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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前往防洪大堤途中,朝旭与魏副县坐在车上。

魏副县长:“您咋不要龙书记和牛县长陪同?”

朝旭:“副市长嘛!就用副县长陪啦!怎么?不愿意和我走走?”

魏副县长:“哪能呢!我求之不得哩!”

朝旭:“是吗?”

魏副县长:“牛县长昨晚交待我留在县里,说他今天要陪您下来。”

朱江:“嗯!牛县长是要求作陪,是朝市长点名叫你来的。”

魏副县长:“您认识我?”

朝旭:“嗯!认识啊!开会时不都介绍了吗?”

魏副县长:“您好细心!”

朝旭:“会上,副县以上领导就你严肃、不说一句话。再粗心的人也会有感觉。”

林杰笑道:“我咋没感觉呢?”

朝旭:“你呀你!因为—你没进入角色。”

魏副县长:“您洞察秋毫,见微知著啊!”

朝旭:“我知道你有话要说,他们不让你说,你也不会在那种场合说。”

魏副县长:“市长!先看牛光南讲的搞得好的那几个点吧!”

朝旭:“我也是这个意思,你带路。”

魏副县长对司机:“师父!往前四公里左右往左拐,顺那条砂石路上堤。”

马司机:“好哩!”

朝旭:“魏县长是本地人吧?”

魏副县长:“土生土长,大学毕业后我自己要求回来的,开始在县委办,后下去当了几年乡党委书记,前年在楚云市办事处,才调回县里不久,分管党群。”

朝旭:“贡奉桑梓,一步一个脚印,能这样很不错了。”

魏副县长叹了口气:“唉!选择错误,无法回头哇!”

朝旭:“为什么?”

魏副县长:“一言难尽啦!”

朝旭“嗯!云溪的防汛工作还是做得不错嘛!”

魏副县长侧过头看一眼朝旭,低着头:“嗨——!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朝旭的车在防汛大堤上,在魏副县长指点的地段停下,几人下了车。

朝旭:“嗯!不是说,每个危险地段有100人以上排查队伍吗?人呢?”

朱江:“更没有看到战斗在风口浪尖上的县领导哇!”

魏副县长:“还说储备了多少砂石、木材。您看到一堆砂石,一根木料了吗?”

朝旭眉头紧皱:“大相径庭啦!走!再看看其他地方。”

朝旭来到大堤一个工棚里,几个农民在玩扑克牌,朝旭与一个值班的农民交谈。

朝旭:“你们这里每天有多少人上大堤?”

农民甲:“天天有人。”

朝旭:“最多呢?”

农民乙:“最多有十几个人。”

朝旭:“只十几个人?如果发现险情怎么办?”

农民甲:“嗨!没关系,村长说,我们县是蓄洪区,垸子溃了就溃了,国家会安排我们的。”

朱江:“胡扯!”

几个农民不高兴地看了朱江一眼。

朝旭:“你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国家安排得再好,也不会比现在好啊!俗话说,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呢!”

农民:“我们有什么办法,材长是这样传达的,说是县里精神。”

朝旭:“我刚才看了几处地方,险象环生啊!”

一正在玩扑克的农民:“关我们什么事,村长说咋办就咋办,反正家里重要的东西都打了包,喏!存折带在身上了,只有屋背不走,溃了垸,反正国家安排。”他拿出存显示一下,赶紧装进口袋。

朱江:“市长!到别处看看。”

农民:“市长!哎呀!我的天啦!市长!”赶紧扔下扑克,站起来,看着朝旭。

朝旭笑道:“市长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们身后——。”

几个农民往后看了看。

朝旭:“洪水无情啦!”

农民:“是是是!你叫我们咋办?”

朝旭:“你们去一个人叫村长,去一个人把乡长、书记叫来,就说朝旭请他们。”

“我去叫村长。”

“那我就去喊乡长、书记。”

“王少爷和张鳖,你俩就守在这里。”

朝旭:“要快!我们在这里等着。”

两人出了门,议论。

“市长!我说在哪儿见过啰!”

“电视里呀!”

不一会儿,大堤上一阵摩托车发动机响,两台摩托车往工棚疾驶而来,第一台是乡长和那农民,第二台是书记。

材长,村支书与农民甲徒步赶往工棚。

乡、村领导进到工棚。

乡党委书记:“朝市长!您好!哦!魏县长也在这里。”

朝旭“贵姓!”

乡党委书记:“小姓何。”

朝旭笑道:“河!难怪不怕水啦!这里叫金桔乡?”他看了眼魏副县长。

魏副县长点点头。

朝旭:“魏县长!您看——!”

魏副县长:“立即向各村发出通知,从河套村至黄水坝,每公里不得少于一百人,日夜轮流排查。另外,大堤三百米不得少于到5个立方米的木材,立即开仓运材料。矶凌、刘家坳、张村三个地段,要有乡领导坐镇。乡政府立即设立防汛值班室,4小时值班,值班电话告诉县政府值班室。”说完,看了看朝旭。

朝旭严肃地:“魏县长的安排就是我的意思,请你们马上组织落实。从现在开始,出了问题由乡党委、乡政府负完全责任。”

何书记:“请领导放心!我们马上组织落实。”

魏副县长:“市长!您还有什么指示?”

朝旭:“抓紧!时间就是人民的生命财产,就这样!”

朝旭与魏县长一行又走了几个地方,情况大体如此。回县城的路上,朝旭显得非常严肃。

朱江:“想不到哇!这几个最好的点都是这种情部况,其他地方可想而知。一级政府竟然对人民的生命财产视同儿戏啊!”

魏副县长:“他们早就有打算了!”

朝旭一怔:“什么打算?”

魏副县长:“现在不好说,他们会向您汇报的。”

朱江:“蓄洪?”眼盯着魏副县长。

朝旭向朱江挥了挥手,意思不在逼魏,说:“还是听了汇报再说吧!”

魏副县长看了眼朝旭,又看着车外,叹了口气,说:“唉!欲盖弥彰啊!”

朝旭看着车前,坚定地说:“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朝旭的小车云进了溪县城关镇,来以翠微宾馆大院停下。

早已迎候在宾馆大厅前的县长牛光南、书记龙达理和几个县领导,笑容可掬地走了出来。龙达理上前赶紧打开车门,朝旭从车上下来,其他人也下了车。

龙达理:“市长辛苦了!”

朝旭笑道:“等了很久了吧!”

龙达理:“哎!没事!没事!”

朝旭:“以后别这样!吃顿饭兴师动众的,谁先到先吃嘛!”

龙达理:“那怎么行!市长初来咱们云溪,今天是为市长接风啦!”他看了沉默不语的魏县长一眼。对其他领导“到红霞厅。”

朝旭笑道:“红霞厅?”

龙达理“红霞万朵百重衣呀!”

朝旭:“哦!翠微宾馆,可不是,帝子乘风下翠微,好么!肯定还有‘斑竹厅’‘九嶷厅’‘白云厅’‘芙蓉厅’啦?”边走边问。

龙达理:“市长博学多才,正是正是!不过没有斑竹厅。”

说着话,来到“红霞厅”

龙达理“市长您请坐!诸位请坐!”

朝旭:“没斑竹厅?嗯!我请客也不会进斑竹厅。笑着进去,哭着出来。哈哈哈!”他回头再看魏副县长。

只见县委办姜珊主任给魏说了几句。

魏副县长仍低着头走了。

朝旭微笑着的脸,徒然沉了下去。

他的心情异常沉重,但并没有立即表示不满和发表自己的看法。他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对如此严重的问题,不是发顿脾气就可以解决的。再说,他没有当众给人扫面子的习惯。与几名县领导一起步入宴会厅。

晚宴是丰盛的,他没想到县一级宾馆还可以办出如此高规格的宴会,菜肴是当地的,酒水却是省城以上水平,物质流通之惠也。朝旭微笑着面对眼前的美酒佳肴,面对比自己还自然的县太爷们,并不推辞,也无责难之意。他在华宇多年,也经历过不少高规格的场面,他并不象某些领导那样,对下属的接待过多的指责,以显示自己的正派廉洁,而结果使下属处于难堪境地。他仍象那年去军恳农场处理纠纷一样,尽管心里不轻松,话语也不多,但仍笑逐颜开地享受着。宴席上,朝旭注意到魏副县长没到场,他问:“魏副县长呢!”这时,县委办一个女主任答腔道:“魏县长有点急事,回家去了。”朝旭也就没说什么了。

县太爷们开怀畅饮,朝旭仍遵循自己的三原则,喝酒吃菜,并对林杰说:“小林!关照下马师父,不出车了,喝点酒没关系,到家了,不要辜负了东家的美意噢!”

林杰:“好嘞!马师父,您来点酒。”

马师父:“不喝不喝!回家再喝。”

林杰:“市长不是说已经到家了吗!您就来点儿吧!”

司机拗不过,只好接受。

朱江是个聪明人,白天在现场看老板沉闷的情绪,与现在的若无其事,有些大惑不解,自己也不敢冒然揭开盖子,朝旭也无任何暗示,俩人对云溪防汛上存在的问题都只字不提。县太爷也知道了这位市领导白天的活动情况,所有陪餐人员中,没有一个陪同他到堤坝察看,魏副县没来参加宴会,对他活动的具体内容、态度不清楚。但从朝旭在宴席上的表情来看,并无什么异常。开始满头雾水,继而认为,当下官场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当官的不打送礼的,我们如此招待他,盛情之下,谁会叫真?

被云溪人称作才子书记的龙达理,在宴会上最为活跃,尤其是几杯酒下肚后,那斗酒诗百篇的味道就遏制不住了。今天的酒宴是云溪的最高规格,朝旭虽身为副市长,但龙自以为他在云溪是老大,是这里的主宰,来到他的地盘上,就得按他的规矩办。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大官不一定有才学,地市以上的官他见得多哩!他还没有几个看得上眼的。朝副市长何许人也?那也得拭目以待。他今天不给我老龙面子,下乡不要他这个一把手陪同,自己点了个副县长就走了,那么好吧!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张皮。你给我一个下马威,难道我就眼睁睁地忍着?

中国传统酒文化的特色之一就是诗与酒的不解之缘。

在古代文人那里,有酒必有诗,无诗酒不雅,无酒诗不神,白居易作有关饮酒的诗,就有800首,酒能激发诗人的创作灵感,诗能增添饮酒的高雅情调,酒和诗就像是一对姐妹花,彼此依托,相互映衬。人们从酒的世界中寻找到了一个自信、自尊、自爱、自立的富有独立人格的自我;同时,也在酒的世界里,到了一个不受束缚、不受限制的自由天地。酒过三巡,龙达理便出现了后面这种感觉。他开始还有些畏惧朝旭,认为他是副市长,一句话不当,可能就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言行比较谨慎。可喝了几杯酒以后,他的胆量大了。他不时看看坐在首席贵宾位置的朝旭,他温文尔雅,慈目善目,看上去一副诚实君的憨态。龙达理想,以往那些到云溪来的大官儿,我看并无什么真才实学,这朝旭我看也不过如此。想到这里,他端起酒杯,试探而又礼貌地对朝旭说:“朝市长!我代表云溪五十万人民欢迎您的到来,敬您三杯酒好吗?”

朝旭也礼貌地端着酒杯站起来,笑道:“行啊!你是要我换成小杯?”

龙达理点头,说:“这叫三杯通大道。”

朝旭:“可是我从来不用小杯呀!习惯用大杯一次性斟满,不再添加,这样,自己就好掌握一个量,一斗合自然嘛!”后面几个字一说出,龙达理不禁打了个冷颤,想不到朝旭既坚持了用大杯饮酒的原则,又从容不迫地对出了下一句诗,天衣无逢。两桌的人包括服务员,都放下餐具瞪着眼睛看着他俩。

龙达理不想在自己属下面前认输,他笑了笑,说:“尊重市长的习惯,我先干为敬!”说完一口把酒干了,朝旭也同时干了。龙举起空酒杯对朝旭说:“我这人可谓性豪业嗜酒哇!”

朝旭坐下来,放下酒杯夹了箸菜,边嚼边回道:“我呀!平生无假,嗯!……。”龙达理以为朝旭说不出下句,得意地看看本桌的用餐人员,又看看另一桌的人,刚打算给朝旭讲出下一句,朝旭对他一扬手,接着往下说“这叫做嫉恶怀刚肠!”龙达理心中有病,听了这句,差点没吓出一身汗来。朝旭并不想在这种场合显示自己,对龙达理的卖弄与挑衅也不高兴,他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平淡地说:“想不到开君一壶酒,却不能……。”他看了一眼龙达理,等待他说出下句,龙一时紧张,想不出下句,朝旭于是接着说“嗨!想不到,却不能细酌对春风呐!”

龙达理一脸通红,吓得赶紧从服务员手中接过酒壶,要给朝旭斟满酒,并陪笑说:“朝市长天才,文思敏捷,龙某并非班门弄斧,不过以此为首长助酒兴。”坐在边上的林杰连忙阻止道:“龙书记,市长不会再添酒的。”

龙达理笑道:“哦哦!忘了!”

朝旭看着他那不自然的劲儿,也不想让他难堪,自己拿着酒杯站起来对两桌的人说:“我代表我们一行人,谢谢云溪县委、政府的热情款待,也代表楚云市政府向你们,并通过你们向全县人民问好,干了这一杯!干!”

两桌的人全都站起来,异口同声说“干!”朝旭顺手和龙达理碰了一下杯,一口干了坐了下来,大家也随之坐下。

朱江坐在一边有些忍不住了,对龙达理说:“龙书记啊!从你这个名字看,应该是通情达理呀!你怎么能给市长摆起鸿门宴来了呢?”

龙达理一听,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懂规矩的做法,一脸涨得通红,全桌的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他赶紧自我解嘲地说:“今天朝市长来云溪,我喝得非常高兴,于是……。嗨!不管咋说,我输给上级领导是光荣的,至于作法不妥,我现在自已罚三杯酒。”说完,一连给自己倒了三杯酒干了,仍显得很难堪。

林杰也很生气地瞪着龙。

朱江轻藐地对全桌人大声说:“我们朝市长原来是有名的民营企业家,不仅能力超凡,而且知识渊博,古今中外无所不通,你们谁不服气就……。”

朝旭忙打断朱江的话:“嗳----!老朱啊!你说些啥呢?我今天又不是到这儿打擂考举子来了,再说,‘古今中外无所不通’那还了得!”说得大家哈哈大笑,只有龙达理低着头抽闷烟,朝旭很有些过意不去,他说:“今天龙书记高兴,我也很高兴,酒席筵前不分大小,只有酒令,酒令如军令嘛!所以,我刚才是按这个传统习俗,接了龙书记的招。现在也轮到我做一次祭酒官行吗?”

大家热烈鼓掌,说:“好!”气氛马上从沉闷中转了过来,亲切而热烈。

朝旭笑容满面地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亲切地看了一眼大家,从容地说:“我国的酒令五花八门,大致分雅令和通令两大类。见于史籍的雅令有四书令,花枝令、诗令、谜语令、改字令等。我们今天就玩个雅令中的诗令好不好?”大家都说:“好!”可不少人并不懂,要求朝市长讲解一下。朝旭说:“我也是半瓶醋,略知一点皮毛,比喻‘春字诗令’,就是从我开始,每人吟诗一句,要求‘春’字在句首,合席依次下吟,如‘**一刻值千金’、‘春城无处不飞花’。也有要求每人吟诗一句,第一人所吟之诗句必须‘春’字居首,第二人所吟之句春字居二,依次而降至‘春’字居第七字后,再从头起。如‘春城无处不飞花’,‘新春莫误由人意’,‘却疑春色在人家’,‘草木知春不久归’,‘十二街中春色遍’,‘昨夜日日典春花’,‘诗家情景在新春’。”

即时,全场热烈鼓掌。

朝旭接着往下说:“我们现在云溪,那么就以云字为令,按第二种形式吟。我的第一句是:‘云想衣裳月想容,’该谁啦?”大家都说:“该龙书记了-----!”龙达理不愧是才子书记,接道:“白云深处有人家。”轮到县长牛光南,他想了半天,想不起来,随口大声说了一句:“我们云溪好地方。”众人大笑,他红着脸争辩说:“不是说,只要那个‘云’字在第三位就行了吗?”朝旭打算让他过,龙达理不依,说不是诗句。只好罚杯酒。接下去也有吟得上来的,也有罚酒的,闹腾了一阵子。

朝旭见大家慢慢安静了,他也不再出题,坐下来喝了一口酒,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酒这玩意儿,是我们中国饮食文化中的一大门类,几千年来,人们把酒色才气视为人生风采有四大特征,英雄本色。且不要说这样形容是否确切,但酒在中国文化中所占有的地位是相当重要的。所谓无酒不成宴、无酒不成诗、无酒世无英雄,无酒便无丰富的人生,精彩的社会等等,这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不管你走进哪个城市,最豪华显目的就是宾馆酒店,中国差不多所有的大款,都是从酒店这个诱惑力最强的事业发迹的,中国人心中最传统最重要礼品,也莫过于酒。试想,今天这个宴会如果没有酒,大家是不是默默地吃饭早就离开这里了?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气氛呢?彼此缄默、沉静、象吵了架似的,吃完饭碗筷一扔,走了!所以,酒这东西又是渲染气氛、增进友谊的交际液。本人也颇爱杯中之物,既是才参加工作,手上没什么钱,也是‘得钱即相觅,沽酒不复疑。’为什么要喝?说不清,也不存在什么一定要通过喝醉酒,在精神上进入了一个与天地万物合而为一、与宇宙大化同生共死的涅槃境界。最早,我觉得一个男人不喝酒,不抽烟不象男人,人家南宋时的李清照是个女的,她的词中动不动就“东篱把酒黄昏后”、“浓睡不消残酒”、“险韵诗成,扶头酒醒”、“酒美梅酸,恰称人怀抱”、“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可算酒中巾帼了。我们看过大型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它的主题歌就有“一壶浊酒喜相逢”,从而引出一大批人们景仰的英雄豪杰。曹操煮酒论英雄,关云长温酒斩华雄,吕布酒醉白门楼等等,无不是美酒英雄气,英雄酒是魂。甚至梁山英雄干脆把自己简称为酒家。酒的作用亦文亦武,文学艺界也莫不如此,正是酒,使诗人逸兴遄飞,追风逐电;正是诗,使美酒频添风雅,更显芳泽。但是,酒能成事,也能败事。历史酒能成就大事者的很多,代表事件如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三国周瑜借酒传书,蒋干中计;李白醉酒戏玄宗;还有王羲之醉笔走龙蛇,写下了名传千古的《兰亭集序》等千古佳话。然而,因酒误事的事件确也不少,我就不再举例。饮酒既是人间一大乐事,任何人都可以享受。不过,一定得把握一个度,尤其是领导干部更要时刻注意到这点。什么是度?从我自己的经历有四点,即:留有余地---适量;审时度势---适时;见好就收---适中;皆大欢喜---适当。过量饮酒伤身,时候不对误事,比喻我们当前面临着抗洪救灾,一旦发生险情,随时要进入指挥状态,结果你醉得不省人事怎么行?另外,美酒喝得微醉止,否则,便会失言、失态、失行、失德,形象可憎。最好的结果是:高高兴兴开始,快快乐乐结束,杯盘狼藉、不欢而散,甚至乌烟獐气,有害初衷。赌酒呈强,愚昧无知,最终必然两败俱伤……。”朝旭的酒论,使龙达理大为震撼,此时才感到自己是名副其实的夜郎,天外有天哪!他显得很学生,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龙达理高举双手鼓掌:“好!朝市长的酒论,深入浅出,寓教于中,令人耳目一新啦!”

大家都都热烈鼓掌。

酒席渐近尾声,县领导已经有几位喝得有些醉意。

朝旭仍保持正常状态。他抽着烟,与龙、牛二人轻松地聊着—

朝旭心里却在琢磨,他们成天都在干些什么?想些什么?场面上跃武扬威,工作上一塌糊涂。难怪凤玲说,现在的干部精神在酒席上,大话在讲台上。眼前岂不就是,嗯!下一步该点击一下他们了。

牛光南:“市长,您今天劳累一天了,五楼有桑拿,是不是……?”

朝旭:“光南!不用啦!大家回去抓紧洗洗,达理!”

龙达理:“噢!您有什么指示?”

朝旭起身,边往外走,边问林杰:“几点了?”

林杰:“快8点了。”

朝旭对龙达理:“这样吧!九点半钟,我们开个小会,把我与朱厅长白天看到的情况,给大家通报一下。”

龙达理略微点头,他拿起小餐巾擦了擦嘴角,往桌上一扔,对众人大声地:“大家回去洗把脸,九点半钟,副县长以上到常委会议室开会。”

众人一听,用有些不情愿的傻眼望着龙。

龙达理看了一眼快走出门口的朝旭。

大家会意,低着头知趣地默默走出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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