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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8

到了厅外,付家内堡早已空空如也,除了地面上残留下的一滩滩血迹外,丝毫人影都没有了。

付家嫡系修士看来真被灭杀一空,连尸体都给化为飞灰的样子。

不过有的人御器升到高空,在付家堡上面略一徘徊四顾,就发现,稍远些的付家外堡居住的凡人和一些付家外系低阶弟子,却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内堡的大变,他们似乎一无所知,还在各行其事的。

看来下手之人,不是对这些人不屑一顾,就是觉得只灭杀了付家嫡系就足以让付家从此消失了。

这些修士经历了如此惊变,自然不敢在此多留了。

大部分散修,立刻御器远离这是非之地。

剩下的一部分修士,则低声商量了几句后,也一一离去。

付家的泯灭,无论对和其交好还是敌视的大小势力来说,都是一件非同小可之事。

此事传出,一场骚动肯定免不了!

况且这一次连魔焰门的两位护法都折损在了此处。无论让付家灭门的是否真是元婴期修士,魔焰门怎么都有所行动的!

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将此消息带回家族和宗门去,好在风波中占上先机或提前做好准备,以应付下来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但就在最后几位修士,也匆匆离开付家堡不久,却有几名陌生的绿衫修士,姗姗来迟的从外面进了紫道山。

他们看到因为无人主持而禁制打开的付家堡时,一阵的愕然。

这时,外堡的那些外系弟子终于发现了内堡的惊变,整个付家堡乱成了一团。

看到下面的一些炼气期修士吵吵嚷嚷,个个惊慌失措。几名停留在付家堡上空的绿衫修士,不禁面面相觑起来。

元武国第一家族付家,被神秘元婴期修士一日之间灭族之事,短短几天的工夫,就传遍了整个元武国修仙界。

元武国大小势力,一时间满是哗然。

其中魔焰门两名祝寿护法同样遭了殃池,所以魔焰门高层恼羞成怒下,派了众多人手到处去寻找这位神秘凶手,并且声称门中的元婴期祖师,要会会这位不把魔焰门放在眼内的高人。

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魔焰门十有七八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多半还会不了了之。

毕竟按照当时目睹修士的说法,谁让这两位魔焰门护法和付家走的如此之近,并还不知死活的强出头去。一头撞到了寻仇的元婴期修士手上,这只能算二人倒霉了。

要知道人家元婴期修士灭了付家后,拍拍屁股立刻离开元武国,魔焰门就算势力再大,又上哪找凶手去。

况且修士修为一到了元婴期境界,击败容易,但想要灭掉或困住元婴期修士,可是千难万难了。估计没有三四名同阶元婴期修士共同出手,或者布下什么厉害的阵法禁制,此事想也别想。

魔焰门自不可能为了替结丹护法报仇,就出动如此多元婴期修士的。况且就是他们愿意,那些元婴期老怪物也不会为这种事轻易出手的。

但即使如此,整个元武国修仙界,还是因此引发一场不小的震动。

原先付家占据的灵旷,坊市之类的利益,自然又是一番各个势力的瓜分,变动。

不过,这和白然没有多大关系了。

这时的他,没有像其他人猜想的那样及早离开元武国,反而数日后出现在一座不起眼的无名小山上。

他浑身青光的浮在高空,怔怔望着小山雾气话绕的山腰处,脸上露出一股淡淡的怀念之色。

“一百多年了。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既然禁制尚存,难道此地又被其他修士占去了吗?”口中喃喃的自语几句,白然脸上神色如常。

当日驱使三色噬金虫所化飞剑,灭掉了付家堡修士后。白然就带着付家老祖的首级,直接飞向此地,这个辛如音昔年隐居的无名小山。

当年他和辛如音、齐云霄也算结交一场,现在替二人报了大仇,他就打算用付家老祖的首级在此稍祭奠下二人,总算给此事一个完整的交代。

可万万没想到,辛如音的故居看起来还有其他修士占据,这让白然心头升起一丝疑色。

白然略想了想后,身形一沉,直接向山腰处的禁制飞去。

以他现在的修为和阵法造诣,此禁制自然根本无法阻挡分毫。

白然站在雾气前时,神色平静的五指一弹,几道颜色各异的法决,一闪即逝的飞入禁制中。

随后雾气一阵翻滚,自行裂开了一条不大的通道。

白然立即化为一到青虹飞遁其内。

片刻后,雾气消失,白然就出现在了一片有些陈旧的竹楼前。

正是当初辛如音亲手所建的旧居。

望着有些深黄色的大大小小的竹屋,白然脸上露出一丝旧地重游,物是人非的黯然之色。

就在这时,从一间竹屋中走出来一位四十许岁的妇人,面容还算秀丽,身上有微弱的灵气波动,但只是炼气期三四层的低阶修士。

但白然一望之下,不觉眉头一皱,此女容颜竟给他几分面熟之感。

“啊!你……,你是谁?你怎么进入此地的?”中年妇人一出屋,正好看见了站在屋前的白然,不禁面色大变的惊呼道。随后手忙脚乱的往腰间一模,掏出了两张火红色符箓来,望向白然目光满是敌视之意。

不过这很正常!

任谁以为万无一失、不可能被他人闯进来的住处,忽然多出了一位陌生的修士,都会如此惊骇和警惕的。

况且以这妇人如此低微的修为,自然无法辨认出白然的真正修为,但尽管如此。这妇人也感应到对方法力深不可测。心中忌惮之意,自然更多了两分。

“咦,前辈莫非姓白,是白然前辈“”正当白然摸了摸下巴,打算问出妇人来历时。此女却猛然多打量了白然两眼,一下惊喜之极的叫出了白然姓名。

白然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讶色。但只沉吟了一下后,他忽然想起什么的问道:

“你和昔年的小梅姑娘是什么关系,看你的相貌倒有五六分相似。”

白然望着妇人,一脸的和颜悦色之相!

“小梅?哦,前辈说的是家祖母吧!祖母早在数十年前,就去世了。现在辛小姐的住处,暂由晚辈一家居住。”妇人一听白然叫出了其祖母的名讳,更加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当即恭敬的大礼参拜。

“你是小梅那丫头的后人?真想不到啊,当年一个黄毛丫头,竟然也成了祖母辈的人了”听了妇人之言,白然没有怀疑,只是苦笑一声的说道。

“不过,你是如何认识我的。”白然还有点不解。

“当年祖母手中,有一幅亲手绘制的前辈真容图。晚辈从小就看着此图长大,故而一眼就认出了前辈来。”妇人脸上微红后,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真容图。我还真不知道此事,能否拿给白某一看?”白然听了这话,愕然之色一闪过,但随即好奇的问道。

“这个当然可以。不过前辈先进屋一叙吧。我这就将那画轴取出。”妇人身子一侧,恭敬的请白然进去。

白然犹豫了一下,也就没有推辞的走进了对方出来的竹屋。

屋内的一切布置淡不上什么优雅脱俗,但是干净整洁异常,让白然看了微微点点头。

在竹椅上坐定后,妇人就急忙沏了一壶香茶。

虽然比不上昔年辛如音栽培的灵茶,但也清香扑鼻,颇为不凡。

见白然抿了一口茶水,妇人就就告退一声,出屋取画轴去了。

白然神识随意的一扫,妇人的一举一动,立刻在其掌控之下。

结果,就见此女直接向不远处一间阁楼走去。此阁楼较远,偏僻!

随着此女进了阁楼,一层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但一到二楼,白然立刻看到一张黄木长桌。桌上并排摆放着两个漆黑陈旧的牌位,分别写着齐云霄和辛如音的名讳。

白然一见之下,心中一黯,脑中自然回想其了二人当年的音容笑貌,可惜二位都已去多年。

妇人冲牌位恭敬的施了一礼后,才从木桌下面夹层内,抽出一根尺许长的滚圆画轴。然后再匆匆下了阁楼,直奔白然所在的竹屋来。

白然轻轻展开手中画轴,一副数尺长画面展现在面前。

一位青衫男子栩栩如生,含笑相望,正是白然本人的模样。

望着画卷半响,白然轻叹一声,将画轴合上。

他沉吟了一下后,盯着妇人缓缓问道:

“不知白某能问一下吗,令祖母为何要留下在下的真容图?难得另有什么深意?”

妇人听了这话,脸上露出踌躇之色,想了想后,还是小心的回道。

“白前辈,晚辈在回答此问题前,能否问一下当初前辈对辛小姐的承诺,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此事你也知道?”白然脸上讶色闪过,有点意外起来。

“其实晚辈一家人会住在此地,全是小妇人一力坚持的,而其中的原因就和前辈有些关系。不过,在前辈没有履行对辛小姐的承诺前,请恕晚辈先不能直言相告了。”妇人偷瞅了白然一眼,心里点忐忑不安的委婉说道。

“砰”的一声,一个四方木盒,被白然不动声色的从储物袋中掏出,直接扔到了桌上。

“这……”妇人见此情形吓了一跳,一时不知白然是何用意。

“道友不用惊慌!里面是付家老祖的首级,付家嫡系满门已被我杀光了。剩下的一些付家外系弟子,绝无法在让付家在元武国立足了。不知这样算不算完成了当初的承诺。”白然神色淡淡的说道。

“什么,付家老祖被前辈灭掉了。”妇人满脸的震惊。

她看了看木盒,一咬牙后,还是将盒盖打开。

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真的是付家老祖,昔年我曾偷偷的在远处望过此贼子一眼。”妇人面色有些发白,但还是辨认出了付家老祖的面容,惊喜交加的说道。

“因为我是几天前动的手,消息应该已传开了。夫人只要找一些相熟之人或坊市之处,稍一打听,就知道此事不假了。‘白然微微一笑,说道。

“那前辈带首级到此处,是……”妇人恍然大悟起来。

“不错,我是专程来旧地祭奠一下辛小姐和齐道友的。毕竟白某平生朋友不多,如今替他们报了大仇,总要尽下心意的。”白然声音有些低沉下来,脸上神色显得颇为诚恳。

“辛小姐和齐公子九泉之下之地此事,一定欣慰之极。前辈,稍等片刻。我再去去就来。”这妇人同样神色一黯,但随后又想起什么仓促说道。

白然有点奇怪的点点头,那妇人再次匆匆的离开了屋子。

这一次妇人走到一处阁楼后面,在一棵大树下一阵挖刨,取出了一个淡绿色玉盒出来。然后小心的抱回了屋子,将玉盒往白然桌前一放。

“这个是?”白然眼睛微眯,准备听对方说些什么。

“白前辈。其实当年齐小姐病逝前,还留下一个遗言。说要将盒中之物另外交予前辈,不过必须在前辈履行了承诺,将付家灭掉情况下才可以如此做。而家祖母当年是齐小姐的贴很丫鬟,自然此事就交予了祖母。祖母因此一直留守此地,没有另搬他处。若还有机会见到前辈的话,自然也只有这里了。而数十年过去,前辈还没有回来过,祖母只有将此事另传于小妇人了。并且还亲手留下了前辈的画像,以防错过了前辈。如今前辈亲临并履行了当初的承诺。晚辈自然要按照齐小姐的遗言,将此物交予前辈。晚辈也总算了一件心事。”妇人平静的说道,脸上露出几分轻松之色。

看来这事一直搁在其心头,给其压力不小的样子。

白然有些动容,望了一眼桌上之物后,神识往其内一扫,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但随后不加思索的将玉盒抓到手中,并从容打开了盖子。

一个块淡青色玉简,平稳的摆在盒内,上面还贴着一张黄色符箓,银色的禁制符文若有若无的浮现在盒子表面。

这时,对面的妇人同样凝望着玉简,一脸的好奇之色。

“怎么,道友从未看过此物。”白然抬首问道。

“不瞒前辈,因为辛小姐并未留言,我等看守此物人不可观看此玉简。所以祖母好奇之下,倒也看过一眼简中内容。但仅仅瞅了片刻,便吐血三口,随后昏迷一日一夜后才得以苏醒。随后祖母就立刻找来一道高价禁制符箓,将此玉简封印住不准我等后人再去翻看。晚辈虽然心里好奇,但是自己修为还远及祖母,更不敢由此心思了。”

听了妇人之言,白然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冲玉简上一吹,一抹青霞从口中喷出,将那符箓一卷而下,不费吹灰之力的样子。

一旁的妇人见到此幕,心里大为惊骇。

要知道此符箓,她无事时倒也好奇的尝试打开过,但根本如同搬山一样的,纹丝不同。

而这位白前辈单凭一口灵气就将符箓吹开,神通修为真是深不可测。

听说这位前辈当年就是筑基期修为,现在能灭杀了付家满门,击杀了付家老祖,其修为最起码也要是结丹后期才可,甚至是元婴期修士也大有可能的。

妇人心里大生敬畏之心!

白然已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玉简过目了一遍,青光一闪,手中玉简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错,简中的东西,的确对我大有帮助。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不过单为此事,道友就苦侯白某如此多年。在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里就是道友一人居住吗?”白然将玉简收好,从容的问道。

“自然不是,在下夫君也是修仙者,不过资质不太好。和妾身修为差不多。到是犬子年幼,并且灵根资质尚可,只是一直没有高人指点,更无缘进修仙宗派。前……前辈能否……”妇人一听白然此问,心中一动之下,不由得怦怦直跳起来。

她夫妇二人也就算了,但若儿子能拜在眼前这位神通广大之人门下,岂不是一步登天了。于是言语上,有些吞吞吐吐的起来。

更不知此言是否会得罪眼前的高人“不用多说了。我知道夫人的意思!”白然只听了一点,就神色淡淡的一摆手,不让妇人再说下去。

顿时妇人心中一凉。但这时白然却神色不变的又道:

“道友既然是小梅的后人,又为在下保存此物如此之久。我虽然不会收徒。但是却可以给他一个筑基的机会。我这里有一粒筑基丹和两瓶对炼气期大有用处的丹药。能否筑基成功,就看令郎的造化了。只要筑基成功,想必进入修仙大派或修仙大族,应该大有希望的。”白然一边说着,一边从怀内掏出了三个小瓶,推给了妇人。

“筑基丹?”妇人一听这话,心里大喜。口中连声称谢,看着丹药的刹那间,刚才的失望全都不翼而飞。

“对了,这次灭付家时,我顺手也杀掉魔焰门的两位修士。虽然不惧怕魔焰门,我也不想招惹什么麻烦。想问道友一句。有关我昔年之事,尊夫是否也知道。”白然话音一转,忽想起什么的问道。

“前辈,请放心。祖母临终前交待过,此事不可外传第二人耳中,就是怕会给前辈造成什么麻烦。妾身一直谨守此事,没有向夫君和犬子说过分毫。”“妇人似乎知道白然在担心什么,急忙开口解释起来。

“嗯!在下也知道夫人不乱说此事的。那白某就先去祭奠下辛小姐二人的灵位,然后就告辞了。”白然点点头,满意的站起身来。

“啊!前辈这就要走,不如多呆一会儿,在下夫君和犬子不久就……“妇人同样起身,口中说着挽留的言语。但“噗通”一声,身后白光一闪,她就人事不知的翻身栽倒。

白然似乎早有防备,衣袖一甩,一边霞光从袖中喷出,正好将此女轻轻托住。

这时,在妇人身后的白光一敛,白影闪动,银月化身的小狐蓦然出现在了那里。

它两只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圈,露出一副笑嘻嘻神情。

“主人,为何让我突然出手弄昏此女。莫非这女子有什么不妥,还是主人看上了这妇人?”银月似笑非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