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爸爸爸爸爸爸
托尼这辈子最擅长做的事情,其实,并不是科技。
而是，替自己树敌。
说是和诺曼奥斯本约下午茶,最终碍于彼此的时间安排,还是订在了上午。
然后，他迟到了足足二十分钟,还在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用一种非常欠揍的懒洋洋语气说：“哎呀,我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失败的味道……”
紧接着,在诺曼奥斯本的不满注视下,他轻佻地迈着脚步走过来,非常自然地用餐叉随手叉了块水果吃，半倚着桌子,似乎是感慨，可听起来完全像是幸灾乐祸一样地口气说：“军方的订单不好拿吧,奥斯本？”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斯塔克？”诺曼奥斯本异常冷淡地回应着。
“我真的不想说‘我对此早有预料’,因为这显得我比你们聪明太多,虽然的确如此。”
托尼漫不经心地说：“当超级战士血清成功，并拥有了美国队长的这一实例存在后，政府食髓知味，向所有具备能力、资源研发‘超级战士血清’的公司发出了公开招标，奥斯本企业收到了邀请，而斯塔克企业自然同样收到过。”
“事实证明，那场公开招标，得标的赢家是奥斯本，而不是斯塔克。”
诺曼奥斯本针锋相对地回应着：“而且，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托尼耸耸肩膀：“我只是想告诉你，那场标，不是你赢了，而是我从一开始就放弃了。”
“输家总喜欢给自己找理由。”诺曼嗤笑一声，嘲讽了一句。
“可看看现在的局面，我们就知道谁才是输家。”
托尼不紧不慢地说：“这么多年，多少公司因为研发超级战士血清而破产，再或者，制造出一些不可控又危害巨大的存在，而真正的超级战士，依然只有美国队长一个。要知道，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政府选择搁置这个项目，也是极为明智的。”
诺曼神色冰冷，语气生硬地说：“他们研发不出来，不代表奥斯本做不到。”
“我一直都认为，硬件设备更靠谱一点儿。”托尼自顾自地说。
“斯塔克，你有话尽管直说。”诺曼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不耐烦地神色。
“ok，可以。”托尼不以为意地眨眨眼，开门见山地说：“我看过你给军方的报告，说实话，又臭又长……”
“慢着，你怎么看到的？”诺曼惊讶地问。
托尼怔了一下，睁大眼睛，那双眼睛深棕色透着纯真，语气无辜地说：“呃……我打开了电脑，先搜索他们的资料库，然后进去，点击文件，打开……就看到了！”
诺曼张了张嘴，气的几乎血液逆流。
他非常想破口大骂点儿什么，最终又忍了下来，只余一副牙疼的表情。
“……我说到哪了？哦，对，你的报告。”
见他没再说什么，托尼于是就非常自然地继续说了下去，用词还格外的不客气：“那份报告，你我心知肚明，那就是忽悠军方那帮傻子。理论部分，纯属空谈，而你从中列出的那个，作为所有理论核心的公式，也混乱地像坨狗屎一样。但凭借这坨狗屎，你成功地为奥斯本公司，在军方那边申请到了一大笔科研资金，这是个不错的开头，诺曼！虽然味道不太好闻，可不失为一起成功的自我推销案例。”
诺曼奥斯本冷哼一声，握着杯子的手背处，都有点儿泛青筋了。
“但再厉害的骗局，也敌不过时间。”
托尼侃侃而谈地说：“两年半的时间里，奥斯本没有开发出任何可以派上用场的药剂，你也什么都没拿出来。说实在的，与其继续等你开发出新药剂，军方还不如干脆找点儿伽玛射线来照一照更实在。现在，他们已经没有耐性等下一个两年半了，已经决定要从奥斯本实验室撤资了。”
“这关你什么事吗？！”
诺曼近乎愤怒地瞪视着他，声调都微微高了一些地质问说：“你是专门来找我耀武扬威的？”
“不，我来扶贫……或者扶危济困，你怎么想都好。”
托尼睁大眼睛，语气真诚地说。
诺曼奥斯本几乎是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你特么在逗我的’怀疑表情。
然后，他盯着那双棕色的大眼睛好几秒，才犹豫着问：“什么意思？你打算投资奥斯本的这个项目？”
“哈哈，你真会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投资那么垃圾的项目!”
托尼立刻夸张地笑起来。
如果现在眼前有炸弹的话……
不用怀疑，诺曼奥斯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抓起炸弹，把眼前这个混蛋炸的四分五裂！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然而，就在他气的火冒三丈的时候，托尼又说话了。
“投资不可能，但做个简单的交易还是可以的。”
“什么交易？”
“我听说你有个儿子？叫哈利的那个。”托尼随口问。
“哈利？？？”
“诺曼，你能不能再去生一个？把这个给我吧。”
忽略诺曼奥斯本这一刻已经气到快冒烟，完全说不出话来的哆嗦状态。
托尼已经开始走神，想别的计划了。
他若有所思地琢磨：“唔，上午搞定奥斯本，中午再去纽约警察局，找找那位斯黛西先生，争取把维尼的监护权拿回来，一天搞定。”
于是，下午大约三点左右，维尼正无知无觉上着课的时候，突然就面临了一出措手不及。
“可以谈谈吗，维尼？”
在突然被老师叫出教室，维尼惊讶地看到本应在上班的工作狂乔治斯黛西先生，出现在了学校走廊里，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后，心情立刻就一下子沉重起来。
“两年前……”
斯黛西先生和维尼坐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学生们常去的奶茶店里，语气十分温和，还带着点儿小心翼翼地说：“我非常的高兴，能把你接到家里来抚养，维尼。”
“真高兴没给您添麻烦。”维尼笑了笑，小声说。
“孩子永远不会是父母的麻烦，更何况你这么懂事。”斯黛西先生不由得夸奖了一句，然后，他伸出手，神态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知道吗？我一直特别想感谢上帝，感谢他把你带到我面前。”
“可现在，您发现我不是上帝带来的了。”维尼忍不住说。
“亲爱的，不要这样。”乔治斯黛西先生不由得被他孩子气的口气逗笑了：“上帝赐予了我们一切，阳光、草地、甚至是一朵花，而我们能够相遇，成为短暂的父子，这就是他的恩赐。”
“所以，您现在已经决定不要我了？”
维尼觉得这么说话有点儿讨人嫌，可还是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其实，他有点儿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明明斯黛西先生对自己是没有责任的。
这位好心的先生只是提供了一个家庭，按照美国对未成年保护的法律，在他成年之前，进行了一场短暂的监护工作，这是事实。
可当对方间接说出这个事实时，他又莫名地感觉到像是被抛弃一样。
这么想不对……但感情上有点儿难以自控。
“你在开玩笑吗，维尼？”斯黛西先生惊讶地说：“谁不要你了？”
“可您说了短暂？”维尼抿了一下唇说，神色有点儿迟疑。
“没能在你小时候，就一直陪伴你一起成长，从这方面来说，我这个父亲确实当的很短暂。”
乔治斯黛西先生语气有点儿古怪地说：“而且，你现在有了个超级英雄父亲……孩子，我不确定你的想法。呃……其实，我可以理解，对于年轻气盛的青少年来说，比起循规蹈矩的警务人员，你们可能会更喜欢那种奇装异服，总在出风头的超级英雄，他们很酷……我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
“我没想离开您，先生，真的。”维尼冲口而出。
紧接着，他又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说：“超级英雄，这离我太远了。这件事，我不是故意不提前告诉您的，我只是才知道，然后，脑子有点儿混乱，这不真实！”
“所以，意思就是……你没想立刻就离开我们？”乔治斯黛西惊喜地问。
“我发誓，我从没这么想过。”维尼肯定地回答。
“所以，你也并不觉得，有一个超级英雄父亲，比有一个警察父亲更好？”
“拜托，乔治，这没有可比性。我一直很爱你，尊敬你，不管你是什么职业！”
“太好了！”乔治斯黛西警长松了一口气。
他愉悦地微笑起来，总算不再继续口是心非，装什么善解人意的爸爸形象了。
“那你应该也不介意……呃，中午的时候，我带人把你那个亲生父亲给抓起来的事情了？”
不等维尼回复，斯黛西先生就一脸痛恨地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我承认超级英雄们是很勇敢，他们勇于付出，他们拯救了纽约，拯救了地球，拯救了世界！但在日常生活中，有些人就是不能太给好脸色，简直太艹蛋了！他竟然敢对着我掏支票，掏支票！！他难道不知道在美国，当众贿赂警察是要被处以至少拘捕一年的重罪吗？不趁机抓他，我就是傻子了！那个混账！”
维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