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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下狱

施禹水还没开口,吴沐便问道:“是不是没说好?”李立点点头,叹口气坐下来:“慧清师父不肯搬出来。”

吴沐又抢着说道:“早先我看你们俩又是准备酒菜,又是打听和尚喜好,又是换衣服的,觉得有不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都是亲戚,说出来一起想法子才是正经。”

施禹水想到吴沐的表现,除了死抓钱还真算不上多么难以接受,言简意赅地说:“舅舅家房子典给慧清五年二十两银,如今快到期了想收回,中人不巧过了世,慧清反口要二十两银子才能收房。等表弟带了二十两银子去找他,他又改口不肯交还了。”李立补充道:“刚才我百般问询他想要多少银子,他死活不肯松口。我是个读书的人,若报官了结此事,怕被人说我读书人欺辱出家人。”

吴沐道:“和尚不是想要银子的吧?”

施禹水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刚才来哥哥这里打酒之前,我跟表弟先去偷偷看了一遭,不料被我发现一件事。”他压低声音:“门屋二楼窗子正对罗家院子,若是躺在窗下开着窗,罗家院内情形全收眼底。更凑巧的是饭后罗家有几名女子衣着单薄在院内散步消食。”

吴沐惊讶道:“和尚难不成是为了看女人?”

施禹水立刻止住他:“罗家女子都是良家,不便议论,坏了她们名声遭了。”李立道:“这个和尚不是会通寺里的,说是邻县来的,当初把房子典给他,一则他是出家人,二则出的价钱最高,三来娘怕叔祖父连这所房子也夺了去,赶着要典给别人,我当时年幼,没仔细打听立了约,如今不能收场。”

吴沐点头道:“五年前你才十来岁,能知道什么打听底细的话,说到底还是要怪你叔祖夺你家产业。”李立摇头叹道:“到底是自家长辈,又打断骨头连着筋,做出这事我也不好分辨什么,家务事总不能告官。”

施禹水在一边道:“如今这事情不大好办,不如先打听打听和尚的底细再作打算。至于罗家,娘子与她们家罗大娘子有些交情,回头我让她想办法通知罗家一声。”三人吃完了酒,施禹水叮嘱吴沐不要漏了口风,又告诫李立别对舅母说明,免得她再难过。这才道别了回到施家。

淑娘正无聊地跟春花一起翻绳,见丈夫回来才停了手,施禹水道:“娘子,我这里有事同你说。”春花立刻起身出门。施禹水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讲给淑娘。

淑娘一路听一路惊,待丈夫讲完便连珠炮般发问:“房契难道不是在舅母或者表弟手里吗?这种反口没什么理由啊?酒肉和尚外加色胆包天?郎君是不是想通知罗家一起对付和尚?”说到这里,她突然住了口。脑子里模模糊糊地印象一点一点串联起来,慢慢问道:“我还道郎君是为了舅舅家气愤,原来又是罗氏……”

施禹水沉默半晌,道:“娘子,罗氏毕竟是我前生妻子,我成过亲这是事实。”

淑娘好容易才忍住心里的酸涩,道:“那想来你前世根本不知道这个大和尚的事了?”

施禹水道:“的确如此。我心有怒气,却无处发泄。这世不能再放任这个色胆包天的和尚了。”

淑娘的理智渐渐恢复,冷静地回想所讲的事情经过,突然问道:“你方才说,和尚俗家姓钱?我恍惚记得,罗家姐姐原来说的男家是姓钱的,怎么会这么巧的?”

施禹水猛地起身:“娘子之前也与我说过此事,罗家大娘子被邻县男家骗亲,男家姓钱?这和尚也是来自邻县,俗家也姓钱。事情不会这么凑巧,这其中一定有联系。”他吩咐淑娘:“你给罗家大娘子去个信儿问清楚男家的底细,不行把和尚偷看她们家女子的消息也透漏过去。”

淑娘应了,自己在孝期不便出门,打发春花去罗家寻罗绢的女使说自己有事找罗绢,请她速来。

不多久,罗绢带着女使跟着春花一起来到施家,施禹水去后堂跟施重山禀报此事。淑娘不等罗绢提出要拜见高氏便拉她到自己房间,遣了女使在门外。

罗绢不解道:“妹妹有何要事?又这般谨慎?”淑娘低声说:“确是大事,这才不得不请姐姐赶紧过来商议。姐姐还记得月前妹妹说舅舅家房子到期的事吗?”

罗绢点头:“记得。”

淑娘道:“房子本来是典给和尚慧清的,这个和尚不肯还房子,今日我郎君跟表弟一起去看,才知道那和尚住在门屋二楼,开窗正对你们家院子。还有,和尚是邻县过来挂搭在会通寺的,俗家姓钱。”

罗绢本来听到窗户正对她们家院子时已经涨红了脸,哪知后来的消息更令她震惊:“钱?那家子正是姓钱的!”她面无血色地起身,向淑娘行了个礼,强稳住声音道:“多谢妹妹,姐姐这便家去派人查看。”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淑娘忙拉住她道:“姐姐莫急,郎君去问阿翁拿主意了,姐姐先等等。”春花敲门进来道:“小娘子,小官人唤你。”淑娘按住罗绢:“姐姐在这里等我回来。”罗绢点头答应,淑娘才出了房门来到正堂。

施禹水一见了淑娘立刻便道:“娘子,阿翁的意思也是派人到邻县查清楚和尚的底细。”淑娘回到房间将此话告诉罗绢,罗绢便道:“既如此,我这家去了。”问淑娘借了个带斗笠的面幕带上回了罗家。

接连几天过去,罗家没有任何消息送来,施家派人到邻县寺里查问的人却回来了。

施禹水接着人便问查的怎样,这人道:“小官人,小的一到了邻县先打听了县里都有哪些寺院,挨家查过去的。只在一处乡下破旧小庙里有过一个名唤慧清的和尚,俗家姓钱,是他们本县一家丝绸商的外室生子,不容于正室赶在乡下居住,也不给饭吃,庙里唯一的老和尚心善收养了他,打了度牒给他剃度赐名。六七年前老和尚年老去世,慧清和尚安葬了老和尚,不久没了消息了。小的拿了慧清师父的画像叫附近的乡人来认,都指他是慧清和尚。”

施禹水道了辛苦,开了赏钱打发他离开。自己思索,年纪相貌身世都合上了,不知罗家那边打听的怎么样了。他把这消息告诉淑娘,淑娘本想再请罗绢过来,被施禹水阻止道:“送个信儿过去是了,娘子不必赶着这个节骨眼上叫罗家大娘子往外跑了。”淑娘一想也对。便研墨写了一封书帖,上面只写了“证实和尚是那一家子的人”几个字,封好后打发春花送去。不久春花回来说罗大娘子托她带回口信儿说知道了。

第二天六月六乃是崔府君生日,县里多有庆祝的活动。施家因淑娘仍在父孝中,却不好大肆庆祝,只得平静度过。然而次日便有大消息传来:昨天县令带家眷看戏,被个和尚给冲撞了,如今已经把那和尚拿了下在大狱里要问罪呢。

淑娘直觉被下狱的和尚是慧清,猜测这是罗家给他做的套。暂时却顾不得细想,先打发春花到街上打听这个和尚法名,回来说果真是他。又赶着给舅母送信儿,拿着契去趁机收回房子。这次毫不费力,县令看了双方画的押,又叫衙差在附近问了街坊邻居,便爽快地断道:房子典押到期,物归原主。

施禹水回来又打发了王大王二去帮李立母子搬家。结果王大王二空手回转,道李家说还有些首尾处理,完事了才能搬家呢。接着便是李家房子的门屋整个儿都拆掉了,换成了一堵围墙,两扇大门开在侧处。淑娘跟施禹水心下都有些猜测是跟罗家达成了什么协议,偏李立避着施禹水不肯说明。直到修好院子,才开口请王氏兄弟帮衬着搬了家。忙乱了好几天才弄完。

此时,和尚的判决也下来了:销去度牒,流放沧州牢城。整件事彻底终结,淑娘心中疑惑,不知罗家怎么能如此雷厉风行干脆利索地解决了这事儿,舅母王氏又送来一个喜信儿:李立定亲了,女方正是罗绢。

淑娘有孝,施禹水便独自去庆贺李立定亲,从李立那里得知了一半消息。定亲过后,罗绢前来施家拜访,见到淑娘后又告知了她另一半消息。夫妻两个谈起此事,分别印证,才对这件事有了确切的推测。

却说罗家派人到邻县查慧清的底细,没有从寺院入手,而是从钱家查起。最终查到钱家家主在外面养的外室生了个儿子,十几年前被钱家大娘子赶出去。一直都没有消息,两三年前突然回来过,没多久又走了。又继续追查两三年前的事,才知道钱家之所以以为罗家有秘方,正是这个外室子回来说的,因钱家最近积年生意不好,又见这外室子说得活灵活现,这才起意骗亲,没多久外室子又不见了踪影,下人还以为是钱家大娘子派人暗中除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