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完赏赐用品,周氏又打赏了六皇子的随从,让下人把赏赐搬回内院。
“皇上赏给老爷这么多宝贝,可怎么分哪?”叶姨娘妖妖俏俏过来,拿起一个锦盒打开,看到里面都是珠宝金饰,就往自己怀里塞。
接旨时,妾室跪在后面,清点赏赐时,妾室也不能参与,现在终于开眼了。
“你们眼睛都瞎了吗?”周氏不屑于看叶姨娘,只呵骂下人。
“这些可都是圣上赏赐的精贵物件,姨娘是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吗?怎能随便乱动。”卢嬷嬷使了眼色,立刻有婆子抓住叶姨娘,从她怀里掏出锦盒。
“这是赏赐给老爷的东西,理应孝敬老太太,我……”
“快过年了,府里有喜事,又有贵人在,都打起精神来。”周氏冷冷斜了叶姨娘一眼,轻声吩咐卢嬷嬷,“去后花园,别在明面上现眼添堵。”
卢嬷嬷点点头,没等叶姨娘反映过来,就控制了她,连拉带扯去了后花园。
至于怎么惩罚她,无须周氏多说,卢嬷嬷自然明白。周氏要立规矩,叶姨娘偏往枪口上撞,还搬出海老太太,周氏若能让她好好过年,就太绵软了。
前几天,海诚才解除了叶姨娘的禁足令,五姑娘海璃也能下床活动了。这对母女不是安分懂事的人,闲了这些天,早想闹出点动静引人注意了。
周氏要拿叶姨娘开刀,她肯定讨不到便宜。
相比叶姨娘蠢笨直接,秦姨娘就聪明了许多。府里没有主母,她们各自为王自在了好几年。既然没办法阻止周氏回来,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接完圣旨,秦姨娘就让她房里的管事嬷嬷向周氏告罪,说她偶染风寒,不能在周氏跟前伺候了。二姑娘海珂担心生母病情加重,要在她身边伺候。
周氏听说秦姨娘装病,冷笑轻哼,“算她聪明,那个呢?”
“以偷盗御赐物品之罪先打了三十个耳光,在后花园雪地上跪着呢。刚开始她还不服,叫喊着要向老太太告状,老奴跟她说了几句狠话,她才老实了。”
“把她交给朱嬷嬷处置,以后朱嬷嬷就主管府里的奴才,犯错也由她惩处。”
“是,太太,奴婢这就去传话。”
叶姨娘是海老太太给海诚纳的良妾,也一直给她撑腰,想把她扶正。如今她扶正的美梦做到头了,周氏作为当家主母,一句话就给她定了性。
妾就是奴。
孙嬷嬷低声说:“太太,依老奴看,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笼络老爷要紧。”
“怎么笼络?”周氏一声长叹,这是她最怵说起了一个问题。
她跟海诚夫妻关系名存实亡五六年了,要想让她再象从前那样把海诚当成丈夫亲近,她会很别扭。确切地说,她做不到,也不想委屈自己去做。
若不是顾及儿女的体面,她真想与海诚和离,这并不因为有吴明举。
五六年的时间已让她心冷成灰,若想让死灰怎么燃,还需要漫长的时间。
周氏长叹一声,说:“我记得他书房里有个姓严的丫头,就因为做了他的通房丫头,一直没放出去,想来年纪也不小了,年前给她开了脸,封了姨娘吧!”
“是,太太。”
“去打听打听钱王殿下走了吗?我想到书房跟老爷说说话。”
孙嬷嬷派了一个婆子去前面书房打听,又让一个灵透的丫头给汶锦传话。周氏脾气不好,她主动跟海诚沟通,也可能一言不慎,就吵起来。
若女儿在场,他们就是想吵也有所顾忌,汶锦聪明,自会调解氛围。
六皇子没走,他对海诚提点训戒很成功。尤其海诚受周氏启发,送了他一箱名贵玉器之后,他们就摒弃了君臣之界,可谓是天南地北、谈笑风生,非常亲切。
他中午留在海家吃了午饭,下午回驿站睡了一觉。晚上,海诚又在罗州最大的酒楼订了席面,把罗州城内的富豪乡坤都请来陪他饮宴同乐。
当然,钱王殿下这“两陪”不会白做,自是大有收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