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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第 221 章

“哈――啾!!”打了一个响亮无比的喷嚏后, 爱卿自己都觉得有些耳鸣了。

“皇上!”景霆瑞闻声,走入木屋内, “您着凉了?”

“没,刚好像闻到什么味儿……可能是屋里的马草。”爱卿回答道, 该说是运气不佳还是怎么的,刚上山时确实有大太阳照着,可是才翻过一座小山头,向第二座大山头迈进时,突然就变了天。

所以他们连山脚下的河影都没看清楚,就被狂风包围了!

那些冻结了的雪花,就跟冰雹似的往下砸, 连马儿都吃不消了, 直往树底下钻。

可是他们正处在半山腰,这是上下两难的境地,不论是朝哪个方向走,都不能立刻避开这场大暴雪!

‘都怪朕不好!’爱卿在那会儿, 可是自责得要命, 就应该听景霆瑞说的,等天暖和些再上山观景的。

‘您并不知道会变天,一上午都是晴朗的。’景霆瑞安慰道,‘不如去上边的库房吧。’

‘库房?’

‘嗯,修路之初,末将就在地图上,规划了几处用以存放木材、工具的屋子, 也有给工人歇脚取暖的棚屋,但还在前头,这风雪这么大,估计走不到了。’

‘你怎么就知道是在这儿?’爱卿感到很稀奇,风雪这么大,别说找一间小库房,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呢。

‘末将这儿来过数十趟了,且地图都是末将命人仔细测算、绘制的,这儿的一草一木,末将都很清楚。’

‘瑞瑞,你真是无所不能!太厉害了!’爱卿很是钦佩地道。

‘谢皇上夸奖,容末将先送您的库房去。’于是,景霆瑞就抱起爱卿,用轻功将他送到了百余步开外的库房。

那是一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木屋,墙壁是粗糙原木,整根地搭在了上面,屋顶和地板也是木头,但是在地板的中间,挖了一个坑,可以放炭火取暖。

四周有水桶、镰刀等物,但更多的是捆扎好的木炭、马草、还有一些稻谷。

景霆瑞生了火,还用一口铁锅,煮上热水,然后他才出去安顿那些马,让它们留在屋外,背风的地方,加上有大树遮挡,它们才安静了下来。

那一大包又一大包的“行李”,景霆瑞都卸下来,搬进屋内,爱卿帮忙拆开绑带,整理那些东西,这才发现景霆瑞带了很厚的棉被褥、毛毡垫子,还有吃的喝的,就算在这里过夜,不,是呆上几天都没有问题。

‘朕不该取笑你的……’爱卿又忍不住地愧疚起来,‘若不是你事先有所准备,朕现在就冻成冰棱了吧……’

‘皇上,末将这会儿倒觉得东西是拿多些,还要劳烦您来整理。’景霆瑞却道,他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

‘呵呵。’爱卿笑了,‘这个机会是不多,可是朕很乐意!’

‘……晚上就睡这儿吧。’景霆瑞把被褥铺开来,看起来很舒适,在炭火的旁边,还很细心地摆上枕头。

‘什么?你连枕头都带了!’爱卿不免惊喜。

‘因为您总是抱着枕头睡觉。’景霆瑞微微一笑,‘末将想今晚肯定是要留在山上的,便都备好了,不过,本打算是去更好的屋子……’

‘这里就足够好了,有你,有朕,没有别人。’爱卿笑眯眯地说。

‘皇上,您先躺着歇歇,末将再去弄些干净的雪来,好煮些茶水给您喝。’景霆瑞出去了。

虽然爱卿之前就说过,不用煮茶了。

也就是这时候,爱卿打了一个大喷嚏。

“好在吕太医有备下驱除寒气的姜汤。”景霆瑞一边把挖来的白雪,倒入炭火上的小铁锅里,一边说道。

“是啊。”爱卿应道,盘腿坐在被褥中间,这儿柔软,温暖,实在太舒服了,他都不想挪位了。

“要是炎儿来了,也会喜欢这儿的。”爱卿想了想,又道。

景霆瑞难得地没有接话,只是专注于给爱卿烹煮姜茶,然后是细致地烘烤一些肉串,馒头,这是爱卿的晚膳。

他们虽然是在外头却好像仍在宫里似的,尤其是景霆瑞,简直比宫里还要“规矩”呢。

爱卿觉得哪里奇怪,甚至是感觉到了一丝不自在,可是又说不上来,等到茶饭都吃了,景霆瑞就说,要帮他更衣,还有洗脚。

这原来都是小德子的活。

爱卿自然是不乐意这么做,倒不是认为洗脚之类的是奴才干的,而是,他们两个不该这么见外,这种时候,不应该是两人凑在一起,说些柔情蜜意的话吗?

要洗脚的话,也是一起洗才对!

而且,自打这趟自打出来,他们虽然也说到一些情话,但始终是点到即止的。

‘是朕哪里做的不对吗?’爱卿忍不住地反省起自身来,但到最后,还是被景霆瑞服侍得舒舒服服的,然后被送进了被窝。

景霆瑞又添了一些木炭,然后,他就坐了下来,背对着爱卿。

‘又给朕看背影……!’爱卿不满地扁扁嘴,放弃才睡暖的被窝,一骨碌地坐起身来。

“瑞瑞。”

“是,皇上。”

“别叫我皇上,也别再叫‘您’。”爱卿也不自称“朕”了。

“那么,卿儿,你这样坐着真得会着凉的。”景霆瑞说。因为爱卿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

“你真的是……比宫里的嬷嬷、比小德子还要操心我!”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景霆瑞站起身,单膝跪在爱卿的面前,拉起被褥一角,围在爱卿的肩头,“末……我的心里只有您一个。”

“真的吗?”

“真的。”

“我不信。”爱卿这么撒娇地说着时,双手更是抱上景霆瑞的肩头,连脚丫子也缠上去。

“卿儿?”

“陪我睡觉。”爱卿在景霆瑞的耳边说,“不要又一人傻坐着。”

“我要看着炭火。”景霆瑞把好象猴子一样的爱卿,从自己身扒拉下来,“听话,快些睡。”

“你让谁听话呢?!”爱卿皱眉,瞪着景霆瑞。

“是你说,不再自称朕的。”景霆瑞如此回话道。

“那好!”爱卿站了起来,往后退开去一步,“朕现在又是朕了!”

“……”

“你得听朕的。”爱卿看着无动于衷的景霆瑞,有些着急了,“朕命你今晚睡在这里,不准一个人呆着!”

“皇上,您这是为难末将啊。”

“有什么好为难的,快躺下!不然朕就要依法处置你了!”

景霆瑞闻言,便站起身,解下佩剑,脱去盔甲,是的,即便是陪同爱卿出来玩,他穿着的也是铠甲。

最后,只剩下内里的一套深蓝色的便袍。

“愣着干什么?躺下啊!”爱卿此时,已经是洋洋得意,他指着自己刚才躺的地方。

“末将遵旨。”景霆瑞便卧倒下去,仰面朝天。

“就是嘛,你乖乖躺着就好。”爱卿这才睡下去,紧挨着景霆瑞,“看你一人待在那里,朕好象……”

“什么?”景霆瑞侧头,问爱卿。

“像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似的。”爱卿颇为不满地说。

“噗……嗯。”景霆瑞极快地忍住了笑,但爱卿还是感觉到了。

“你敢笑话朕?!”爱卿一个翻身,就压在景霆瑞的身上。

“末将不敢。”景霆瑞漆黑如夜的眸子,倒映着爱卿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庞。

“哼,你有什么不敢的,你最擅长就是把朕的话当成是耳旁风……”

“现在说的,难道不该是枕边风吗?”景霆瑞伸手,温柔地摸着爱卿的头。

爱卿舒服得跟猫儿似的,把头靠在了景霆瑞的胸前,“嗯,朕要像这样,一辈子抱着你。”

“末将……”景霆瑞刚想说,末将真是感动。

但爱卿紧接着道,“比枕头抱起来,可要舒服多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爱卿把景霆瑞和枕头相提并论了。

“皇上……”景霆瑞觉得,有必要把他与枕头区分开来,要不然,爱卿有一天为了枕头,把他给踢下床可怎么办?

“你别说话,让朕多抱一会儿,这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爱卿却高兴得很,不但是整个人都压在景霆瑞的身上,倾听着他的心跳声,两条腿还不安分地蹭来蹭去。

“皇上!”

“别那么小气嘛,你这么结实,给朕睡一下又不会怎样。”爱卿这话音才落,不停揉蹭着的大腿就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

这让他像是被点了穴似的,一下子愣住,且涨红了脸。

“末将刚才就想说了,末将不是枕头,您这样子可不行……”景霆瑞倒是很坦然,依然注视着爱卿的脸。

“朕、朕……”爱卿一时间都不知接什么词儿了,看得出是落入窘境了。

“皇上。”景霆瑞一手握在爱卿的肩上,想要将他拉起。

“你干嘛?!”爱卿问。

“如您所见,末将要出去解决一下。”

“我不行吗?”爱卿脱口而出地问,那惊讶的表情彷佛是刚被景霆瑞抛弃似的。

“您明日会下不了山的。”景霆瑞抚慰般地摸着爱卿的脸颊,“其他的,您不用多想。”

“所以,”爱卿起身,却还是跨坐在景霆瑞的身上,“你这么长时间不碰我,是担心我会体力不支,会难以应付那些繁重的灾情?”

“是的。”景霆瑞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回答道。

爱卿紧绷着的表情,瞬间放松下来,“太好了,我还以为瑞瑞你不再喜欢我了,所以,你总是背对着我……”

这回,轮到景霆瑞惊讶了,他是出于体贴才这么做的,天知道他有多么想**爱卿。

“皇上,在这种空无一人的地方,您说这种话,真的好吗?”景霆瑞叹着气说。

“嗯?”

“末将会做出各种欺负您,让您哭的事情,反正,也不会有人听到。”景霆瑞抱着爱卿的腰,“对吧?”

“你、你你!”爱卿此时想要离开景霆瑞,恐怕已经太迟了***********

“就先从这里开始,让它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景霆瑞的手指摁上了爱卿的唇瓣,脸上更是浮现着邪魅的浅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