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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夺权!”白然神色不变,淡淡的问道。

“不错。我们修仙者,怎能和那些凡人一样,被那些所谓的长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驱使。我们才应该成为村里的长老。我堂堂一个筑基期修士,被一些凡人驱使了如此之久,早就无法忍受了。而此前,我们修士人数太少,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但现在有两位加入的话,自然就大事可成了。”另一位红脸老者,也眼中异光闪动的说道。

“没兴趣。三位道友请回吧。就当从来没对在下说过这些事情。”白然目光往三人身上一扫,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让三人脸色大变的话来。

“怎么,道友真的甘心屈居人下。只要我们夺了村里的长老职位。我们几人可是共掌此村,不分大小的。如此一来,即使这里环境再恶劣,我们也可逍遥了。”长须老者强笑一下后,仍开口劝道。

“我想,诸位道友位弄错了一件事情。我二人并没有说过要留在此村子,过两日就会离开此地的。所以三位就是说的天花乱坠。我和梅姑娘也不会掺和进去的。”白然摸了摸下巴,平静的说道。

“离开这里。二位对这个村子不满意,想去其他的村落?道友不知道吧。我们的村子,在所有人类村子中,已经是数一数二大村子了。其他村子的境况,可比本村还糟糕的多。”长须老者一怔之下,不禁脱口说道。

听了对方所言,白然淡笑了一下,轻轻的摇头不语。

“难道,两位道友想攀爬那暴风山?”驼背老者见白然如此神色,脑中灵光一闪,满脸的惊愕之色。

“怎么。我二人不愿在此地滞留,想离开这里很奇怪吗?”白然笑容一收,不置可否的说道。

“这倒不是奇不奇怪的事情。而是两位道友真的知道,那暴风山是什么所在,有多大危险吗?”红脸老者一捻白须,面带古怪的问道。

“虽然知道的不太多,但大概情况还是听那位大长老说起了一些。”白然望了此人一眼,不露声色的回道。

“哼!那个家伙知道多少暴风山的可怕,全都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暴风山的真正可怕,可是我和云道友亲身体验过的。那根本不是法力全失的我们,可以通过的。别的不说,在暴风山之下盘踞着阴冥之地最强大的几只阴兽。一不留心惊动了它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就算能侥幸过了阴冥兽一关,在暴风上的阴冥之风和幻雾,同样杀人无形。绝没有机会爬上山顶的。而且等裂缝开启时,可以从暴风山之颠顺势冲出此地,也只是一种传说而已,谁也没有真的尝试过。也许根本不可能成功。”驼背老者脸神色变了数变后,全是后怕之色的讲道。

“两位道友曾经攀登过暴风山?能否说来听听。”白然神色一动,盯着二人,颇感兴趣的问道。

“这倒没什么。白道友不说,我二人也要说出来的,好打消道友的侥幸之心。当时我和金道友刚到此地没多久,同样不愿就此终老一生。于是准备了大半年后,就和其他村落的三位道友汇齐,一齐向那暴风山而去。结果还未等靠近此山。就有一位道友被那附近的阴兽发现,先葬送在了山下。等我们好不容易到了暴风山时,剩下的两位道友连暴风山四分之一都未攀过,就被那阴冥之风先后冻毙在了山上。而我和金道友,因为身上还带了一些火焰石,总算勉强可以继续前进。但是越往上攀登,阴风就越大。甚至让人无法立足。最后,我二人连那山腰处的幻雾都未曾见到,就数次被狂风刮下山岩。虽然侥幸不死,但再也不敢向前,只好无奈的而回。就这样一回到村子里,我二人因为那阴风透骨的缘故,还立刻大病了一场,足足躺了数月,才能够重新下床活动。从此之后,我二人就彻底熄了从暴风山出去的心思。”红脸老者眼露惊悸之色的慢慢说道。

“是挺可怕的!”白然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岂止是可怕可以形容的。两位道友熄了此心思吧,根本不用尝试。外面虽好,但要有小命出去才行。还是和我等留下大干一场吧。你等还都年轻。我等一旦大限将至,这村子里的一切,还不是都归二位所有。”长须老者开口引诱道,似乎说的非常诚挚的样子。

“几位道友,不必相劝。白某不亲自试上一试,是不会死心的。当然,若是真的攀不上这暴风山之颠,在下自然会考虑三位道友的建议。”白然不愿轻易和三人结下什么大仇。于是口气一缓之下,较婉转的回道。

听到白然如此一说,三人有些不快,出口又劝解了几句。

但白然却似乎决心已下,没有一丝回头的意思。

无奈之下,三人又将目标转向了梅凝。但此女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我和白兄共进退”的言语,就让三人同样的傻了眼。

好在白然并没有一口回绝他们。若是攀登此山不成,能活下来,他们还有机会的。

于是在规劝无效后,三人只好强笑着告辞离开这里。

……“此人会不会回头出卖我们?”一离开白然的住处一段距离,那驼背老者突然神色阴沉的问了一句。

“出卖我们?他二人出卖我们能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女的倒还罢了。可姓白的小子,却是十足的聪明人。不会做这种蠢事的。我现在只希望这二人未等靠近暴风山,就自己知难而退。毕竟我们现在发难的话,也只有五五之数,有他二人加入的话,实力可增加不少。不过,也多亏了姓白小子不知不觉的除去了最大的阻碍‘封天极’。否则以此人的武功还真是个大麻烦啊。”长须老者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错,此人的确心思够慎密。不会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派暗中人监视一下。可别出了什么差错。”红脸老者点点头的赞同道。

“云兄想的周全,就如此安排吧。不过要小心一点,可别被对方发现了。但是……”长须老者说到最后一句时,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但是什么?”驼背老者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觉得对方似乎对脱离此地,信心十足的样子。虽然听我们说了暴风山的厉害,但对方根本不在乎的样子。难道真有手段能攀上暴风山之巅。”长须老者脸自语的喃喃道。

“这怎么可能。别的不说,山上的那阴风,绝对没有人能够闯过去的。这一点,我和云兄可以拍着胸脯保证道。那山腰之下冻毙的无数冰尸,可都是妄想逃离此地的修士和凡人。”驼背老者摇了摇头,根本不信的说道。

“嗯,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吧!”长须老者想了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就自嘲的笑笑道。

但那红脸的金姓老者听了这些话,却心里蓦然一动,心里浮现一个念头出来。

……等长须老者三人一离开,白然和那梅凝说了几句后,也离开了屋子。先去那封姓中年人的住处看了看,此人果然被噬金虫咬破咽喉而亡了。

白然只远远看了一眼其尸身后,就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下面白然则继续向村里人,打听此地的地理情况、其他村落的位置,还有阴兽的分布概况。所有一切有助于他逃离此地的资料,都点点滴滴的汇聚其脑中。

白然甚至还根据村人的描述,自己动手绘制出了一张详细的地图来。

如此一连来两天过去后,白然的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就向那村里的大长老明言,准备离开攀登暴风山之事。

那胖老者闻言,自然感到有些惋惜。说了几句挽留之言,见白然去意已决,也就不再勉强。同意了下来。

白然当即和梅凝回到住处,准备好好休息一晚,第二日就离开村子时,竟有一人偷偷摸摸的找到了他们的住处,并敲开了屋门。

“云道友!”白然一看到眼前站着的红脸老者时,不禁一呆。

“白道友,在下长话短说。虽然不知道,道友谁否真有本事离开此地。但总也算是一个希望。所以在下有一事相托。道友若真能大难脱逃并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将此盒送交送我们天符门之中。”红脸老者脸色凝重的冲白然说道,并从怀内摸出了一个粗糙的骨盒出来,双手捧给了白然。

“道友此话是何意思?”白然只是扫了骨盒一样,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不动神色的问道。

在未明白盒中是何物的情况下,他怎会冒然的接过来。

“道友不必多虑。里面是我天符门镇派三灵符之一,‘降灵符’的炼制口诀,历来只有门中掌门才可以修习的。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道友若是可能的话,就顺路将此符箓炼制法替老朽送回门中去吧。在下不想让天符门失传了此绝学。”红脸老者长叹一口气的说道。随后,他自行将盒盖打开,露出了里面铭刻着密密麻麻小子的数块骨片出来。

“降灵符?只能掌门才学习,难道阁下就是天符门掌门?”白然脸上露出了一迟疑之色“惭愧,云某的确就是天符门第五十七代掌门。本门在晋国华云州只是一个末流小派,所以在下以筑基期修为就添居掌门之位,实在让道友见笑了。”老者脸上微红的承认道。

听到对方所言,白然脸上诧异之色一闪即过,但却眉头微皱了起来。片刻后,他才望着老者缓缓的说道:

“这降灵符的炼制方法,既是只有掌门才可以修习,肯定有其独特之处了。道友就这样交给在下,不怕白某也学会上面的制符法吗?而且在下虽然听闻大晋国的声名,可从未去过那里。以后是否真有机会前去,白某自己都不知道。道友是不是太冒失了点!”

红脸老者闻听白然这些疑问,面上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反而目中流露赞赏之色的说道:

“云某既然将此物交给道友,其实就是默许了道友学习此制符方法,也算先支付白兄的酬谢吧。而且说实话,等道友真看了炼制此符的方法,恐怕也没有多大兴趣在此上了。降灵符炼制之法虽然在本门代代相传,但除了本门兴盛时期,有两三位前辈祖师炼制过寥寥两枚外,其余历代掌门都是将此作为一个传承看待而已,根本没人真炼制过这符箓。本门如今衰弱成了这样,这更是一个痴人做梦的事情了。”

“至于道友会不会去晋国,来交还此制符口诀?这就随道友的意了。在下只是图个心安而已。毕竟这降灵符,是本门开山祖师独创的制符之术。若是就此在修仙界失传,老朽实在难以交待了。就算此制符术真无法回到天符门去,但在道友手上流传下去,也比真绝迹的强。以后云某到了九泉之下见了列位师门先人,也总算有点托辞了。”红脸老者满脸苦笑的说道。

白然听到这里,有点无语了。

原来这位天符门的掌门,只是为了图个心安而已。这样看来,他还真是只有占便宜,不会吃任何亏的。

若不去那大晋国,自然无须送还骨盒。真去了这传闻中的大帝国,似乎送点东西,也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而且这降灵符倒底是何神奇符箓,似乎很难炼制的样子,这让白然也好奇心大起!

据他日益渐广的阅历所知,除了那些普通的五行法术可炼制成符箓外,修仙界中,的确还存在一些拥有不可思议神通的特殊符箓,统称密符。

这些密符很难归分在五行道术之中,而且往往各个宗门才拥有独一无二的炼制方法,别人就是想仿制都很难做得到。

比如说,在虚天殿内殿时他被星宫长老暗算,差点一命呜呼时所出现的化身符,和星宫特制的传送符,就分别是两种不同的密符。当然前者的价值,远在后者之上了。

略想了一下后,白然不再迟疑的伸手接过了骨盒,同时口中沉声的承诺道:

“我能答应道友的,只能是尽力而为。云道友可不要抱太高的期望。”

“嘿嘿,这就行!有白道兄这句话,云某就感激不尽。”红脸老者听白然这般说法,反而心里更放心的样子,脸露感激之色的连声称谢。

再和白然闲聊了几句后,他就识趣的告辞离去了。

而白然下在门口,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不禁掂了掂手中的骨盒,轻飘飘的,不想另有玄机的样子。

这时,站在白然身后一直没有言语的梅凝,终于忍不住的问道:

“这降灵符的名称,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难道真是一种很厉害的符箓?”

“不知道,但估计不一般吧!”白然瞅了此女话凝脂如玉的脸庞一眼,轻笑着说道。

随后他回到桌旁坐下,自顾自的拿起一块骨片扫视了一眼。

“咦!”只看了两眼,白然惊讶的轻咦出声。

“怎么,制符方法有问题?”梅凝也在白然对面敛衽坐下,秋波流动的问道,脸上满是好奇之色。自从那次的香吻之后,此女和白然之间,不知不觉亲昵了少许。原先的一些拘束,也大都没有了。

“没什么。炼制这个降灵符,需要的材料还真有些逆天!难怪他们天符门空有制符之术,而根本不敢奢望炼制此符箓。”白然将手中骨片看完,往盒中一放的随意说道。

“需要什么材料,竟连白兄都觉得逆天?”梅凝有点疑惑起来。

“其它材料,也就算了。但是作为制符的主材料,可是有灵石都买不到的东西。竟需要一只化形期的妖兽精魄,才能炼成这降灵符,你说算不算逆天?”白然又拿起下一块骨片,淡淡一笑的说道。

“化形期的妖兽精魄?”梅凝倒吸了一口凉气,清澈的美目中满是惊愕之色。

不过她没有注意到,白然在细看手中的骨片的同时,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异色……休息了一晚后,白然和梅凝没有再通知谁,二人就在几名守卫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村子。

当再一次站在乱石堆的边缘,望着眼前黄濛濛的沙漠时,白然略一辨认方向后,就带着梅凝向离他们最近的另一个村落而去。

白然的想法很简单,此女的兄长,若到了此地无事的话,肯定也到了其它村子之内。到时找到后,一齐带走就是。

梅凝也觉得白然的想法的确有理,自然一点意见没有。

于是转眼间,二人就消失在了这茫茫的黄沙之中,不见了踪影。

……一个多月后,一片通红似血的怪异土地上,十几名身穿灰色衣衫,手持骨制长矛的青壮男女,正偷偷摸摸的向一座土丘模样的高地,慢慢的围拢过去。

此高地的顶部,有几只身体碧绿,脖颈粗短的怪兽,正爬在那里卷曲熟睡着。

这是一种叫“碧蟾兽”的阴兽,体形不大,身上疙疙瘩瘩。虽然它们看起来丑陋不堪,仿佛一只放大的巨蛤蟆。但却是这阴冥之地,仅有几种体内没有剧毒、可供人类食用的阴兽之一。

这些人自然是来捕杀这些碧蟾兽,好略缓村中食物危机。

这些人的动作个个灵巧无比,一丝声息没有,眼看就要将包围圈彻底合拢时,却有一只碧蟾兽忽然睁开了一双通红的双目,一下将离他们只有二三十丈远的人类看进了眼内。

人类中喊出的“动手”之声,和此兽口中的示警嘶叫同时响起。

眨眼间,十几根白光闪闪的骨矛,嗖嗖的飞射向这些碧蟾兽。

结果,大部分的碧蟾兽虽然一跃而起,但立刻被这些长矛洞穿倒下,只有两只最矫健的碧蟾兽躲过了此劫,它们倒也不是完全没受伤,只是因为躲避及时,长矛是擦身而过而已。

碧蟾兽在阴兽中,几乎属于最下层的种类,除了可以喷吐几口阴气外,几乎没有任何犀利的攻击手段。但是与之相应的,则是这些阴兽的弹跳逃遁的速度之快,可是骇人听闻的。

只见剩余的两只碧蟾兽,大口一张后,两团头颅大小的黑色阴气团,狠狠击出。接着后退一蹬,竟一跳之下七八丈之高,瞬间逃出了人类的包围圈。

虽然有几人奋力投出备用的骨矛,但明显慢了一些,根本无法上两只碧蟾兽的身形。

眼看两只碧蟾兽几个起落后,就冲进了不远处的一片怪石堆中,却忽然青光一闪,两只碧蟾兽坑也不吭的从空中直坠而下,噗通一声的倒底不起了。

碧绿的鲜血一下染红了地面。

这一幕,让那些正大感沮丧的青壮男女,一下目瞪口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