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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244

淑娘想到罗纬可能跟三巧都背叛了婚姻,立刻就对他们之间的事没有半分兴趣了, 打发春花去准备礼物之后就到书房找了一本游记来看, 消磨下午的时间。

当天晚上,春花告诉淑娘李家那边说这几天家里都没什么事了, 大娘子想什么时候过去都可以。舅母王氏还问施大官人回不回来过中秋。又说夏桑跟着施水谷回村里去,也不知道哪天回来。

淑娘笑着问道:“现在家里有这么多人, 不够你说闲话的?你还挂着夏桑?她跟水谷成亲还没见过公婆,肯定要回去见见的。”

正说着, 曹氏过来看淑娘, 听见她们主仆在说施水谷,就笑了起来:“水谷还有个妹子没出嫁,现在也到年纪了, 正好水谷回来也帮着看看人家。”

淑娘点点头:“女人家出嫁就等于第二次投胎,是该好好看看人家。水谷既是做哥哥的, 确实该上心。”

不想曹氏反而长叹一声:“儿女都是债呀。”

淑娘不由得诧异起来:“叔祖母这话是怎么说?我记得两个叔叔不是挺孝顺的吗?”

曹氏摇了摇头, 先看了看春花,顿了一下才说道:“还不是罗家的事。”

淑娘见叔祖母似乎是有话要说, 却顾忌春花, 就跟着扫了一眼春花,本想支开她,想了想又觉得春花也算是订了亲的人, 家长里短的事情也不用刻意避开她,遂笑着说道:“叔祖母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曹氏见淑娘没有支开春花,又想到春花也有二十岁该嫁人了, 便不再隐瞒:“早先我偶然听人说,罗家小哥出门这一年,他浑家不大守妇道……县里不少人影影绰绰都知道,这不罗小哥回来一听说这事,立刻就把浑家给休了……”

淑娘便笑着问道:“莫不是跟大牛有首尾?”

曹氏摇摇头:“大娘子说的是今天去向王小娘子提亲的那个大牛吧?不过是因为当年王小娘子出价时候十万贯嫁妆全县皆知,如今被休,她那十万贯嫁妆又被罗小哥全都退了回来,眼馋这些钱,这才上赶着的。先前哪里有机会认识王小娘子?”

淑娘想了想:“我还以为是她们两个有了私情被罗纬知道,如今三巧儿被休立刻就上门求亲是情深意重呢。不过这就奇怪了啊,牛娘子不是陪着三巧住在罗家的吗?怎么就不知道自己闺女……”

曹氏低声说道:“其实呀,人都说是王三碗给自己闺女挑了个人,为的是弄些钱保住他那个珠子铺。”

淑娘顿时呆住了,好一会儿才不敢置信地问道:“叔祖母说的是真的?虎毒不食子,好歹是自己亲骨肉啊,王三碗怎么能亲手把闺女往火坑里推?”

曹氏再次叹气:“王三碗后娶的那个娼子,去年给他生了个儿子。他那个铺子一直都没怎么挣钱,也就去年弄了个什么珍珠衫时兴了一阵。咱们这县虽说不小,可也没几家能穿的起珍珠衫的。我也听人说他不识货,本来就是指着他浑家给看的,可他浑家也是咱们县里的,她家穷到能叫她为娼,还入不了勾栏院做不了行首,能见过几颗好的珠子?没上等货色给那些有钱人家,自然生意败落得不行。”

淑娘听她说着珠子、铺子的,忽然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叔祖母,莫非就是这样那王三碗就把主意打到了女儿头上?把三巧推给珠商了?”

曹氏点点头:“我听人是这么说的。”

春花在一边惊叫起来:“给王家铺子送珠子的,不是番禺的陈大朗吗?认了三巧做干亲的那个?”

曹氏却摇起头来:“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家里不管是跟王家的铺子还是卖珠子的客商,都没什么来往。”

淑娘默默地对春花点了下头:“陈掌柜确实给王家珠子铺送珠子,不过不一定只他一人。”其实恐怕真的是陈大朗。自己定亲那一年施家第一次跟陈大朗有来往,那时候就知道了他在长社县时是赁的王媒婆家的屋子住,也听说过他住在县里的时候总要寻个人一起过几个月。三巧儿年轻貌美,又有亲爹王三碗做堆……

如今她也不知道是该可怜以为丈夫身故自行守寡的陈娘子,还是可怜好不容易跟家暴渣男和离辛苦养大女儿的牛娘子,还是可怜被亲爹坑的王三巧,还是可怜岳父给自己亲制绿帽的罗纬了。

正想着,曹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牛娘子是真可怜。要说她这三闺女嫁的是不错,大娘子说的第二回投胎很对,可惜她头一回投胎就投错了,不然跟罗家小哥和和美美过一辈子是多好的事?”

淑娘想了想笑着劝道:“罗纬不是把三巧的嫁妆都还了吗?她既是有这一大笔嫁妆钱在,想必再嫁不难。叔祖母还是别太担心了。”

曹氏虽然点头,嘴里却说道:“虽说再嫁不难,却难再嫁到一个齐全人了。”

又说了几句闲话,曹氏就告辞了去。春花这才凑到淑娘跟前问道:“大娘子,既然是三巧儿她爹害了闺女,罗小哥也该疼他浑家些,怎么就狠得下心?”

淑娘看了一眼春花说道:“男人大约是受不了这种事的吧。”她摇了摇头:“算了,这些都与咱们家不相干,以后不要提了。早点休息,明天我去李家看望舅母。”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淑娘打发王大叫了一乘小轿自己做,春花跟在一旁,又叫智苦提了礼物盒跟在后面,一行人来到李家。只见李家大门紧闭,对面罗家的大门也关着。智苦上前扣了门,李壮迎出来,接了几人进院子,淑娘下了轿先对李壮笑了起来:“壮壮都长这么高了。”

李壮脸色微红:“姐姐,娘在后面堂屋,本来嫂子也等着的,刚才小侄子睡醒了哭闹,嫂子去哄小侄子了。临近中秋生意忙,大哥去铺子里了。”他说完又转向两个轿夫:“两位大哥到门房坐着吃茶。”而后才又对淑娘说道:“姐姐屋里坐。”

淑娘看他行事有些章法,就点了点头,带着春花当先往堂屋去,智苦提着礼物盒跟李壮跟在后面进了屋。

王氏本来坐在堂屋桌子一侧一边吃茶一边看着小孙女玩,见淑娘进来就笑着站了起来:“淑儿来了。”

淑娘行了个礼:“妗,你快坐着。好几年没见了,你身体怎么样?”

王氏笑呵呵道:“好,好,我好哩狠。你嫂子刚才还在,你外甥儿闹哩,春梅哄不住,她去哄去了。”跟淑娘分了宾主坐下,招手叫孙女过来:“柔柔过来见你姑姑。”

小女孩才不到五岁,听到奶奶叫,乖乖地跑过来喊道:“姑姑。”而后忽闪着眼打量淑娘。

淑娘笑着应了,又对春花示意。春花忙叫智苦打开礼物盒,取出给李柔的见面礼。小姑娘双手捧着精巧的盒子,一转身递给了王氏:“奶。”

王氏接了盒子随手放在桌子上,又摸摸李柔的脑袋,而后对淑娘笑:“昨天你打发人送过礼了,今天过来怎么还带?”

淑娘也笑着回应:“好几年没见,我跟着官人在外地,年节上总归是缺了礼数,再说这不是还有两个小的吗?”又让春花再拿出来给小外甥的礼物,还有给王氏的衣料,给李立和李壮的书砚,给罗绢的首饰。

智苦见她们说话客套来客套去,早不耐烦了,只淑娘没有开口吩咐,只得一直忍着,脸上多少带了些出来。李壮留意到了,便站起身向王氏说道:“娘,你跟姐姐在这里说话,我陪智苦大哥去书房说话。”

王氏忙点头:“你们去吧,让我们娘儿几个自在说话。”

李壮行了礼,拿着自己跟哥哥的书砚,带着智苦出去了。

王氏见只剩下淑娘和春花,便哄着李柔去找娘,等她离开了才叹着气说道:“你弟弟去年应考又没中,我本来想着叫他还跟着你们出门,等下一次再考。没想到……唉,儿媳妇说你弟弟没出息,话里话外都是她的嫁妆养着这一大家子的意思。你弟弟一狠心,又把旧年的铺子开起来了。”

淑娘低头想了想,劝道:“妗,咱们是至亲,我也不瞒你。我曾经跟官人说起过弟弟科举的事,官人说,弟弟秉性忠厚,文字上就略有些不知变通。除非是遇到恰好的考官,不然恐怕要过了三十才能中举。他本来是打算叫弟弟跟着他做幕僚习练一下,然后做个小吏。如今弟弟既然从了商,多少也算是子承父业。我看壮壮待人接物都不错,听说在书院里成绩也靠前,说不定日后会有个前程。”

王氏也不知是不是略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是你男人说你弟弟中不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可要不是你弟妹说话难听,你弟弟不是还能跟着你吃一口官饭吗?”

淑娘这才醒悟过来,舅母这是想吐槽罗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