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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回乡应试

淑娘则说道:“你家珠场出了问题,看管的人肯定知道追究起来就要落到他们身上, 自然要极力撇清自己、互相指责了, 若是能力证问题是出在对方身上,自己才算解脱。这种事常有发生, 不足为奇。”

成娘子叹气:“奴家何尝不知道是这个理儿?只是一个是奴家的亲弟弟,另一个却也是官人的亲兄弟, 说起来两个人还是至亲的亲戚,如今闹成这样, 奴家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淑娘笑着劝道:“如今你这样也只是看在都是亲戚的份上难过, 其实外头这些事是他们男人的事,原也轮不到你管。你只劝着你当家的不要上火就是了。”

才怪呢,一开始就不该安排这样两个人,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存着互相监督的意思。能被安排做珠场的管事还能是笨蛋?自然都心知肚明。是人就有自己的小心思,彼此都是亲戚还要来这种“用你但不相信你”的手段, 闹成现在的样子不出奇。

成娘子又唉声叹气了一阵, 告辞去了。

此后再无他事,转眼又过了在岭南的第二个年。

入了二月, 施禹水先叫来了李立:“表弟, 今年秋季又该省试了,你籍贯在京西北路,理应回乡应试。这一路上要花费两三个月时间, 现今你就该打算打算了,回乡之后总还要留出点时间准备。”

李立答道:“多谢表哥,小弟想着三月间就启程, 路上就不冷了,到家才是六月间,还有两个月的功夫准备省试。”

施禹水低声问道:“我叫你做的那些试题你都记熟了吧?都是我按着三皇子那边传来的官家今年常看的书籍拟的题目。”

李立忍不住吃了一惊:“表哥,你什么时候跟三皇子走得这么近了?皇家那些事可不是好掺和的。”

施禹水摆手笑:“无妨,这不过是酒席上沉主簿说得闲话,大约他跟三皇子才真正是走得近吧。我只是从他口中得了这些信息自己推出来的信儿,自然要利用起来了。”

李立方才放了心:“表哥没有亲自掺和就好。”又说表哥只管去衙门,自己去跟淑娘说回去的事。

施禹水点头答应,出门去了。

淑娘听了表弟说准备近日回乡的话,忙问道:“你一个人上路?官人没说叫智清智苦兄弟不论哪个送你一程?”

李立点点头:“智清智苦两位大哥都要跟着表哥做事,最近表哥又有心给他们兄弟俩弄点功名,叫他们跟着徐县尉四处剿匪呢。”

淑娘沉思了一下说道:“不行,你一个书生,身娇体弱,手无缚鸡之力,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她顿了顿忽然高兴起来:“对了,昨儿成娘子来看我,说她家陈掌柜也要北上,你不如跟他一路做个伴吧?”

李立想了想问道:“陈掌柜是不是前头开珠宝铺的陈大朗?”

淑娘笑着点点头:“对,就是他。往年他就经常一个人带着珠子去咱们县里,你跟他同路我放心。”

李立又问道:“前几天我在街上见到陈大朗还觉得他发福不少呢,他们家不是开了珠宝铺,自家出的珠子就在珠宝铺里现卖,不打算再长途跋涉地给别家店铺送珠子了吗?怎么又要出去?”

淑娘解释给他听:“你不知道,其实有一段时间了。陈家原来就是自己开了珠场养珠子,卖到珠宝铺里去,偶尔得了好珠子也要找个好买家卖个好价钱。去年自家开了珠宝铺,就把珠场交给亲戚看着,自己在县里守着铺子了。谁知道珠场就出了事,好些珠子都小,颜色也不好,卖不出去。”

“陈掌柜的意思是觉得自己跑了那么些年都没事,才打算安顿下来就出了篓子,肯定是还没到自家该退下来的时候,就打算继续像往年那样出门,家里的铺子交给浑家成娘子带着他家大小子看着。昨儿个成娘子说的,陈掌柜这几天就要动身了。如今我打发人去问问走了没有,还没走的话正好你们同路。你早几天上路也不妨事,算算你儿子都有一岁多了,你也该早些回去看看。”

李立这才点点头:“听姐姐的安排,那小弟这就回去收拾行李物品了。”

淑娘点头同意,又打发了王大去陈家珠宝铺。不多时王大回来回话:“大娘子,陈家说已经定了三天后动身,小的说了李家大官人的事,陈掌柜还笑着说这样一来正好路上有个伴。”

到了晚上,淑娘把自己的安排说给丈夫。施禹水听了之后想想不错,就笑着说道:“你这安排很是周到了,我看行,就这么办吧。”

他也低声把自己将所记得的考题叫表弟也试着写过的事说了:“我怕表弟起疑,还扯了沉主簿酒席上的话做幌子。只要表弟秋试能中举,春闱那里怎么也比别人强些。”

淑娘吓了一跳,忙问道:“你不会把这话跟你名下那三个考生也这么说了吧?”

施禹水摇摇头:“我怎么会跟他们几个说这些话?我每每拿着经义书籍随意出题,只把那几个题目夹在里面叫他们一起做了罢了。”

淑娘先是点头,跟着又有了新的疑问:“考进士不是明年的事吗?你现在就把题目给他们做了,到时候不是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施禹水失声笑道:“娘子,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蠢了些?我自然隔上几个月就叫那三个书生把以前做过的题目再写一次文章,给我看看多读几个月的书是不是有些长进。这些小事你以前肯定不会想不到的,娘子你这是安逸惯了,懈怠了吧?”

淑娘愣了下神,仔细想想,自己好像真的是比以前懒了……搬家之后,丈夫衙门里的卷宗什么的也不带回家里了,公务上的事回到家里来也不跟自己说了,自己没什么事做,整天跟家里的人瞎聊,有什么客人来了就见。唉,都怪日子过得平顺,这一年多都这么顺其自然的就过来了,根本没什么机会动脑子了。

想罢她撒娇一般责怪起丈夫来:“你还说呢,都怪你不跟我说些需要动脑子的事情了。”

施禹水无语了一阵,终于表示其实自己也很无聊:“不是我不跟你说,实在是你不知道,自从梅家倒了,县里几乎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了,你在家无聊,哪知道我在衙门里也一样无聊呢?衙里除了徐县尉常带兵出去,其余的上下人等经常互相做东吃酒,如今可以说得上三天一小酒、五天一大酒的。”

淑娘叹了一口气:“郎君,你说人是不是就这个样子?早先梅家还在的时候,我天天担心你,害怕梅家铤而走险对付你;如今明明过上安稳日子了,又觉得那时候的生活更有意思一些。”

施禹水沉默了一阵,最终点了点头开口道:“娘子说的是。咱们搬过来之后,我除了私下里学会了水,别的差不多都丢下了。之前一门心思要扳倒梅家的时候我也天天都抽时间练一趟拳脚,这一年来却几乎没怎么动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暗暗警醒自己。

夫妻两个相顾无言。

良久,淑娘端正了身体,也变得严肃起来:“郎君不说我也几乎不记得自己还说过也想下水学学呢。这样下去可不行,以前咱们打算过的事情都得准备起来。”

施禹水点点头:“我明天开始就跟智清智苦一起练练手,娘子你也替我记着点儿,也好提醒我。”

淑娘苦笑一声:“还是去书房写下来吧,总这样丢三落四的可不行。以后,大不了天天都准备一张纸,写清楚第二天要做的事情,无论怎样都必须做完。”

两口儿一起去了书房,互相补充着把之前想到过的事情都一一写下来,最后施禹水吹干墨迹笑道:“好了,以后就照着这上面写的来吧。”

淑娘也笑着说:“不如装裱一下挂起来?”

施禹水大笑起来:“娘子还是这么促狭,这种东西怎么能堂而皇之地挂在墙上公然示众?”

三天后,李立会同陈大朗一起乘船出发了。

之后施禹水淑娘夫妻两个分头行事:施禹水亲自跟智清智苦说了,叫他们兄弟轮流跟徐县尉出去,家里生下的这个要跟自己一起对练拳脚,打熬筋骨。至于沉主簿跟银矿那边的联系也完全丢开了手,叫他自己一力承担了。

淑娘则命人把花园整理好,一则把围墙加高,二来把那处荷塘给改造出来。荷塘原是从外头引的活水,如今先把那头给堵了,又把池里的水都抽尽,把荷花带莲藕都连根拔掉,底下的淤泥清理掉。然后再铺上些石板之属,再注入新水做成简陋的游泳池,以备自己学习游泳使用。没事时又教春花去买一些比较防水的布料回来,自己偷偷做些简单的泳衣。

此外她还经常把姜娘子叫来一处说话,询问她家大儿子在方老郎中处学习医术学得怎样,知道吕江已经能自己开方子了不禁大为高兴。姜娘子又说些小儿子“常在家显摆自己背会了什么书,得了县令大人亲口夸赞”的事。

转眼间到了四月,冬季那种湿冷的感觉终于过去了。这天傍晚关了院子门,淑娘便同着丈夫悄悄地下水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