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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魔灵珠

孟传情和鄢商慈悠闲地坐在树上,等待着南无诗开口。但南无诗似乎是有意卖关子,迟迟不肯讲出残阳沥血的来历,反而问孟传情:“你真是武林庄的少主人?”

孟传情笑道:“如假包换。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何会有此一问?”

南无诗道:“残阳沥血问世百年,传承近六代,对于它们的来历,江湖上几乎无人不知。而你身为武林第一庄的少主人,居然对此闻所未闻,实在很让人怀疑。”

孟传情苦笑道:“这的确让人很难相信,不过这却是事实,我是真的不知。江湖,在我眼中是纯白的,没有任何杂色,也从来没有人肯为我涂上一笔。武林第一庄的少主人,不过是个可怜人。别说是百年前,就当今武林中的事,我也是知之甚少的。你可不知,就连你叛教的那点事,还是我从大哥那里听说的呢。”

武林第一庄的少主人,在外人看来是多么显赫的身份,然而在这荣华背后却是许多人都看不到的无奈与惆怅。

南无诗哪里明白孟传情的无奈,虽然奇怪,却也不好再问,只得娓娓道来:“其实在百年前,问鼎江湖的宝剑共有三把。我先前跟你说的口诀并不完整,后面还应加上一句‘无比神剑,灿烂无极’。”

“残阳沥血,天地惊魂。无比神剑,灿烂无极。”孟传情喃喃念出整句口诀,想了想,又道:“想必这第三把剑就叫无比神剑了,只是这‘灿烂无极’似乎不像是终极剑招,灿烂和无极好像是两个意思。”

南无诗讶异的目光投向他,“你……”

孟传情见她这副表情,问道:“怎么,莫不是我猜错了?”

南无诗笑道:“没有,我只是想说你猜的太对了。‘灿烂无极’的确有双重意义。‘无极’意指没有极限,所有的剑招均由剑主的意念而变幻无穷。无论什么样的剑法和招式,一旦经剑主之手,再由无比神剑发挥出来,都会成为终极剑招,威力不可抵挡。‘灿烂’却说的是人,就是无比神剑的第一任主人——轩辕伢子。”

“轩辕伢子在一百三十年前被公称为武林第一高手。他的一身武学修为,前无古人,迄今为止,也没有人能够超越他。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获得这个称号的时候,只有十六岁。”

“十六岁!”孟传情和鄢商慈几乎同时叫了出来,两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两人的反应显然也在南无诗的意料之中,她笑了笑,接着说道:“他是个武学奇才,而且是自学成才。任何武功秘笈只要他看上一遍,就能够展示出来,而且能够演化出多种不同的招式。据说他本身修炼了两种内功,这两种内功在他体内不但没有反噬,而且完全被他掌控,运用自如。因此他的内功当世无敌。江湖上流传,说他的一生与人交手从未超过七成功力。他的轻功更是当世一绝,如果他和唐门暗器同时袭向你,暗器未到,人却先至。”

“值得武林中人庆幸的是,这个拥有近乎神力的武功之人,只是一个心性纯真,正直善良的孩子。否则,以他之能绝对可以颠覆天下。只因他没有丝毫的私心杂念,在当初那个肮脏的江湖里,无疑是一道最亮丽的风景,永远光彩照人。而他辉煌灿烂的一生,虽然很少有人与他共同经历,但从他的三大女弟子身上便可见证一切。”

“只是这轩辕伢子本是隐迹山林之人,不谐事世,不懂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因此在当初那个纷乱的江湖中,这样一个身怀绝技又心性纯真的少年,是无法独立生存的,难免会被他人所利用,为恶江湖。庆幸的是他遇到了谢青花和江疏影。”

“这一对人中龙凤在江湖上也是声名显赫之人。谢青花是当时最负盛名的雪花神教的传人,身怀雪花漫天的绝技。她不但精通奇门遁甲,更懂得天文地理,识得阴阳八卦。而她的满身智慧是最为人赞赏的,年仅十七岁的她就有着‘慧冠武林,智绝天下’的誉评。因此江湖人称神女。”

“江疏影是天山派弟子,武功,品行,容貌无一不是上乘,因此被誉为浊世佳公子。这三人在北邙山的论道大会上有缘获得两把神剑。谢青花和江疏影各称其主,取名残阳沥血,并在轩辕伢子的帮助下,利用自己的武学修为创立了终极剑招。就此奠定了三人在江湖上至高无上的地位。”

“他们一个以武功震慑江湖,一个以智慧名扬天下,一个以气度征服武林,被江湖中人称为双侠神女。可惜的是,轩辕伢子仅在江湖上行走了一年多,就因为莫名的原因退隐雪山。而江疏影与谢青花结为夫妻后,也归隐山林,创立了神秘莫测的灵渊阁,残阳沥血就此在他们的子孙与弟子手中代代相传。”

“那轩辕伢子的无比神剑呢?没有传承下来吗?”孟传情插口问道。

“轩辕伢子的剑很普通,它不似残阳沥血那般锋芒逼人,反而隐蔽光华。这把他从出山就带在身上的剑,一生只出过一次,而仅此一次,就让他的剑成为万剑之首。”南无诗叹了口气,接着道:“轩辕伢子一身武学羡煞无数江湖人,但可惜的是,他没有传人,因此他的剑也没有被传承下来。”

“他不是有弟子吗?”孟传情只觉得这样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就此失传,着实可惜。

“他的确有三个女弟子,大弟子农郁寒无心钻研武术,二弟子北冥雪却没有潜质,而唯一有潜质的三弟子莫小邪却是红颜薄命,早归黄泉。”南无诗在说到莫小邪时,脸色有一些暗淡,似乎是不愿提及此人。

像是不愿让孟传情失望,南无诗停顿片刻,接着讲道:“总之,无比神剑的去向是一个谜。有人说轩辕伢子在归隐浪子谷时将它一起带走了;有人说它做了莫小邪的陪葬品,被长埋在天山雪岭之下;也有人说苏州城莫邪塔内的莫邪女神像手中所持的那柄剑,就是无比神剑,然而却从没有人去证实过,所以真假就无从得知了。”

“莫邪女神就是莫小邪吗?居然还有神像,怎么来的?”孟传情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这也正符合他的性子。若无意外,他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好了!”南无诗突然跃下了树,淡淡道:“关于莫小邪,还有什么无比神剑的事,我不想再谈。你若想知道,自己去苏州莫邪塔弄个明白。”

南无诗的突然转变,让孟传情有些疑惑:她在避开跟我谈莫小邪的事,她与莫小邪有仇?

“你将商慈带下来,我有话跟她说。”孟传情正猜测之际,树下又传来了南无诗的声音。他“哦”的一声,揽着鄢商慈跃下了树。

鄢商慈飞快地奔向南无诗,“娘,你要跟我说什么?”

南无诗没有说话,拉起鄢商慈的胳膊就往山下走,孟传情不自觉地跟在两人身后。南无诗突然扭过头来,看着孟传情,似笑非笑道:“我们女人家的话,你可不要过来偷听。”

孟传情怔在原地,看着南无诗和鄢商慈离去的背影,口中喃喃道:“女人家的话,是什么话?”他见两人离自己已有十里之遥,竟还往前走,就叫道:“喂!说悄悄话也不用跑那么远吧,大不了我不偷听就是了。”却听得远远地传来南无诗的声音:“你内力太好,人又奸诈,信不得!”

这先褒后贬的一句话让孟传情有些哭笑不得,但他不得不承认南无诗所说的确在理。孟传情嘴上说是不偷听,但好奇的他,心里早就打定主意了要听一听她们“女人家的话”。岂料南无诗比他还精,早已算准了他的心思,先发制人。

孟传情伸长了脖子,望着两人离去,直到看不见对方身影,他才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想到刚才南无诗神秘的表情,他不禁竖起耳朵,运足内力想要偷听,结果大失所望。根本就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

孟传情自负内力不错,此时也不得不认输了,心想:这两人跑的可真够远的。他望向两人离开的方向,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喃喃道:“南无诗,比起双侠神女,我更兴趣的是你。不知这叛教的背后暗藏了多少阴谋?”

孟传情等了很久,始终不见南无诗和鄢商慈两人回来。不禁开始猜想,两人会不会出事了,又或者是南无诗拐走了商慈。他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很荒唐,但是,南无诗的重心机和鄢商慈的单纯让他不得不这样想。他飞快地沿着两人离开的小路追下去。

才越过一个山坳,便远远地瞧见鄢商慈正独自一人缓缓地向他这边走来。孟传情急忙叫道:“商慈!”

鄢商慈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听到孟传情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奔了过来。

孟传情环视了整个山头都没有看见那个重心机的人,满脸疑惑地问道:“商慈,怎么你一个人回来?南无诗呢?”

鄢商慈神秘一笑,道:“她已经走了,现在可能已到山脚了。”

“走了?”孟传情冷哼一声,“走的倒挺快的!”

鄢商慈道:“娘说她要是不悄悄地走就走不了了,你会缠着她的,是这样吗?”

孟传情一怔,心道:好一个聪明的南无诗!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再见,定要你知道我的厉害。

“嗯……那个……商慈,南无诗她刚刚跟你说了什么?”孟传情搔着头问道。打听别人的悄悄话,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头比平常低了许多。就这一低头,他发现了鄢商慈搁在腰间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一样东西。

“你手里拿的什么?”

鄢商慈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孟传情的话,见他又问起自己手里的东西,便欢快地将其举到孟传情的眼前,道:“你说这个啊?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孟传情看清了。

那是一颗拳头大的蓝色珠子,泛着光芒,异常刺目。

“好看吗?这是娘给我的。”

“什么?”孟传情一惊,“南无诗给你的?商慈,给我看看!”他一把夺过鄢商慈手中的珠子。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应在这颗珠子上。

珠子一到手,他就明白了。

这是魔灵珠。

孟传情盯着魔灵珠,思索了许久才对鄢商慈道:“商慈,你把这珠子送给我可好?”谁知鄢商慈竟抿嘴笑了起来。

孟传情被弄得莫明其妙,问道:“你笑什么?”

鄢商慈道:“娘说你一见这珠子便会先惊讶,再思索,然后会向我讨要。开始我还不信呢,没想到真让她说准了。”

阴谋!这绝对是蓄谋多时的阴谋!

孟传情咬牙切齿地想,好个南无诗,千防万防,最后还是被你给算计了!你心里清楚,如果直接将珠子送给我,我是一定不会收下的,所以才借口说女儿家的话骗商慈收下魔灵珠。

商慈拿到珠子后定会给我观看,而以我之能一定会看出此珠就是武林中人人都想争夺的至宝魔灵珠。为了不让商慈卷入江湖斗争中,我一定会代商慈收下这颗烫手山芋。更可气的是,她算准以我好奇的心性,在未探知魔灵珠的秘密之前,是决不会将其丢在这荒山野岭之中的。这样,她就成功的将珠子转到我的手上。

这是一个精妙绝伦的计划,这个计划也让孟传情无计可施,他只能抓紧魔灵珠在心底暗骂。

“传情,你没事吧?脸色好差啊!”鄢商慈见孟传情兀自发呆,担忧道。

孟传情回过神来,将魔灵珠放入怀中,道:“没事。商慈,我送你回家吧。我想鄢伯父他们一定担心坏了。”

这一提家,鄢商慈才想起自己是落难之人,整个人便闷闷不乐起来。

“对了,商慈,今天的事回去后不要跟别人提起,也不要说南无诗是你娘,尤其是这珠子,更不能提。”孟传情担心鄢商慈会将她与南无诗的关系告诉鄢幻池,特意叮嘱道。

“嗯,我明白。”鄢商慈点了点头,又问道:“传情,我们是怎么从海上逃生的?娘说她只是在岸边救了我们。”

孟传情遂将海上白衣女子的事对她说了,最后又道:“她让我将来还她这份恩情,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要怎么还?”

“如果有缘,总会再见的,这份恩情我也会记着的。”

“说的是,总会再见的。”

孟传情说着边和鄢商慈往山下走。还未走上几步,突然眼前一亮,“商慈,我们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