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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焦土计划1

落日的余晖荡尽了天边最后一抹绯红.静安寺门口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一个身穿素花袄的年轻女人挎着个包裹,正在人群中快步行走着。突然,她犹豫着停下了脚步,迎面走来的一个人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她皱了皱眉,脑海里不断地搜索着关于这个人的记忆,眼看着这个人拐进了一家旅馆,年轻女人猛地想起了在哪儿见过这个人。她赶紧跟在这个人身后,走进旅馆,看着他上了楼,年轻女人这才走向前台,笑着轻声招呼道:“掌柜的,刚才那位先生好像是我的老乡,问下他住哪号房?贵姓?我怕认走了眼,被人耻笑!”

“哦,你王记者啊,他住甲字三号房。”掌柜的一边低头打着算盘,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不好意思,那是我认错了,我的老乡姓张。对不起啊!”年轻女人满脸歉意地笑了笑,依旧挎着包裹,转身离开了旅馆。在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她回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旅馆的招牌——君悦旅馆,然后毅然回转身,身影迅速消失在了静安寺茫茫的人流中。

几分钟后,行动队值班室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管生接过电话,简单地低语几句后,随即面露喜色,冲着一边站着的副手郑大柱叫道:“赶紧给我集合所有的弟兄,马上跟我去静安寺君悦旅馆抓人!看**的‘打狗队’这回还往哪儿跑!”

“是!”郑大柱连忙一溜跑,向门外冲去。

很快,两辆黑色轿车风驰电掣般地冲出了保密局上海站的地下停车库。

此时,李汉年正陪着胆战心惊的赵国文走出大楼,向医务室走去。这几天赵国文这子总是魂不守舍的,动不动就叫人陪在身边,做起事情来也是毛手毛脚的,这回去医务室就是因为不心把手给割破了。站在医务室的门口,李汉年注意到了那两辆黑色轿车,而车里坐着的正是管生和他的手下。

见此情形,他意识到了不妙,和护士叮嘱了几句后,就迅速跑进了车库,一把把正在一辆汽车前清洗玻璃窗的工推到一边,不顾工的满脸诧异,伸手抓过墙上的钥匙,钻进车里,发动汽车后迅速离去。

管生的车子拐了几个弯后,在静安寺君悦旅馆前停了下来,两名特务把守住门口,管生带着郑大柱,还有另外四个特务拿着枪进入了旅馆大堂。

李汉年坐在不远处的汽车里看着这一切,紧锁着眉头,心怦怦跳个不停。

郑大柱和一个特务守在楼梯口,管生和另外三个手下在战战兢兢的掌柜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甲字三号房门口。

管生阴沉着脸,伸手指了指房门紧闭着的房间,掌柜赶紧头。管生不耐烦地挥挥手,一个特务就把掌柜连推带搡地带走了。

房间内,王记者浑然不觉,正在专心致志地拼接着一份特殊的地图。

房间门把手在轻轻转动,门被慢慢推开了,一声音都没有。

李汉年在车里实在坐不住了,他冒着被暴露的危险,趁着夜色迅速发动车子向前冲去,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在车子急速驶过君悦旅馆时,李汉年腾出一只手,拔出手枪,对准旅馆临街窗户就是一枪。由于车速过快,前面负责警戒的特务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等他们拔出枪跑到街面上朝着李汉年的车子行驶方向开枪时,李汉年的车早就跑没影儿了。

王记者听到枪声感觉到不对劲儿,他立刻站起身来,把桌面上的地图团成一团就往嘴里塞,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管生怒气冲冲地带着两个特务出现在他的身后,三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王记者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拼命想把咽喉部位的东西往下咽。见此情景,管生赶紧冲了上去,两只手青筋暴出,犹如铁钳般牢牢地掐住了王记者的脖子,同时大声怒吼:“傻站着干吗?快来帮忙,不能让他咽下去!”

特务们七手八脚地按住了王记者,一个特务性急,干脆把手塞进了他的嘴里,试图把已经被他吞咽到咽喉部位的纸团抠出来,王记者急了,一瞪眼,狠狠地一咬牙,特务惨叫一声,撒开了手。

管生一看,急了,想都没有多想,拿过手枪对准他的太阳穴狠狠地一枪托砸了下去,王记者顿时眼前一片漆黑,昏了过去。

“你什么?你真的抓住了**‘打狗队’的人?居然还是活口?”丁恩泽的双眼充满了兴奋的神情,他从桌边站了起来,挥了挥手,“快走,马上带我去看看!”

“是!站长!”管生喜不自禁地一路跑走在了前面。能够在主子的脸上重新看到笑容,管生几乎乐开了花。

来到刑讯室的门口,里面不断地传出一阵阵惨叫声,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丁恩泽皱了皱眉,抱怨道:“别打得太狠了,打死了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管生赶紧一脚踹开门,大声嚷嚷了起来:“都他妈的赶紧给我住手!站长来了!”

两个在熊熊炉火前脱光了上身、手执皮鞭的特务见此情景赶紧闪到了一边,给丁恩泽端来了一张凳子。

丁恩泽坐了下来,看着眼前被铁链子绑在刑柱子上的男人,不满意地挥挥手:“跟死人一样怎么问?赶紧给我弄醒他!”

一盆冷水“哗啦”一声劈头盖脸地向王记者头上浇去。刑柱上,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的男人慢慢苏醒了过来。

丁恩泽站起身,走近几步,仔细端详着面前的犯人:“吧,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都出来,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刑柱上的男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头扭向了另一边,没有吭声。

“我们站长给你面子,你不要不识抬举!”管生气急败坏地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在了犯人的太阳穴上。

可是这个已经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的男人却根本没有把管生放在眼里,啐了他一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