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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签约

“好吧,就二百两,成交。”邓玉娘忽然觉得很累,她知道自己输了,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那些花,还有那块石碑,如同自己生命一般珍贵的宝贝,从此落入了面前这个无耻之徒的手中,她终于忍不住了,低低的抽泣了一声。

“这样才乖吗!”张冲笑起来,站起来弯着腰向邓玉娘那边移了过去。邓玉娘立即紧张起来,下意识的胳膊紧紧抱在胸前,情绪激动在颤声道:“狗贼,你想做什么?”

张冲轻蔑地瞟了她一眼,道:“你看看你,就象个斗鸡,怪模怪样的,我还想问你要做什么呢?”说着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撩起车窗的帘子,喊道:“大河,把我的包拿上来。”说完便退到座位上,仰着头,小声地嘀咕道:“以为自己很漂亮吗?裹得跟个棕子似的,谁知道是不是一脸麻子呢?”

“呶。”张冲打开背包,从里面摸出一张纸来,递给邓玉娘道:“你在这份房契上花上押,再按上个手印就可以了。”

邓玉娘惊住了,就这么简单,不是开玩笑吧?要知道买卖宅子并不是你情我愿,一手钱一手货那么轻易的事情。首先双方得立下房契,然后还要征得邻居亲戚的同意,有中人担保见证之后,最后到官府里备了案才算交易成功。

张冲见邓玉娘没有动,便笑道:“若是依着买卖的规矩,太麻烦了些,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这只是一张典契。我知道这是你家的祖宅,你现在因为急用钱,所以不得不卖掉,但心里终究是舍不得的。君子不夺人之美,所以,现在算是我借钱与你,等你有了钱,再把房子赎回去也就是了。”

邓玉娘突然就有些感动,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无赖竟然会有这种想法,“难道是我看错了他吗?”她的心里有了一些怀疑,再看看张冲,一张清秀的面孔,五官也算得上端正,两只眼睛明亮有神,竟然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她伸出手,将那张典契接过来,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用手将它揉皱成一团,狠狠地照着张冲的脸劈面扔了过来。

张冲略略地一闪身,那纸团打在车厢壁上,轻轻地反弹回来,落在地板上,有气无力地弹跳了两下,象筋疲力尽了一样,停在那儿。

“你应该去当土匪!”邓玉娘狠狠地道。

“是吗,为什么这么说?”

“三十年的典期,提前赎回便有高额的违约金,你真是算得好帐,要是我明年就想要回我的祖宅的话,至少得需要五千两吧。”

“这很公平,我也是做生意的,总有得些利钱的。”

“可你这利钱也太高了,我是不会答应的。”

“我并不求你答应,你应该搞清楚你目前的状况,你有的选择吗?若是签了房契,无论你出多少钱,我未必会卖给你。我现在至少给你留了收回的机会。”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

“按理说是应该的,不过我不大在意这些事情,如果你执意要谢,我也不反对。”张冲笑得很贱,邓玉娘盯着张冲咧开的嘴巴,真想跑过去,从地板上将那纸团捡起来,塞到他的嘴里。但她终于还是忍住了,张冲说得对,她真没有的选择,“好吧,我签。”邓玉娘轻轻地笑了一声,摊开手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笑出来,或许自己已经疯了吧,那一定是被眼前这个无赖气疯的。

张冲挑了挑大拇哥,道:“你是个生意人,我有点喜欢你了。”

“我劝你不要太过份。”邓玉娘已经习惯了张冲的无礼,淡淡地道:“你也有娘亲姐妹的,还是为她们积点德吧。”

张冲摆了摆手道:“你错了,我是在赞美你呢,并不是所有的人我都会喜欢的。”

“那我很荣幸,既然这样,你可不可以再往上加五十两呢?”

张冲急忙摇了摇头,道:“那不可能,这是两码事。”说着,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来,里面有一管毛笔,一方小黑盒,和一盒印泥,压在最下面的是与地上的一模一样的两张典契。张冲将木盒递给邓玉娘,笑道:“这可是正式的典契了,若再弄坏了,咱们这生意只能散了。”

邓玉娘没有搭理他,将那典契拿出来,又细细地看了两遍,这才拿起笔,蘸了墨,一张张签好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递还给张冲。张冲也签好印完手印,取出其中的一张,正要递给邓玉娘,却发现她竟然一直翘着手,应是怕手上的印泥污了衣服,便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一并递了过去。

“这是房契和钥匙,请你收好了,总有一天,我会收回来的。”邓玉娘冷冷地道。

“你尽管放心好了。”张冲却没有接,而是重新到了车窗边,伸出头朝外喊:“大河,拿二百两的银票过来。”大河将银票交到张冲的手里,他才缩回头来,转交到邓玉娘的手中,这才接过房契,看了看,连同钥匙一起装进怀里,笑道:“我希望你能早一天将宅子赎回去。”

“我会的。”邓玉娘咬着牙道:“请你下车吧,我们要回去了。”

张冲点了点头,却没有起身,笑道:“只要你答应,我可以再给你五百两银子。”

“滚!”

“这么激动真的好吗?”张冲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本钱越多,赚得越多,玉娘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而且,我的条件绝对有诱惑力,若是你赔了,我不收你利钱,把本钱还我就可以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可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一直派人盯着我,我就不能暗中观察你吗?你们家压根没有出什么过不去的事,但你却这么着急的要现银,而且连祖宅都顾不得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有大买卖要做,而且这个买卖是暴利,怎么样,带哥哥玩一把吧?”

“我没那么大的福气,有你这样的哥哥,我也没有什么生意要做。我就是好奇,你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不会那么好心的,赔了收本,那么赚了呢?”

“我不是个贪心的人。”张冲很真诚地看着邓玉娘,道:“若是赚了,我要五倍的利,只要二千五百两就好。”

邓玉娘轻轻叹了口气,笑了起来,道:“你还是适合去当土匪。”

邓玉娘家的那个小丫头轻盈地跳上车,摔了摔马鞭,马儿慢慢地朝前走了几步,调回头来,张冲举起手来,冲着马车道:“玉娘,再见。”

车窗子的帘子突然掀开了,邓玉娘狠狠地骂道:“你才是棕子,你才是大麻子,你们一家都是大麻子。”

“这是几个意思?”大河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声问张冲道:“什么棕子,什么麻子,乱七八糟的。”

“或许是她想吃芝麻馅的棕子了。”张冲悠悠地道。

“为什么要吃棕子?”

“这不是八月十五吗?”

“八月十五不是已经过了吗。”大河怪道:“再说了,中秋节不吃棕子,吃月饼的。”

“一定要吃月饼吗?”张冲摇了摇头,道:“她就喜欢中秋节吃棕子,怎么样吧,你去弄死她啊!”

双河镇来往的行商很多,没费多大力气,张冲便找到了一个要回易安的生意人,托他带信回去。信是提前写好的,用的是暗语,即使中途丢失了,一般人也不会看出什么来的。反正毛豆那边的事都定了,易安相对稳定,这边山上的事也基本上摆平了,信什么时候到,张冲就没有那么急了。

万利商行旗下的车马店可以将人送到任何山头的寨门下,这让张冲轻松了许多,在马车里舒舒服服地躺着,一直到了野鸡凹的山下。

张冲升任副队长的消息早在张冲动身离开鸡头山前就已经传过来了,受震动最大的却是杨闻。张冲下山后,杨闻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陈有和山猫本来就是蛇鼠一窝,周元是个老好人,哪边也不得罪,张行更是墙头草一样,哪边风来哪边倒,除了身边的弟兄,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他除了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发脾气,骂骂娘以外,也就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

山上的日子却好过了许多,陈有和山猫完全控制住了野鸡凹的局势以后,鸡头山大本营那边也大方了许多,要粮给粮,要饷给饷,大家有的吃,有的喝,更没有人理会杨闻了。

杨闻本来以为,张冲升任副队长以后,自己就彻底靠边站了,刚刚给赵戎写完请求调回亲卫队的信,陈有却主动找上门来,毕恭毕敬地给杨闻行了个礼。陈有反常的行为,把杨闻吓了一跳,心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厮又要玩什么花样?”但表面上总得过得去,便笑着还了礼,问道:“陈队副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陈有笑道:“又到了拔粮的日子了,这次鸡头山那边开恩,一下子拔过来三十担粮食,里面还有五担精粮,两担上好的面粉,特来请队长的示,要如何分配才好?”

兵马未动,粮食先行,这么重要的战略物资,陈有一直是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的,这次怎么会突然跑来请示自己呢?杨闻心中更加没有底了,只笑道:“这种事,陈队副看着办就好,不用来问我。”

陈有正色道:“队长才是怎么野鸡凹的一寨之主,没有您的话,谁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