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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所有的征服者都特别能够适应,中大兄天皇气定神闲地坐在百济国宴的主位上,俨然就象是到了自己的家。扶余丰坐在旁,却象是客人,左顾右盼,甚是不自在。这位似客非主之人的眼睛现在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月舞花影,扶桑军到之时,他已经为自己准备了三张保命符。眼前的扶桑公主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成为扶桑的驸马,自己在百济的位置也坐稳了,最多作中大兄的“儿皇帝”,中大兄和月舞花影为兄妹,这样自己也算入了扶桑皇族,以后的事情就很难说了,百济人作扶桑的天皇又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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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余丰只顾着用眼神勾着月舞花影,冷不防被身旁的朱二捅了一下。朱二的眼神暗示他天皇阁下国宴上尚未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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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难道百济的食物不合口味?”扶余丰以弟自居,这是他第二张保命符,主动认中大兄天皇为兄,作大哥的抢小弟的王位总要顾忌外人评说而大失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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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汤?”中大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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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余丰站起恭敬回答:“王兄,这是天字红参炖鸡汤,在童子鸡腔内放入糯米、大枣、大蒜、长白山鹿茸、西藏冬虫夏草、牦牛睾丸、高丽天参炖上三天三夜才能有此精华。为了迎接您的到来,我们选用的是天子十片红参。高丽参红佳于白,又按其粗细、外形、光泽好坏等分成天、地、人三个等级和等外品(尾参)。天、地、人、美一等中游分为许多片级,例如天字十片、天字八十片、地字八十......天字十片是最好。食之有补、滋、养、润四效,是辽东第一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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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兄轻蔑地举起汤碗,手一翻,汤汁全部洒在地上,在座的人顿时鸦雀无声。“大家可听说过大唐的‘四美羹’,陆地上蕈菜、水中的莼菜,加上蟹黄、鲈鱼肚肉做羹,这才是人间美味。蕈菜、莼菜是极清虚之物,蟹黄、鲈鱼肚肉都是鲜煮作汤最适合之荤物,四材料互相弥补不足,相得益彰,此汤食之如入仙境,连喝汤的人也多了几分雅士之气。大唐包容万象,连食物都已经如此精致。对比我们这个鸡汤,只会把什么东西都堆砌在一起,也没有考虑各个材料的味道是否冲突,忽略了材料本身的气质,实在粗糙。在座的有没有想过我们什么时候也能放舟江南,放筷四美羹,不再被唐人看作是蛮夷之邦?听说,有些大唐人还认为我们扶桑、百济人还过着生食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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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余丰见靠山如此,自然也不能怠慢。他举起汤碗往地上恨恨一摔,“今日扶桑、百济将士要志存高远,统一辽东之地后,我们必将和大唐一较高下。让我们以碎碗为誓,为天皇而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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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手下见主子如此,也纷纷开始砸汤碗,一时间宴席之间,全是碎瓷之声。中大兄这下总算满意了,他本来就是那此汤碗立威,现在效果也达到了,他终于动了筷子,扶余丰见扶桑王恢复常态,心中之石刚想放下,没料到扶桑公主又来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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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为什么没见高大人?”高长河一直被“飞鸟七化”监视,“七化”急于为探路报仇,却忽略了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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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余丰环顾四周,果没见高长河,便吩咐朱二去找。稍时,朱二回到宴席,在他耳边言语一番,扶余丰脸色微变。消息很快传递开来,高丽巫师在高长河屋里留书,她们掳了长河回高丽。“飞鸟”与朱二得了各自主子的指令,潜入高丽,抢回高长河,这次行动的总指挥便是扶桑公主月舞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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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上,五匹快马飞奔,巫师们正在赶回高丽的途中。天巫玄鸟马上还有一人,那人便是高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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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人,你知道是谁让我们带你回高丽吗?就是你们未来的王扶余丰,他知道,如果扶桑人什么都得到了,就不再需要他了。你是他的保命符,呵呵!”玄鸟的话证实了高长河就是百济王子第三张保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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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巫师们的方向不是都城平壤,而是丸都山城。山城原是高丽旧都,依半圆形的山峰而建,呈簸箕状,背依山峰,面向河谷盆地,通沟河从城南流过。现在已经是高丽巫师团的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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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建国有一传说,2000多年前,松花江中游平原上有东夫余国。相传国王金蛙在一次进山狩猎中尾追一只中箭的梅花鹿,来到山下大河边,止步环顾四周,不见了梅花鹿,却有一位貌美的女子端坐岸边。女子自称柳花,是河伯神的大公主。金蛙将柳花带回宫中,立为西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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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一束耀眼的阳光从窗口进入,直射在柳花的小腹上。这道阳光为她带来了身孕,但九个月后,柳花分娩时产下的却是一个肉卵,坚如硬石。又经数日,肉卵开裂,蹦出一个壮实的男童,几年后,男童长成为一个英俊健壮的小伙子。相传小伙子天生灵性,文武兼通,力大无比,精于骑射,人称“朱蒙”(夫余语,善射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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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东宫王后已有七子,但都不如朱蒙,对他很是嫉妒。某日,东宫长子诬称朱蒙谋反,纵恿国王杀之。朱蒙闻讯带两名家奴出逃,在太阳神的帮助下渡过奄利河,逃入邻近的卒本夫余,最终建立了高丽国,定都沸流水畔的纥升骨城(今辽宁桓仁县城附近),时为汉代公元前37年。后世将朱蒙尊为高句丽始祖东明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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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传说证明了高丽国建立与巫师团的存在并无什么关联,现在的高丽国实际存在着两个权力中心,一是盖氏家族实际掌权的平壤政治中心,二是在旧都丸都山城的宗教中心巫师团。没有巫师团,盖苏文就不能以天命执掌高丽政权,所以巫师团实际凌驾于高丽王权,成为幕后真正的操纵高丽国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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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巫师团以天巫巴里、伏龙、玄鸟为首,首领巴里已被辽东百姓传言成半神半人,虽然有些渲染,但是巴里的“鬼斧神功”的确已入化镜,难有敌手。天巫伏龙博览群书,深谋远虑,乃兼军师之责,同时他的“不生不灭棒法”也是绝学。

玄鸟等人入丸都山城后,才知道巴里和伏龙已经随同高丽军伏击新罗王的军队去了,天巫伏龙留一书信给玄鸟,上面写着:此去必带高长河而归,纹其脸,迫其入我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