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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查访无名尸身份

许氏看太阳没那么大就提议走过去:“离得不远,不如走着去吧?行动就坐个轿子, 久了人就懒怠动弹了。”淑娘表示了同意。两人都带上面幕身后跟着女使擎着伞, 一路走一路说话。

许氏:“县令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今天一大早就叫我家大人去衙门里,说是有事商议。平常我家大人根本不怎么去衙门的。”

淑娘想了想说了实话:“昨天城里出了一具无名男尸, 官人大约是需要人手挨家查问这人的身份吧。”

许氏“哦”了一声点着头说:“那确实该查。唉,谁家丢了这么个大活人还能不知道?就算自家瞒着不想说, 还能拦得住街坊邻居说?”

淑娘也笑:“可不是嘛。”

一路说笑,很快就来到了梅家珠宝铺。许氏是常来的, 掌柜的早就知道了她是县尉的娘子, 而另一个也是是三天前来过的,忙满脸笑容地请两位夫人到一边坐下吃茶,又吩咐伙计将淑娘定做的珠钗取出来。

淑娘接过盒子打开:长长的簪身金银相绞, 顶端的珠子发出很自然的光彩,在深色丝绸衬底的衬托下显得越发润泽。正是陈晓旭扮演的林黛玉一直带着的那只白色珠钗的简单样式。淑娘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转头向春花示意。春花立刻上前询问工钱。

掌柜的笑呵呵地问道:“老朽斗胆, 请问一声,大娘子正是县令夫人吧?”

一边的许氏笑了:“掌柜的是怎么看出来的?”言下之意便是承认了淑娘就是县令夫人。

掌柜的笑着说道:“往常这位娘子也常来小店, 老朽认得是徐大人的夫人, 只是徐娘子多数都是自己带着女使前来。几日前两位夫人一同前来,今日又是一同前来,老朽见徐娘子与往日行径不同便多留意了几分。这位娘子口音不是本地, 县令大人又是新近才来的,因此老朽才敢作此猜测。”

淑娘笑了:“老人家见得人多了,看人却是有几分准的。”

掌柜的遂恭敬地说道:“既是县令夫人, 又是头一遭光顾小店,老朽就免了夫人的工钱吧。这枚珠子原是上品,匠人也觉得能给如此好的材料做工是三生有幸。”

淑娘想了想说道:“虽说工钱可免,这簪身所用的金银我还是照价付了吧。”

掌柜的又连连摆手:“花费不多,夫人不必放在心上了。”

许氏也在一边笑着劝说:“你只管收着吧,我第一遭来的时候也被掌柜的免了账,我还笑道早知如此就该多选几样首饰,叫掌柜的大大地吃一个亏呢。”

淑娘把簪子在手里掂量一阵,确实不重,应该是只用了几钱金银,就算金子比银子贵了十倍,统算下来也费不了多少钱,可能还不如手工钱多,便点了点头:“也好。掌柜的这样一免帐,倒叫我以后想买首饰都不好意思不来光顾你家了。”

掌柜的果然笑的很开心:“夫人多来小店几次,老朽就满意了。”

淑娘话锋一转:“可惜我还要问问大人觉得手艺如何,今天是不能在你这店里花费了。不过可能要到银楼看看,我的一位女使出嫁在即,我想为她置办点头面做嫁妆。”

掌柜的笑容不变:“银楼亦是梅家产业,夫人在银楼花钱跟在珠宝铺花钱都是一样的。”

许氏很是惊奇:“夫人的女使出嫁怎么会要夫人给置办嫁妆?若是身契到了期限回家嫁人,该是她爹娘的事啊?”

淑娘摇摇头:“以后再跟你详细说这件事。”跟着问她:“许姐姐有没有看中的首饰?没有的话陪我一起去银楼看看吧?”

许氏想了想:“前两天才买了一堆玉的,今天就去看看银的吧。”

两人向掌柜告辞,带着女使又来到银楼。那边珠宝铺的掌柜早就暗中派了一位伙计从后门出来通知了银楼掌柜,因此淑娘跟许氏到银楼时,掌柜的已经带了几个伙计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迎接了。淑娘无奈地一笑,跟着掌柜的进了店内,在一角屏风半隔开的座位上坐了,拿着掌柜的送上来的几本图册翻看。

淑娘看完一本对许氏说道:“许姐姐,我看这首饰小巧精致的居多,我是觉得给女使做嫁妆的银饰不求手工只求分量。”

许氏笑了:“你说的是正理,便是嫁了人有不济的时候,把这首饰当了银钱也使得。”

淑娘便对春花说:“她要的花样都跟你说过了吧?你来替她挑吧?”

掌柜的在一边出声:“夫人是要给下人置备嫁妆?小店也有样式不是最新但是分量十足的整套首饰,原是一位客人下了定的,后来突然嫌花样不好不要了。小店打算熔掉打制新花样,如今还没有熔,不如草民取来给夫人过过目?”

淑娘还是指着春花说:“取来给她看,让我们两个自在说会话。”

掌柜立刻带着春花和许氏的女使到了另一个角落,吩咐一个伙计给两位夫人送上精致的点心,而后又吩咐另一位伙计:“快去找何银匠,叫他先拿那套首饰出来给一位客人看看,看不中再去熔也不迟。”

伙计答应一声飞快地跑到后面去了,不一会儿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年人抱着一个很大的首饰盒出来了:“掌柜的,是谁要看?小老儿正可惜自己这手艺,不舍得熔呢。”

掌柜的忙指着春花:“这位小娘子的一位姐妹将要出嫁,来选嫁妆的。”

老人精神一振,将首饰盒碰到春花跟前,打开盖子:“小娘子请看。”

春花很大气地说道:“放下吧,让我细看看。”就着盒子看起花样来,时不时跟许氏的女使一起说几句。

那边淑娘低声把夏桑的来历说了,许氏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过,夫人跟大人就这样给她订了亲,没有经过媒婆过礼吗?”

淑娘抚额:“我就说我好像是忘了什么,原来是这个事。回去我就叫人请一个媒婆跟她爹娘到县里来换定贴。只是后面的请期、亲迎该怎么办呢?不可能叫她回乡下代嫁,也不可能在梅家代嫁……”

许氏想了想说道:“夫人不嫌弃的话,叫她从我家出嫁吧。”

淑娘一怔:“许姐姐不怕她爹娘借着这份情谊攀交情吗?”

许氏笑了:“想攀交情,也得他们有机会见着我家大人呀。夫人都没怕她爹娘去攀附县令,我怕什么。”

淑娘也笑了,忽然听见说话声:“小老儿几十年的手艺了,手里经过的花样也不知道有多少。这一份花样是小老儿的一位后人十多年前偶然间画出来的。那之后没多久他就,没了……小老儿一直收着这份花样打算做个念想的。谁知后来不妨跟别的花样混了一处拿给一位客人拣,那位客人偏拣了这副花样,小老儿就亲手打制了出来……没成想客人后来没有来取。”声音逐渐哽咽起来。

淑娘跟许氏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可怜见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淑娘便招呼伙计喊春花过来:“你是不是没看中?拿来我看看吧。”春花别别扭扭地说:“夫人,花样真的是有点不好看……”到底还是将首饰拿了过来。

淑娘便跟许氏一起欣赏,花样确实不算新奇,不过胜在银匠手艺精妙,看上去自有一份韵味,不过:“老丈,你这位后人画这花样的时候想是年纪不大吧?”

老银匠恭敬地回答:“回夫人的话,小老儿那位后人当时不过十来岁。”

淑娘笑道:“怪道我看这花样有份稚嫩在内,若是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这是银匠手艺不精所致了。”她想了一下:“春花,你去选别的首饰。这一套合了我的眼缘,我就买下来吧。”

春花答应一声跟着伙计去看别的首饰了,老银匠千恩万谢地走了。许氏低声问淑娘:“夫人,这首饰确实不怎么好看,夫人怎么就觉得入眼了?”

淑娘不好说自己看着像是动漫周边,只得找了个借口:“我是想着,若是明了这位老人家对后人的一片心意,看上去就顺眼多了。”

许氏叹道:“亲情可贵,夫人的话有理。”

店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几个人一齐涌进店里:“掌柜的在吗?把你这铺子里所有的人都叫齐,县令大人有话要问。”

淑娘一愣,怎么听着像是智清的声音?她从屏风缝隙中往门口一看,正是智清带着两三个人。

那边智清已经看见了春花:“宋娘子你怎么在这儿?夫人也在店里?”

春花回答道:“原来是清大哥。夫人在那边跟徐夫人喝茶呢,叫我来选几样首饰给施官人成亲用。”

智清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施官人是谁,就问了出来。

春花颇为无辜地说:“就是大人的族弟呀。”

智清恍然大悟,原来是施水谷呀。咦,他要成亲了?兄弟们怎么都不知道这事?春花已经开口说了:“清大哥时不时有事要办?快去办吧。”她招呼许氏的女使一齐来到淑娘这边。

智清到底还是跟过来见了一下:“夫人,徐夫人。”

淑娘问道:“大人是叫你带人挨家挨户查问那人的身份吗?”

智清点了点头:“本来大人说叫快班的衙役们来的,谁知道金壮跟德贵他们两个去通知的时候,只有四五个相信的今天来了,别人都说是他们两个唬人玩的。人手不够,大人特意叫徐大人调了一队士兵做帮手呢。小的也不想闲着,就主动要带人出来查这一片了。”

淑娘便解释了一句这家银楼是梅家的产业,而后叫他不要管自己了,只管去忙。

许氏低声问道:“夫人,有我们在这里,会不会查的不仔细?我们要不要先告辞?”

淑娘摇了摇头也低声说:“这个手下是大人从寺庙里搜罗来的,人情上还没大通,现在还是个认死理儿的性子呢。只有查的更严叫我能看到他的勤谨,不会有放松那种可能的。许姐姐是不是觉得在这里也像是被查的人犯?”

许氏笑道:“那倒没有,我还没有这么近的见过衙门里怎么查桉的,见识一下也无妨。”

淑娘就叫两个女使也都坐下:“时间还长呢,都坐着,喝喝茶吃吃点心看热闹。”

那边掌柜的说人都来齐了,智清还是命令士兵守住前后门,叫掌柜的带着自己在里面看了一圈确定所有的人都集中到店里来了,这才说道:“县令大人昨天在贫民聚居的东北角发现了一具尸体,仵作验尸后发现这个人大约是二十四岁到二十九岁,双腿可能残疾,另外还是个天阉。你们有没有人见过或是听说过这样一个人的?嗯,你,你刚才是不是在动?”

淑娘跟许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从屏风缝隙里望出去:智清指的正是老银匠!

掌柜的忙轻声说道:“何老弟是不是刚才伤心的过头了,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衙门里的人问你话呢,你快回答了吧。”

何银匠抹了一把泪:“大人见谅,小老儿是想起没了的后人若是现在还在的话,也该有二十四五岁了,这才一时伤心……大人问的这人小老儿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掌柜的又陪笑跟智清说道:“差大哥见谅,何老弟对他小儿子疼的眼珠子似的,都十来岁了还整天的抱着不叫下地走路,一朝没了可不是伤心得很嘛……”

智清顿了顿,勉强地安慰道:“老丈莫伤心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得又转向其他人,挨个问“你见过没有”、“你听人说起过没有”,最后还是没人见过或是听说过。

智清无奈地吩咐掌柜叫众人散了,自己来跟淑娘告了辞,又去下一家了。

淑娘问春花选好了没有,春花把自己定下要买的指给淑娘看:一支细银簪约一两,一对素银镯约二两八钱,一对银丁香约两钱,合计四两。

淑娘笑道:“春花,你这蹄子怎么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选的这几样加起来才四两,折合一下只能做价四贯钱,这么小家子气做什么?再去选一些。大人说了,水谷娶媳妇带的嫁妆该有五十贯。”

春花哀求道:“大娘子饶了我吧,我选了这些已经觉得很多了,不敢再选了。”

许氏在一边给她分析:“你是不是觉得还有什么衣裳衣料药材古董之类的大头?你也不想想,她既是还嫁到你们家,以后夫人做衣服难道只做自己的?还不是会捎带脚给下人做?衣料这一项就可以省下来了。再者,生病了大人自然会叫郎中上门,能叫她翻嫁妆里的药材自己给自己开药煎药?跟着大人跟夫人又不用回乡下种田,出门的机会也多,多备几样不同的首饰替换也能挣个面子。”

淑娘点着头说:“许姐姐说的有理,春花你都听到了吧?咱们才来时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春花想起来当时淑娘说叫自己照管着跟女眷来往的事,咬咬牙又选了三支不同花样的银簪、一对稍重的包金银镯、一对金丁香,然后说道:“大娘子,这些加起来差不多了吧?”

淑娘叫过掌柜的算钱,如今一两金子可以兑十二两银子,金丁香重三钱,跟银镯上包的金合计五钱,折银六两;三支银簪共重三两二钱,包金银镯重三两三钱,减去两钱金后是三两一钱;加上之前选的,总共折合白银十六两三钱。淑娘想到现代的黄金饰品都是工艺更值钱,便等着掌柜狮子大开口了。

哪知掌柜的又是一脸笑的说道:“夫人是头一次来小店,手工钱就免了。先前那一整套首饰用了二十两银子、一两金子,跟这些加起来,一共是五十两银子,夫人若是想付铜钱更好,只要三十五贯钱会账足够。”

淑娘略带尴尬地说:“不是一两银子一贯钱的吗?五十两银子怎么只要三十五贯钱?”

掌柜的笑着解释起来:“想来夫人很少用银子兑钱使唤。官价是一两银子一贯铜钱,咱们??蚕乩镆蛭?腥?鲆?。??颖阋耍?税偻??灰涣揭?泳退愀?懔烁呒哿耍?惺焙蛄?傥迨?囊材芑焕匆涣揭?幽亍7蛉耸窍亓罴揖欤?〉瓴桓铱?呒郏?虼艘涣揭?又患破甙俟崆?!?br>

淑娘“哦”了一声,好奇地问道:“你们店里的银子就是银场里来的吗?”

掌柜的立马严肃了起来:“自然不是了。银场出的银子都是有数的,要上交给国家。小店的银子是用铜钱、铁钱向衙门里兑换的,赚的大多是个手艺钱。”

淑娘故意说道:“这么说,我今天在你们店里买了这些首饰,你们是赚不到钱的?”

掌柜的又笑了:“夫人光顾小店,就是小店的荣幸了,不敢赚夫人的钱。”

淑娘没再多说什么,叫掌柜的派人送自己一行回县衙,顺便把钱带回来。掌柜的果然派了两个伙计,淑娘临走前又对掌柜的说道:“劳烦掌柜的跟那位何银匠说一声,那一套首饰我会好好保存,不会给人也不会随便熔了打其他首饰。”

掌柜的大赞夫人善心。

施禹水却在衙门里发火:“袁大人,庞大人,徐大人,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竟是独自下了决断。

徐县尉倒没什么,反正县令的意思反而加重了自己手中的职权。袁县丞也没说什么,衙役的事不归自己管,不需要反对县令。只有庞主簿求情:“大人,这些快班的衙役恐怕不是有意的,毕竟以前很少会叫他们到县衙来。还是给他们这一次机会吧,大人。”

施禹水挥挥手:“庞大人不必多言了,此事本县已经决定,不会再更改了。快班衙役凡是今天没有来的全部除名,其余的调入皂班。皂班的班头亦除名,由熊金壮担任皂班的班头。另外,皂班分白班夜班,羊德贵担任皂班副班头,专一安排守夜人手。快班调到皂班的衙役全部归属夜班,需要在县衙轮番值守。待本县查看值夜情况之后再做更改。袁大人记得张榜公布。”

庞主簿见事不可为,无奈地跟袁县丞、徐县尉一起告辞离开了。自己趁着王县令离任、丁县令尚未到任的间隙才给自家那个内弟安排了一个快班衙役的职位,不用上差就能拿俸银。哪知他仗着自己的势就不把县令这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如今丢了差事,恐怕又要到家里来聒噪一阵了。

淑娘回到县衙,取了钱打发银楼伙计回去,又教春花叫来夏桑,把给她挑的首饰拿给她看:“春花只选了这几样,恐怕比不上你在梅家得到的,你莫嫌弃,拿去当做嫁妆吧。等你出嫁时,还有二十两银子给你压箱底用。只有一样,恐怕衣裳不会太多,只能给你准备几身。”

夏桑已经很满足了:“奴家从梅家出来身无分文,夫人对奴家如此尽力,奴家感激不尽。”

淑娘这才告诉她可能还是需要她父母出面一下:“过礼总得要娘家人在场的,你父母还在世,就是大人也不能不告诉你父母就把你嫁出去。不过你放心,大人不会叫你爹娘搅了婚事的。”她让春花去叫王二,吩咐他去寻一个媒婆以及把夏桑的爹娘带来县衙。

夏桑很快想到了主意:“夫人,若是奴家的爹娘想要搅缠的话,不如把奴家的铺盖跟多年积蓄都留在梅家的事说给他们听,奴家想爹娘一定会去梅家讨要的。”

淑娘想了想点点头:“也好。”恶人自有恶人磨。

中午施禹水回来吃饭,气冲冲地告诉淑娘早上只有四五个快班衙役来到的事:“我特意叫熊金壮跟羊德贵通知他们,今天早上不来就除名,没想到十八个人里就有十三个不把我这个新来的县令放在眼里。我一怒之下就真的把他们全都除名了。”

淑娘安慰他:“郎君别生气了,这些人恐怕是懒散惯了,既不上差也不来见官,以后想上差也没差事不是挺好的?”

那厢熊金壮跟羊德贵各自带了一个士兵跟两个贫民窟的穷人分头下乡,临走前相视一笑,庆祝计谋成功。

原来他们两个前一天去通知快班的衙役时,事先商定了: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