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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弯刀

再看看自己,一向自认为是jīng英的自己不过是个只懂得杀人和暗算的刺客罢了,所谓的jīng英仅仅是受人命令而取选择相应的手段而去处理某件事或杀某个人而已。 虽讨厌,但已经习惯了被人命令,如今真的需要下自己去下决定才发现这并不是想像中那么容易的事……看来要真正去了解和溶入这个世界还需要很多的时间啊,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呢……对了,大公府里肯定有私人图书馆,有时间的话去找些有用的东西看看好了……啊,还不认识

理查飞快的挥动着手中的骑士剑,体会着剑锋切开空气时的感觉,晶莹的汗水随着手臂一下下的挥动飞溅到空中,然后又一滴滴的洒落在青翠的草地上。骑士甲和披风散乱的堆放在一边,现在他只穿着一件亚麻布的衬衣和牛皮的骑士甲衬里,剧烈的运动令他健壮的身躯上腾起了丝丝热气。

耳中忽然听到旁边的树丛里传来轻微的沙啦声,这声音自然瞒不过理查的耳目。猛一挥剑,一道半月形的剑风厉啸着向树丛里shè去。

“哇!!!”夏一个侧滚从树丛里跳出来,狼狈不堪地避开那道要命的白sè剑芒,低矮的树丛被剑风整齐的切去了一块,随后又在飞舞的断枝和落叶中撞在了一棵数人合抱的大树上。

“……”望着树干上那道深深的裂痕,夏干笑着把目光转向理查:“……好厉害啊,这是斗气吗?”

“你这猥琐的偷窥者!想干什么?”理查将剑指向夏的脖子,厉声喝道。

“没什么啊,我是迷路了才……”夏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不要狡辩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的!”理查一剑狠狠砍过来:“你以为那些鬼话对我会有用吗?”

夏终于见识到传中正义的骑士了,他一边闪开剑锋,一边大叫起来:“喂?!干什么呀你!?不想让我看见你练剑,最多我走就是了,也没必要砍我吧?”

“哼!”理查似乎不屑于乘人之危,一剑挥空他退回原位,冷冷地看着夏。半晌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接近大人有什么企图?”

“啊?企图……?”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诡计吗?利用大人的年幼无知用你那张该死的脸蛋去勾引她,企图侵占费因家族的财产!对不对?”理查一脸义正词严的样子大声叱道:“告诉你!身为费因家族的世袭守护骑士,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的这种卑劣行为得逞的!!!”

“……我,不是那样子的……”

“收起你的那些下流谎言!!!”理查似乎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了,又是狠狠一剑劈过来:“准备受死吧!”

“……你!”夏哭笑不得的闪避着劈过来的骑士剑:“你能不能让我把话完?!”

“你想用那些恶心的谎言来欺骗我吗?做梦!!!”又是接连几剑朝夏身上招呼过来。

“靠!”夏被这个满脑子正义感的家伙左一剑右一剑的也弄出火来:“你闹够了没有!?”随着这声大吼,夏的身子陡然加速,矮身避开了砍向颈部的一剑,一个侧身撞重重地入理查的怀里。

理查的身体被这一下撞得双脚离了地,不过他硬生生的在空中一挺腰,又落在地上,可是那股爆发出来的强烈冲击力还是让他在草地上滑出了好远。

“别太自以为是了!告诉你,惹到老子发火一样要你好看!”夏怒气冲冲的朝他吼道,完转身走了。

“……你!”理查提剑要追,忽然觉得被撞的胸口处猛然涌上来一股剧烈的恶心感,禁不住弯下腰干呕起来。

“……你、你给我、心!”理查吃力的抬头对夏的背影叫道:“……你若是敢、敢伤害到大人,我理查凯尔金以骑士的名誉起誓!一定要杀死你!!!”

夏根本就没理他,早就去得远了。

离开了那个正义感泛滥的骑士,心情大坏的夏气冲冲的走了好一会,却发现自己还是如同没头苍蝇一样乱走乱闯。好不容易抓过来一个路过的仆人,才在他的带领下摆脱了“迷路”的窘境,来到了大公府的门口。

门口的卫兵见夏只是一个人出来,倒并没有像往天那样阻拦,只是恭恭敬敬地向他举刀致敬,倒把还不太习惯这种礼节的夏吓了一跳。他瞪着眼睛看了卫兵们好一会,这才嘀嘀咕咕的沿着大街走了。卫兵们看着搔着头发走远的夏,都会心的笑了起来。这些天他们没少和这个笑起来十分好看的黑头发少年打交道,好几次他们想出去都被卫兵们挡了回来。没办法,大公离开之前交待过,禁止这四个人一起离开大公府,否则就拿他们是问。

实际上卫兵们都很喜欢这个黑头发的少年,尤其看到他红着脸和大家争吵的时候他们都感到十分有趣。克苏公国这个商业城市并没有很多的军力,签署过《大陆永久和平协议》的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安静的rì子,尤其是近些年来克苏的商业发展十分迅速,大量的商人来到这里定居,就业机会也随之大增,很多年轻军人都不愿意呆在军队这个没什么发展前途又枯燥的地方,因此克苏现在只保留了很少一部分的用来维持治安的军队。并且这里大多数的士兵也都是四十五岁以上、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了的中年人,只是打算呆在军队里平静的打发rì子罢了。

这些中年大叔大多都已经是抱上了孙子的人,久历和平的他们自然都是十分和蔼可亲,尤其喜欢孩子。对于夏这样讨人喜欢的少年,大叔们自然是从心眼里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儿子或孙子,偶尔能和他吵吵闹闹的在他们看来就像是平rì里逗弄孙子玩一样,可怜夏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便沦为了不知多少人的“后辈”。

府内的女仆们更是喜欢他到不行。年岁大些的婆婆级的常常拿些糖果什么的给他吃,还拉着他的手唠叨个没完;年轻一的更是夸张,盯着他的眼睛无一不是水汪汪的,这令夏常常是如芒在背,连走路也要偷偷的贴着墙根。

嗯,实际上艾米尔和苏菲儿大姐也是十分受欢迎的人物,不过比起夏大人来就要逊sè了不少。唯一让人敬而远之的自然是野蛮人费戈,见到他老兄的全部都是避之不及,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这让费戈很是委屈,我有那么可怕吗?跟了老大之后我可是天天都洗脸啊!

夏无聊的在克苏城繁华的大街上漫步,不时朝嘴里丢一个金黄sè的果子。这种名叫“查比奈”的果子产自大陆南方,味美汁多,只有一些细的果核,吃起来十分爽口。刚刚路过一家水果店的时候,老板极力推荐了这种果子,夏一尝果然不错,就买了一些预备带回去给大家都尝尝,可是半路上看着金灿灿的果子实在是可爱到不行,干脆就忍不住偷吃了起来。

看着街边的店铺里那些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的商品,夏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嗯,刚才把那臭子弄哭了,买什么回去哄哄他高兴好了,好久没吃他的烤肉了,晚上让他烤给我吃吧。”

可是转了好半天都没有看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能买得起的东西多半都没什么用,真正有用的东西自己就是掏光了口袋也卖不起,这让夏再次狠狠的诅咒起了伊米拉。

夏忽然盯着一个对面街上走过的游牧民族打扮的人发起呆来,过了好一会他才用力一拍脑袋恨恨骂道:“唉!我真是笨!艾米尔也需要一把腰刀嘛!”

原来夏是看到了那人挂在腰里的那把装饰华丽的弯刀。嗯,这的确是个好主意,艾米尔的力气,那种爆发力的训练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见到成效的,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是远远出乎自己的预料了。毕竟他是不能和自己的身体相比的……

夏想到这里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指骨的关节处发出了轻微的咯咯声。

“……买一把实用的腰刀给他防身好啦。”夏摸着鼻子边走边想:“这么久了也没给这鬼买过什么,上次给他的颈链也还给费戈了,这次让他开开心好了……哼,这子别的都还好,就是太爱哭鼻子了,这蛮让人讨厌的……”

和其他的城市一样,克苏的商业区也有那种整整一条街道都是出售相同商品的地方。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开店自然得有些与众不同的好货,价钱嘛,自然也就要贵那么一。

向路过的一位老婆婆打听城里哪有出售兵器的店铺,老婆婆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夏好久,慈祥的老人家似乎搞不懂这个漂亮可爱的家伙为什么要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沿着这条街一直向前走,到尽头再左拐,当你看到有个三岔路口的时候,向右一直走下去就到啦。”老婆婆颤巍巍地道:“斯布威尔街是全城最好的武器店的聚集地,在那里你可以买到……”

她的话还没有完,夏已经一阵风似的跑开了,空气中还回荡着少年清亮的声音:“谢谢你啦,婆婆。”

沿着老婆婆指的方向走了一会,街道渐渐变得窄了起来,看来武器店应该是在比较僻静的街道上,而且像这样的店子应该是没有办法让伙计站在门口招揽生意的,你总不能让他穿上一整套骑士甲,端着塔盾和长矛去招呼顾客吧?而且这不同于杂货铺,如果你那样做的话无疑会传为所有同行的笑柄。

“嗯?”夏瞟了瞟身后。刚才在大街上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似乎有人一直在跟着自己,现在走到这条背街上来就更加肯定了。

但这个跟踪者在夏这个专家的眼里看来无疑是十分不专业甚至是有些笨拙的。他那畏畏缩缩的动作和极其不自然的步调完全暴露了他的行踪。起码他这个身材的家伙是不应该来干这样的活的,因为他的个子比大街上的大多数人都要高出一头左右,这无疑是十分致命的疏忽。而且今天的太阳这么暖和,他却穿着一件直盖到膝盖的长大衣,头上低低地压着一灰呢礼帽,实在是太显眼了,就是想从视线里略掉他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夏至今还记得教官教过的一句话:“一个优秀的跟踪者必须要能做到完完全全的溶入到人群中去,否则,他就是失败的。”

夏肚子里暗暗好笑,他忽然加快脚步紧走了几下,飕地转过了街角。

跟踪者慌忙紧赶了几步,也跑到街角放眼望去——

僻静的街道上只有一辆马车慢悠悠地向这边驶来,除此之外再看不到其他的人,只有透过路边那些茂密的梧桐树树冠的稀疏阳光,星星的散落在平坦的路面上。

跟踪者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沿着路边急急的跑了起来,一边跑还紧张地东张西望着。

“你在找我吗?”夏懒洋洋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

跟踪者像是触电了一样定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慢慢地转过身来。

“咦?大叔,我们好像很面熟哎?”夏歪着头笑嘻嘻的道。

跟踪者缓缓地伸手摘掉自己的灰呢礼帽,露出花白的头发和一张刻着深深皱纹、轮廓清晰的脸。

“兄弟,你不会已经忘记了吧?”他干咳了一声:“大约二十天前,我们曾经在一家旅馆中有过一次短暂的谈话。”

“噢,是你啊。”夏朝嘴里丢了个果子,喀嚓咳嚓地嚼了起来:“要不要吃一个?”

“抱歉,我的年纪已经不允许我吃这种东西了。”

“这样啊……”夏向旁边指了指:“……那么继续上次的谈话吧。”着便闪进了两幢建筑的夹缝中,跟踪者呆了一呆,也跟着走了过去。

这是一块yīn暗的角落,只有很少的一线阳光从两间房那狭窄的夹缝中投shè下来,照亮了很的一块。到处都沾满了灰尘,轻轻踏上去便激起一阵呛人烟雾,角落里乱糟糟的堆着一大堆杂物,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动过了。

“……你刚才就是躲到了这里?”跟踪者厌恶地挥动手掌,驱赶着扑面而来的灰尘。

“呛死人,我可没有走到里面来。”夏也捏着鼻子,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

“好了,有什么事快吧!”走在前面的夏回过头来。

跟踪者迟疑了一下才口道:“……还是要请兄弟你先答应了这件事,才能……”

“喂,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少年的黑sè眼睛在yīn暗处闪着冷光:“现在是你在拜托我,并不是我要拜托你。如果你连起码的一诚意都没有,那就不必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想浪费时间。”

“……因为这件事实在、实在是太过于重大,如果我完之后兄弟你拒绝的话,会令我很困扰的,这件事绝对不能泄漏出去……如果……”

“哦?”夏翘起嘴角,嘲讽的笑了起来:“如果是我泄漏了呢?怎么样?杀我灭口?”

“……是的,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他的瞳仁猛地缩,紧紧的盯着夏。

“有趣……”夏毫不在乎的摆摆手:“好吧,我答应了。谁叫我这人比较好奇呢?你这样吊我胃口,如果不听完的话晚上我可能会睡不好觉啊!”

听到夏这样的回答,那人明显松了口气,原本崩紧的肌肉也松弛了下来:“……好,那么我们就开始一些实质ìng的问题吧。”

“首先介绍一下我自己,鄙人儒尼玛尔克。”他朝夏微一欠身:“我要拜托你做的事很简单——帮我杀一个人……”

听了他的话,夏忽然眉毛一挑:“等等,我们素不相识,为什么你会找上我?”

玛尔克一摊双手:“是这样的,你还记得伊米拉大公遇刺那天的事吧?”

“哦?”夏不动声sè的顺手将装着查比奈果的口袋轻轻丢到地上:“那又怎么样?”

“其实那天我恰巧从那里路过,看到了整个过程……哇呃!”

玛尔克只来得及叫出半声,面前一花,人已经被重重地按在墙上,接着,一个凉凉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脖子。

玛尔克觉得捏住自己后颈的那只白皙的手就像是一把冰冷的铁钳,颈骨在沉重的压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似乎下一刻就要就要被折断了一样。眼前那堵冰冷的墙壁忽然变得五光十sè,跟着便哗啦一声裂成无数的碎片跌落下来,他知道那是因为脖子被扼住大脑忽然缺氧而产生的幻觉。

少年冰冷而毫无起伏的声音像是从离自己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听入耳中模糊而断续:“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知道吗,我不喜欢被别人要挟,如果你现在不的话,那么以后都不要了。”

费尽了全身的力气,玛尔克终于拼命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我、我……我没有……恶意……”,他觉得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要被拗断了。

扼在后颈上的那只手上的力道渐渐减轻了,空气又重新流进了肺里,顾不得空中飞舞的灰尘,玛尔克赶忙拼命呼吸了几口。他这时候才感觉到全身冰冷,仅仅片刻之间内衣已经被渗出的冷汗浸透了,粘粘糊糊的沾在后背上。起来自己也是个出生入死的老兵了,尽管在战场上已经看惯了无数的生生死死,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刚刚的那一瞬间,他已经清清楚楚听到了死神在他身后发出的那yīn森的喘息声。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自己仿佛能感觉出它那一下一下的震颤,像是随时能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耳朵里满是轰隆轰隆的声音,就像是有人用大锤不停的在耳鼓上敲击一样……

夏一把把他扯回了身,三指宽的军刀压在了他的喉咙上:“那么,玛尔克先生,请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吧!记住,即使是撒谎的话最好也编造得真实一,我不想明天就被上百个刺客追杀,明白吗?”尽管语调冰冷,可少年的脸上还是布满了温和的笑意。

玛尔克愣了好一会,空白的脑子似乎才开始了运转,他用力地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想我们之间……存、存在着一些误会……”

“是吗?那你就想办法消除这个误会吧。”少年根本不为所动:“对我来,接不接你的委托都无所谓,也许为了保护自己我应该马上宰了你然后回家去睡觉,而不是在这里听你解释什么误会。”

“……你做费因大公的保镖可以赚到多少钱?我们可以出双倍……不,三倍!”玛尔克急叫道。

夏先是一愣,跟着两条细眉便翘了起来,他笑嘻嘻地向玛尔克露出洁白的牙齿:“……没想到啊,你对我的事了解得倒真不少呢,一定花了不少工夫吧?”

“不,相反我们对你一无所知,虽然我已经派人调查了你的身份,但他们什么都没找到。”谈到正事玛尔克的紧张情绪明显缓解了不少:“这也是我选择你的主要原因之一。”

“你是怎么知道保镖的事的?还有选择我?这又是什么意思?”夏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

玛尔克耸了耸肩:“很简单,那天分手后我一直跟踪你到了大公府,然后我花了钱收买了一个仆人,就基本掌握了你每一天在那里的活动。”

“至于选择嘛,因为要你去杀的这个人地位非常的高,保卫也非常严密,我们之前已经行刺过多次但都失败了。”玛尔克向后缩了缩脖子,那把压在颈部的黑sè刀子让他感觉到十分不舒服:“所以我们打算雇佣一个职业刺客来完成这件事。的确,刺客工会里有些厉害的家伙应该可以做到这一,但问题是他们都太出名了,只要他们出手一定会被认出来,那就很容易追查到我们的身上,并且他们的要价非常高,高到我们无法接受。”

“……难道你认为我会很便宜吗?”少年笑了起来。

“我认为我们之间完全有合作的可能ìng,这并不好笑。”玛尔克认真的道。

“虽然你这么,但是你为什么凑巧选中了我?这不是很让人怀疑吗?”

“不不不,德里安先生,你错了,我十分相信我自己的眼光。事实上为了这件事我已经考虑了好久,也物sè过很多对像,但他们都不是十分合适。恰巧那天我路过那里的时候目睹了你收拾那些刺客的场面,我当时就坚信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观察了你一段时间,当时你去大公府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和费因家族有什么关系,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好在我收买的那个仆人的情报让我了解了你们之间的关系,这样也好,保镖的身份倒是最好的一个烟幕,别人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的。”

夏瞪了他一会,缓缓的放下匕首:“你看到我杀掉那些人了?”

玛尔克整理着被揉乱了的衣服:“是的,我看到了。”

“你不打算问问我是怎样杀掉他们的吗?”少年的话语里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听到这话,玛尔克反而笑了起来:“德里安先生,你知道,这世界是如此的广大,一个人一生之中能够了解到的东西是有限的,对于那些不能或是不该了解的东西我一向的态度都是保持缄默,过份的去追寻别人的秘密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只是相信我看到的事实,能在一瞬间杀掉九个优秀剑手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一个弱者。”

夏一声不响的看了他一会,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起来:“大叔,我开始有喜欢你了~也许我们可以进行一次很好的合作呢。”

玛尔克这才偷偷的松了口气,他感觉到弥漫在空气中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正在减退。这让他很是庆幸自己没有选错人,和这个奇怪的少年接触了才会发觉他是个危险程度远远超出你想像能力的家伙。玛尔克相信如果刚才有一句话没有好,他会毫不犹豫的割断自己的喉咙。

“既然这样,那我们都坦率一些吧。”夏弯腰拣起地下的袋子,顺便把洒落在地上的几颗果子踢进了角落:“我们都有着不同寻常的职业,我为了金钱干活,你们想得到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出于某种目的你们试图杀死某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这对你们来是件困难的事,但恰好我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你们找上了我……”

“很自然,我必须要知道是谁对我感兴趣,也许是有人想杀我,或者是有其他的什么目的……好啦,现在我要知道你是谁?你们代表谁?还有你们的要求。”夏从袋子里抓出一个果子,随便在披肩上蹭了蹭,笑着递给玛尔克。

望着少年那看上去毫无心机的笑容,玛尔克不自觉的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果子:“儒尼玛尔克确实是我的真名。我们是一个组织,名字是‘我们的祖国’,你可以把我们理解为一群为了理想、zì yóu、公理和正义而战的人。我们认为松蓝现在由一个dú cái者统治着,他玷污了我们的国家,强jiān了它的荣誉。我们相信如果他死了,他的政权一定会垮台!松蓝就会归还到人民手中!!!”提起这些,玛尔克的情绪明显热烈起来,他那苍白的老脸上甚至出现了一红晕。

夏明显对玛尔克热情的宣传根本不感兴趣,他只是耐心的在口袋里翻找着比较完好的果子,嘴里嘟囔着:“嗯嗯,是这样……往下,往下。”

“我要你结束那暴君卡莱斯顿汉默库玛凯拉的ìng命,怎么样?”玛尔克略显担心的望着夏,他担心少年听到这个大陆上最强大国家的君王的名字后会因为害怕而拒绝这个要求。

出乎他预料的是少年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示,只是继续嗯嗯着:“……嗯,这样,那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玛尔克不禁佩服起少年的胆子来。自己可以戎马一生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可一想起要和庞大的库玛凯拉王族对抗,身上还是凉飕飕的。而这个看上去身材瘦削的少年听到这个几乎可以使胆的人疯掉的提议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是真的是神经坚韧到变态还是根本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啊?

他心的注意着自己的措词:“……嗯唔,你已经知道将要行刺的对像了……实际一的,嗯、我们组织目前的经费状况不是很理想……所以、所以我们不希望白花钱,首先你得告诉我你对这件事有几分把握?”

夏摸着鼻子来回走了几步,这才抬起头来:“……现在我无法回答你,我对要刺杀的目标一无所知。这样好了,我需要搜集一些和行动目标有关的东西,一周之后我们还是在这里碰头,那时候我们再仔细讨论这件事,怎么样?”

玛尔克有些着急的叫起来:“至少可以估计一下可能成功的几率吧?”

少年笑了起来:“理论上,我是理论上,没有一个人能够躲过一次jīng心策划好的暗杀,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请注意,一个职业刺客并不是一个头脑发热的激进份子,他更多需要考虑的是在刺杀得手之后如何安全离开现场,以及rì后不被报复他的人所抓到,他必须要考虑到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不利情况并安排好对策。在没有这样完整的计划之前,我是不会动手的。”

他忽然看着玛尔克不怀好意的咧了咧嘴:“我得你们之前的那些失败了的行动真的是很愚蠢,那些白痴不但断送了自己的ìng命,也是继续从事这件事的难度大大增加了,这对我来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是谁安排了那些蠢到不可救药的行动的?”

玛尔克皱了皱眉头,虽然他一向看不起组织里那些头脑简单的热血激进份子,但从一个外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评价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的不舒服:“那个嘛,如你所言,那个人已经先我们一步上了天堂……”

“……恐怖份子也可以上天堂吗?”夏撇了撇嘴。

“你什么?”

“啊……哈哈,我自言自语而已,请不要在意。”

“还有一我想应该强调一下。”正向外边走去的夏忽然回过头来:“这件事到现在为止有多少人知道?”

玛尔克想了想:“……知道这个计划的大概有三个人,但目前知道你的只有我一个,因为这事事关重大,我不放心交给其他人。”

“很好,那么就这样。”夏打了个响指:“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对任何人出我的存在,至于什么理由你自己去想。如果我听到任何不好的风声,那么我就终止这次合作,同意吗?”

“没有问题。”玛尔克毫不犹豫的回答到,长期养成的军人作风使他本能的挺直了腰板。

夏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关于酬金的问题我们下次再谈好了,现在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呢?”

“什么?”看着少年眼中流露出来的那一丝狡猾的光芒,玛尔克忽然觉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落在自己头上。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啦~”少年笑嘻嘻的凑过来:“今天我答应给别人买一件礼物,不巧刚才出来的时候忘记了带钱,所以~能不能请大叔你帮忙付一下帐呢?哎呀!就当做是订金好啦!”

“…………”看着少年那张无害的笑脸,玛尔克不禁暗自开始怀疑起这个决定的正确ìng。

午后通透而澄净的阳光中,飘着轻飘飘忽悠悠慵懒的调子,又像是水中的幻像,给人印象强烈,但一也不真实。

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高脚水晶杯的上部,轻轻的晃动着,猩红sè的酒液在杯中一漾一漾的,闪耀着诡异的光芒,似乎随时要从杯口飞溅出来……

伯爵懒洋洋地仰躺在宽大的摇椅上,海蓝sè的眼睛微微眯着,透过水晶杯中的血sè酒液,天空中的那轮太阳像是也变成了浓重的鲜红sè,不那么耀眼了。

他并没有穿着惯常的礼服,在城堡的一处露台上晒太阳的他只穿着一件柔软的丝绸睡衣,赤着双脚没有穿鞋子,银白sè的长发随意地在椅背上披散着,阳光照上去就像是无数根细细的透明银丝一样,风轻轻地拂动着它,宛如情人温柔的手。

所有的光芒仿佛都汇聚在他明净光润的额头上,反衬出五官的清晰和立体,线条异常的流畅和纤细,肤sè细腻而透明。月白sè丝绸下的纤长的身躯显得轻灵柔韧,叠放着的双足随着长笛的节奏轻轻晃动着,舒适写意的就像是美丽神话中的浪漫王子一样,可那温润滑腻的足踝,看上去又几使人怀疑是一位绝代佳人在憩,两种截然不同的极致美感竟然不可思议的在他的身上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清爽的风在碧空里发出空灵的轻吟,轻轻的抚mo在他的面上,几缕长发也随风飘起。

“好舒服啊……”伯爵闭上双眼,静静的享受着荒原上的微风里饱含着的那独特的清凉。

幽幽的长笛声渐渐变,终至于无……可那令人迷醉的音符似乎还萦绕在耳边。

“为什么要停下来,奈依?”伯爵轻声低喃道。

“……因为,主人您不快乐。”年轻的侍从将银sè的长笛平放在膝盖上,静静的。

“怎么会?”伯爵向他扬了扬手中的酒杯:“为什么不快乐?我现在很快乐~”

他大笑着将杯中猩红的液体一饮而尽,几滴酒水溅落在白sè的丝绸睡衣上,慢慢地洇散开来……

“……”淡藕荷sè头发的少年轻轻地叹息着,他抬起自己纤细的右手抚上了左胸:

“……您的不快乐隐藏在这里啊,主人。”少年望着自己的主人,默默地在心里念道。

这是一把看上去样式很普通的弯刀,和市场上常见的库尔喀式弯刀样子很像。唯一不同的是这柄刀的刀身要窄长一些,如果普通的弯刀有四指宽窄左右,那这把刀只有两指多一宽,如果不是那明显的弧度,甚至会让你以为是一把游骑兵专用的轻型马刀。

当把它从毫不起眼的刀鞘中抽出来的时候,一股刺骨的寒气蓦然在室内散发开来,虽然干燥的松木在壁炉里烧得劈啪做响,可仍然挡不住刀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逼人的寒意。明亮的刀身宛如秋rì夜空里的满月,在火焰的映照下反shè出蓝幽幽的光芒,像是死神口中的獠牙,随时准备着噬血夺命。

“哈——啾!”费戈大大的打了个喷嚏,也不顾屁股底下的沙发发出了抗议的呻吟声,他又把巨大身躯拼命向后挤了挤:“nǎinǎi的,这把刀好、好奇怪啊!怎么还会、会冒凉风呢?”

“主人……这、这真的是给我的吗?”因为过份的激动艾米尔话又开始结巴起来,虽然不敢相信,可他还是紧紧的握着刀柄,满脸希翼的望着夏。

夏仰头喝干了杯子里的最后一红茶,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当然是给你的了,不然我买它来切菜啊?”

“哇!”艾米尔激动的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狂喜的他嗖地一下子从房间里蹿了出去,嘴里发出一阵狂乱的尖叫声,听起来就像是一匹还没断nǎi的狼。

“没良心的臭鬼……”夏破口喃喃的骂道:“鬼叫个什么劲啊?也不谢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