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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母体的秘密

赵朴斋拳炼得虎虎生风,突然透过壁灯看到自己黄灿灿的身子,汗毛比狼毫还粗,头发冲天奓起,在夜明珠的辉映下像一条人立而起的巨型松毛虫。暗道一声:“糟糕,果真把自己炼成刺猬了!”

“好!朴斋你终于将肉身炼到毛发上了。”黄翠凤的声音透露出无限的惊喜,咯咯笑道。

赵朴斋对自己的模样哭笑不得,上下打量自己的身体,只见他的皮肤布满细密的金毛,一条条虬筋盘结的肌肉在金色汗毛下清晰可见,散发出异常澎湃强劲的力量!

“就是这些汗毛太突兀了,怎么把妹纸哟!”赵朴斋心念电转,笑道:“师傅,这些金毛太难看了,影响弟子的形象!怎么才能消除,烣复正常的体貌特征?”

黄翠凤瞪了赵朴斋一眼,没好气道:“烣复什么呀!能把汗毛炼成金毛,是武道强者梦寐以求的境界,万众无一,酷炫**炸天。”

赵朴斋欲哭无泪,眼巴巴的看着黄翠凤。

黄翠凤似乎看出了赵朴斋的纠结,善解人意地说:“等你成长为炼气士就好了!”

炼气士!

浩瀚星空中多么闪电的一个称呼,一朝风云化龙,成为炼气士,一个年轻人头脑中最原始的希望,甚至于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无法无天的想法,最终都能实现。回到世俗界,炼气士都可以无拘无束的成立一个世家,娶上成群的娇妻美妾,生下一堆娃,统治上二三千万人的地域。

红尘世界仙道三宫、十门、一百零八帮、三千世家,人口亿万,无不奢望成为炼气士。

拜玉皇,崇佛法,信上帝,遗迹金坛,千载无响。

李白抚膺长叹:“飞扬跋扈为谁雄,未就丹砂愧葛洪。”

杜甫也附和道:“苦无大药资,山林迹如埽。”

祖宗者,类之本也。一幅幅、一贞贞祖宗的肖像,神圣的企望,庄严的愤慨,那可笑亦复可爱的颠倒迷梦,居然如同坦荡大道摆在赵朴斋面前。

黄翠凤动人声音将赵朴斋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为师给你讲讲紫府开神!”

黄翠凤玉手轻摇,示意赵朴斋坐下:“世人一边讲人死如灯灭,有形曰生,无形曰灭。一边苦苦追问:我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生命的意义何在?其实,心有母体,一如天上的月亮照在所有的江河中,凡夫俗子不过是母体在这个世界的精神投影罢了。只有武道强者,肉身极度强横,能够承载母体更多的精神投影,就能点亮眉心紫府,成为炼气士,成为母体的宠儿。但是母体存在于异度时空,每到中元节的时候,就会降临到这个世界。”

赵朴斋听得咋舌不已,好奇道:“师傅,你也是在母体世界点亮紫府的吧!能给说说母体的世界吗?”

“不知道!”

黄翠凤正色道:“母体只允许武道强者进入,只有点亮紫府的修士才能出来,隐约记得母体世界极为奇特神秘,危险重重,其余的记忆全无。”

“忘情水,孟婆汤!”

赵朴斋心想:“传说就有凡人误入仙境,如果得不到仙界的人同意,他们就无法回到现实世界。而取得仙人同意的一个条件,就是不能对凡人说他到过仙界。这母体更狠,估计是给人洒了忘情水,喝了孟婆汤了吧!”

黄翠凤端起侍女递上来的茶水,润润嗓子。

突然,一道神光煌煌如柱,长达百余里,不停的扫射,随即响起了如同死了最亲爱的人般痛苦的哀嚎声:“那个杀千刀的又偷了老爷我的金凤凰,老爷知道是谁,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将他神魂抽出来点天灯,永世不得超生。”

赵朴斋听得心惊肉跳,刚才哪头凤凰难道是美女师傅盗取的,这主太厉害了吧,目光如神,透彻百里虚空,将四野空气搅得风起云涌。

仔细一听,居然隐隐听到母暴龙义愤填膺的声音:“老疯子,查,姐帮里你查,查到以后灭他满门。居然有人跑到我五行门重地盗猎你的心肝宝贝……”

赵朴斋忐忑的看着黄翠凤。

黄翠凤微微一笑道:“为师以前修炼遇到瓶颈,奶娘偷偷捉了老疯子的一头凤凰,给我炼丹,老疯子当时气得将山头都摧毁好几座,比这更暴力。”

黄翠凤突然轻叹一声:“那青葱的岁月啊,一愰已经二十年了。”

正在此时,突然见一道金光飞来,紫膛面色的罗子富驾着金刀,高声道:“黄师妹,掌教至尊传你过去问话!”

黄翠凤而色一整,唤过侍女阿瑶道:“掌教至尊唤我有事,你们将姑奶奶的首席大弟子安顿好啰,我去去就来。”

阿瑶领着赵朴斋离了堂主大殿,向拜月房栊走去。

黄翠凤乃是丹药堂堂主,堂主大殿坐落于蜿蜒岭头。

那山势千回百折,如游龙一般,故名蜿蜒岭。到处都是亭台楼榭,石室宫殿。一座座丹炉耸立在地底岩浆之上,成百上千的炼丹师在这里炼制丹药。不时,飘来阵阵丹药的清香,伴随着丹成之后极度喜悦的朗笑。

天上的月亮比往常还要亮些,阿瑶指着蜿蜒岭头一角飞檐的天心亭,笑道:“站在哪里,俯瞰整个蜿蜒岭,丹药堂、演武堂、神兵堂……所有景色尽收眼底。”

赵朴斋一听此言,如何耐得,飞身而上,直造其巅。

阿瑶甜甜一笑,唤住赵朴斋,从丫髻上拔下一根发簪。

就见这发簪迎风就长,如同一艘迎见破浪的舢板悬浮空中。

阿瑶笑道:“这悬崖绝壁高约百丈,大师兄还是乘我的灵宝上去观风景吧!一会儿,灵宝升空的时候,有些颠簸,大师兄你要抱紧人家,如果不小心把你摔下来,奴婢吃罪不起。”

赵朴斋见她明眸皓齿,身穿银红小袖袄,外罩宝蓝背心,并梳着两角丫髻,垂着两股流苏,天然一段英姿,身上不时飘来少女清香,不禁心中一动。

“阿瑶,你也是炼气士吗?”

阿瑶浅浅笑道:“大师兄,你可得尽快成长,不然镇不住长老手下这帮人哟!”

赵朴斋不置可否,稚嫩的头脑中根本顾上想这些,直顾心猿意马义务反顾的跃上发髻般的灵宝,抱着阿瑶柔软的腰肢,腾云驾雾般直上天心亭。

上得亭来,只见一座座富丽殿宇依山而建。

阿瑶似笑非笑的嗔怪道:“大师兄,你真厉害,按说小婢已经是炼气士了,你那几根髭须居然把人家脖子扎痛了,怪不得小长老收你做开山大弟子,真正有过人之处哟。”

赵朴斋揪着自已嘴唇上的金毛,道:“阿瑶,大师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误会。落地的刹那,惯性太强,大师兄正陶醉在香风之中……不……陶醉在山风的清香之中,不小心将嘴触到姑娘细嫩的脖颈上了”。说完“嘿嘿”傻笑两声。

阿瑶“噗哧”一笑,指着山腰处三进殿堂道,第一进是预选弟子的临时栖身之所,第二进是外门弟子的栖身之所,第三进是内门弟子的栖身之所。

武道强者开神,点亮紫府,成为外门弟子。但那元神的光亮非常小,如同一只钻破黑暗的萤火虫儿,在紫府混沌的世界里,有气无力的闪烁。虽然开启了修真的大门,但要培养元神壮大,是一个非常耗费财力和时间的过程,他们需要为门派打拼,赚取功劳点,换取功法、丹药、法宝。

“一灯如豆、黑暗如磐。当元神逐渐壮大,如一支烛火在漆黑的夜晚照耀、如一盏明灯在混沌的世界生辉,就算真正的烛火境的炼气士了,门派才会重视,地位也有提升。如果能被长老看中,收为入室弟子的话,哪就真正是青云直上了。”

阿瑶无限憧憬的道:“大师兄,你真幸运,居然得到小长老的青睐,今后修真的路好走多了。我们都是资质不行,修到烛火境后,得不到长老的赏识,成不了入室弟子,要么下山,要么成为奴仆。”

赵朴斋乍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炼气士居然还要成为奴仆,这些牛皮哄哄的炼气士傻了嘛?

小声呢喃道:“原来自己居然这么幸运,身份已经如此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