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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离开

高知府笑过之后,又打趣地问道:“陆兄,难为你自谓是个万花丛中经过的,怎么没看出来这人乃是男扮女装?”

陆通判先是没好气地回刺一句:“昨天席上那么些人,不是也一个都没发现吗?”继而又掩饰地说:“前几天我打算买下时,虽然觉得那老儿跟他不似父女,却也只是想着常见的也不过是拐子从其他地方拐来幼小的女子,待养大后再看相貌高价卖出去。我是做官的,何惧之有?只要看住了老儿不去多卖几家好,哪里能想到这些?”

高知府叹了口气:“原来陆兄你还虑到了这个,怪道你不问那老儿姓名家乡呢。”

陆通判又道:“不过昨天晚上我已经审了那小子,他说家乡是在广南东路英州真阳县。老儿的确是他亲生父母,只是他自小生的女相,爹娘早听人说了美貌女子可以卖出高价,一直把他当成女子养大,教他吹拉弹唱的技艺,如今他十四岁了,眼看着嗓子有点要变了,两口儿怕他再过几年被人看出男子的身份,着急要把他卖出去,又跟人打听了杭州跟京城能卖的价钱最高,但是京城官多他们不敢去,这才辗转来到了杭州。”

高知府听到广南东路英州时觉得耳熟了,略一想这不正是前几天见过的施禹水要去上任的州府吗?只是好像不是这个县的,他忙对陆通判说了。

陆通判一听跟自己在码头上打听来的对上了,笑了:“我来府衙之前先去码头等地打问过了。码头上有一艘大船说是一个去岭南上任的官雇的,我本来想着上船搜查的,因想到了彼此都是做官的,还是留一线日后能相见的好。这才来找高兄,想请高兄帮着问问这个县令住在哪里呢,没想到高兄你竟然认识。”

高知府说道:“哪里是我认识的?陆兄不知,说起这施禹水来,你这留一线好相见倒给自己结了善缘了。”

陆通判吓了一跳:“高兄何出此言?此人背后若是有能人的,怎么会到岭南这等偏远之地为官?”

高知府摇摇头:“陆兄怎么这么看不开?越是贫瘠,越是没什么人抢政绩。你可知这人背后乃是哪一尊大佛?”

陆通判看高知府说的郑重,不由地也认真起来:“还请高兄指教。”

高知府低声道:“官家的三皇子今年也匿名参加了科举,没暴露身份时跟这个施禹水相交莫逆,据说连这位的夫人有孕,都是三皇子府上派人照顾的。”

陆通判不由后怕起来:“方才在码头上,若是我一念之差强行上船搜查了……”

高知府对他点点头,然后又解释一番:“本来陆兄请客时,我有心告诉陆兄这位的存在,只是陆兄从未与他相交,府衙下属的官员还有本县的官员他都没有拜访,我想着也可能是他不想张扬。况且前天我见他时听他的意思似乎不会久留,说不得昨天晚上时已经离开了,没有跟陆兄提起。只是如今看来,既然船还在,是还没有离开。若是昨天晚上请了他的话,至少追查老儿夫妇时方便很多。”

陆通判此时哪里还有搜船的打算?听了高知府的解释也点着头说:“他没见过那对老儿,这倒真是有点儿麻烦了。”

正说着,进来一个士兵道:“禀告知府大人,英州浛洸县县令施禹水施大人来拜。”

两人对视一眼: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了,高知府忙吩咐“快请”。又快速跟陆通判交代不要提起自己想搜船的事,只说请他帮忙追查。

陆通判轻笑一声:“哪里需要高兄特意叮嘱?小弟难道连这点眼色都没有?”高知府也只是笑笑,两人便说起别的做掩饰。

等到施禹水进来见了礼,陆通判将这件事掐头去尾地讲了,末了又道:“下官知道施大人不是真阳县的县令,也没有见过老儿本人,只是施大人要南下,离得又近,下官这请高兄府上丹青妙手将老儿形容绘下,请施大人按图索骥,帮下官追查此事。”

施禹水自然应了,又描补了一下:“此事绕不开真阳县,不如大人出个行文,下官拿了给真阳县令看,也能敦促他一起追查。”他追加了理由:“下官知道大人大约不想此事被很多人得知,下官想着,不如大人说是买来的妾室哭诉那两人乃是拐子?”

陆通判欣然应允:“高兄,还要劳动你了,小弟受此蒙骗,可是在你的辖境之内。”

高知府略一沉吟答应了下来:“也好,本府出个追查拐子的公文吧。只是那人的身份,陆兄你看?”

陆通判冷笑一声:“高兄,依小弟看来,公文上不妨把罪名加大些,说买来做妾的女子哭诉那两人打死了生身父母抢了她辗转他乡转卖,她这是因为知道了小弟的官身,以死申冤呢!我回去叫他死无对证!”

官厅内只有这三个人,施禹水见他们两人转眼间决定了这样一件事,不由在心里嘲笑自己还是见识得少了。他借着这个机会对高知府说出了自己明日要启程今天是特意来辞行的话。

陆通判忙殷勤地说:“不如下官设宴给施大人饯行吧?”

施禹水婉拒了:“陆大人折杀下官了,下官当不起。”

陆通判本来也不是真意要请:他昨天请客才出了一个大丑,短时间内且没有心思饮宴呢,何况还要回去处置那个小子。

又略坐一坐,府衙的丹青绘好了老夫妇的图像送来,高知府也写好了公文盖了府衙大印,一并交给施禹水。而后不久施禹水跟陆通判先后告辞了。

淑娘听丈夫讲完也笑得合不拢嘴:“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可惜没缘分见见这个长得比女子还美貌的男子。”她说到这里不知怎地想到了*上去,忍不住脑洞大开起来:身娇体软是个天生的小受啊。

施禹水见娘子正笑着忽然神游天外起来,忍不住问道:“娘子,你在想什么?”

淑娘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听见了丈夫问下意识地回答道:“在想断袖。”

施禹水满脸霜色:“娘子!”

淑娘被吓了一跳,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醒过来,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了不得的话,顿时心虚地低下了头。

施禹水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淑娘吓死了:“娘子你平时都看的什么杂书?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淑娘当真没法解释自己是在上看过一些*小说,只好低着头装鹌鹑,任丈夫数落。幸好施禹水念着她怀着孩子,没数落多久停了。

淑娘见危机过去,偷偷松了一口气,换了一个安全点的话题:“郎君的意思是,高知府跟陆通判生生给那对老夫妇安上了杀人拐卖的罪名?”

施禹水点点头:“陆通判是做官的,不能叫人知道蓄养娈童,因此想要治死那两个人。”

淑娘忍不住说道:“那两个人卖的是自家儿子,真说起来的话也不过是骗了些钱,应该罪不至死吧?”

施禹水又点了点头:“的确罪不至死,只是他们偏巧骗到了陆通判头上,陆通判为官十几年,又不是个手软的。哪能吃了这么一个大亏不报复回来?再说,他们骗的钱数目的确有点大了。”

淑娘想了想表示理解:“也是,000贯实在是……”

两人不再议论此事,倒是淑娘又想起之前自己叫丈夫去找武松说武泽的事,又提了一遍。施禹水便道自己等太阳快落山了天气凉爽些再出门。

哪知下午武松自己过来了:“施大人,我一上午都带着士兵在城里问昨天那对老夫妇的行踪。刚才才从知府大人那里听说大人明天要离开了,特意再来见见大人。”

施禹水先是好奇地询问了追查的结果。

武松摇摇头说:“虽然有一家车马行说昨天晚上是有一对儿老夫妇去雇马车,说要赶夜路,可是车夫如今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们是往哪里去的,无处追寻。”

施禹水便对他说连自己都接到了配合追查的任务。武松笑得跌倒:“看来陆大人真的是不甘心哪!好好的美娇娘……施大人不会觉得为难吧?”

施禹水先是摇头表示没什么为难的,反正自己拿到了公文,继而又好奇地问武松如何得知内情的?

武松大笑了一阵,低声道:“我常与手下士兵们饮酒做耍,昨天晚上有几个士兵在驿馆吃酒时听见陆通判房里说话了。他们不敢让陆通判知道自己因为偷听洞房知道了这个秘密,悄悄地撤了酒席散了,只说都没在驿馆。今天陆通判指使我带着手下到街上找人,有个士兵忍不住,跟我说了这件事。”

施禹水摇摇头笑道:“那你们还是小心点,至少陆通判还在的时候不要让他知道你们知道了他的丑事。”

武松点点头:“我也没那么粗疏。”

施禹水便对武松提起了武泽:“上午蒙令侄儿送我家娘子跟女使回来,路上听他说了几句话,似乎是他不敢跟女子说话的缘由。”他把武泽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武松听了。

武松好笑地摇起头来:“原来是大嫂做妖。施大人不知,我原本自小没了父母,是由哥哥养大的。哥哥娶了大嫂之后,我觉到大嫂不喜我,不然我哪里会离家闯荡?虽然江湖上也结识了几个兄弟,到底连自己亲哥哥的丧礼都没有赶得上。只是我却没想到大嫂连自己的儿子都能这样养。”

施禹水劝他想开:“人都已经去了。如今既然知道了令侄儿的问题所在,武都头多多教训,以后能好起来了。”

武松点点头:“幸好我这侄儿性子有些淳朴,知道我是他的亲叔叔,平日里我的话也能听进去几分,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武松便告辞了。当晚在史家设了宴席给施禹水一行人饯行。第二天一早众人上船,离开了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