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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自古套路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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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到胡宇家,田松原出了电梯,走在楼道里,还没敲门,就听到里面胡宇和萧晓吵得不可开交的声音。

\t“我怎么知道你那些破卡都是跟姗姗买的?你买那些破玩意儿干吗?”

\t“姗姗一天到晚在用田松原的钱!所以一点地位都没有,我当然要援助她啦!”

\t“废话!你不是也一直在用我的钱?你买那些破卡的钱也是我的!”

\t“用你的钱怎么了?用你的钱怎么了?男人天生就应该给女人钱用的!”

\t胡宇愣了愣,“啊!哈哈!你终于说出来了!男人天生要给女人钱用的!是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t“你没看到每张钞票上印的都是男人的头?什么时候上面印女人的头我就给你钱用?”

\t屋子里,萧晓冲着胡宇没头没脑地大喊。

\t“……”

\t趁着胡宇被这句话震得大脑休克,一时张口结舌的当下口,萧晓大举反攻。

\t“凭什么男人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就算风流?凭什么女人在外面多玩玩,就嫁也嫁不出去?”

\t“那凭什么你们女人结婚非要男人有房子有车子?男人上辈子欠你们的?”

\t胡宇也终于反应过来,第二回合开始……

\t“那离了婚之后呢?离婚之后凭什么男人更加吃香?啊?就像那个田松原。女人凭什么离了次婚就贬值了?男人不贬值反而还升值?!”

\t“升值贬值升值贬值!你们女人考虑问题还能再狭隘一点吗?除了整天想自己有没有人要,还能想点别的吗?”

\t“废话!女人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个好男人!不像你们男人,一辈子最大的梦想是有无数个好看的女人”

\t“你说谁?”

\t“我就说你你个王八蛋!我要像你一样让别人知道有过那么多男朋友我还嫁得出去?”

\t“开拓思维开拓思维!你还有没有点别的攻击啊?翻来覆去就这点东西。”

\t“你还说我呢!你一个男人像女人一样和我唧唧歪歪对吵,你也好意思。”

\t“你说谁唧唧歪歪?”

\t“你你你!”萧晓说。

\t“像谁?”

\t“像女人!”

\t胡宇愣了……“你到底在骂谁?”

\t萧晓也愣住了,一时算不清楚了,“靠!”跑上来踹了胡宇一脚打开门就跑。

\t“有种你别跑!”胡宇捂着肚子追出去。

\t门外早已空空荡荡,田松原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t纵横的楼道里,萧晓和胡宇还在你追我赶。

\t“有种你别逃!”

\t“有种你别追!”

\t“有种你别回来!”

\t“有种你别锁门!”

\t两人就这么一追一逃地在大楼内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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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男人和女人,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各自拥有了数不清的优势和劣势。男人凭什么追求女人?女人凭什么不断地被追?当你作为猎物被我追到,凭什么反过来对我指手画脚?其实,男人和女人,就像两块严丝合缝的拼图,只有找到你的那一块,才会幸福和满足。至少田松原看着姗姗不断地在哭,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巨大的错误。当一个女人万分伤心的时候,你能做的只有默默抱住她,然后……

\t“哭的比她更凶!”

\t田松原默默地回到家,推开门,看着黯然神伤的姗姗,突然一把抱住,号啕大哭,姗姗完全被吓坏了。

\t“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没事吧你?”

\t“我不知道,我好伤心,我觉得我怎么做都不对,我好伤心,我连生也不应该被生出来!呜呜呜呜……”

\t田松原扑在姗姗怀里,哭得呼天抢地。

\t姗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仍然抱着田松原,拍着他的背脊,安慰他。

\t她同时瞪大着眼睛,张望着四周。

\t完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t尽管如此,“每个女人与生俱来的母爱……永远是你体验过的……最伟大的爱情……”

\t窗外,夜凉如水。

\t这个城市里,一个中年男子哭得是如此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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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过了几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万籁俱静,胡宇和萧晓两个人就像僵尸一样地并排半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把所有能干的事情都想光了……还是没有一件事情可以干。

\t对着一个电视机,萧晓以半秒钟一个频道的速度在换台。

\t两个人还是僵尸一样面无表情,有气无力。

\t“头好晕。”胡宇*。

\t“为什么下午一点好看的电视都没有?”

\t“因为正常人现在都在上班。”

\t“为什么你不去电脑前上班,在这里坐着?”

\t萧晓坐起身子,特别正义地看着胡宇。

\t“我昨天刚刚交掉稿子。”

\t“为什么我从来没看过你写的书在卖,你居然还能这么活下去?”

\t“我也不知道,好奇怪。”

\t“其他人现在都在干什么呢?”

\t“为什么我觉得我们的对话好耳熟?”

\t“因为昨天刚刚说过。”

\t“前天也是。”

\t“大前天也是。”

\t自从萧晓搬进来以后,每一天都是这样的,而与此同时,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熙熙攘攘的街,奇怪的是,每个人都要上班,但每天城市的街头永远是那么熙熙攘攘,有一件血案即将发生……

\t胡宇和萧晓仍然死样怪气地并排躺在沙发上。

\t“你在想什么?”萧晓说。

\t“我在思考世界与个人的关系。”

\t“你可不可以想点我能参与的事情?”

\t“好吧,那我想想你什么时候可以交我房租?”

\t“啊?!你不是说我不用交房租的吗?”萧晓猛然翻转身子,紧张地看着胡宇。

\t“本来是啊。”胡宇悠然道,“你自己让我想点你能参与的事情,而且我以前本来觉得你住在这里会好玩点。我不太会整天像个死人一样躺着,现在又多了一个像死人一样这样整天躺着……我要你干吗呢?”

\t“……”

\t“唉,我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我小时候的梦想呢?”过了半天,胡宇长叹一声。

\t“什么梦想?”

\t“拯救世界。”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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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每一个男生小时候都有过这样的梦想吧,小时候是学校,再大一点是城市,再大一点是世界,而自己,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突然展示了绝顶的本领,力挽狂澜,顺带救了一个美女,在无数人敬仰的欢呼中微笑致意,可惜这样的梦想在现实的岁月中被一点点消磨,变成今天上班不要迟到就好了……

\t这时胡宇边上的电话响了,他随手接起电话,电话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三长两短的敲击声,胡宇脸色一下子像见了鬼,拿着电话冲进卧室关上门。

\t“怎么了?干吗启动sos紧急求救的莫斯密码?”胡宇兴奋得浑身颤抖。

\t“废话废话废话!启动sos紧急求救摩斯密码当然是我有事要紧急求救啦!”电话里传来田松原崩溃的咆哮声。

\t身在这个城市另一端的一所百货大厦的男厕所里,田松原拿着手机迫切地呼喊着。

\t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自从上次的避孕药事件后,田松原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畏惧姗姗,而作为一介酒店客户经理,又兼中年离异的老帅哥一个,每天的工作除了在办公室开会,最大的福利就是流连于各种路演、商演、夜店活动之间。而众所周知,这种商演路演的主角自然是这个城市里各种花枝招展的小蝴蝶,也就是90到95后的小mm。

\t田松原手持蝴蝶网,这些年兴奋地在花丛中扑来扑去,扑不扑得到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行为本身证明了……

\t宝刀不老!

\t就在前天一次商业路演中,就是大家时常见到的各种商厦商场前,傻帽主持人手持话筒哇啦哇啦一通废话后,开始上来各种小女孩儿跳舞,各种民工咧着嘴围观。田松原有幸搭识了其中的一个90后小女孩,互相留了电话,email,微博账号,约了今天吃晚饭。

\t这天一大早,田松原就盛装出门,就差没穿燕尾服了,屁颠颠赶到公司,在火锅中翻滚般地煎熬了一天,临下班前一个小时胡乱编了一通理由就溜出公司,赶赴约会去了……

\t俗话说,这个世界上不幸的人有各种不幸,他的这副做派嘴脸早就被姗姗看在了眼里。姗姗也不是善主,不动声色地跟在田松原身后,在公司楼下蹲点一天。

\t田松原出公司前还特意致电姗姗说晚上要开会,姗姗在他写字楼下笑眯眯地说,好,那早点回来。

\t然后就看到亲爱的男朋友狗头狗脑地从她面前走出去,迈着扭秧歌般的得意步伐赶赴沙场,姗姗千辛万苦等的就是这一刻,于是也头一低,眼一眯,跟在后面。

\t就这么跟了有七八条街,也真叫老天开眼,终于在田松原进一个商厦打算给小mm买点小礼品时,在商厦门口的小镜面墙中反射出了那个叫他魂飞魄散的身影。

\t话说田松原历练四十余载,也是一员悍将,不动声色地溜着小曲儿,转手就进了商厦的男厕所,掏出手机,亲切致电给胡宇。

\t“瓮中捉鳖!瓮中捉鳖!你懂吗?”田松原在厕所里对胡宇狂喊。

\t“靠,我是个作家,我当然比你懂。”胡宇说。

\t“反正你快点来救命吧,我这西装阿玛尼两万多一套,再在厕所里这么熏着,我哪儿也不用去了。”田松原哀泣道。

\t“那你现在到底在哪个商厦?”

\t客厅里,正在百无聊赖的萧晓突然看到胡宇走出来,已经穿戴整齐,意气风发,怎么看都是要马上出门。

\t“啊?你要去哪儿?”萧晓愣愣地问。

\t“终于找到点事情做了……”胡宇辛苦地说,然后转过头,严肃地用手比了一个v字。

\t“什么?”

\t“拯救世界。”。

\t胡宇说完,伟岸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只落得一斜余晖,袅袅投射在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