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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情伤奈何空自恨

第三十六章 情伤奈何空自恨

张狂出了天香馆的时候,又是夜幕将近,无心顾它,张狂匆匆地回了客栈。WWW.tsxsw.COM

悦来客栈,这个武侠小说中被用到烂的名字,却是郢阳最大的客栈。悦来客栈在朱雀南街巷前,庞大地占了近数亩之地,客栈共有三百余间客房,且尚不算那么多的上房。

公孙婉儿住的就是上房,天字号上房。张狂的房间就在公孙婉儿房间隔壁。

虽然公孙婉儿面冷,但却是懂得享受的人。

张狂到了公孙婉儿房前,伸手敲了敲门,过了片刻,便听公孙婉儿的声音自房中问道:“何人?”

“是我……”

“……进来吧。”

推开房门,又听公孙婉儿道:“带上房门。”张狂照做,关上了门。

张狂进了房内,转过屏风,他只看了一眼,可是这一眼,他脸上立即微微一颤,差点忍不住夺门而去。

青萝纱帐,雾气蒸腾。

公孙婉儿正在洗浴!

房间的内室中摆放着一个大木桶,公孙婉儿便在木桶之中,

虽然是背对张狂,可是那无限美感的粉背,也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张狂并不是自诩风流的人,虽然前世混黑帮的时候玩儿过的女人不少,可张狂并不是一个嗜色如命的人。

所以,张狂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立在后面。

张狂有时会冲动得像一头豹子,但更多的时候,他冷静得像一条毒蛇!

公孙婉儿的声音似是幽怨,缓缓地道:“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自己很下贱,而且毫无魅力……”

张狂道:“你很有魅力……”

“那你……”

“我的确心动了。”张狂顿了又道:“不过,心动不代表就会行动……”

公孙婉儿沉默了半晌,放才说道:“我曾经以为,只要是江湖上的男人,面对诱惑都会毫不抵抗,因为男人都是肮脏的!”

张狂挑了挑眉,一笑,没有说话。

“你的确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公孙婉儿的声音道,“不过,也是个很傻的人。”

公孙婉儿缓缓转过身,张狂笑不出来了,公孙婉儿身上穿有衣物,不过却是一件肚兜,只露出后背罢了。

公孙婉儿却展颜一笑。张狂无奈地耸了耸肩,公孙婉儿道:“我和你相处数月之久,仍摸不清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你身上总有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张狂摸了摸鼻头,一笑置之。

公孙婉儿笑道:“你已通过我所有的考验,从现在起,你便是我公孙家的外门护法!”

张狂略带犹疑地问道:“倘若刚才我把持不住……你会怎么样?”

公孙婉儿横瞥了他一眼,幽幽地道:“我……会把自己的身体给你,然后……再杀掉你!”

张狂忽然不笑了,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张狂低下头,抑制着那难吞的怒意!

他感觉很愤怒,甚至想要拔剑杀人!

但他还是忍住了。

公孙婉儿仍旧是公孙婉儿,而张狂也仍旧是张狂。

公孙婉儿跨出了木桶,然后穿上了一件素色的浴袍,坐在内室的浴台上,缓缓道:“你既已是我公孙家中的人,我尚有些事交待你……”

张狂只是沉默。

公孙婉儿也不在意,又道:“我公孙一族乃是前朝皇族,原本势压九州,不过被慕容一族所取代,而助慕容渊夺得天下的,除了三王之外,还有许多的江湖门派。所以我们深受朝廷和江湖所忌,流至海外。”

公孙婉儿顿了续道:“我公孙家的人,虽是人才辈出,但奈何中原地大物博,人才更是一代胜过一代,是故我公孙家始终比不上九大派那么壮大,除了我大伯外,族中无一人能扛大旗!”

张狂深吸了一口气,道:“所以你们要四处网罗人才,甚至策反一些名士权贵?”

公孙婉儿点了点头,道:“不止如此,我们还要进行另一项任务。”顿了片刻,才缓缓又道,“我们还要,刺杀那些不肯合作的权贵!”

张狂倒退了一步,倚在门柱上,嘶声道:“你想杀镇南王?!”

一切的一切,瞬间在张狂的脑海中闪过,天香馆、灵芸……所有的事,都是为了要接近镇南王!然后伺机刺杀!

公孙婉儿却道:“我原来的打算的确是刺杀他,不过经玉泉宫段落行一战,我知道,要杀他,恐怕比登天还难!韩觉晓的武功早已登峰造极,比段落行强上十倍不止!就算你我联手,在他疏于防范之下,杀他的机会也是渺茫。”

张狂问道:“那你究竟想做什么?!”

公孙婉儿幽幽道:“你那么聪明,难道还猜不到吗?”

“你想我利用灵芸,接近镇南王,取得他的信任,盗得神武国机密?!”

“嗯。”

张狂忽然笑了起来,不过他笑得很悲怆,笑得很难看。

公孙婉儿转过头,似乎不愿多看他一眼。

“好!我做!”张狂口中顿道。

公孙婉儿点头道:“若你努力地做,将来封公成侯也不是问题。”

张狂嘴角微一翘,封公成侯?或许很可笑吧!

公孙婉儿又道:“现在……我还有一个任务交给你,我要你去,刺杀一个人。那个人叫……关向云。”

……

关向云并不是高官贵臣,关向云只是一个武人。

他用的是一把追魂刀,号称刀刀追魂。关向云很年轻,今年二十六岁,不过相貌粗陋,并不太受女子欢迎。

关向云很爱喝酒,而且经常酩酊大醉。他也时常流连青楼妓院,游侠四方。

他师出名门,乃是翠烟弟子,但已整日酗酒,堕落成性。

张狂第一眼看到他时,就知道,他是个可怜人。

关向云的眼神里有忧郁、内疚、痛苦。左腰下别着一把镶玉刀鞘,鞘中有刀。右手拧着一坛酒,不时地往喉中灌去。

这是一条夕阳下的巷道,小巷中苍凉、冷清,盛夏夜前的风吹过,略带一种孤寂的意味。

关向云走进了巷道,然后他就看到了张狂。

张狂的腰间挂着一刀一剑,静静地站在巷道之尾。

关向云又灌了一口酒,向前走着。

张狂的神色未动,静静的看着关向云。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微风吹袭,掠起他的长发。

关向云的神智似乎已不清,丝毫未感觉到危险的样子。

但是,关向云走到张狂身前时,便停下了。

张狂沉声问道:“你还有要说的吗?”

关向云忽然解下了腰间的刀,连鞘交给了张狂,道:“把它交给翠烟派的玉萱,说我……对不起她!”

张狂点了点头,接过了刀。

关向云一口将坛中的酒饮尽,将坛一扔,酒坛“啪”地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