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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拜见

王二去码头打问经过长社县的船只,下河村的几位老人都留在客栈等候。

施禹水和淑娘梳妆了之后, 带着王大、春花, 坐车前往三皇子府。

淑娘从车里下来,就见面前是一座精美的宅院。

大门上悬着一块匾额, 黑底金漆, 上书“郓王府”三个大字。门口两侧八名衣甲俱全的护卫雁翅排开,个个挺胸凸肚, 气宇轩昂。围墙内的亭台楼阁都隐约可见,亦有几许丝竹之声传到淑娘耳中。

施禹水上前拱手:“几位请了。下官乃是郓王同科进士施禹水,原在外地做县令的。近日回京, 特携荆妻来拜访郓王。”

大约是三皇子交代过,护卫们没有因为施禹水只是个小县令就怠慢他, 很快就分出一人进去禀报了。

不多时,一位年约四十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快步走出来,一见施禹水就拱手笑道:“原来是施大人跟施娘子。不巧王爷早起入宫,如今还未回来,施大人请先跟老奴进府里等候一阵吧。”

施禹水四人跟着管家进了郓王府。

管家招来一名女使, 吩咐她带施娘子去见王妃, 自己把施禹水请到了书房, 奉茶陪话。王大小心翼翼地跟着。

施禹水想了想, 也不好干坐着吃茶,便提起蒋承祖来:“下官有位同乡,姓蒋名承祖,据说也在郓王府上, 不知老管家可能把他请来一见?”

管家笑着摇头:“不瞒施大人,说起这位蒋书生,老奴也认得。他在府里住了几年,待人很宽和的。又是不巧,去年王爷给他谋了个主簿的职上任去了。”

施禹水“哦”了一声追问道:“可是岭南??蚕氐闹鞑荆俊奔泼畹氖樾爬锾岬降慕?鞑居Ω镁褪撬?恕?br>

管家继续摇头:“这老奴就不知道了。”

一盏茶还没吃完,郓王便回府了。他在门口就得知有同年来访,便直接来到书房。

施禹水起身向他行礼:“下官叩见王爷。”

郓王见到他就认了出来,忙叫老管家把他扶起来:“施年兄既然是以同年的身份来访,就不要只看本王的身份行礼,你我还是以年兄相称吧。”

施禹水到底把礼行完了才起身:“礼不可废。小弟便是想要同年相称,也要把朝廷法度摆在前头拜上一拜。”而后又笑称郓王为“德远兄”。

郓王哈哈大笑:“彦成兄还是促狭得很。”他吩咐老管家再上一壶茶,自己要跟施年兄畅谈。

老管家上完茶,顺手就把王大也带出了书房自己招待去了。

郓王先开口:“彦成兄,我记得你行事素来小心。今次你突然被人告了,我倒先吓了一跳。现在看彦成兄平安无事,应该是没事了吧?只是到底是谁在背后下了黑手?”

施禹水苦笑一阵:“说来话长,也是无妄之灾。”

他把自家下人王二母亲的事情讲了一遍:“那周顺想是当年没能夺到生母遗体,就把这恨挪到小弟身上,如今只是报复罢了。这件官司其实如今还没有了结清楚,大理寺劳大人的意思是必须等到周顺来京跟小弟当堂对质。”

郓王摇摇头:“这倒真是无妄之灾了,可惜当初给彦成兄看好的那几个职位如今都给了旁人。沧州忻州那两处还好被我收下了,施州那里本来是在给彦成兄活动的。当时吏部李大人说,彦成兄资历上比另一位差一些,但是彦成兄两任政绩都好,可以擢升。”

“不想突然有人在大理寺把彦成兄告下,李大人跟劳大人两位相交莫逆,时常互通有无。劳大人那里接到彦成兄被人告,李大人那里很快就也知道了,施州通判当即就被李大人给了另一位。不但如此,李大人还迅速给安化县派了一位新县令去,跟大理寺公差前后脚出发接任。”

施禹水笑了:“那位辛县令啊,已经被免职了。”

郓王大惊:“这又是怎么回事?”

施禹水笑着把淑娘的所为说了一遍:“小弟猜,这位辛县令恐怕真是一时兴起,偏被拙荆抓了个正着,就此断了仕途。”

郓王又大笑起来:“原来是嫂嫂,本王信她有这个本事。当初连本王前往试探,都被她赶出门过呢。”

施禹水早不记得当年的小事了,只跟着郓王一起笑了一阵,又问了王昂、张浚等几人如今的情况。

郓王只说沧州知州就是被自己活动给了张浚,而王昂毕竟是状元之才,如今还是在京中为官家效劳。

施禹水再提起蒋承祖。

郓王摇摇头:“蒋兄又下了两次场,一次都没有中,自己就灰了心。正巧??蚕氐男碇?乇怀分埃?野焉蚴党跎?斯伲?薪?秩ソ恿酥鞑尽!?br>

施禹水又问起渭州陆知州:“小弟还是六七年前在杭州知府高大人那里见过他一次,没想到他怎么也投到了王爷门下。”

郓王回忆了一阵才想起来那个倒霉的高知府:“原来彦成兄早年见过陆通判啊。说来也巧,他是主动投到我门下来的。据他自己说的,跟高知府是同年,原本还是他名次居前呢。结果高知府娶了一位宗室女子,从此官运亨通。虽然后来他在杭州捐躯,不过父皇也给他追封了爵位,叫他的长子袭了。”

“陆通判对本王说,不管是读书人还是当兵的人,想得都只是封妻荫子,家族绵延。他也想身居高位,能荫及子孙。可只凭他自己,只怕一生都难以越过五品这个坎,总要找个门庭投靠的。本王虽没有状元身份呢,满朝文武皆知本王才学,他就投了本王。”

施禹水又问起朝廷对金人、辽人的态度:“我远在安化,都听说了辽国几乎全灭、金人追杀辽帝的事。当初宋金联盟,是想收回燕云十六州。如今辽国被灭,燕云十六州却又落入了金人手里。朝廷没有想过怎么办吗?”

郓王脸上不见一丝笑容:“本王曾经私下里向父皇提起过此事,不料父皇当即斥责本王心怀不轨。本王也是无可奈何。”

施禹水看郓王自己都担心过,立刻觉得劝说有望:“王爷,金人与辽人同属蛮夷,没有受过圣人教化,没有圣人的仁德之心;如今又在燕云十六州的问题上出尔反尔,恐非善类。小弟只担心辽帝被擒之后,金人会对大宋动手。”

郓王摇摇头:“朝中也有大臣向父皇提过防备金人,都被蔡京那老不死的还有童贯的党羽给挡了回来。”

施禹水把自己在安化县时遇到的那个以妾代妻的桉子说了出来:“那位刘氏的言语处处都与宋人不同,行事又毫无顾忌。小弟也是偶然间在一本书上见过对金人的描写,才猜出来那位刘氏可能是金人派到大宋的细作,或者是细作的后代。”

“那位刘氏年纪已经超过二十。二十年前宋金尚未联盟,金人就已经把细作送到了渭州腹地。若说金人对大宋毫无贪念,小弟如何能信?只是那刘氏一家户籍上都查不出什么错漏,小弟也不敢把她当做金人上报给朝廷。”

郓王大感兴趣,再三追问,知道确实没有证据,而且刘氏也在充军后被殴死了,终于死了心:“本王还道可以把这人送到京里来,给父皇看看,兴许父皇能相信金人的狼子野心呢。”

施禹水低头思索一番,暗示道:“官家固执己见,小弟也没有证据助王爷一臂之力。王爷自己也须小心些,不要轻信金人的谎言。”

郓王笑着点头:“这个自然,不消彦成兄提醒。不过金人有什么阴谋也不会往本王身上来,应该是父皇跟太子首当其冲吧。”

施禹水心里发急,这可不是天塌了有个儿高的顶着的事儿,金人可是把宗室近支一网打尽了。然而他实在没办法开口说出“金人若召唤,王爷你不要去”的话,毕竟这是未来才会发生的事。

却说淑娘被女使带到内院去见郓王妃,一路走来只见松柏苍翠、花草盛放。

郓王妃平常来往的都是官家的妃子、各家王爷的王妃等人,并不耐烦见淑娘这个小小的七品孺人。等淑娘行完礼,只问了一句好,就有贴身的女官前来请罪了:“孺人远道而来,王妃原该在家招待的。只是太子妃那里前几天就下过帖子,王妃还要去赴太子妃的宴。孺人见谅。”

淑娘忙恭送郓王妃出府,另有一个女官代替王妃来招待她。

淑娘感觉到女官并不热忱,也不以为意,向她打听起早年见过的秋芙秋蓉来。

女官就笑了:“原来孺人识得秋芙秋蓉啊,她们向来是服侍王爷的,平常不会到王妃的住处来。孺人稍等,我这就去请秋芙秋蓉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