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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确认身份

众人来到施禹水跟前,智苦先交了差。

施禹水问清几人身份, 分别是苗大柱的浑家乔氏, 乔氏的哥哥乔庄跟浑家马氏,便叫几人过去认尸。

马氏红着眼看了一眼尸体就大哭起来, 乔庄在一边扶着她。乔氏也捂着脸呜呜呜地哭。苗健趴在苗三关身上伸长了脖子也看到了死人脸,顿时就从他爹身上滑了下来。

施禹水见此情形, 心下确定这位死者恐怕就是乔小桥了。他略等了一阵,两个女人的哭声小了些, 便逐个叫来问话。

乔庄跟马氏的说法一致:“初二那天下午, 小桥说姑姑出门几个月了,怪想她的,要去看看姑姑。他虚岁都快十六了, 两村离得又不远,小人两口儿就叫他自己去了。到了傍晚妹子突然气冲冲地回家了。小人两口儿问了, 妹子说跟当家的吵嘴, 赌气回娘家住几天,等妹夫来接再回去。”

“小人安慰完了才问妹子有没有见到侄儿。妹子说他想躲着当家的, 因此没走村子前面的路下山, 想是因此跟侄儿错过了。不过妹子说妹夫接亲的时候见过侄儿,自然会招待侄儿住下,回头来接她的时候送回来也是一样的。奴家两口儿想着妹子说的有理, 就没有出门去找。”

“眼见等了两三天,妹夫还不来家接妹子回去,妹子在家里就有些焦心, 正跟奴家商量要不找人去看看,这位差爷就带着妹夫来了。妹夫一说死了个人却不是村里的,他看着那人像小桥,奴家两口儿就跟着差爷过来认认人。没想到真是小桥……”马氏一边说一边掉泪。

施禹水点点头,又叫来苗大柱跟乔氏。苗大柱的说辞跟之前一样,苗氏也哭的很伤心:“奴家侄儿比奴家只小了一岁,从小是一处长大的。奴家今年四月份才嫁到苗家,跟侄儿分开了这几个月。初二那天午饭,奴家不小心多放了一点儿盐,婆婆摔了碗对着奴家就是一通训斥。奴家知道自己做错了,也不敢分辨,只得把碎瓷片收拾起来。”

“想是有的碎片太小了,奴家没注意到,公公走过时踩到了伤了脚。当家的一口咬定是奴家对公婆心有不满,故意折腾公婆的。奴家气不过,就跟他吵了起来,气头上就想着回娘家去住几天。奴家怕婆婆追出来,特意换了一条路走。回到娘家之后跟哥哥嫂嫂说了,嫂嫂还说奴家不该扔下公婆男人一走了之。”

“奴家心里虽然悔上来了,嘴上又不肯认,坚持住下,也是想看看当家的会不会去接奴家。然后嫂嫂才说,侄儿说几个月不见奴家,下午的时候就出了门到奴家家里去了。奴家想着都是亲戚,兴许见侄儿去了当家的还会早些来接奴家,就拦着哥哥嫂嫂不叫他们去找。没想到……”她也是一边说一边掉泪。

施禹水叫他们夫妻也都到一边去了。他叹一口气,开始分析起来。死者乔小桥虽然是外村的,却是来苗大柱家探亲的,因为新近才跟苗大柱家成了亲戚,所以之前没人见过,都不认得他。而乔小桥本是来探亲的,却怎么无缘无故地跑到烟囱这里来?还要爬到上面去?弄得无声无息地死在烟囱里?

正思索间,苗健突然跑到他跟前来,指着尸体说道:“大老爷,这个哥哥就是我去摘果子那天找我问路的哥哥。”

施禹水抬起头来,顺着苗健的手看去,正是乔小桥的尸体。他追问起苗健来:“你是几时见到他的?在哪里见到的?”

苗健被施禹水的反应吓了一跳,稍有些拘谨地回答道:“我往家里拿了一趟果子出来又去摘第二回,在山脚下就碰到他了。他问我去鹰堡走哪条路,我见他走的那条就能到村里,就告诉他直接上山就到了。我怕他看见我去摘果子故意跑开了一段,等回头看见他沿着路上山了,才又去河边摘果子的。一共摘了三趟才把果子摘完,回家之后没多久娘就做好了饭。”

那边马氏乔氏都注意到县令这边的动静,忙赶了过来,正好听到苗健的话。

马氏一脸狰狞地要去抓苗健:“你把奴家的儿子哄上山的?”

施禹水命乔庄把他浑家拉开来:“苗健说的清清楚楚,乔小桥只是找他问了路。本县知道你伤心,却不要只顾着悲伤就随意冤枉别人。”

马氏被拉到一旁,拿着帕子捂着脸继续哭,脸上偶尔显出些恶狠狠的神色来。

施禹水想了想,叫过仵作:“这尸体还能存放吗?”

仵作摇了摇头:“已经放了几天了,内里开始烂了,就是用冰也存不住了。”

施禹水便叫来乔庄马氏:“令郎的尸体你们可以带回去准备安葬了,至于他的死因,本县还要详查。”

苗大柱自觉有些理亏,便帮着大舅子抬着乔小桥,马氏乔氏一路哭着跟在两边回家去了。

苗三关上来听指示,施禹水想了想,吩咐道:“智苦,你带一半人留下,继续挨家挨户地问,看看初二那天村里究竟还有没有人见到乔小桥。三关,衙役们的安置就靠你了。”

苗三关恭恭敬敬地说道:“大人的这位随从还住在草民家就是,其他各人也照昨天晚上的例住着,乡亲们不会不愿意的。”

施禹水笑了笑,就袖子里摸出二两银子来:“你把这钱分给这几家当做住宿以及用饭的使用。”

苗三关捧着银子推辞道:“怎么好叫大人破费?”

施禹水摆摆手:“本县也不过是为了你们几家不至于太过花费罢了,收着吧。”他指了几个衙役跟着智苦留下,其余人等都跟自己回县衙。临离开前忽然想到了苗青兄弟,就又叮嘱智苦等到第二天留心一下苗青,若不见人影就派人回县衙报信。

智苦答应一声,送施禹水等人离开,自己便尽职尽责地挨家询问去了,晚上也自去苗三关家吃饭睡觉。

太阳还没落山一行人就回到县衙,施禹水吩咐众人各自回家,又叫来县丞问过这两天没有别的事情,正要回家去,县丞提到昨天来县衙报桉的老汉:“大人叫属下安排住所的老汉,今天一直在问大人什么时间回来。”

施禹水一拍脑袋,把鹰堡村的里正给忘了,便回身坐下,命人把老汉请来。

苗里正见到施禹水就打算跪下磕头,被施禹水拦住:“老人家这边坐着说话吧。”

苗里正侧身坐下,不等问话就反问道:“大人,没了的人是老朽村里的人吗?”

施禹水想想告诉他也无妨,就摇摇头说道:“并不是鹰堡村的人。苗里正认得自己村里的所有人吧?死者是苗大柱浑家侄儿,叫做乔小桥。”

苗里正舒了一口气,尴尬地笑道:“大人莫怪,虽说是村里人的亲戚,毕竟不是村子里的人,老朽也没见过……”

施禹水点点头:“人之常情,本县不怪就是。老人家,本县有一事请教。这烟囱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本县派人查看过,像是很多年都没用过了,况且底下也被封住不能用了。”

苗里正眯着眼说道:“老朽也是听长辈说起的。早些年咱们这安化县所在的渭州是有驻军的,有个小头领想到一个主意,派一部分兵士装作村民暗中打探消息。就选中了鹰堡所在的山头,派出了几十个兵士先从别处买了些青砖运上山盖起一个砖窑,砖窑就修了这个烟囱。盖起砖窑之后就近运土烧砖,用烧的砖又盖了几十间屋子。”

“之后砖窑没用了,就把底下改造了一下封死了。烟囱里面也彻底清理过,里面还有让人垫脚的现成洞穴。打算的是把砖窑当作?望塔来用,登高望远,可以观察敌情。那几十个士兵也留了下来伪装做村民,因为一个村子不能只有青壮没有老人小孩,士兵们就各自娶妻生子了。”

“没几年鹰堡有了十几个孩子出生,就彻底变成了一个村子。这时候朝廷忽然把渭州的驻军撤了,这群人扎下了根不想再去过刀头舔血的日子了。领头的人就说,当年把这些人派出来的时候就全都给销了军户,既然不想走,索性就改名换姓把自己当成百姓吧。”

“村里人都同意了,统一改了姓苗,就是当初出这个主意的那位小头领的姓氏。要不是他出这个主意,这些人还不定要上哪处战场丢命呢,也是个念想的意思。军队都没了,当做?望塔用的烟囱也就彻底闲置在那里了。”

施禹水“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跟史晋告诉自己的鹰堡来历其实相差不大。他向里正说道:“桉子还没有查清,不过跟老人家没有什么干系,你明天可以回村去了。”

苗里正道了谢,施禹水正要离开,忽然停住脚问到:“初二那天晚上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事?”

苗里正忙躬身道:“老朽的孙儿不知从哪里摘到了野葡萄,晚上孙女嘴馋偷吃了。别的就跟往常一样了。”施禹水点点头叫他回去休息,自己也回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