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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兴记 第二百六十八 落水红尘染江混

东兴记 第二百六十八 落水红尘染江混

东兴记 第二百六十八 落水红尘染江混

那嫣嫣听得这一句,哭的更大声了,朝雾俯身搂住她道:“相公莫要吓坏了女孩子家。”

嫣嫣听得这一句,却是浑身一颤道:“主子几时失了身?”

朝雾红着脸道:“哪,哪有,只是这位……这位眼下是大相爷了,才这么称呼的。”

嫣嫣自是那聪明人,听得大相爷三个字,便知自家主人大约已是投靠了这位高人,心头顿时五味陈杂,她虽因青峰失了身与杨剑,但她却也是认了,毕竟是自家先招惹了这高人徒弟,她坑蒙拐骗碰上这钉满钉子的大钉板没死已是谢天谢地了,眼下看来,这位高人倒不是真个有杀害之心,倒也无性命之虑,这心态一转,她性情顿时大变,扭捏着换好衣衫,对着青峰一拜道:“奴婢拜见相爷。”

这下倒是轮到青峰讶异非常,这嫣嫣前一刻还是苦大仇深委屈万分的模样,此刻风貌却是乖顺无比,他倒不由起了几分心防,甚至想把她拿来抽神炼魂看看,这究竟是魔还是人,不过想了一会儿他便释然了,若非有这般性子,也不可能助朝雾保住这般家业,论世间奇女子,有那冷若冰霜貌若天仙的,有那姣好乖巧婀娜丰满的,有那才情无双性如烈火的,但似嫣嫣这般却又是这奇女子中别样风情。

不过青峰只是赞叹这女子隐忍,倒不是真个欣赏,他咳嗽一声道:“我须得这太平宫财账和人账,得安排些事宜。”

嫣嫣咯咯一笑道:“哪能劳烦大相公自家操持这事,但要如何,与奴婢说便是,自当安排妥当。”

嫣嫣不肯将这太平宫交出来,青峰倒是未曾想到,故是转以冷峻之色问道:“怎么?你还不服气?”

“奴婢怎敢。”嫣嫣盈盈一拜道:“只是自古大相公皆是纵横捭搁之略,不闻有做领兵的都统的,也未有屈尊做账房先生,要兵,自可问上将军,要物,那也只需问计相,奴婢不才,也在公主手下做个长久的书记,盘算些物件,点卯些兵马,也不算什么麻烦事。”

嫣嫣此话决绝,但青峰却看不出她有什么依仗,正思量这女子作何想,嫣嫣见青峰面色依旧,继续道:“大相公道法通玄,但依奴婢愚见,与这东天一些绝顶的人物却是比不得,我太平宫若欲开疆拓土,纵使兵马亿万,也需有高人镇压国运才是,大相公当自勤勉,不可弃了修行。”

这话却是神来之语,叫青峰猛然一震,他不由心道:“小娘皮他心通不成?”

嫣嫣所言却是他所想,他本觉要助朝雾夺天下没个百来年功夫也不可能有几分成就,便想先聚敛此地财宝全力修行,待自家底气足了再算计开疆拓土之事,于是便寻借口讨东西,谁想却叫嫣嫣看出心思来了,他如何不惊?

青峰这厢漏了面色,嫣嫣心中暗喜,追述道:“嫣嫣虽不才,但也不敢以这些俗务坏了大相公修行,故是如此,绝无他意,大相公世之俊杰,当明事理。”

这话就没差指着青峰鼻子说:“你一个求长生的掺活什么战事政务,老娘横竖让你吃饱,饿不死你全家,乖乖修你的仙去,这事用不着你管了。”一时间说得青峰不能言语,不过他心思却是清明,念头飞转一番,微微一笑,便捻出一道冥王火符打了去,这冥王火符霸道无比,嫣嫣心底是有几分怕青峰的见得这手势,急忙要退,但此时却怎来得及,当下被这火符强占了气海。

青峰看着嫣嫣惊慌失措,似要运转法力逼出这符箓,便微笑道:“这是我独门秘法,你莫要动除咒的心思了,我方才只道朝雾不曾好好管过太平宫才惹出这事端,想不到你是一女中英雌,既然如此,我倒也不必为那些芜杂之事费心,这太平宫以西,最近的荆南王似是颇好下手的人物,你且拟个方略与我看看。”

“小婢与那荆南王知之甚少……”嫣嫣方要出口推辞,青峰却将走马灯一抛,扔了下来道:“这人叫姚凯,乃是殇帝手下一个小人物,但与荆南王相交甚厚,你且看个详细,再与我说来。”

嫣嫣经得青峰这番手段,已知自家没有退路,硬着头皮看完了这姚凯的回忆,略思量了一番道:“这荆南王无甚本事,只是个吃喝玩乐为主的人物,所占也是颇小的地盘,只得几座城,百来万人口罢了,若是有一百羽军,便可轻易拿捏,但这百来万人口须得不少凡人军士管着,我等也需先攒齐了凡人军士才行,这荆南王倒是其次,以大相公手段,拿捏倒是轻易地很。”

“呵呵,我要清修,你怎还要我出手?”青峰刁难道。

“大相公息怒。”嫣嫣笑道:“哪须得大相公出手,且叫奴婢这便宜官人的师兄弟们同去一次,便可高枕无忧。”

“好好好,你带我弟子去,或取那厮头颅来,或取活人来,或取降书来,我便在此静候嘉音。”青峰一伸手,五道金光从那指尖飞了出去,却是五份密信与他那五个在外的弟子嘱咐了一番。

“奴婢略做些准备,暂且告退。”嫣嫣一礼,便扯了杨剑走了。

那嫣嫣扯了杨剑走,不及多远,那杨剑便甩开她手道:“你扯我作甚?”

“你不是大相公的弟子么?”嫣嫣回了他一眼道:“怎么?打算违抗师命么?”

“要我我们师兄弟六人去和荆南王动手?”杨剑皱了眉头道:“你当我是瞎的不曾见见走马灯?荆南王有一千羽军,虽是没什么大能,但蚁多咬死象,我们一共才七个人,如何是对手?”

“山人自有妙计,你不需多问。”嫣嫣冷然道:“我总不会自家寻死还拖累你们六个的。”

“你这女人心计不小,我可不信。”杨剑初见这女子便吃尽苦头,如今虽讨了本利回来,却总是有几分惶恐,故自是不敢信他。

嫣嫣面带几分委屈道:“人都被你污了,却说我有心计害你,我都被大相公下了禁法,这般都让你吃了去的鸭子,还能反口咬你不成?”

听得这事,杨剑面红耳赤道:“是你上来抱我的。”

“古有君子,怀春不乱,你可好,吃干抹净了,却来怨我!”嫣嫣怒道:“你可算个男子?”

“自是算得!”杨剑听他这口气,便硬着头皮道:“我又不曾说不要你,师傅也是认了的,我何曾反悔?”

“人道夫妻同心,如今我入得你家门,为你师父奔走,你却还想我不是……呜呜呜,好生淡薄的男人。”嫣嫣说着居然掩面扶着杨剑哭闹起来,杨剑性子单纯,又少见女人,见得嫣嫣这般模样,登时慌了手脚,羞愧不已。

“师弟好生风流,这么快我便有弟妹了!”

这两人人正闹,却有人一声呼,落在了二人身前,正是黄天逸,那黄天逸也天生缺根筋,见得嫣嫣抱着自家师弟哭,却是一脸不快道:“新婚燕儿怎就哭哭啼啼,师弟,可是你欺侮了弟妹?”

“我哪有这本事!”杨剑一脸苦相道:“师兄你莫取笑,这是师父强给的,我不曾……”

“呜呜呜,毁了人身子怎不认了呢!”嫣嫣不及杨剑说完,却将他一推,反扑向了另一头的黄天逸去。

“呔,你都是我家二师兄内人,怎就这般不分是非,莫要去扑大师兄。”

只听得一声惊喝,却又一道匹练扫来,将那嫣嫣一拉,往杨剑身子上甩去,这出手的乃是老三胡岳,这根百丈绫乃是他在老二处讨得炼凌风真空诀,小成后自家祭炼的一个赝品,威力倒也不差,那嫣嫣不防之下,便被卷了去,丢进杨剑怀里。

“大师兄心肠宽大,可莫要被人算计了。”胡岳之后,剩下三人也一并而至,说话的却是萧海林。

黄天逸此时才回过神来,对着嫣嫣骂道:“贱婢,竟敢离间我兄弟!”

“大师兄,你这一犯嗔,却是连二师弟也骂了。”齐垣开口道:“师傅说他二人已成周公之礼,贱妇之夫岂不是贱人,罪过罪过。”

“是是是,是和光头师弟说的一般,罪过罪过,老二,对不住啊。”黄天逸闻言登时面红了不少,心知自家这缺根筋的话却是连兄弟也辱了,忙与杨剑唱了个大喏,算是赔礼了。

嫣嫣使计不成,心知自家要坏青峰这六个徒弟情谊已是不能,今日被人说破,日后此计再出,怕是已派不上用场,但也不好立刻换了面孔,只得趴在杨剑怀中,呜咽了半日,这才转过起来道:“诸位叔叔,方才嫣嫣乃是悲情所致,莫要怪嫣嫣失了礼仪。”

黄天逸笑道:“不怪不怪,人总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弟妹莫要介意。”

黄天逸领了个头,胡岳也是一礼道:“方才鲁莽,嫂嫂勿怪才是,只是男女之防,便是我修道之人也该谨慎,莫要坏了名节才是。”

“小弟不知详细,特向嫂嫂赔礼。”萧海林面色转变也是极快,这厢躬身一拜,倒是颇有几分诚意。

齐垣只是合十一礼,并不多言,唯独石须磨却是冷冷淡淡,毫不为方才之事所动,待到这时才冷冷问道:“师尊说要随二嫂去收服一人,二嫂可有成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