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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翻身做主人

辰时过半,东宫里新来的小主子才刚刚起床。

这可急坏了某些人、珣王早朝议事早已结束,宫里的礼教嫲嫲过来催促着郡主穿戴,让她早点过去给珣王行礼请安。“啊,行什么礼请什么安呐?”当事人反而是一副不着急的模样,正了正衣领,穿过房内屏风四下踱步。

“哎哟郡主啊,”礼教嫲嫲忙又跟上她,眉开眼笑地劝:“日出月升向长辈请安乃是正事,且不说什么皇家礼仪,算是寻常百姓家也不例外不是?您又是刚回珣宫,莫让王觉得您失礼数。”嫲嫲只当是她不懂事,未曾想到她不去的缘由是觉得自己不必要屈膝。

麒璘撇着嘴唔了两声,挥了挥手。

“郡主!”

凤皇从寝殿出来,见到的便是这般场景。也不知道麒璘和那嫲嫲在谈论什么事?一个追一个逃的,足绕着屋子走了好几圈。“那位姑娘!怎的见了郡主也不行礼?”一旁悠哉喝着水的凤皇本以为自己可以避免卷进暴风中心,岂料那嫲嫲还是盯上了她,还说了这么一句听得刺耳的话。

差点没把水给喷出来。

“……”

“去去去,别成天教我这个礼数那个礼数的,也别烦她和湫宝,不然跟你没完。”

“这…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了呢。呐我问你,你是不是听我的话?那我现在说我不需要你教礼数也不需要你跟在我后头,你听还是不听?如果你不听我告诉珣王,说你以下犯上!”

“郡主您该称呼珣王为父王~”

“ヽ(*。>Д<)o゜啊,你好烦啊。”

……

这种拌嘴日常,感觉像是回到了以前在梧地时和古树斗气的时光。凤皇没好气地转移了视线,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家伙不管去到哪里都能跟人吵起来的,还是喝了这杯水去找湫宝吧,小家伙因为她们需要独处空间而被安排在另一个屋子也是挺委屈的。

仰头喝水,瞟到门口站着一抹雪白色的身影。

你说,这齐念是不是喜欢麒璘?……

只见他穿得一身光鲜,似乎是特意挑的新衣裳,那绫罗绸缎隐隐透着光、直晃眼。银冠丝绦白玉佩,折扇香袋等小物一应俱全地别在腰间,好一个风流人物,相信无知少女们定会被这个皮囊夺去芳心吧?又见他进门时喜上眉梢,急匆匆地朝殿里迈进步来,对着麒璘喊出那么一句:

“临妹妹!”

凤皇差点没把水喷出来。

“………有什么事情吗今天不签名。”

“临妹妹去给父王请安了吗?如果还没,要不与兄长一同前往?”

“世子爷来得正好!郡主说不想去请安呢!”

“这怎么可以?临妹妹别怕,兄长带你去。”

“……不……”

……

外人状态的凤皇坐在一边,听他们的对话直让自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嘶,原来把“璘姐姐”叫成“临妹妹”是那么地…大区别……“咳!那个,我去看一下湫宝……”为了不让自己刚吃下去的早餐翻腾出来,凤皇决定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麒璘听了这话手舞足蹈,喊着:“我也要去看湫宝!”

“临妹妹你调皮了,说好了要去给父王请安呢。来,嫲嫲,给临妹妹说一些请安时的注意事项吧,免得让父王见了不高兴。”齐念果然阻止了麒璘的借机逃走。凤皇微笑,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些尴尬。

“不!!我不去!!凤皇等我一起……”

“临妹妹~别这样,不会耽搁太久的。”

“我不!!!我不!!!”真是喊得声嘶力竭……让人听得有些心疼。

而因为想把麒璘叫回来,情急之下的齐念忍不住伸出了手,去拉麒璘的手臂。虽然这个动作那么一下,而且还隔着不知道多少重衣服,嗯,其实也没什么问题的。

但是。

定!

这是古树另为相传的结界之法,在凤皇自己的琢磨下加了其他咒语,所以变成了定身之术。一声“定”字出口,这所寝殿的人与物都在凤皇默念的时候静止了下来,仿佛时间被人打断喊停,衣服扬在空中没有落下,想要开口说话的嘴巴也张得半开。

麒璘还没有反应过来,只一个劲地闭着眼睛准备在地上打滚,打算以耍赖的方式拒绝去给那便宜老爹请安。“我不去我不去我怎么也不去!有本事你把我抬过去吧我不要去请安啊啊啊啊嗷嗷嗷qaq……”然后凤皇目无表情地朝她走了过来,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够了麒璘,你的演技不是很好。

“别碰我!我不去!真的不去!”

“……麒璘。”

“我不!”

“那你继续在地上打滚吧。”

“??”

麒璘有些小忐忑地睁开眼睛,偷偷地瞄了一下:喔,怎么这个烦人的齐念和这个烦人的嫲嫲都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喔,凤皇怎么好像很狡猾地盯着他们两个人看?……喔,凤皇怎么还伸起了自己的手……“啪!”

非常清脆的一声,麒璘直接懵在了地上。

???凤皇你在干什么?

干嘛打人???

“你别以为你是什么世子我不敢动手打你!可恶,竟然借着名头想非礼我的人!”真是语出惊麟,凤皇她她她她不是很温柔很体贴很善解人意的吗?“一巴掌!打的是你刚才的小动作!两巴掌!打的是你对我的人动了坏心思!三巴掌!打的是你喊她叫临妹妹!”

啪啪啪啪啪……

光是听到声音觉得好痛……

麒璘默默地吞了一下喉咙。

定身术瞬间解除,那齐念当即疼得翻身倒在地上嗷嗷叫。

“啊!我的脸!”

“啊!世子爷您怎么了!”

不明真相的嫲嫲和被打了不知道多少巴掌的齐念从刚才的唠叨转为惊恐状态,尤其是齐念,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脸,红得发烫,烫得疼人!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还在风流倜傥地调戏着自家妹妹呢,怎么下一秒好像被一百个壮汉打过一样??(此处会被凤皇报复一万遍)“啊,好痛啊……血…为什么我脸上还有血……”

“哎哟喂世子爷!您这是怎么了啊,可别吓坏老身!”嫲嫲忙去扶他,也是吓得不轻:“您怎么瞬间鼻青脸肿的模样?可是刚才倒地上的时候摔的?哎呀真是不小心啊……”

定身之术有个好处,那是被定身的家伙他们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也是凤皇施这个法术的原因,以前从来没对人用过,顶多试过定小鸟定鸳鸯定野牛野马什么的……诶嘿!打得真是大快人心呢,好想再来一遍哦。

半躺在地上的麒璘看得一脸懵圈,一边看着他们两个人不知所措,一边看着那早已站远而且嘴角带笑的凤皇。嘶,真是一个高深莫测的女人,什么时候学会了那么厉害的法术,还能悄悄把人定身打成猪头?“那个猪哥哥不是,世子!…你,你怎么突然这个模样…”好吧,既然凤皇都那么激动捍卫主权了,她这名花有主的当事人也得配合一下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嗷……”齐念伤心欲绝。

“哎哟……”嫲嫲也伤心欲绝。

“呃,”麒璘顿了顿,忙打着笑脸:“你看你这……这个样子去请安也不是很合适对不?而且也太突然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凤皇,“怪……事?”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祸从口出!

齐念闻言,心里一咯噔:“怪事?”

“呵呵呵我也不知道哎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要不你还是去看一下大夫吧那种有着白胡子的老头?”

……

“凤皇啊……”

“说。”

“那个,其实刚才吧…其实,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啊是不是?你刚才、你刚才的样子真可,我觉得……嗯…”

齐念和那嫲嫲走后,殿里的两个人瞬间变了主客关系:凤皇翘着腿坐在正中榻上,手里还捧着一杯热茶,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茶盏;而麒璘相对地比较弱势一些,因为她正顶着一个花瓶蹲在凤皇跟前,一副被自家媳妇惩罚的模样。

“嗯~没做什么?所以呢,有什么想说的。”顶花瓶这个把戏是凤皇某一天路过别人家门口看到的,可能那一家的男主人特别怕老婆吧,还跪着搓衣板,看起来真带感。凤皇笑了,笑得如阳光明媚:“如果你胆敢做什么小动作,还被我知道了,你觉得你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什么样的后果?麒璘心里呃了半天,说不出话。

会不会,被打死在原地?

不不不,这好像不是最惨烈的一种死法……

“嗯?”

凤皇声调上扬,一个字,吓得麒璘差点捧不稳花瓶。“哪里哟,我怎么会做小动作啊!天地良心,我麒璘是什么人,怎么会做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呢!”

“我只是说小动作,有说小动作是对不起我的事情吗?”凤皇对她的觉悟很满意,但是与此同时也很享受这种主导地位,忍不住多调侃了两句。麒璘一听,这更委屈了,皱着脸想哭。

“想哭?”

“不是,我是有点哽咽……”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