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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楚烈悲歌

就在兄弟二人放马闲聊的时候,从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二十几匹快马,迅疾如飞地奔驰而过。陆羽生侧头看去,纯黑sè的高头大马,匹匹神骏,马上众多壮汉,行sè匆匆。最前面的两人,似首领模样,彼此低声着什么,令他眉头一蹙。

眼见对方驰远,石头才开口道:“真是好马,似乎还有淡淡的灵兽血脉,不象是大楚的马种,你听出来没有,他们的好像也不是大楚的方言。”[..]

陆羽生沉吟了片刻,回道:“灵兽血脉,你怎么看出来的?他们应该的是北蒙王朝的官话,我只能听懂一些,他们好像提及了军队、楚烈城。”到这里,他蓦然想起了女娃在见到狼老的时候,曾经含糊地喊了一声,自己当时没有注意,现在想想,好似是北蒙官话中二爷爷之意。

莫非云姑她们是北蒙王朝的人,从北蒙西追而来。这个猜测并不令他惊奇,因为这里毕竟是两国交界,商队来往,络绎不绝。只是没想到这个势力如此强悍,不仅在大楚,更在北蒙潜伏着人手,她们真的只是单纯为了猎取资质上佳的少女不成。

陆羽生沉思着,并没有注意石头在一旁的自言自语。

一盏茶的功夫,楚烈城的大门终于清晰地跃入两兄弟的视野。别看这里的城池不大,城内也只有不到十万人居住,但城墙却修筑得极高极厚,一眼看去城上还架有各种大型防御灵器,前世的自己可是在那里洒过热血,拼过xìng命,那些灵器至少也是黄级以上,杀伤力十分惊人,数器齐发,王级强者冲上来也要重伤。如果没有这些守城灵器,再加上护城大阵,两年后如何能以区区十万军民,直面三十万北蒙军队的攻袭,坚守近月,直到援军赶来。

恍惚间,兄弟们浴血城头,支援守军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淡淡悲伤萦绕心头。

城门只有十几名懒散的军士,俱是灵士低级,看在陆羽生眼中,那是被十年的安宁消磨的意志,却不知这里随时可能再次经历惨无人寰的血战,悲壮的历史也许再度重现,令他心有戚戚。

没有任何阻拦,二人便驰马进了城,穿过城门两侧立着的层层叠叠的石碑,一座三层楼的客栈映入眼帘,因为天sè已黑,早已挂上了数不清的灯笼,照亮一方,其中一串悬垂在旗杆上,印着大字,“楚烈悲歌”,正是这家客栈的名字。

来到客栈门口,有厮上前接过二人马匹,牵去喂食,陆羽生注意到两侧马棚内的十数头高头黑马。

兄弟二人迈入客栈,大厅内灯火通明,人声喧闹,十几张大桌上坐满了客人,谈笑风生,杯盏交错。这时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从角落传来:“陆兄弟!林兄弟!”

顺着声音望去,云姑正站在桌旁,冲他们挥手。此刻她早已换了一身整洁的素裙,只是在手臂上缠绕着黑sè的丝巾。而她那桌上,坐着狼老和另外一位形貌相似的老者,更坐着路上那群黑马壮汉的两位首领,还有一位俊朗的少年,看上去与自己年纪仿佛,五官削挺,棱角分明,一派英姿勃发,冲自己颔首致意,笑容如chūn风和煦。

陆羽生第一个想到了狼老口中的少爷,于是也回敬了一笑。心中忖思,“他们果然是一路的,那么云姑和她的少爷肯定是来自某个北蒙世家无疑了。”

此时,便见云姑已经疾步上前,道:“能这么快见到两位兄弟,实在太好了,当时心忧兄长,匆忙辞别,我这心里一直盼着能在楚烈城与你们重逢,一来报答一二,二来也想为兄弟引见我家少爷。”提及兄长时,她脸上的喜悦被忧伤冲淡,眼圈发红。

“看你这神情,难道你那二哥,伤势过重?”石头脸sè浓重地问着。

云姑神sè黯淡:“二哥虽然在几名灵杰的追击下,身受重伤,但是xìng命无忧,现在正在房内休息。只是我那大哥,被王级强者之手残忍杀死,落得尸骨不存。”到最后一句,竟成哽咽,泪水再次浸满双眼,簌簌落下。

“云姑啊,节哀顺变吧,你们兄妹三人的忠义,我铭刻于心,回去以后当禀奏父亲给云大建一座衣冠冢。”那英气少年不知何时迎了过来,先是出言安慰着云姑,然后躬身一揖道:“在下王孝然,今rì两位恩公仗义出手,救下舍妹,大恩难忘,听云姑描述当时的情形,便觉英武不凡,我正盼着能见到两位少年英雄,以期报答一二。”

“王公子客气了,我们兄弟也只是恰逢其会,而且有云姑舍身护卫,又有狼老随后赶至,就算没有我们,令妹也必然安然无恙。所以还请王公子,不要太过挂怀,切不要以恩公相称,象云姑那样称呼我陆兄弟即可。”陆羽生当然不会居功自傲,他这番话的时候,也在深深打量着对面这位贵气逼人的少爷,单看这一班手下的实力,尤其是那狼老身边悠然稳坐的老者,高深莫测,而那两名首领,坐姿挺拔,不苟言笑,一股肃杀之气,不似侍卫,倒像是常年征战杀场的将军。对方在路上又言及军队,决然不是普通世家,陆羽生心下多了一番计较。

“好,陆兄林兄高义,施恩不图报,但弟却不能如此怠慢,来来来,请二位兄弟坐下共饮几杯。”着王孝然也不客气,双手握住陆羽生和石头的手腕,将二人拉到桌前坐下,一桌人一一引见,两位壮汉起身行礼,两位老者头示意。

当众人落座后,自然是一番敬酒,一阵寒暄,你来我往,推杯换盏,酒红耳热,渐渐熟络起来。其间陆羽生也不忘叫店二去柜台上查看水秋云留下的口讯。

这家客栈不愧是楚烈城的大客栈,灵酒香醇有劲,数杯下肚,石头也是飘飘然,扯开嗓门问道:“羽子,我刚才一进南城门,就看到两侧树满石碑,好生奇怪,那是做什么的?”

陆羽生沉吟不答,而桌上的人似乎也噤若寒蝉,却有临桌的几名客人搭讪起来,“这位兄弟,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楚烈城,连英烈碑都不知道。”“就是,那可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英烈碑上所载尽是忠义英烈,千古悲歌,荡气回肠。”“听这家客栈的老板,就是忠烈之后。”

“噢,诸位,究竟如何,不妨来听听。”旁边有不少不甚了了的客人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询问起来。便有人借着酒劲,站到椅子上,yù这段历史,在一片叫好声中,绘声绘sè,慷慨激昂地叙述起来。客栈里无论听过和没听过的客人,都被他的故事所吸引,聚jīng会神。

这个故事,陆羽生自然不陌生。前世来楚烈城的时候,便多次听人讲起。

这里原本叫做东临城,十六年前,北蒙不宣而战,入侵大楚,这里因为座临镇魔山脉,遂成兵家必争之地,被北蒙近五十万大军突袭围困,当时本城有十五万平民和五万驻军,在城主项南天的率领下,坚守待援。可惜当时的大楚毫无jǐng觉之心,消息更是完全被敌人封锁,援军迟迟未至。

敌人的叫嚣和凶狠,激起了城内数万修士的同仇敌忾,与守军一起顽强抵抗,城头喋血,前仆后继,生生拖住了北蒙大军进攻的脚步。数月之后,项南天与麾下一众将军相继战死,兵尽阵毁,城池告破,北蒙元帅盛怒之下,责令屠城,余下的近十万平民尽遭杀戮,鸡犬未留。敌人随后挥军桐城。但这几个月的坚守却给大楚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于是在翎丘设下了重兵,铜墙铁壁般阻住了北蒙军队,令桐城免于一难。

这一场大战历经数年,这里也在后来被大楚夺回,双方进入僵持,最终以北蒙撤军宣告结束。十年前双方更是正式签订了盟约,之后皇族为了感念东临二十万军民,便重建此城,赐名楚烈,立碑为纪,其上记录了大量有名有姓的殉难强者,而众多的无名氏和普通百姓,也只能一笔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