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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七家马寨 第一百二十六章;障眼儿

自打驴庄建成,土地庙拆迁,这卫家父子还存了点厚德,并未把布秀才父女驱逐,而是在老祠那边腾出个破屋,算是给这父女俩安了个落脚地。

布秀才就是布老虎他爹,这人五十好几,虽名为秀才,其实也就是个先生并未有任何功名在身。

要说这秀才老爹也算关城儒林一大人物,明朝科举,凡过小考者,皆可获秀才身份。之后以生员资格参加三年一度的乡试,中者既是举人老爷。

秀才老爹自十八岁入考,纵贯两朝,却未曾得秀才之名。倒是跟他同考的几位学年,十来年过去了,这些人有的登入殿堂,有的下放一地为官,甚至也有经商贩货,无不混的人生得意,唯独秀才老爹锲而不舍,名落孙山,发奋图强,周而复始。

要说这人背,不可能背一辈子。

秀才老爹便是这朵奇葩,他一心钻牛角尖,期待人如其名,偏偏,就是迈不过这道坎。以前,街坊邻居认为是布老虎这煞星扰了这家子人的命道,可布老虎走后的五年里,秀才老爹,他还是秀才老爹,从前怎么样,如今依旧还是这样,这能说明什么了?

布老虎不是灾星?

在或者秀才老爹根本不是读书考学的料?

老祠街道口,豆芽幽怨的挽着布老九,小两口愁眉苦脸的瞧着喋喋不休的布老虎。

“老九,你说这会儿功夫,老爹应该回来了吧。你说这都五年没见,他总不至于像小时候一样扒我裤子往死打吧?”

“对了豆芽,阿丑最近怎么样?你说她这么久没见到我,要是认不出我来,我这...”

“对了老九,你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爹应该不至于打我吧。”

“可他真动起手来咋办?”

“喂喂,我说你们小两口听着没啊”

布老虎不满的瞧着这两口子,布老九憋红了脸,只是傻傻的挠着头。

豆芽不忍心看自家男人为难,撅起小嘴,嘟囔道“哥,这事你来回都嚷了半个时辰,有句话咋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这是回家见自个爹,害的着这般顾忌吗?”

“你这妮子是坐着说话不腰疼,要不这样,改天老九去你家提亲,咱偷摸着跟豆婶说会话,就说你那女婿啊,嘿,别看外表憨实着,骨子里全是坏水!他其实就是个杀人如麻的马贼。”布老虎捏着嗓子阴阳怪气道。

豆芽急了,拽着小拳头,杏眼瞪圆道“你敢,你要是这么说,我现在就告诉老爹,把你的身份告诉他。”

耸耸肩,布老虎无所谓道“说啊,今儿老子还真跟你这小妮子杠上了。你跟老爹说,老子充其量一顿胖揍,逐出门院。而你勒?我想想哈,豆婶绝对反对你俩往来,到时候老九,跟着哥,你放心,咱山上的娘们多,各个都是清白身子长得俊俏的很,到时候给你傍上两个。”

“你,你,布老虎,你信不信我咬死你。”豆芽气的直跺脚,布老九在旁边左右为难着不知道帮谁。好在布老虎也只是逗逗她,瞧见小姑娘都要掉眼泪了,悻悻然继续道“妹子啊,咱不就是求你拿个主意嘛,只要你说个法子让老爹回头不揍我,这样行不?老九迎娶你那会,老子找八抬大轿,亲自扛着你上门!”

“这是你说的!”豆芽眨着眼,破泣为笑道。

拍着胸脯,布老虎腰板挺的直直。

豆芽想了会,小跑到布老虎耳边对他窃窃私语。

听着听着,布老虎眉角上扬,重重一拍大腿,赞道“成,这法子成,走,回家回家,莫叫俺爹跟俺姐等急喽...”

.....

今儿老祠热腾了起来,打从正午,来了伙汉子,驾着金顶儿马车,轮溜溜的住了进来。

要说这老祠偏僻,平常挨家的几户人家那是抱团儿的亲近,还真应了那句远亲不如近邻。

布秀才那家子住在老祠街临尾的巷子里,今儿这伙人就是冲他家去的。

这是个小院子,以前卫家用来放置杂货,这会让布家父女住着,也算没闲置了家当。

要说这地儿的条件真的不算好,院门口有道水沟,刮风下雨一不小心就是折腰的勾当。后院门子里是条死胡同,这里住的街坊闲省事家里的破烂直接往里一丢,后来家里的小娃娃有事没事就爱往里头撒尿拉屎,冬天还好,这到了夏天蚊蚁那是遮天的嗡嗡作响,乱的让人揪心的烦。

那伙子来人,都是臂圆腰粗的壮汉,自打进了老祠,人人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让街坊瞧得心里也热乎。

这些个小伙子也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天兵天将,主事的那人跟布家的丑丫头讲了会话,整条老祠开始被折腾了起来。

小伙子啊,就是龙精虎猛。

临来的十人,大冬天的雪似鹅毛飞舞,他们不进院烤着火,反倒脱下棉袄扛起锄头铁锹,三两个去填院子门口的水沟,四五个跑后头清理着垃圾。光着膀子赤着肌肉,挥汗如雨的闹腾起来,那卖力的摸样让串街的小姑娘瞧得红霞翩飞,你说捂着脸儿羞的不敢看吧,她们有意无意总能心安理得瞅上两眼。

“搬了,全搬走,这些东西全不要了。喂喂,我说小神棍,让你小子折腾的酒菜,是让你自个乐着吃的嘛,你小子快给我滚去门口瞧瞧那个地段好,这事咱,嗯,布员外嘱咐过的。”

院对首厨房门槛旁,叶毛系上围裙,拿着菜刀吆三喝五。

大门子口井,肖如梦蹲那舔舔油腻的手指,起身,正袍,肃穆挑眉,拿着罗盘出去转悠了。

院子里,此时地上的积雪扫的干干净净,里里外外收拾的利落,门顶屋檐一字排开红灯笼高高挂起,门口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既然打了块牌匾,上书“布府”悬在门堂上。

整个院子里里外外透着股喜庆,叶毛满意的点点头,可是眼神瞧向了紧闭的内厢房,两眉毛情不自禁做拢了起来。

.......

内厢房,外头传来的张罗声,让里面一老一少忧郁的坐在床上低顺着眉。

“爹,老虎算算时辰也快忙活回来了,咱们还是整理整理赶紧出去吧。你说老虎五年都没回家,您想闹气,也不能冲了这个喜庆啊。”

柔柔的清音在房里劝着声,一连三声老叹,悲腔的声音作道“婵娟,你说那小崽子失踪了五年,这些年没个信儿,这会儿大张旗鼓的现了形,我总觉的事情有些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啊,爹,你没听那姓叶的小哥说吗,老虎现在出息了,有本事了,在登州城里当上了富贵人家,现在是锦程钱庄的东家了。”

“傻孩子,那小崽子有啥能耐,这都是障眼儿了。”

“障眼儿?爹,您是说老虎花钱请来的人故作吆喝给我们看?不会的,老虎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有真本事的。您不能这样怀疑他!”

“算了算了,我跟你这个女娃讲什么啊,去去,把我衣柜子里的那个包裹给我取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