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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暴徒

“我来教你们,如何与我们这里的强者们对决才能胜利,起码是不输。”我是彻底抛开了束缚,继续执行着自己的计划,“一直都有人说,我们地盘的魔法学院院长是赤子先生之下第二人,我总得给你们展示一下,怎么样才是第二人的风采。”

为了增加大会的趣味性,我也是蛮拼的,不过山间的人们那么大反应干嘛?

以为我是要步普罗老货的后尘?玩叛变?事实上我是想过的,我穿越初来的时候就在考虑建立自己的班底,也与谋反无异。不过随着自己被老人的习惯影响,渐渐接受了赤子先生,之后更是被他懾服,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

而我开始想对抗他,还是不久前的事情,暂时还没有攒够勇气去做叛徒。从这一点来说,我又输了不知为何就叛走了的普罗一筹。

作为一个无比了解地盘的老人,我可以钻硬件的漏洞,自然也知道所有“软件”的漏洞,不论也要去补漏,还是向某些方面摆出一个姿态,玩玩内讧叛徒的把戏都是挺好的。

我对黑塔那边说:“哪位同僚先下来过两手?我可是认真的,我也要把你们打一顿哦!”

我的话音一落,其他人还没有反应,倒是一直在场边护卫的大剑士彼得说话了:“我认输。”

这位一直背着他的巨剑“一之护”的强者主动服软了:“我领教过先生的眼力手段,就在不久前,这也是我放弃中立倒向赤子先生的主要原因之一。我想,我的弱点已经天下皆知,就不献丑了。”

我看向他,这基本可以肯定会是第三个叛徒的家伙,太容易被你摘干净可怎么行。

“彼得大人,我现在是叛徒,你袖手旁观的话,赤子先生会怀疑你的哦。”

“他在看着我们呐。”我说道,“上来过两手吧。”

彼得的表情纠结了一下,不论我们之间说的想的那些叛变和叛徒是真是假,赤子先生的关注和怀疑分量都太重了,由不得他不考虑。最后,他还是苦笑了一声,说了句:“那好吧,我来做第一个炮灰。”

说着,他便从他的岗位上下来,走进了场间,边走边问:“多少米?”

问的是距离,实际上是问的规则。如果是武者对决,距离一般是三百,如果是武者与魔法师的对决,双方在五百和一千之间选择。如果是魔法竞技,一般是一千米。

可是,我说了个很特殊的距离:“十米。”

彼得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怪异,有苦恼,突然又变得恼怒,最后还是变为无奈。

“这样的话,我近程搏杀第一的名头都要马上镇不住人了啊!好亏哦。”也不知道他说的亏具体是指哪个方面,但是他还是走到了我身前十米在静静地停住了。

不可否认,虽然因为修为尚差了一点点,所以左手有瑕疵,但是这位一身神器的大剑士依然令人感到窒息,尤其是靠得近了,互相开始对视,那种威慑力实在是,几乎可以让人身体僵直。

他身后两米的巨剑,随着他的呼吸似乎都在律动,似乎顷刻间就可以跨过十米距离取我的首级。

“那么,要开始了吗?”彼得表情开始严肃起来,“一会我可是会马上全力出手的哦,您给我的心理阴影很大,您得允许我好好挣扎一下哦!”

“没问题,你随时可以出手了,我现在是叛徒,你不需要跟我讲道理,这才是我选择十米的理由——我们现在不是在竞技,如果有本事,你甚至可以当场格杀我。”

“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经过我无数次挑衅,本就心高气傲只是暂时屈居的彼得终于怒了,额头闪现青筋,也不见动作,一片凄厉的风声响起,一片漆黑的刀光便已经呈扇形向我劈来。

快准狠并不是彼得一个武者独有的特色,但是他拥有一身神器,他就是比一般的大剑士更出色,而他最弱的,是他的被短剑妮露护住了的左手,所以,只有靠近了他,才有赢他的机会。

但这并不是我与他近战的原因,我真正的底牌,依然是魔法。

属于积勃特有的,从未现世过的近战魔法。

积勃是一个大弓手兼魔导士,两大远程攻击,而身为一个猎手出身的地精,他当然更喜欢用弓箭更多。而支撑起他初代魔法师、魔导士称号的,除了他极少见的准圣级魔法,就是让潘塔他们也兴叹的近战魔法。

“狂暴之心”的暴徒模式,是积勃近战中的最后底牌。这个听起来好像武技一样的魔法,其强力在于狂暴的魔法输出,将一切瞬发或近乎瞬发的魔法从身上倾泻出去,消耗的魔力也会逐渐减少,在魔法启动到狂暴之后,甚至可以实现基本不耗魔,实现不间断的魔法风暴。突出的就是一个多乱杂,用来对付快准狠倒是不错,而为了对付神器,我特意对这个有些生疏的魔法进行了改善。

改善的也不多,只是把瞬发魔法全部都改成了近瞬发的魔法,中间还夹杂了一丝黑暗系魔法。

就是要用一个人的力量,造出多个低级魔法师混战的效果。而以混战之王的名头,这一招的威力就有了保证。

事实上,远程可以风筝,近程可以强行狂暴,一打多并不是问题,而且一打多的事情多了,也让积勃摸索出了混战的真谛,积累了无比深厚的经验,,这才有了混战之王。

我的突然爆发似乎让彼得措手不及,手上顿了一顿,待发现都是一些低级魔法后,再次出手,我的身体却已经借着身上喷发的大量魔法“乱动”了起来,巨剑这样轨迹鲜明的武器连我的边都沾不到。

如果我是他,会用妮露来加快出手,一之护转防,避免阴沟翻船,毕竟阴沟的水量多了,也是有起浪打船的可能的,他又还不是龙骨大船。

如我所想,彼得照做了,而我则继续控制着自己的身体里爆发出魔法,抵抗着这短剑赤红阴糜的光芒,又以双手纠缠住巨剑,最后,成功将妮露夺了下来!

彼得的左手很弱,被我施加了重力术的身体压住后,几乎是动弹不得。而在我将妮露丢开,整个人抱在了巨剑之上,随着它的挥舞而动的时候,彼得就停了下来。

我也把“狂暴之心”停了下来,接着好奇地问他:“你的巨剑果然无法加持你的戒指‘苏苏’的特效,这是我凭经验猜的,也证实了,但是为什么呢?可以告诉我么?”

彼得的笑容很无奈,把巨剑立好,让我下地来,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且说道:“夺赤夺糜,积威尤去,勃勃而来,走!这是当初您给夏普他们的建议,当时我就没有勇气继续了,没有了赤色的妮露,没了苏苏的特效加持,又克服对我积威的恐惧近身战的话,我只是一个比较强的大剑士而已,输面的确很大,何况对手是夏普或您这样的对手时,就太危险了。”

闻言,我只是笑,他要继续保持巨剑一之护的秘密也无可厚非。

“我认输哦,我下去咯?不要拦我哦?”彼得像个犯了错却必须面对大人的孩子一样,一步一回头地挪去拿回妮露,又慢慢挪回了场边,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抹额头上的虚汗。

一个出工不出力的家伙,看来他对自己混在赤子先生身边还是很有信心的,也不知道他和赤子先生有什么秘密协定不。

无论如何,这只是对彼得的第一波试探,是敌是友,还未定数。

我张嘴就想继续找对手,突然山背后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哈哈,身体刚好,刚进家门呢,实在没想到居然就赶上了这等大事,好玩啊!我来玩两手!”

话音一落,黑山某处,山背后突然暴起无数银丝,一个看起来精瘦了些的汉子出现在那银丝之上,如腾着云驾着雾一般,姿态闲散地背着手,越过山头落到了我的面前数百米外。

貌似随和平淡,但是我却看得清楚,他落地很用力,收“拿稳别掉了”的时候,动作多加了几分力道。

看来,这个小伙子对赤子先生的忠诚是真心的,只是一个口头的叛徒,就让他动肝火了。

“我来做下一个,怎么样?”雷拿着大菠萝一样的武器,对我说,“我也会尽全力,务必挣扎得好看些的。”

“吾宁负天下人,勿叫天下人负吾——心狠手辣,若雷奔走,碎碎平安。这是您当初给我的箴言,让我得以突破傀儡阵和自身的心境,我理应给您一次‘开心’的竞技。”

啊,当然了,这是一个我提点过的暴力男,说句可笑的,他就是个暴力拆迁的暴徒,我靠魔法模拟的狂暴劲,完全不如他。

对付他,又有不同,我给他提了个意见:“我们间隔三千米,怎么样?”

雷的眼睛猛地一缩,然后又恢复正常,脸上的严肃也融化了,苦笑起来:“果然瞒不过你的眼睛,但是那样的距离对您太有利……两千米怎么样?”

我也笑了,不完全是个莽大的暴徒,于是我退了一大步:“那么就四千米吧?怎么样?”

雷的瞳孔再一缩,苦笑又收起,换上了严肃的表情:“选择这个距离,您是不是有点太瞧不起我了?”

我只是笑,却不再回答。

雷的表情越来越沉凝,最后仿佛阴沉得要挤出水来,他在四周嘈杂的声音中发出了愤懑的宣言:“好,四千米,你自找的,我不!会!留!手!”

我笑得更欢了,眼睛看着他回身往四千米外走——就是要你全力以赴,别学彼得,不然,我怎么好意思下死手啊!(未完待续)