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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影响

施禹水见不会耽误赵焕的差事,同意了赵焕带着兵士一路护送自己一行人回贡院街。书童本来要告辞到外城客栈里歇息的,被蒋承祖拦住道自己有事交代他做,叫他今晚在楼里凑合一夜。

赵焕离开之后,几个人在楼上施禹水的房间商议,连淑娘跟书童都在内了。蒋承祖吩咐书童坐在屏风外面看着,蒋承祖跟王守仁坐在小几对面的凳子上,没有多余的凳子了,施禹水直接坐在床铺上,淑娘见是在熟人面前便摘了面纱坐在丈夫身边。

施禹水说:“官家虽然立了太子,据说朝中有很多大臣支持的是嘉王,只因嘉王最肖官家,书画诗词娴熟上佳,官家也很欣赏他。”

王守仁问道:“彦成兄的意思是德远兄大约是支持嘉王的?”

施禹水点点头,蒋承祖突发奇想地问道:“两位兄长,今日咱们遇到德远兄,他又自揭身份,有没有可能是做好的套?”

淑娘本来只是打算旁听的,没想到提出了自己意料之外的推测,忙问丈夫:“郎君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呢?”

王守仁便拱手道:“不知嫂子有何见解?”

淑娘看看丈夫,见施禹水点头示意她但说不妨,这才分析起来:“第一,他犯不着这么早拉拢你们。他一个王爷的独子,又跟皇帝的儿子交好到能替他领兵的份上,若是说想拉拢你们几个举子才要故意施恩,他怎么能知道你们一定能为他所用?而且如今春闱还没有考,你们若是中了皆大欢喜,若是……那他难道是为三年后打算?第二,如果今天的偶遇是赵焕安排的,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况且咱们一行人遇到赵焕还是因为我,那几个无赖又被兵士抓了送到开封府去了,总不会是假的吧?还有后来遇到的那个妇人跟她的儿子,不像是事先安排好的。”

三人听了沉思一阵,施禹水最先开口:“愚弟觉得娘子所说有理,愚弟先前是太过高看自己了。”

王守仁也是一脸苦笑:“是的,嫂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咱们在这楼里居住也有两个月了,时常跟叔兴兄、伯玮兄、两位德远兄互相交流,别人不提,两位德远兄的才学小弟第一个佩服,叔兴兄与他们两人不分上下。愚弟的文章,只能占得一个平字。况且愚弟还不是正经举子,乃是两位兄长从县令那里讨来的免举名额?若说能够及第的人,德远兄张浚算一个,叔兴兄王昂算一个,连德远兄赵焕自己,也算一个呢。愚弟三人之中,还是彦成兄成最高,不怕彦成兄生气,愚弟看来比他们几个还差了些许。”

蒋承祖也点着头说:“不瞒两位兄长,小弟此番能够中举纯属侥幸,恰好祖父先前考校小弟时提得一个题目小弟答不上来,祖父找人给小弟讲解了一番,谁知取解试上偏考了那一个题?至于守仁兄你,实在是嫂子产子,守仁兄你太过挂念幼子了才会考场失手。”

几个人坐着感叹了一番,书童从屏风后面伸出头问道:“不知道几位官人在烦些什么?考完了不是走了吗?赵官人一个王爷的儿子又不会跑到咱们那小地方去找人。”

蒋承祖忽然大笑起来,夸了一句:“你今天倒敢在我面前说了。”

书童很自然地说:“小的见过王爷的儿子、以后也是要做王爷的人了,赵官人平日里也没有见到小的打骂的,小的不怕官人你了。”

施禹水在一边忍俊不禁:“你这小子,是说连王爷的儿子都能跟你说话,你家官人不过一个小小举人,若是呵斥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书童不敢回嘴,拿眼看着蒋承祖。蒋承祖笑着摆了摆手,书童又缩回屏风后面去了。

蒋承祖这才继续跟几人说话:“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没想到我们几个当局者竟然一迷再迷。”

施禹水也有同感:“既然这样,我们兄弟把德远兄当作其他举子一般对待吧。他既然要入场考,不是等于跟我兄弟等抢那几百个进士名额的?”

王守仁也笑了:“这倒是。倘若取士的名额有限,德远兄的才学一定能够及第,反倒要有一个举子被挤下来了。万一被挤下来的是我兄弟之中的人呢?”

三个人都大笑起来。

淑娘提醒他们:“那个,世子说叫你们给他的身份保密呢。”

蒋承祖便回头唤书童:“我知道你见了王爷的儿子心里高兴,等回到县里随你怎么乐,现在把嘴闭紧,一个字也不要对外面说。”

书童先答应一声,又顶了一句嘴:“等小的一回到县里把这件事跟全县的人都说,叫他们也知道知道,小的我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

蒋承祖笑着对几人说:“这个书童跟我时间长了,难得的是性子很活泛,时常会这般打趣我。”

淑娘在一边想起自己用过的两个女使:春花跟着自己的时间长了也是很多事上都敢说敢做。只有那个招弟,在章家做了妾之后竟然对自己颇有微词起来,看来还是相处的时间太少了。不过招弟有了儿子傍身,以后在章家不会过的太差。她摇摇头把这些思绪赶出脑海,又凝神准备听丈夫几人说话,谁知他们几个竟然说要散了。

不一会儿三个人都离开了,屋里只剩下施禹水跟淑娘两个,施禹水起身查看屋门锁得好好的,这才回到床前抱着淑娘,将脑袋埋在娘子的脖子里,低声说:“娘子,今天真是多亏了赵焕了。”

淑娘抱着他的脑袋静静地感受他的呼吸轻轻地拂在自己的皮肤上,那一点微微的气息让她格外的满足。外面仍旧是一片喧哗热闹,屋里却有一种静谧。淑娘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幸福,心中充满了温情,真希望时光这样驻足。

良久两人才分开,淑娘竟有一点失落。

施禹水道:“娘子,我们洗漱过睡吧,夜已经很深了。”淑娘忙应了声“好”,起身去厨房烧水。

施禹水坐在床边看着淑娘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里。一点烛光从小几上打过来,昏黄而微弱,他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晚上淑娘感觉到丈夫格外的热情,她也积极地回应。精疲力尽之后,两人相拥入睡。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已经过了正月十五,城里的灯在十六那天晚上一齐熄灭,宣告今年的年正式过去。不少人开始出城踏春,施禹水却在贡院楼紧张地温起书来。

原本是不用紧张的,他知道前生时今年的考题,按说今生也该是一样的考题,只要照样准备好行。只是那天偶然跟淑娘聊起赵焕的身份时,被淑娘开了个玩笑:“郎君你原先说赵焕是官家的第三子,还是今科的状元什么的,现在知道赵焕不是皇子了,还会不会是状元呢?若真是皇子,郎君你以后还能说跟皇帝的儿子是同科进士,不是多了一件可以拿来自矜的事情?”

施禹水这才忽然想到:前世跟今生不同的事情太多了,真的保不准考题也会不同,那若是只准备了自己所记得的题目,到时候却换了,后果不堪设想啊。因而一边准备考题考到的内容,一边再把书经再温习一遍。与蒋承祖、王守仁等的说辞是快要入场了,觉得自己火候还不大够,尽量多准备点。蒋王二人深有同感,几人不约而同地闭门读书。

赵焕自从十六之后继续回到楼里住了。他倒是想过隔几天请几位举子出城游玩,都被拒了。他也没有生气,仍然每天都叫秋蓉去陪淑娘。

淑娘也假意埋怨过秋蓉:“我先觉得你家世子是个宗室子,身份很高的,谁知竟然是官家的侄子?幸好世子大度,不然我要被吓死了。”

秋蓉听了笑了:“世子先前嘱咐过不叫泄露他的身份,免得在这里住不下去,我只是个女使,怎么敢违了他的吩咐?不过你也算是大胆了,原来我觉得你村,现在看你知道了世子身份这么高,还能不扒着世子,实在是品行很好了。”

淑娘无语地道:“你怎么会觉得我知道了你们家世子的身份会扒上去?”

秋蓉笑着说:“去年刚见到你们的时候,你时不时的拿个面纱出来戴着,我想你肯定是觉得自己长得太好会被人仗势抢夺,这才装模作样的。”

淑娘更加无语了:“为什么你以为我觉得自己长得好看,会觉得自己是会被人争抢的?”

秋蓉这才讲了一个事:“有两三年了。京里勾栏多,原先最有名的是李师师,她……”她贴近淑娘耳边低声说:“她跟官家有事。”淑娘心说我早从《水浒传》里知道这件事了,脸上却做出惊讶的样子来:“啊?那真的是长得特别好看吧?官家后宫里的宫妃不是应该都是貌美如花的?李师师还能把官家勾到宫外……”

秋蓉正要说宫妃跟李师师的差别,忽然发觉话题偏了,不由得在淑娘手上轻轻打了一下:“差点儿被你带歪了,我不是说李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