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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苍狼族!

呼延即是得了传唤,跨步行至正殿玉门处,便无需再呼吼求见,昂然推门而入。

石殿透亮,呼延推门向内望去,便见罴高高端坐石座上。虽说今夜是贵客来访,亦不见他有丝毫慌张,此时似在闭目养神,静等呼延来到。

呼延直行到石座下那石阶沿,才单膝跪地,垂头沉吼。

“呼应召来见主上!”

听得这声沉吼,罴才缓缓睁眼,那对碧色熊目犹如珍宝夜明珠,灯火中透着碧色幽光。他坐直熊躯,自石座上起身,重步走下石阶,在呼延面前伫足片刻,雄躯昂藏,隐有窒息般的压迫之气。

“今夜不准乱语,紧跟在我身后!答应我,便带你去看看场面!”

呼延重重喘息两声,将头颅垂得更低,面上隐有兴奋之色,高吼道:“是!呼谨记主上之令!”

“唔……起来吧!”罴将一只熊掌搭在呼延肩头,擦身而过,率先跨步走向殿门,“从现在起,记牢该记的每一头战熊,我相信你懂得!”

“是!”

沉吼应诺之后,呼延站直熊躯,与罴稍离一步,紧跟在他身侧。

两熊出了这石殿,下得殿前石阶,便循着大道向深处行去。

这大道正前方,乃是一座愈发高耸巍峨的石殿,比罴所居那石殿大上十倍不止,周遭均是上佳玉石堆砌,雕刻有熊首、熊掌,玉璧更雕凿出一幅幅精美鲜活的壁画,似是描绘万族厮杀的场景。可惜壁画仅为彰显战熊骁勇善战、战无不胜之景,恐怕与历史相比,依旧偏颇甚多,有失真实。

罴与呼延阔步走到这大殿之下,便见无数人族仆役往来奔走,如蚂蚁般密密麻麻。人族仆役围拢之处,正是两尊偌大玉石座,通体朦胧隐有赤色,如同玉石内有血水流转一般。玉石面打磨圆润,雕有草木、走兽形象,那战熊浮雕依旧高高在上,俯视苍生。

这两尊玉石座,一尊稍大一尊稍小,呼延一看便知,想来那稍大的玉石座,是给斯瓦匹剌家的家主起的行座,而稍小那尊,自然便是预备给罴的行座。

呼延脑中心念灵转,倒是想到了其他事情。

曾听罴有言,当今斯瓦匹剌家的家主起,膝下有上百亲子,罴便是起最小的儿子。如今斯瓦匹剌家的局势,仅有四头战熊对下任家主之位相互竞争,起的儿子裕、忌、罴、梁。

分管三司的起长子裕,第九子忌,还有后来居上,从二兄手中抢来狩猎司、豢兽司,如今亦分管三司的罴,甚或再算上仅余厨司的二子梁。

现下长子裕、九子忌、幼子罴,手头均分管三司,看似势均力敌,其实不然。

便如今夜这般,贵客来访战熊族,此乃族中大事。但如今大殿下仅见两尊行座,又唯有罴应召而来,显然今夜待见贵客,起仅唤幼子罴一道前去,未唤其余子嗣同去。

显而易见,四熊之中,还是罴略胜一筹,独得父亲恩宠。仅此一点,无论是长子裕、九子忌,抑或早已失宠的二子梁,都不如罴甚多。

忽而悟通其中关窍,呼延暗自欣喜。

他虽是佯装黑熊,伺机潜伏在这斯瓦匹剌家,假装忠诚与罴,但好歹也得摸清形势。倘若跟了个失势的主子,他亦难有好日子,前途暗淡无光。而罴此时却正得宠,前途光明远大,呼延正好潜伏在其身侧,便能刺探出更多信息,更好细细谋划日后之事。

正思量间,石阶上大殿透出一抹强光,却是殿门大开,有三个拉长的偌大黑影攒动扭曲。待呼延仰首,便见到石阶上出现了三个黑毛熊脑,当中那鼻头有白斑的,便是斯瓦匹剌家的现任家主起。

罴悄然用臂肘撞了呼延一下,似有点醒之意,这才单膝跪地,扬声沉吼。

“罴拜见父亲主上!希犁叔叔!婺剧叔叔!”

幸得罴暗中点醒,呼延及时随他单膝跪下,垂头噤声以示臣服,没有失了礼数。

他无需出声,便用余光乱扫,隐约见到石阶上三头黑熊跨步而下,均是隆隆大笑有声。

“罴!我最宠爱的儿子!还是你最懂得礼数!”起沉吼一声,走到罴面前,伸出手臂将他扶起,面露满意的笑容,忽又沉吼道:“待会儿要是见到屈臣家,你也不可因为尹拒绝了你,就对他们家的战熊鲁莽冲撞,让那苍狼族的狼崽们看了笑话!”

似是听到“屈臣家”和“尹”这两个词语,罴略微皱眉,却还是恭声应诺,“是!父亲主上!罴定会遵守规矩!不会侮辱了我们斯瓦匹剌家的威严!”

“哈哈!这才是我起的儿子!”起扬声大笑,才见到随罴一道起身的呼延,上下打量一番,沉吼道:“这就是你新招的食客呼吧!昨夜在你殿里闹得欢腾,倒也是好本事!有资格陪你去见见世面!”

呼延咧嘴大笑,丝毫不见怯场,微微垂头沉吼道:“多谢家主隆恩!”

起眯眼瞥了呼延一眼,才似有些另眼相看。朝呼延稍作颌首,起折身隆隆长笑,跨步走到玉石座前,扭身端坐上去,朝罴招手沉吼道:“罴!过来!坐到你的行座上!我们该启程了!”

罴沉吼应诺,立刻走到那稍小的玉石座前,屈膝坐得脊梁笔直,目不斜视,姿态端正之至。

他不仅是起的儿子,如今更在斯瓦匹剌家分管三司,乃是自有权势的显赫身份,自然要安排行座。至于尾随着起的那两头黑熊,名为希犁和婺剧,却未得行座。两熊与呼延露笑示好,跨步走到起的行座旁,垂头伫立。

呼延乃是新嫩,当然更不会有自家行座。他倒也聪慧,无需罴召唤,学着希犁与婺剧的模样,垂头站到罴的行座边,这才符合他近身侍卫的身份。

“走吧!”

待得起一声沉吼,两尊玉石座下的数百驮人立时站直双腿,驮负着行座上起和罴,似缓实快行上了大道。

呼延紧随在罴的行座旁,昂首挺胸彰显威风,跨步如有风啸之声。

待一众队伍跨出府门,正见得呲溯值守门前,此时与其余三熊守卫早已单膝跪地,对起和罴示意臣服。呲溯抬头便见到满脸得意的呼延,却也不敢当着起与罴的面滋事咆哮,登时呲牙咧嘴,朝呼延面露狰狞凶恶之色,神色恐吓一番。

呼延高高昂起头颅,斜眼俯视跪地的呲溯,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

行至呲溯身侧时,他佯装无意重重跺脚,踩在呲溯脚趾,犹自碾动几下,这才咧嘴露出笑意,愈发得意洋洋,紧随罴的行座走下石阶,扬长而去,哪还管呲溯那怨毒扭曲的模样。

呼延与呲溯之间的隐晦交锋,自然无熊较真,均是佯装未见,任由他去。

出了府门,沿街已有早出游荡的战熊,见到斯瓦匹剌家的玉石行座,均是在街边垂首驻足,噤寂不敢出声,以显出对这战熊族权贵家族的敬畏。待斯瓦匹剌家的一众黑熊离去,街边战熊才敢行走聚集,小声沉吼议论所见之事,甚是好奇。

两尊行座速度极快,转过斯瓦匹剌家门前这条街道,便见一条大道,青色玉石铺路,笔直宽敞,可供二十头战熊并肩而行,实在堂皇霸气。

呼延常在城中悄然走动,自然知道这大道正通向王族居住的宫殿,算是真正的王道,寻常时候亦不准战熊在其中行走,乃是王族专用。即便是斯瓦匹剌家这般权贵家族,也唯有在得到召唤之时,才能踏足其上,前往王族宫殿。

又前行十余公里,前方忽而出现三尊紫色玉石行座,一众七头黑熊转入这王道之上,恰巧停在前方。

呼延就在罴的身旁,察言观色十分方便,便见那三尊紫色玉石的行座才出现,罴立时凝神望去,一对熊掌握紧扶手,似乎有些激动之色。

那队黑熊行到王道上,停在前方似在等待呼延等熊近前来,离得尚远,起已然隆隆大笑,扬声高吼招呼道:“屈臣家的趋家主!倒是遇得极巧!”

迎面最前方的紫色玉石行座上,那头额间一条白线的黑熊稍微坐正熊躯,面朝起咧嘴露笑,沉吼道:“是啊!斯瓦匹剌家的起家主,我们一道进去吧!”

“甚好!甚好!”

听得起爽朗大笑作答,两队黑熊缓缓并在一处,朝前方巍峨宫殿群落而去。

“趋!你说这苍狼族派来使节,所为何事?”

起与趋的行座齐排并行,听到起随口发问,趋稍作沉吟,谨慎沉吼道:“这可猜不准!不过苍狼族与我战熊族疆土连着一小块,算是我战熊族的友族,往日却也甚少走动,这番前来的意图,必有诡异!”

“我倒是听说,前些年苍狼族被某族抢了一块疆土,这次来我战熊城,恐怕是想开战,才来寻求援助的吧?”

“这就不好说啦……”

两熊似是随意交换了两句意见,谁也没有深入探讨的意思,点到即止。待趋隆隆沉笑,言语含糊难明,起便也不再多问。

他扭头瞥了一眼,恰见到自家儿子罴,正在偷眼望着身边紫色玉石行座上那头冷艳的漂亮母熊,一副踟蹰激动的模样。起不禁皱眉,朝趋沉吼出声。

“趋!连这等重要场合,你也带着尹来!莫非你们屈臣家……想要培养一头母熊接任家主?”

(为了增加曝光率,每章要间隔六个小时,下一章估计要到零点前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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