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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新娘有喜了

房中,桑幼忧帮着孟传心梳妆,眼中满满的羡慕。孟传心却是望着镜中的自己发呆,思绪飘回了十天之前。

那日,她同庄伏楼行过一个村庄,一对好心的夫妇收留了两人过夜。因家里简陋,两人就隔着帘子睡在了一间房。庄伏楼夜间起夜,迷迷糊糊的竟走到了她的床边,她虽然清醒着,却装作不知。直到庄伏楼发觉异常,点燃了烛火,她才假装惊讶从床上坐起,半露的肩膀顿时让庄伏楼无地自容。

庄伏楼是个正人君子,虽然孟传心一再说两人都是江湖儿女,不用介怀,但他始终放不下,认为应当对孟传心负责。加之他原本就对孟传心有意,便上门对孟凡尘提亲了。

显然,他并没有料到,父亲会答应的那么爽快,将亲事办的那么急促吧。孟传心心想:我终究还是做了一个自私的人,为了传情,欺骗了这个老实的男人。但愿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永远也不要恨我。

“好了,表姐真是太美了。”

桑幼忧的声音打断了孟传心的思绪,她笑了笑,道:“幼忧,每个新娘子都是美的,你成亲的时候也一样。”

桑幼忧拿盖头的手微微一抖,道:“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慢慢为孟传心盖上盖头。

孟传心瞧着镜中,大红的盖头铺下,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这时,忽然觉得心中有些郁闷,似欲呕吐,她忙伸手捂住嘴,却又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是片刻又舒缓了下来。

桑幼忧瞧见了她的举动,有些担心,问道:“表姐,你不舒服吗?”

孟传心感觉已无异样,就没有放在心上,道:“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桑幼忧放下心来,“那你再等一会儿,应该很快就可以拜堂了。”

孟传心点点头,问:“传情回来了吗?”

桑幼忧没有说话,鄢商慈恰巧此时进门,道:“他回来了。”

三个女人凑一块,又是满屋子的话。

孟传情得知夜未央无意破坏这桩亲事,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瞧着越来越多的客人鱼贯而入,其中不乏许多知己好友,不由得笑了,起身过去招呼。“春秋,小神医,你们也来了。”

听到消息时,水连环正在霍府为霍金山治病,于是,她和霍春秋直接从霍府赶来了。水连环抱怨道:“师兄真是的,成亲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提前通知我。”

孟传情好笑,“他不通知你,你不还是知道了吗?”江湖上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很广,哪怕整日待在深山老林,也会有法子知道。

水连环撇撇嘴,道:“我还不是听别人说的。”

孟传情笑笑,又听霍春秋道:“哎,我这才嫁妹妹没多久,你这边姐姐又出嫁了,这世上的好女人都成了别人的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娶一个?”

孟传情泼他冷水:“你喜欢的那位,恐怕没那么容易娶到手。”

霍春秋丧气,忽又眼睛一亮,“不过,现在也不用担心姓庄的跟我抢桑心了,以前老觉得他喜欢桑心,没想到他会……”突然住口,显然察觉到今日说这话不太吉利。

孟传情倒不介意,来这里的人,显然都是真心祝福姐姐跟庄伏楼的。他看着霍春秋,岔开话题,问道:“霍姑娘还好吗?”

霍春秋道:“她回门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了。不过她回信说邱枫待她很好,让我们不用担心。”

“那,令尊呢?”孟传情问。

“父亲身体好多了,已经能下床行动了。”霍春秋看向水连环,道:“还要多谢小神医。”

水连环道:“他是劳郁成疾,如果不好好休息的话,我开再多的补药也无济于事,你好好劝劝他吧。”

三人正说着话,人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司仪高声喊道:“吉时到!”

这时,孟凡尘和桑引言从内堂走出,两人一身华服,端坐上首,笑望门口。只见庄伏楼牵着红花,踏步而来,红花的另一端,新娘子被桑幼忧搀扶着,施着小步,款款而来。聚在堂中的人,纷纷退立一侧,让出一条路来,由新郎新娘过道,缓缓走向孟凡尘夫妇。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随着司仪的话落音,庄伏楼和孟传心各自转身,面向门外,盈盈跪拜。

正当新娘子起身时,蓦然从人群中射出一股劲气,直击她的腰间。孟传心一声闷哼,当即就向下倒去,庄伏楼及时揽住她,却是一脸的不解。

同一时刻,孟传情扭头看向人群的某一个方向,心中惊疑,刚刚是从那个地方射来一股劲气,打伤姐姐的,究竟是谁?钻进人群,寻找可疑之人。

同样惊疑的,还有坐于中堂的孟凡尘,那股劲气,不止孟传情一人感受到了,他也看得真切。能够无声无息发出这样一股劲气,当是一位绝顶高手。究竟是谁,是暗中帮助他?看着躺在庄伏楼怀中的孟传心,他心中冷笑,居然有人替我出手了,这真是个好机会。望向人群的一个老者,暗暗点头。

客人们都有些惊讶,开始议论纷纷。庄伏楼搭着孟传心的脉搏,看不出脉象,便抱起孟传心,欲抱回房中。老者忽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叫道:“哎呀,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病了,快让我看看,我是大夫。”

庄外,黄衣公子翩然出了大门,转进了一条胡同之内。孟传情追出来的时候,已然不见了那公子的身影,他看着两名守卫,问道:“刚刚有什么人从这里出去吗?”

两人面面相觑,“没有啊!”

孟传情眉头紧锁,缓缓转身,返回大堂。

黄衣公子一进胡同,两名女子从墙上跃下,双双施礼,恭敬道:“少阁主。”

黄衣公子收起折扇,薄唇轻启:“师兄,我将这场变故提前,只是为了不让你丢更多的脸面,但愿你能经得起这场风波。孟传心,她注定是魔母,你还是趁早死心吧。”

扭头对两名女子道:“这里,已经没我的事了,回灵渊阁。”

庄内,老者小心翼翼地牵起孟传心的胳膊,一边搭脉,一边俯首沉思。庄伏楼担心孟传心,也就任由老者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诊,但人群中的议论声却实实在在地传进了他的耳中,听得他心底莫名的有些怒气。

“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呢?莫不是生了什么大病?”

“这个时候晕倒,太不吉利了。”

庄伏楼听后,对老者道:“老先生,我还是带她回房中,您再仔细诊断吧。”揽住孟传心,欲将她抱起。

老者突然正色道:“别动,我已经诊断出来了。”

庄伏楼停下了动作,听老者道:“恭喜新郎,孟大小姐这是有喜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庄伏楼更是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孟传情返回屋中的时候,刚好听到老者最后一句话,顿时变了脸色。这个老者,是父亲安排演戏的还是真的诊断出姐姐有喜了?如果是后者,那……他不敢想象,身体定在那里,几乎僵硬。

“你胡说什么!”桑引言走了过来,喝问老者,“你这庸医怎么诊断的,传心还没开始拜堂,怎么可能有喜?”吩咐下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老者急了,道:“夫人,你要相信我,我行医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误诊过,令爱的确是有喜了。”

孟传情怔怔地看着躺在庄伏楼怀中的孟传心,心里一片慌乱。饶是他一向头脑灵活,此时也是无计可施,面对这么多人,他要如何才能护得姐姐的清白?望向站在人群中的水连环,心里升起希望,为今之计,只能请求神医帮忙了。她的话,胜过一切。

孟传情刚抬脚朝水连环走过去,就听孟凡尘道:“这位老先生的话,着实令人难以相信,小女的清白,可不能随口胡掐。要说这江湖上的医者,我只相信一人,那就是……”他伸手指向水连环,“神医!”

众人纷纷扭头看向水连环,表示很赞同,“没错,神医的医术,我们大家都知道,由她诊断,绝不会错!”

糟糕!慢了一步!

孟传情刚迈出的脚又停了下来,望向高座中堂的孟凡尘。他脸上的表情冷静,看不出深浅,但孟传情却知道,这冷静的表层之后,隐藏着得意的笑容。父亲果然是有预谋的!连环的出现,应该是他提前预算好的,所以才会如此的胸有成竹。

看着已经走向孟传心的水连环,孟传情心底暗呼,已经来不及了。

连环是个医者,医者的良心让她绝不会说违心之话。

水连环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孟传心,搭上她的脉搏,脸上微变。果真如此!

看向庄伏楼,心想:师兄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才急着和孟传心成亲的吗?既是如此,我就不能拆穿了他们。站起身,看着众人,笑道:“新娘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寒,身体有些虚而已。现在依然是吉时,不妨叫醒新娘,让他们继续拜堂吧。”

孟传情有些意外,难道真的是老者诊断错了,还是连环在说谎?连他自己都摸不准,孟传心究竟是不是有喜了。望向孟凡尘,发觉他也是微微变了脸色,心底暗想:显然连环的话是出乎父亲意料之外的,那么就是连环在说谎了?她为什么说谎?看向庄伏楼,莫不是她以为姐姐有喜是因为庄伏楼,所以替庄伏楼瞒着?还真是弄巧成拙。

众人对水连环是信任无比,听她这么说,都放下心来。老者却不肯罢休,依旧嚷嚷着:“她骗人!我绝不会诊错!”

孟传情见状,手中暗暗运力,一股劲气出手,直接封住了老者的哑穴。老者吱呀了许久,众人瞧着有些好笑,以为是他自觉诊错,丢了面子,有些疯癫,便一起将他哄了出去。

水连环自布兜里掏出银针,在孟传心胸口一扎,后者就醒了过来。“我怎么呢?”

庄伏楼心底原本有些介怀,听水连环说并无大碍,就放下心来,道:“只是晕倒了,我们继续拜堂吧。”

“好。”孟传心将盖头盖好,在庄伏楼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

孟传情瞧着庄伏楼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孟传心,心底有些愧疚,倘若姐姐真是有喜了,他岂能让她嫁给庄伏楼?他和姐姐都不能那么自私地让庄伏楼去承受世人的嘲笑,更不能让他为我的罪孽去背负这一切。趁现在一切还来得及,必须阻止他们拜堂。

想到这里,孟传情忽然开口,对正在夫妻对拜的孟传心道:“姐姐,你可想好了,真要嫁给庄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