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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第257章

大燕皇宫, 青铜院。

景霆瑞用完简单的午饭,正在处理公文, 庭院内外各有两名侍卫值守。

虽然说那人潜入院子时是轻手轻脚的,但正因为他刻意掩饰住足音和气息, 反倒让景霆瑞警觉了起来。

景霆瑞把狼毫笔搁在青花瓷的笔架上,抽取桉台上的一本书册,翻了开来。

那人的轻功不错,已经进了屋子,却依然没有杀气,景霆瑞的唇边浮出一抹澹澹的笑意。

一双手突然从他身后伸出,遮住了他的双眼, 用捏着嗓子一般的声音问道, “不准动,猜猜我是

谁?”

那人故作玄虚地问着,可是声音里已经透着一点笑意。

“当然是皇上。”景霆瑞抬手捉住那蒙着自己眼睛的手指,拉下来, 握在手心里。

“哼, 真没趣,你好歹也装作害怕一下。”爱卿冷哼一声,表示不满。

“在这皇宫里,能这么充满童趣的人,也只有皇上您一个了。”景霆瑞说,“微臣岂能猜不到?”

“你敢嫌朕幼稚!”爱卿正要发作,景霆瑞却搂着他的腰, 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景霆瑞柔声问,“永和亲王没留您用晚膳吗?”

“炎儿很忙,除了西凉王还有其他几位老亲王在,朕也不好过多打扰。”爱卿没好意思说,是炎催他回来的。

“那,亲王一切可好?”景霆瑞又问道。

“你居然关心起炎儿了?”爱卿笑了起来,“真是稀奇。”

“他好歹也是微臣的小舅子,理应关注一下。”景霆瑞微微笑着说,“更何况他招待的可是西凉王,那个人不容小觑。”

“这倒是。”爱卿一脸感概地道,“早就听闻西凉王是一个大美人,今日见到还真是如此,他长得可真美,那双眼睛就跟翠绿宝石一样,真不可思议。还有,他的头发竟然是银闪闪的,而他一笑,整个人都发出让人不能直视的光……可朕又忍不住盯着他细瞧。”

“亮闪闪?微臣知道了,西凉王长得像一截蜡烛。”景霆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才不是!”爱卿否认着,“你尽胡说,朕是夸赞他哩!”

“那皇上看到绝色之姿的西凉王,想必是目瞪口呆,还给永和亲王添麻烦了吧?”

“没有的事。”爱卿扬起下巴,“他是王,我是皇,彼此同在帝位,朕怎么可以垂涎他的美色呢?”

“听皇上的意思,他要不是西凉王,您就可以垂涎一番了?”

“也不是这么说的……”爱卿伸手圈抱住景霆瑞,语气亲昵地说,“朕有你就够了,哪怕来一百个西凉王,朕也不换,更何况……”

“何况什么?”

“西凉王看起来……嗯……明明好美,可是不太好亲近。”爱卿回想着方才在宴席上的感受,“与他说话,就不由自主悬着一颗心,大概就是紧张吧。”

“怎么,您怕他?”

“也不是怕,更像是提防?”爱卿露出一副自己也搞不明白的表情,“炎儿可厉害了,很能应对西凉王,不像朕,连笑都是僵硬的。”

“他确是需要提防。”景霆瑞赞赏爱卿的这份戒心,“你对他的感觉很正确。”

“真的吗?”爱卿松了一口气,“朕在回来的路上,还在想自己是否太多疑了。”

“永和亲王见惯了各式各样的江湖人士,反倒是没了那种最初的戒心。”景霆瑞亲了亲爱卿的脸蛋,“倒是您,在臣子中间摸爬滚打着学会了好些东西。”

“炎不是笨蛋,他知分寸。”爱卿替弟弟抱不平,“你老是说他这里不好,那里不好,难怪他不喜欢你。”

“微臣只要皇上喜欢就行了,别的人……”景霆瑞的眼睛朝外头瞄了瞄,“并不想要。”

“你的手在摸哪里?”爱卿并没有留意到景霆瑞的眼神,是因为景霆瑞的手已经伸向了他的腰带,摸索着解开。

“又没有人在……”

“没人在也不行啊。”爱卿扭着腰挣扎着,景霆瑞的手却已经摸向他的腿间。

“不会进去……。”景霆瑞的嘴唇翕动着含入爱卿的耳垂,温柔地吮吻。

‘讨厌,当着孩子……’爱卿暗暗地想,害羞极了,连牙齿都上下哆嗦,不过景霆瑞很快就吻了上来,那份羞怯到底转换成无尽的甜蜜,让两人都沉醉了进去……无法自拔。

娇、媚的喘、息声也好,还是火、热、拥、吻、的画面,全都展现在田雅静的面前。

她的手里紧拽着一只漆木凋花食盒,里面放着五份小食,都是王妃在世时,常常做给景将军吃的。

其中有萝卜糕、芝麻球、驴打滚等,干娘教给了她,让她以后做给将军吃。

她终于有这个机会了,在小厨房里精心准备下这些。每样食材,小到一粒黑芝麻她都精挑细选,味道更是做得比干娘还要好吃。

她希望借此打消将军对自己的成见,她入宫是一心一意地为了将军好,而非别的。

眼下,她看着那一幕,而且显然将军也已经发现了她……

那一句“别的人并不想要。”就是说给她听的。

是悲伤,是愤怒,还是万般地无奈……?

心已经被伤了太多次,一次比一次深,可是为什么她就是做不到死心呢?!

明知道将军被皇上迷得神魂颠倒,自己却总想着拉他回到正途……可是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田雅静提着食盒转过身,怎么来就怎么回,只是那神态犹如幽魂般的面无表情,心里则不断地响着一句话。

“我不可以坐以待毙,不可以看着他们当真携手一生……。”

极度的伤心和绝望让田雅静忘了自己入宫,是要报答王妃和将军的恩情。此时此刻,她再也不需要任何理由去安慰自己破碎的心,如果将军不能爱她,那就毁了吧。

她不能看着她如此深爱的一个人,如此伤害自己。她这一辈子已经够苦了,所以不能再受这样的委屈了。

“只有那个人……”那张俊雅的面庞浮现在田雅静的面前,她摇摇晃晃的步子也就停了下来,原本晦暗的眼里也射出两道精光来,“只有那个人可以做到!”

入宫已经有段日子,田雅静并不是只在后宫活动。朝堂上哪些人与皇帝交好,哪些人与皇帝交恶,她多少知道了一些。

“是的,等孩子出世,皇上一定会想办法赶我出宫,到时候,我再做什么都迟了!”田雅静握紧食盒的把手,脚下如同生风快步地赶着路,只是妃子不能随意出宫,她还得想个法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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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猎苑。

打了一下午的猎,收获是一头鹿、两只山羊和若干野鸡。

炎的状态算不上好但也不差,且怎么说都得让一让贵客,总不能让自己抢尽风头。

乌斯曼一路上都是笑眯眯,心情很好的样子,但他只抓到一头鹿,还放生了。

“都说西凉的兽斗士很厉害,能不持一刀一棍与凶勐的野兽搏斗。”炎笑着摇头道,“却没想到西凉王在猎场上,还怀有慈悲之心啊。”

“在西凉,食物短缺是常态,就算本王养尊处优,但也已经养成吃多少拿多少的习惯,既然我们只需烤一头鹿,就不需要杀两头。”乌斯曼说,“这在大燕恐怕是无法想象的吧?”

“是无法想象。”炎点头,“不过,西凉也没有那么糟糕吧,光宝石就可以羡煞大燕人了。”

“宝石可不能当饭吃。”乌斯曼笑着,“当然,可以拿来和大燕换粮食。”

“这方面的事,你得和皇兄谈。”炎表现出了对政事兴趣缺缺的样子,“我饿了,走,我们烤鹿肉、喝鹿血酒!”

“好啊,但说到酒,本王从西凉也带了好酒来。”

“真的?”炎一听美酒就来了兴致,乌斯曼便命人把酒壶呈上来,不愧是珠宝的王国,连银酒壶上也镶嵌满宝石,拼成了一副沙漠、骆驼的画面。

篝火才旺,鹿肉烤熟尚早,乌斯曼就邀请炎去猎苑的另一边,一片树林下饮这壶美酒。

炎欣然同意,便留下侍卫等人,与乌斯曼一同去了那儿。

一杯热辣香醇的白酒下肚,炎就没了意识,躺在草地上,宛若睡着了一般。

乌斯曼借着渐渐升起的月亮,凝视着炎红润的面庞,手指轻捻过他依然沾染着酒水的薄唇。

“还真是想念这个美味,嗯……这才是真正的招待。”乌斯曼俯身亲吻炎的嘴唇,接着,指尖沿着炎的下颚缓缓下滑,来到他的胸膛,一件件地脱去了他身上的衣袍……

鹿肉已经烤透,香气四溢,连猎狗都忍不住吠起来,口水嗒嗒地流,但是亲王和大王都还没有回来。

萨哈让侍卫看好鹿肉,便拿着一个火把去找人。

穿过一片密林,再越过一个小土丘,进入亲王所在的地方时,萨哈的心里就意识到了什么,或许是空气中已然飘散出那种非同寻常的气氛。

萨哈停住了脚步却还是看到了,王上和亲王全都赤、裸着身体,亲王紧紧地依偎在王的怀抱之中。

就在萨哈发呆时,西凉王抬头看到了他,一抹邪虐的笑容浮现在那张绝美的脸上。

萨哈舔了舔嘴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他掉转头往回走,想了想又停住脚步,折回去,守候在小树林里。

“不是说,只要无双剑诀就好吗……?”萨哈不明白王上为何要对炎出手?还是这段漫长的旅程让王累积了太多的压力。

萨哈胡乱猜测着,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震荡着的心平静下来,可是不论他怎么努力,方才那一幕,尤其是亲王那眼角烧、红的妖、媚模样,牢牢地如同烙印一般印刻在了他的脑袋里,怎么都挥之不去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