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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弘治的苦心与谢迁的小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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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口参茶,弘治帝恢复了平静,看着殿门口那一抹投射进来的阳光,光尘同在,混淆难分,如同这盛世表象下的大明帝国。

“朕能与那些清官昏官纠缠,与那些鞑子和战。我的皇儿啊,你能吗?你能忍受文臣的指责,你能忍受近臣的蛊惑,你能忍受鞑子的骚扰,你能承受得住这天子的煌煌威名吗?”弘治皇帝靠在椅背上,对自己的儿子万般的不放心。

自己的儿子的成长环境不同于当年自己生活在万贵妃的追捕之下,所以他能忍受很多皇帝不能忍受的不能言喻的困苦。可是自己的儿子性子如此跳脱,如此倔强,如此贪玩,如此不懂事……这么多个如此,在自己走后,他能受得了吗?他能经受得住吗?

朕把叶观提拔为太子洗马就是希望你能跟叶观学学,学学他的狡猾和圆滑,朕应该还有几年,希望父皇能为你找一个能辅佐你的纯臣吧。

家事国事,太多忧心的地方,弘治帝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苦笑数声,埋头继续翻阅奏本。

…………

“一大早就“之乎者也”真的是无聊啊,怪不得朱厚照不喜欢上课。”。叶观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心中暗暗嘀咕。要不是他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已的身份,一定会对面前这位滔滔不绝的太子太傅谢迁提出郑重抗议。

要说他讲的激情四射的也就算了,关键是一大早的课堂就很沉闷。谢太傅秉承的就是书读百遍其义自现的经典言论,反正就是背书,背书。要么就是默写默写,不停的默写。只有必要的时候,谢太傅才会对那些生僻字或者文字作出刻板的解释。这对只有十三四岁正是好奇年龄的朱厚照怎么可能有吸引力?

听谢太傅讲课,叶观好像突然又回到了自己上小学的时候学的那些带着传奇色彩为主角的语文课的感觉。脱离实际不说,还刻板僵硬。完全就是标准的形而上学。

坐在课堂里学习理论却丝毫没有联系实际情况,对专门研究理论的学者来说还能过得去,可是对小孩子却丝毫没有吸引力。更可恶的是他还专门找一些很少用到的生僻字来考量自己和朱厚照。自己现在连繁体字都是勉强能认完,哪里知道什么生僻字和那么多通假字、异体字。朱厚照虽然聪敏,但是一方面心思不在这上面,另一方面昨晚刘瑾又给他带了些宫外的小玩意,他玩了大半宿,今日里根本没有睡醒,更是回答不上来。

谢老夫子的样子颇有点孔乙己的感觉,这个时候带着为人师表的焦虑之情,却又带着传道授业解惑的兴奋之情。他的讲解,让叶观和朱厚照不自觉的打哈欠。

“叶观,你身负辅导本太傅教导殿下之职,怎么能还如此懈怠,岂不辜负了陛下的一番好意!昨日里看你献盐法还颇有能臣干吏的潜质,应该是聪慧敏捷之人,今日里却浑浑噩噩,如此亵渎圣人之言,反倒是与那些佞臣不无一二。不教而诛谓之虐,这次你定当记在心上,下次如若还有此事,我定当禀明圣上,开革了你这太子洗马之职!”谢迁看见朱厚照正在打瞌睡,叶观也是昏昏欲睡,他不好直接斥责太子,所以指桑骂槐的对着叶观一通脾气,希望太子殿下能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叶观正在做梦,被谢太傅一阵训斥顿时就醒了过来,谁让自己在他的课上睡觉呢,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

朱厚照看见有人帮自己分担先生的教训,很没有义气的在旁边捂着嘴巴偷笑,丝毫没有谢迁想的那种见贤思齐的样子。

谢迁看见太子殿下如此顽劣,顿时摇了摇头,指着叶观说道:“叶洗马,背诵一遍《孟子.梁惠王》,看看亚圣是怎样告诫君主实行仁义之道的施政纲领和提醒君主亲贤臣远小人的。”

“啊?”叶观听见谢迁这么说,顿时大吃一惊,自己又不是目识群羊、走马观碑的苏秦苏季子,怎么可能读了一早上的《孟子》就能把这一千多字背下来。而且还都是先秦时期的文言文,只能怯懦的喃喃自语,不知道该怎么背下去。

“大点声,“类君子之有道,入暗室而不欺。”事无不可对人言,实行圣人之道有什么害怕的!”谢迁看见叶观不敢出声,顿时瞪着眼睛,拿出戒尺往桌子上一拍,吓得窃笑的朱厚照差点蹦起来。

“是,太傅。那个孟啊,那个子啊,那个见啊,那个粱啊……”叶观站起来一边想着孟子见梁惠王的文章,一边拖延。

“凉了就穿上点,拿着书墙根站着去。等回去了给我抄写一百遍《孟子》。”谢迁很不给自己下属面子,叶观只好乖乖的占到墙根边,拿着书站着。

“殿下,背诵一遍《大学章句》然后讲解里面的重要意义是什么。”看见朱厚照捂着嘴巴偷笑,谢太傅很不给面子的对着朱厚照布置了课堂作业。

“先生,如果孤背下来了,先生能免除叶洗马的惩罚吗?”朱厚照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胸有城府的对着谢迁问道。

“只要殿下能背诵并且说出《大学》的要义,本太傅可以免除叶洗马的惩罚。”谢迁听见朱厚照与他讨价还价,非但不恼怒反而略带欣喜的看着面前的太子,太子以前想不想背诵全凭自己的喜好。现在居然为了叶观能听自己的话,本来自己还想等午朝的时候劝谏陛下开革了叶观的太子洗马职责,在现在看来,叶观还是很有作用的嘛,用的好的话也许会有奇效。

“那好,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朱厚照笑着看了叶观一眼,然后在叶观惊讶的眼神中滔滔不绝的把《大学章句》一字不差的背了出来。

“嗯,不错,太子殿下还是很用功的。下面请殿下说说《大学》的要义是什么。”谢迁看见朱厚照果然一字不差的把大学章句背诵了出来,很是赞赏的点了点头。

“大学中说:修身才是治民的前提。修己的目的是为了治国平天下,治民要爱民,爱民要实行仁义之道、实行明德正道才能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朱厚照把《大学》的要义说了个七七八八,听得谢老夫子捋着胡须一个劲儿的笑,不住的点头。

“嗯,看来殿下平日里还是颇为用心的,不错不错。不过殿下也要知道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殿下与叶洗马交好本太傅知道,不过老臣还是要劝殿下一句,人们对于自己亲爱的人会有偏爱;对于自己厌恶的人会有偏恨;对于自己敬畏的人会有偏向;对于自己同情的人会有偏心;对于自己轻视的人会有偏见。因此,很少有人能喜爱某人又看到那人的缺点,厌恶某人又看到那人的优点。殿下切不要因为与叶洗马交好二失了本心。”谢迁虽然刻板严谨,可是处处都是真正的把太傅的职责放在心上,处处把圣人之言放在心上,所以欣喜太子能知道大学要义的同时也劝谏太子不要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对他过于偏向。

“孤知道啦,先生可以免除叶洗马的惩罚了吧。”朱厚照也不知道听进去谢迁的劝告没有,反正就是要求谢迁免除了叶观的惩罚。

“行了,叶洗马。有殿下帮你求情,老夫也不能不答应。太子殿下对你另眼相看,你也不要辜负了殿下的一番好意,日后必然要尽心辅佐殿下,使他明白为政之道,为君之道,为善之道,为德之道。行了,那一百遍不需要抄了,你心里明白就行。回去一定要下苦心学习。四书五经是必然要会的。”

谢迁刚想还说些什么,一个小宦官迈着碎步走了过来,告诉谢迁午朝将要开始了。谢迁点点头,又教育了朱厚照和叶观一番,听得叶观和朱厚照连连称是,这才带着孺子可教的表情离开了东宫。

谢迁刚一走,朱厚照就对着叶观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本殿下够意思吧。多亏了我,要不然,嘿嘿,你今天肯定不用睡觉了。”

“多谢殿下啊,一百遍《孟子》,用电脑打字还好,用毛笔写,那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叶观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不用毛笔写用什么?那还用过别的笔写字不成?那个点脑是什么,是新的笔不成?”朱厚照反而听出叶观语气中的不同,带着好奇的神色看着叶观。

“哈哈,没什么,点脑就是用脑子想,用手在沙地上面写。欧阳公不是有画荻教子的典故吗。”叶观不能说什么是电脑,只能打了个哈哈带过去了。

朱厚照还想追问,早就服侍在一旁的刘瑾赶紧上前蛊惑道:“殿下,奴婢昨日又托人从边关的榷场里从鞑子手中用一百斤的茶叶换来了一只大雕,听那些鞑子说叫什么海东青,凶猛又机警,比咱们宫里养的那些老雕老鹰可凶猛多了。那可是千金难得的好东西啊!”

朱厚照一听有这样神奇的东西,当即就兴奋的叫嚷着与刘瑾同去同去。

一旁的丘聚也跟着凑合道:“殿下,奴婢也从乌斯藏搞来了一些獒犬,个头又大又凶猛,斗犬肯定有意思!”

刘瑾看见丘聚居然想跟自己想宠信,当即说道:“还是海东青好玩,獒犬能飞吗!!”

丘聚也反击道:“獒犬有百多斤,海东青有几两?”

朱厚照摆摆手:“别争了,孤先去看看飞的,再去看看跑的。都不会落下的。走,叶观,跟孤去看看。”说罢,就拉着叶观的手带着各自斗气的刘瑾和丘聚等人往后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