样在大造军舰的不只是日本,还有中国,长兴船务公司一直未曾停止新军舰的建造步伐,西南军拿下缅甸之后,长兴公司就跟随CV-5号航空母舰将总部迁到了仰光,并且于7月份四国停战之后,正式投入大批量的生产。长兴船务采用了效率更高的模块化建造工艺,将一艘军舰分成几十个大型的模块,分别在不同的工厂制造,然后通过船舶、列车或平板运输车送到总装船厂,利用吊运重量达500吨的大型龙门吊对各个模块进行组装和焊接,这样一来,供应商负责各自分段的品质和产量,不仅造船速度增加了不少,产品的质量管理体系也更加完善。这一次跟随定远和致远两艘战巡的还有艘轻巡洋舰和艘重巡洋舰,重巡洋舰就是缴获的两艘伦敦级,而艘轻巡全都是刚下水的排水量7500吨的01A型,顺便进行海试。

现在的船厂内,还有4艘轻巡和10艘驱逐舰在建,在这些军舰建造的同时,另一个更加隐秘的船厂内正在进行01型潜艇的研发和建造,这是长兴船务公司自行设计的潜艇,独具一格的水滴型艇艏和鲸体艇身,单壳体、艏水平舵以及单轴单桨使得这种潜艇水下潜航能力在这个时代的世界水平中十分突出,与其它潜艇大不相同的是,01潜艇取消了甲板炮,以减小水下潜航时的阻力,所以鱼雷就成为了这一型潜艇唯一的武装,所幸的是,它使用的海魂-1重型鱼雷在性能上也是十分先进的。

海魂-1鱼雷是一种直航式热动力鱼雷,也是中国海军第一种非空泡型热动力鱼雷。使用最新型的“奥托”单组元燃料,直径5mm,全重1.5吨,战斗部重450kg,1比4黑梯装药,同轴双反转螺旋桨推进,最大航速50节,定速5节的情况下射程达到0km,定速40节的射程15公里,最大速度下的射程则为8km。相对于超空泡鱼雷,海魂-1的速度很慢,但是对于潜艇来说,它是唯一的选择。

超空泡鱼雷为了产生足够的气泡,使用的都是含氮量很高的火箭燃料,氮气难溶于水,航迹十分明显,完全是靠速度令目标无法躲避,所以只适合于鱼雷机作集群投放。而潜艇作战首先要注意的就是隐蔽性,空泡鱼雷如果没能命中,敌舰就能根据航迹迅速判断出潜艇所在的位置,那样潜艇就危险了,即使命中,以常规潜艇的速度,目标敌舰完全有时间在自己沉没之前对潜艇来一波深水炸弹的打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